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塗冷天一直不肯回來的情況下，向東決定不管那個逃避現實的孬種了，他要帶甜甜遠離京城這個地方，希望往後的新鮮的生活能讓她稍微不要那麽想念家人，所以他請求師傅帶甜甜一起回江南去生活。

　在師娘淚灑下，他們倆騎著一匹白馬，離開了臨水山莊。

　看著他們離去，塗震低聲說道:“東兒體貼溫柔的個性，應該是最適合照顧甜甜的唯一人選了。真是苦了他，為了天兒，他連這麻煩都一個人攬下了。”

　“東兒從小跟天兒一起長大，總是忍讓著天兒，這會對這事這麽緊張，恐怕也是為了天兒著想，往後等天兒回來，我一定得好好教訓他，讓他立刻去江南把自己的妻子帶回家照顧。”想到冷天扔下甜甜不管，若惜就有氣。

　誰知道這塗冷天說不管就不管，往後幾年仍然了無音信。看來他是執意要避開這個小麻煩了。

　路上。

　“杜大哥?我們要去哪裡?”天真無邪的小臉抬頭仰望那張美麗的臉，真奇怪，杜大哥是他見過的最美的臉了，唐朝現今喜歡豐滿型美女，象她娘親和惜阿姨都是那種類型，臉圓圓的，鼻子和嘴巴都是圓圓的，眼睛細長，放在一起真的很好看，很舒服，給人和藹可親，溫柔的感覺。至於杜大哥的美，是那種盈弱女子的美，瘦削的身形，瓜子臉，鼻子高高，嘴巴小小，猶如外族女子，真的很漂亮喔！

　“娃娃大嫂，幹嘛盯著我流口水?你那樣子很恐怖耶！”

　“美人”不悅了，小東西暗笑，吐了吐小舌。

　杜向東把這些小表情都看在眼底，慶幸她能忘記那段不堪的回憶，若是有一天……想到這裡，他不覺又把懷裡的小東西抱緊了幾分，眼神變得堅定。

　被抱緊的甜甜覺得滿心愉悅，這個美人姐姐的懷抱真的很暖呢。

　“已經入秋了，我們這樣一路回去江南，可以順便遊玩沿途的風光，可是得先去幫你添幾件衣裳，江南雖然比京城暖和，可是氣候不同，我怕你這小身子會受不了。”向東體貼地說著。

　換來懷裡人兒的歡呼:“杜大哥萬歲！！甜甜是第一次離開京城喔！外邊的風光一定很有趣對不對?”她滿心期待著，並開始手舞足蹈起來，嘴裡還哼著好聽的童謠。

　“哎呀，我說娃娃大嫂，你快為人妻子了，要懂得體統喔，怎麽能這麽輕佻?”

　甜甜才不管他呢，這個美人哥哥是個大好人，對她溫柔體貼，跟爹爹和娘親一樣，嘴裡總是念叨自己快是別人的妻子了，應該怎樣怎樣，可是卻還是疼她得很，不願意她受一點委屈，兩個月相處下來，甜甜早就把他視為親人了，像是親姐姐一樣，呃……好吧，親哥哥，跟她的五個哥哥一樣呢！於是她往向東懷裡鑽，撒嬌道:“知道啦，知道啦，等天哥哥在的時候我再矜持，現在他又不在。”想起她天哥哥的俊臉，她不覺臉又紅了幾分，早就習慣了杜大哥對她“娃娃大嫂”的稱呼。

　看見她又紅了臉，向東直歎，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他是不是太過多管閑事?硬要把別人的妻子攬來照顧?可是在他的心中，仍然忘不了那個滿身泥濘的小泥人的身影啊，他不忍看見她受苦。也罷，就待大師兄良心發現，來江南接走他的小妻子吧。

　不過向東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塗冷天居然喪心病狂到一忘這個小東西就是六年。

　這會向東下馬，伸手將馬上的小東西抱下來，甜甜一落地，就緊張地抱住向東的大腿，似乎很害怕地問道:“杜大哥，這是哪裡?”

