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著我的手,穿梭在熱鬧的夜市中。英俊的少年,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非比尋常的氣質,不知他說了什麽,時而逗得身旁絕色女子的一陣狂笑。
這成為夜市中一道亮麗的風景,路人不禁暗歎,好一對金童玉女。
“蔚兒,你求得什麽簽?”圍軒搶過去,眯著眼睛道,“十五號。”
我一把搶了過來,瞪了他一眼:“女孩子的東西有什麽好看的,在這等著,我去找那個廟祝解說一下。”
“十五號。”我雙手將簽遞給廟祝。
廟祝看了我一眼:“不用查了,十五號簽十年才被人抽過三次。”他對我搖搖頭,一臉惋惜地道,“莫問情緣空自恨,強求更添愁滿懷。”
我一臉莫名其妙,我跟圍軒,誰在強求誰呀,疑惑地問:“什麽意思呀?”
廟祝看著我搖頭繼續道:“姑娘的情緣一路曲折,到最後,終是場空。”
“江湖術士的話,無稽之談。”圍軒不知什麽時候過來,有些不悅地道。
“走吧,蔚兒。”他拉過我的手腕,頭也不回地離開。
廟祝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無聲歎息道:“真是一段孽緣。”
我根本不信一隻簽可以決定一個人的命運,可心為什麽會那麽不安。
“蔚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我一愣,回神發現圍軒正擔憂地看著我。
他攬住我雙肩,捂上我微微皺起的黛眉,溫柔地道:“別愁眉不展的,兩個月後,我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驚喜,什麽驚喜?”我好奇地問。
圍軒笑而不答,不知道他所說的驚喜是什麽,看到他一臉神秘,我反而異常期待兩個月後的到來。
這兩個月,他幾乎帶我走遍了趙國的名勝,看著圍軒像背課文一樣給我詳細地解說,此時的他怎麽看也不像個皇子,倒是像個遊俠,呀,真是錯生在深宮。
有一天夜裡,我突然發現他悄悄的出去,這麽晚了,他出去做什麽,我悄悄的跟了出去,自己有跟圍軒學過輕功,當時,要他教我武功,他說,我已經過了學武的年紀,最後,在我的軟硬兼施之下,他教了我輕功。
今天倒是派上用場了,自己雖然學得不錯,但還是怕他發現,所以隻敢遠遠地跟著,才跟了一會,就丟了。
這是夢嗎,仿佛又回到櫻花林,樹上,地上,空中,滿地的櫻花,隨風起舞,這裡是趙國,怎麽會有櫻花林。我那時還不知道,圍軒讓人千裡迢迢從君過運來櫻花樹,他白天要陪我,每天晚上等我睡著了,自己一棵一棵親自為我種上,這就是他要給我的驚喜。
他到底有多少個夜晚,沒有休息好。
那時候,我好想問,為我,你什麽都不要了,還得罪了君,齊,渭三國,值得嗎?
“要我幫忙嗎?”他詫異地起身,一向有潔僻的他,天藍的衣袖上沾滿泥土,我奔過去卷起衣袖,慷慨道,“來,我來幫你。”
“等等……”手腕一緊,圍軒拉回我,肅然道:“我給你的驚喜不是這個。”
“那是什麽?”我輕笑道。
圍軒怔怔看著我,握住我手腕的五指一點點收緊,他眼中的掙扎是什麽,半晌後,從他薄唇中艱難擠出:“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曾今我無意中對他說過, 我要選在一個開滿櫻花的地方求婚。我還清楚地記得,在急救室中,血肉模糊的媽媽最後一句話,小蔚已經長這麽大了,真可惜,我還來不及參加女兒的婚禮。
圍軒看著我欲言又止,害怕我會又一次拒絕他,急道:“蔚兒,不要再拒絕我好不好,我們已經錯過一次,我不想再錯過第二次,我不管你是誰,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嗎?”
“好。”這一句,我幾乎脫口而出。
媽媽,我想我找到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了,我找到一個值得我留下來的人。
圍軒焦急的眉宇慢慢舒展開,他一把橫抱起我在原地一個回旋。漫天的櫻花在我們身邊繽紛而落,連我都覺得這是一場夢,虛幻飄渺,可又那麽真實。
後來,我花了三年時間都想不通,圍軒,你有一天,怎麽會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怎麽會忘了我。
那時,你修長的五指撫在我絕美的臉頰上,可你深邃的黑眸中卻沒有一絲溫度,你要的,只是個絕色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