今年的冬天似乎特別長,日子過得閑悶無比,雪一場比一場下的大,積雪快要漫過膝蓋,茶寮也因此好幾天沒有打開門做生意了,這天外面的雪依然下的很大,她和逸歡在廚房裡忙活,因為她們準備包餃子吃,這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能吃上一盆熱騰騰的餃子一定很爽,哇呀呀,她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其實說到做飯她天生在這方面就有缺陷,更別說包餃子這種精細活了,所以基本上她只是在旁邊打打下手,忙進忙出,上竄下跳的一直是逸歡,看著逸歡被廚房裡的熱氣熏紅的臉蛋,心裡泛著說不出的感動,愛一個人真的可以為他付出所有,曾經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逸歡,曾經心地單純,性情直率的逸歡,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美麗,端莊大方的袁夫人了。
“馨姐姐,愣著做什麽?”
“哦,沒什麽,還有事情要我幫忙嗎?”她遞上一杯茶給逸歡。
逸歡接過杯子,輕抿一口,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問題,“你……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個人?”
馨兒笑笑,隨後點點頭,輕聲道:“嗯,一個人很好。”
“可……我哥怎麽辦呀?”逸歡急切的問。
馨兒搶回逸歡手中的杯子,避開她的眼睛道:“我早就忘記了。”
“忘了嗎?你真的全都忘了?”
她將茶一飲而盡,“是,忘了,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不信!”
“為何不信?我確實已經都忘了,更何況你哥沒了我依然可以過得很好,別忘了他不止我一個妃子,只要他願意還可以娶更多。”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畫面,他抱著塔娜深情的望著他們的孩子,多另人羨慕的幸福一家,呵,她只是這個多余的人而已,多余的有些可悲,但不自哀的人。
“馨姐姐,何苦要這樣騙自己,你說過別為難愛你和你愛的人,你這樣折磨自己,折磨我哥又是為了什麽呀?”逸歡大急,“我知道你介意哥已有兩個妃,可他是王爺,他的身份注定他不會只有一個妻,馨姐姐,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學會包容嗎?這些都是你對我說的,怎麽到了你自己身上反倒是不明白了呢?”
“逸歡,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啊,她可以不在乎他有幾個妃,可她卻無法釋懷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如果他不愛塔娜,又怎會用那樣柔情蜜意的眼神看著她,如果他不在乎塔娜又怎會在孩子一出世時就決定世襲的大事呢,逸歡,你不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你都不會明白。
“是,我是不明白,那是因為你什麽事情都放在心裡,不願告訴我。”逸歡用手捂著肚子,面色有些發白,“白天你戴著張面具做人,看不出喜怒哀樂,一切都掩飾的極好,若不是小恩告訴我你經常在夢裡哭,經常在夢裡喊逸風這個名字,我還真以為你把這段感情放下了呢。這些足以證明你根本忘不了,你還愛他,很愛很愛他,你……”
話未完,人一歪竟倒了下去,馨兒被嚇的魂飛魄散,連忙奔出去叫袁景去找大夫。
可最近的大夫也住在隔壁村,這冰天雪地得天氣哪個大夫肯出診,袁景好不容易再找到第四個大夫時,人家才勉為其難的答應前來,來回一耽誤居然是到了深夜才回來。
袁景帶著大夫進屋時,逸歡剛醒不久,而馨兒則是一臉的自責,大夫走到逸歡身邊,“夫人,麻煩你把手給我。”
片刻之後,大夫又道:“請夫人換隻手,容我再診一次。”
馨兒面色不耐,“到底怎麽回事,把個脈都不會嗎?”
大夫不以為然道:“這位夫人莫急,這大冬天的難免手中感覺會差一些,多把一次會比較準確。”
逸歡將左手遞給他,輕聲道:“您慢慢診就好,不急的。”
又過了幾分鍾,大夫縮回手,起身俯首道:“恭喜了,這位夫人是喜脈,已經有三月了。”
“什麽?”馨兒和袁景同時從凳子上跳起來,驚訝,擔心,狂喜,各種表情在兩人臉上一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