　是啊，這小東西這會才到他大腿那麽高，大師兄怎麽可能會答應娶她?根本還是個小孩子嘛。

　“今晚我們走不到村裡找客棧住了，隻能在這個樹林裡歇息一晚，這個樹林我每次經過都會停留片刻，左邊有個湖，風景美極了，要不要去看看?”已經出發了三天多的路程了，到達江南恐怕還得有三個月左右的路程，他怎麽樣也要體貼這個小東西雖然是孩子，可是畢竟是女娃，女孩總有點潔僻，所以才帶她到這兒來，好讓她清洗一番。可是看見抱著他大腿的身子似乎在發抖，他擔憂地問道:“娃娃大嫂?怎麽了?”

　“杜大哥，我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覺得有點害怕……”

　難道是樹林的關系?向東手撫上她的小腦袋，安慰道:“怕什麽?你還擔心你杜大哥的武功不夠高?保護不了你嗎?”瞧見腿邊的人兒似乎安心了些，他就繼續說:“來，到湖邊去，你會喜歡那兒的。”說著他就一把將甜甜抱起放在肩膀上，引來甜甜的低呼，等坐穩後，甜甜立刻興奮地用小手抱著向東的頭，臉貼著他，親昵地說道:“杜大哥，真好玩！你真高！”小妮子崇拜狀非常明顯。

　這一大一小來到湖邊，還沒等向東把她放穩，她就一支箭似的跑到水邊了。

　“杜大哥你看！！！這水好美喔！！還很涼。”說著她就捧起水來拍到臉上去，好不快活。

　“我就說你會喜歡嘛，這會是晚上，不會有人，你可以在這稍微清洗一下。”

　“真的嗎?”太好了，她覺得自己髒死了，從來沒有過超過兩天不洗澡的記錄呢，當然失去記憶的那部分不算。

　沒問完，她就開始脫起衣服來了，連肚兜和褻褲，脫到一絲不掛後，她才想找個地方把衣服擱好。這會才想到不遠處的杜大哥，只見杜大哥手揉著太陽穴，背對著她，似乎在默念什麽，很是有趣。

　“我的姑奶奶，果然是小孩子，要是讓大師兄知道我這樣遊說他的妻子來洗澡，會不會把我一刀解決了?”這會想起塗冷天那駭人眼神的他，開始抖了起來，看來他已經把之前跟大師兄對峙的一幕忘得一乾二淨了。

　誰料小娃娃還不知好歹，趁他苦惱之際，咻地一聲跳到他前邊來，把他嚇得倒退了兩步。始恿者看見他狼狽的模樣，立刻笑彎了腰。

　向東歎著氣，自認倒霉，心想，雖說唐朝衣著開放，可是怎麽小孩子都習慣光著身子都不覺得害羞嗎?

　“杜大哥，你先幫我把衣服拿著。”才接手，小東西就一蹦一跳地朝湖邊跑去了。

　看著手裡還有溫度的小粉兜，杜向東不覺眼神緊張了幾分，當事人都不在意在他面前全裸，他這大人還這麽婆媽幹嘛?於是他朝湖中的小身影看去，只見她一個人玩水也玩得很快活。

　瞧見她在月光下的小身軀已經恢復潔白無暇，他的心也寬了幾分，回憶起第一次幫她脫下髒衣服時看見的那一身傷痕，甚是心痛。想到這，突然就想到潔白無暇，是啊，小孩子的身體，這會身體上根本沒有任何毛發，任何曲線……

　停！他怎麽從這小女孩的身體想到女人的身體去了?！想起紅樓內為他守身的煙紅姑娘，比他小兩歲，可是14歲就被賣入青樓，一直隻賣唱不賣身。向東在18歲那年與她結識，他還破了人家的處女之身，16歲的女孩家就從此認定了他，他一直是煙紅唯一的入幕之賓。由於向東家族富裕，所以給她的也非常豐厚，在第二年便建築別苑將她贖身安排住在那裡，可是礙於家族壓力，所以隻能承諾她在他娶妻後允許她成為杜家公子的妾。煙紅身為青樓女子，已經很滿足，一直恪守婦道，在別苑中足不出戶，免得招人閑語，對他也是體貼溫柔之極，向東雖然經常奔跑各地，可是隻要一回江南，必定會在別苑居住。

　慘，想起了煙紅，向東不自覺的下腹一陣緊繃，眼神跟著深了幾分。出來三個多月了，這會開始想起她來了……

　這時候玩水玩得不亦樂乎的小東西終於想起了他:“杜大哥！你也下來一起衝洗吧！水很舒服呢！”天真的話語根本不覺得有什麽曖昧。

　只見杜向東苦惱地笑得不自然:“不用了，娃娃大嫂，別客氣，你自己來。”

　突然樹叢內閃出一個黑衣人，拿著大刀就要往水中的小東西劈去，甜甜處在驚嚇中來不及反應，黑衣人躍在半空中突然往水中倒去，整個湖中霎時血跡散開。

　“甜甜！”向東心跳停頓了半拍，來不及思考便往那人腦上一掌，黑衣人馬上斃命，也沒想過要留他的命盤問主謀是誰。

　他擔心地跑到水邊，看見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人兒，他的心又痛得緊了幾分。他小心翼翼地踩著淺水走向甜甜，也顧不得褲子被沾濕，伸手想安撫眼前的小人，不覺口中稱呼都變了:“甜甜?”

　等他的手剛撫上她的頭，甜甜才有了反應，她抬頭，睜著特別大的眼睛看著向東，眼中盛滿恐懼，一眶的淚水還在眼中打滾，長長的幾乎垂地的秀發半濕地垂在身上，月光下，她彷佛精靈般的純潔身體，一塵不染，讓向東一度懷疑她是不是剛闖禍下凡的仙子，這會正碰見最恐怖的事情……

　忽然“哇”的一聲，甜甜率先緊緊地抱著他的大腿，放聲大哭起來，用前所未有的力氣和聲音喊道:“我很害怕，甜甜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哇哇哇嗚……”

　除了手上安撫的動作外，向東隻能用更溫柔的聲音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是啊，這是小女孩最直接的反應，所以他才會對當日不哭不鬧，隻默默流眼淚的小泥人心痛不已，是經過怎樣的驚嚇，才會有她當時絕望的眼神?

　向東一邊安撫她一邊警覺地觀察樹林周圍的動靜，看來剛才隻有一個黑衣人，是分開追蹤恰巧看見了所以才決定先下手的嗎?那樣看來甜甜的行蹤應該還沒有完全暴露才對，可是往後他似乎要更加小心才對。到底是什麽人，非要對一個小女孩趕盡殺絕，一定要殷家滅子滅孫呢?看來回到江南後，他得立刻寫信給青冉，讓他動用王爺的力量一起調查才是。

　等懷中的小人哭累了，向東才說:“好了，乖，把衣服穿上，我們不在這休息了，趕去前邊的村子再休息好不好?你先在馬上閉目養神?”

　甜甜順從地讓向東為她穿上衣服，先是褻褲，再到肚兜，還好向東他有為煙紅穿過衣服，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麽照顧女娃兒啊，天，他又想到哪裡去了?這時候不經意近距離地瞥見甜甜未成熟的光溜溜的下體……他下腹再次一緊。他有戀童僻嗎?他對自己下了最惡毒的咒罵。

　最後體貼地為她擰幹了秀發，就抱她上馬了。

　在途中，甜甜偎依在向東溫暖的懷裡，似乎早就把剛才的危險忘記得一乾二淨，開始不規矩地扭動起來，向東痛苦地沉聲問道:“你幹嘛不安分地坐著?”

　只見小人不滿地抬頭埋怨道:“杜大哥，你身上藏著什麽東西?是不是準備打壞人的棍子或寶劍?戳著人家屁股覺得很不舒服喔！能不能放在別的地方?不要放在前邊?”

　“……”杜向東開始明白，這個小東西根本是一個麻煩，天啊，他開始後悔了！

　寶劍?棍子?真是最好的比喻啊，煙紅跟他這般親密，都未曾這麽形容過呢。

　甜甜見得不到回應，隻好繼續扭動身子，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坐下。

　天，讓他杜向東去死吧！

　於是隻好出動最後一招:“不許動！不舒服也要乖乖坐好，否則明天不帶你騎馬了，我們坐轎子！”

　聞言，小東西皺著小臉，果然安分地坐著，不敢輕舉妄動起來。她覺得騎馬比坐轎子有趣多了，才不想失去這樂趣呢。

　………………………………………………………………………………

　杜向東簡直太低估這個叫殷甜甜的小東西了，她根本不是什麽誤落凡間的仙子，而是惡魔！！

　你看，這會在客棧裡，她根本不肯好好地洗澡，脫得光溜溜地滿屋子跑著，要跟杜向東玩捉迷藏。

　“不要不要！水太熱了啦，我不要泡啦，誰叫那店小兒搞那麽熱的水?等水涼了再說。”

　“我的姑奶奶，娃娃嫂子，你不肯乖乖洗澡，也先穿上衣服啊……”向東拿著褻褲肚兜滿屋子追著一個小女娃跑，他情何以堪啊?！要是被大師兄或師傅師娘看見，大概會死得很慘吧?恐怕一掌都便宜了他。

　“不要不要，那麽麻煩，等水涼了我就可以洗澡啦，還要再脫一次衣服，我不要！”小妮子居然耍起脾氣來。看她瞪著那雙小鹿般無辜的大眼，一眨一眨地防備著要抓她的杜大哥，嘴噘得老高，似乎眼前男人欺負了她。

　她這副模樣對於杜向東來說，簡直是魔鬼，他總是不經意地瞧她跟小男娃不同的下邊，呃……停！杜向東，你不是戀童僻！絕對不是！！！

　受不了了，他利用輕功，一下子就抓住了那個光溜溜的小惡魔，這個小惡魔絕對是在一開始用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欺騙了他！怎麽全世界都說她從小就懂事溫柔乖巧，可是這回難道失憶後連個性都變了嗎?！

　抓著在他懷裡一再掙扎的小人，盡力忽視手中光滑柔軟的觸感以及鼻子裡聞到的天然奶香，居然還被懷裡的惡魔指正:“你又把棍子藏起來了?！哼！老是戳我！”

　被說中的人馬上老羞成怒，把她換了一個姿勢，魔掌就朝她的小屁股上用力地打去，天，她的小屁股還沒有他的手掌大呢……

　可是剛打完第一掌，小妮子就哇哇地哭起來了，“你欺負我！你欺負我！欺負我！！”

　聽著哭訴指正，才21歲的杜向東也正無處發泄呢，他才是被欺負得最慘的人吧?怎麽他命這麽苦?才20出頭就要受女娃娃的窩囊氣?

　這會門外聽見哭喊聲的店小兒，隔著房門傳來好心的勸告:“這位爺，有什麽事慢慢說，何必這樣打你家的閨女呢?您就不心痛嗎?”

　%￥#￥××※×◎#……杜向東發誓，他不是有心要講髒話的。

　聽見店小兒的話，懷中剛被打屁屁的人兒居然破涕為笑，光著的身子趴在向東的腿上很是不雅，可是卻笑得抖了起來，也許是發現安全了的原因，其實她根本不怕這位杜大哥，幾個月相處下來，他就跟她的親人一樣啊，爸爸和哥哥們從來都隻是拿她沒轍。瞧她這會還不知死活地輕聲喚道:“杜爹爹……”

　抽氣聲，這絕對是發自杜向東的抽氣生，他正準備發驃，不料甜甜卻使用了殺手鐧，她瞪著那小鹿般無辜的眼睛，盛著一眶淚水，瞅著向東:“你……又要打甜甜了嗎……?”

　怒氣在瞬間被壓了下來，向東猶如整個泄了氣的皮球，再也凶不起來了，他隻能自認殆命。下一刻，小鹿又往她懷裡鑽，看上去似乎在啜泣，其實是在笑啦！她心想，這招真是百試百靈啊，對爹爹是這樣，對五位大哥都是這樣喔！看來有這位杜大哥的陪伴真的很有趣呢，甜甜早就把京城的家都忘記了，隻一心沉醉在沿途的風光趣事裡邊，還有逗這個美麗的杜哥哥真的很好玩，她喜歡看他臉上豐富的表情，每個表情都很美呢！

　瞪著這雪白的嬌背，看見嬌嫩的美臂上那五指紅印，向東還是投降了，低喚:“很痛嗎?”同時雙手無意識地輕撫那五指印，應該是很痛吧?不過手底下的觸感真的很好喔，果然是小孩子的皮膚才最嫩最滑。

　這時候甜甜抬頭，還是那無辜的眼神，“痛死了喔！杜爹爹以後不準再那樣打甜甜了。”無辜的聲音卻有著惡作劇的笑臉。得知甜甜根本是在戲弄他後:

　“氣死我了！”向東無預警地起身，原先依偎在他懷裡的人則一股腦地摔在了地上，引來一聲苦叫:“哎呀！痛死我了！杜爹爹！”

　“痛死活該！快去洗澡！”這會敢情他的地位已經從大哥榮升爹爹了，他怎麽老得這麽快啊?可憐他這個做爹的總是無法控制地對她童稚的身體產生遐想，真是罪過啊！這會你看，那個躺在地上還不願起來的惡魔保持原來跌倒的姿勢一動不動，一支腿立著，另一支腿躺著，光溜溜的全身，隻要稍微注意看一下，就能把她的下邊瞧個一清二楚……似乎是粉紅粉紅的樣子……

　阿彌托佛，向東收起眼神，在心理默念起經來，他是不是該不回江南了?先把這個惡魔還回去臨水山莊再說?這樣恐怕她會比較安全吧?或者是不是該趕緊回去江南，找煙紅好好解決這幾個月來的相思之苦?他真的苦極了！

　杜向東，你不是戀童僻，絕對不是！

　隻瞧見那個惡魔還不知好歹:“我不要！我很痛，起不來。”嘴跟著噘高。

　“該死！”實在扭不過她的脾氣，他知道要是他不退讓，她非得感冒不可，到時候倒霉的還不是這個做爹的……等等，原來他也覺得自己當真突然老了這麽多啊……

　於是他俯身將她一把抱起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水盆裡邊，她真的很小……這麽一個小水盆就足夠她整個人躺在那裡了，果然是小東西。向東盡量將眼神調整到她的臉部以上，緊盯著她那惡作劇般的小臉。

　甜甜勝利地笑開了，她正把水往身上潑，準備好好清洗一下剛才在地上沾到的滿身灰塵，向東見她肯開始洗澡了，正欲轉身躲到屏風外，沒錯，是躲，因為他又發現自己的寶劍開始蠢蠢欲動了……

　“等等！杜爹爹，你要幫我擦背啊！”沒有婢女，她要找誰幫她洗澡?就隻有眼前這個最方便的爹爹大哥啦。

　徹底明白對她生氣或者動用武力都是沒有用的情況下，向東隻能認栽，就這樣吧，聽這個女魔王的指使，即使最後死在大師兄或師傅的刀劍下，也罷了，因為這不是他能控制的范圍啊！只求大師兄能念在他是被迫無奈的前提下，一刀把他解決，不用再受苦。

　這會剛從惡魔升級到女魔王的人，已經準備好美背給他服務了。他發誓回到江南馬上給她準備十個婢女。要不是小妮子自己堅持騎馬不坐馬車，他們早就可以請兩個婢女一起坐馬車並且隨身照顧她了，可恨啊！

　見向東這麽順從且不發脾氣，反而讓甜甜覺得奇怪，她忽然轉身面對正為她擦拭身子的向東，卻不料看見一個特大寫的美麗臉龐，讓她自己的心跳都漏了半拍，臉上馬上飄起紅暈:“你……”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你，怎麽，怎麽了?”

　沉浸在自己殆命想象中的向東，根本沒注意到小妮子臉紅緊張的模樣，隻是在發現剛才雪白的美背突然間多了兩個粉紅色的草莓時，來不及了，他原來擦拭她背部的雙手也跟著擦到了那兩顆草莓……驚訝在手中觸感的感覺裡，向東居然呆住了。

　小妮子不覺地臉又紅了幾分。

　這時候根本管不了小妮子的感覺和表情是怎樣，向東終於自認殆命了，他是戀童僻……原先以為是因為這個小女孩的身體讓他想起成熟女人的身體，所以他的身體才會起了反應，可是剛剛，他是立刻起了反應啊……

　向東不能相信地轉身就離開，呆呆地躺在床上，全部感覺都集中在下腹從來沒有的緊繃裡，他居然想要一個小女孩！是8歲的小孩子！他腦子現在根本無法思考。反佛已經看見師傅磨刀準備殺他清理門戶的凶狠的模樣了……

　見向東行為怪異，甜甜馬上擔憂地從澡盆內起來，擦乾身子來不及穿上衣服，就跑到床前來了，擔心地問道:“你怎麽了?”

　向東連瞧都不瞧她一樣，隻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不能自拔。

　小手在他眼前搖了搖，還是得不到回應。甜甜隻能天真地以為隻要睡一覺，明天起來他應該就會恢復正常了吧?於是她光著身子決定躺到床上去，翻過這個爹爹大哥偉大的身軀，正要往床內的角落棲身。不料卻引來向東痛苦的呻吟。

　“你不舒服嗎?”小手馬上撫上他的額頭，“沒發熱啊。”

　殆命的人言語都是有氣無力的，他緩緩地道:“為什麽不穿上衣服再睡覺?”其實這半個月在路上相處，他們都是共睡一床，因為小惡魔根本不願意自己睡，她說她從小都是輪流跟五位哥哥一起睡覺的。於是向東隨了她，也不在乎她總是象八爪魚般把他粘個死緊，不時不安分地扭動，還怪罪他連睡覺都總是把寶劍藏起來，不時戳到她睡不著。把她留在身邊保護，他也寬了心。

　誰知道今天小惡魔剛升級為女魔王，竟然就要光著身子就上他的床?！

　“穿上衣服吧，求你了。”這已經算是哀求了吧?因為他知道動怒根本沒用。

　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甜甜也不好再做惡了，以為他真的有什麽不舒服，於是隻是扁著嘴，很不情願地又爬過他偉岸的身軀，下床去，在椅子上拿起肚兜和褻褲穿好，就又上了床，又爬過他的身子，想好好睡一覺，剛才玩抓迷藏是真的有點累了。

　“中衫呢?也穿上吧。”不然他怕自己真的禽獸起來，把小娃娃給吃了。

　小臉這時候卻皺起來了:“不要！最近天還這麽熱，穿那麽多衣服人家怎麽睡得著?”天！還“人家”呢！雖然現在已經入秋，可是越往南方就越悶熱，這不?向東已經覺得燥熱難耐了。

　算了，總比不穿好吧?向東心想，於是閉上眼睛繼續念經:南無阿彌托佛……

　感覺小手又再次攀上他的脖子，整個異常柔軟的身子又趴在他的身上，小臉枕在他的肩膀，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她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就呼呼大睡起來，這個美麗的哥哥雖然看上去很瘦弱，可是其實身骨架健壯得很呢，肩膀又寬，根本不輸他那總是板著臉對她皺眉的天哥哥，想到這裡，小臉又紅了幾分。至於是因為誰而紅就不得而知了，隻有小妮子自己知道。

　剩下向東認命地繼續念經，希望能減輕自己的罪孽……

　第二天，見在馬上的向東一直悶悶不樂，甜甜終於按耐不住地問:“杜爹爹，你當真生甜甜的氣了嗎?”嬌爹的聲音充滿討好。

　可是向東一聽那稱呼，就更覺罪過了，做爹爹的竟然對自己的閨女……不不不！他用力地搖搖頭，想甩開那奇怪的念頭。

　見向東不理他，還這般奇怪的舉動，甜甜又道:“杜大哥～～”聲音很軟，卻引來向東一身雞皮疙瘩。

　“你怎麽了嘛～～?”說著又往他身上鑽，一邊拿小臉磨蹭他一邊撒嬌。

　“別再磨蹭了……”還是這般無精打采的回答。

　“你是不是真的生甜甜的氣了?”小鹿再次使用那百試百靈的眼睛看著他，快哭的樣子。

　根本不敢看她一眼，生怕這樣一瞧又瞧出奇怪的念頭來，向東直視前方，道:“沒有啦……”

　“那你怎麽不看人家?”又是人家?小孩子怎麽就會學這些爹聲爹氣的話?

　“我問你，你這些話，人家人家的都是在哪裡學來的?”

　終於有了反應，甜甜當然積極回答咯:“娘啊，娘都是這樣跟爹爹說話的啊，然後爹爹就什麽話都聽娘的了，娘啊還跟我說，我要學會這樣說話，將來天哥哥才會疼我呢！”又是天哥哥，嘔。

　原來這是培養出來的，也對，一家就她一個寶貝女兒，有什麽理由不嬌慣?於是又問:

　“那為什麽師傅師娘都說你懂事，溫柔賢淑?”這女魔王根本是妖精在世，哪裡跟懂事之類的形容詞拉得上關系?

　“嘻嘻”得意的眼神馬上充滿原先那雙小鹿的眼睛，她確實有一對舉世無雙的眼睛，能欺騙所有人，而且，呃……很漂亮……很……吸引人?停！向東再次喊停。又聽見懷中的人兒道:“娘說，女孩一定要給人感覺溫柔懂事才會惹人喜愛，她說我的天哥哥是個孤傲的人，更加需要我的溫柔去融化他的心，而惜阿姨就有這樣溫柔的心啊，所以娘要我學習惜娘，做一個溫柔的人。”向東沒有錯過“我的天哥哥”這幾個字眼，心裡突然就糾著有點不是知味，對不起啦，大師兄，我是不該動你妻子的念頭啦。

　小妮子繼續娓娓道來:“其實塗伯伯和惜阿姨都很喜歡甜甜呢，他們雖然知道我心野，可是還是總是幫甜甜說話，可能他們那麽說是想要欺騙天哥哥吧?給他一個好印象，或者他們都覺得他會喜歡一個溫柔的妻子。”

　可是據他多年來的觀察，師娘根本主要吸引師傅的原因都不在溫柔不溫柔嘛，根本是當她出現周期性脾氣暴躁症的時候，師傅才總是妥協啊;而且大師兄其實也不是完全被師娘的溫柔馴服的，很多時候是因為師娘不怕死地跟他作對，所以他才會最終接受師娘的吧?

　他杜向東多麽希望懷裡的小東西真的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啊，那他就不會被她吃得死死的了。天！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八歲的小娃娃吃死了，他就覺得殆命。等到不久後大師兄來江南要人，他要怎麽才能割舍得下她呢?

　不不不！想著想著他又自己搖搖頭，開什麽玩笑?江南有煙紅等著他，他相信隻要一撫摸煙紅成熟女人的身體，他就能忘記這個女魔王，並且跟她劃清界限的了！！他一直這麽希望著。

　眼見杜大哥越來越奇怪，甜甜一定要好好想想辦法才行，想著她又依偎得更緊了些，說道:“你說天哥哥是不是真的會喜歡甜甜?”

　我怎麽知道?向東翻著白眼，立刻轉移他不喜歡的話題:“那你說你以前總是跟大哥們一起睡覺，難道都是穿著……呃……肚兜兒睡覺的嗎?”

　“是啊！”有什麽問題?夏天天氣熱，確實是那樣的啊。

　向東繼續翻白眼，是，誰讓他不是她的親哥哥呢?也許假如是的話，他就不會這麽痛苦了吧?也不會整個人變得奇奇怪怪，整天精神恍惚的了。

　忽然:“杜爹爹，我想喝水。”

　“好。”他記得前邊不遠處就有一處小溪，他抱她下馬，牽著她的小手來到小溪邊，並警覺地留意著周圍的情況，生怕出現上次的狀況。這幾天都不見黑衣人有行動，那他的猜測應該不會有錯，可是他們已經追到京城以外這麽遠，恐怕會追到江南也不是不可能。

　喝完水的小東西移動著嬌小的身子，開始跟水裡的小魚玩起抓迷藏來，果真是個小孩。向東不覺又對自己之前的想法感覺內疚了幾分，隻盼能快快見著煙紅的人，向東覺得，他從來沒有象現在這般想煙紅過，實在是迫不及待就想立刻抱她入懷。

　這時候甜甜忽然緊張的朝他跑來，似乎有點害怕。

　“怎麽了?”

　“杜爹爹，我聽見奇怪的聲音！在樹叢那邊。”

　“可能是小動物吧?”

　“不是啊，是一個女人的呻吟聲，似乎很辛苦。”

　難道是遇到打劫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他杜向東總是救人，可是為了減低最近新增的罪過，他不在乎多救一些人，多管一些閑事。

　攬手抱起甜甜，便尋聲而去。

　可是在他們倆同時看見樹叢後的景象後，向東馬上覺得後悔……

　奇怪的聲音，女人的呻吟聲，怎麽他杜向東就不會想到在唐朝這個民風開放的朝代，所有姑娘都是倘胸露臂的穿著的情況下，會出現這種狀況呢?從小遊走各地的他，早就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可是怎麽今天帶著小娃娃的他，就不知道有所警覺呢?

　認命的他馬上帶著甜甜飛離現場，坐在馬上奔馳起來。

　驚愕不已的甜甜在馬上顛簸了幾刻鍾，終於回過神來，保持了O字型的嘴合了起來，準備發問。

　完了，他怎麽辦?為什麽會這麽殆命?！向東真想朝天大吼。

　“杜爹爹……，剛才，那是什麽?”

　“……”

　“他們在幹啥?”

　“……”

　“一男一女，都沒有穿衣服。”

　“……”

　“女人趴在那裡象狗兒一樣，男人在後邊似乎在拍打著他……”

　“甜甜！今晚我們去集市逛逛好麽?我相信你會喜歡吃那裡的東西的，冰糖葫蘆，小煎餅，都很好吃呢！”情急之下向東總是就喊甜甜。

　甜甜卻不領情，還活在剛才那讓人震驚的畫面裡頭:“那個女人好像很痛苦，在呻吟，口裡一直喊著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或者你喜歡去泡泡溫泉?下一個鎮的溫泉很出名喔！”向東繼續誘哄著。

　“男人卻沒有管她，他是在欺負她啊！你為什麽轉身就走了?！見死不救?！”小鹿的大眼充滿不滿，指正他的罪行。

　“……”

　“為什麽?”語氣充滿不滿。

　正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他，隻瞧見自己原來英雄的形象似乎在小妮子心中頃刻瓦解，小妮子說什麽就突然一眶眼淚了，一串一串淚水象珍珠一樣從她大眼中滑落，有如滂沱大雨，怎麽樣都不肯停下來，一邊哭一邊用雙手胡亂打著他。“可惡！壞蛋！見死不救！可惡！可惡可惡！”

　一連串的可惡簡直把他的心都挖穿了，他該怎麽跟這個隻有8歲的女娃解釋呢?可是見她哭得這麽傷心，他也很心痛啊……

　“娃娃嫂子……”任由她的“毆打”，“你聽我說，剛才那個男人不是在欺負她，是在愛她……隻是……呃……地點不是很對就是了……”

　停下毒打，小鹿的眼睛終於收起兩串珍珠，拾起一眶的淚水，不相信地看著他，倒是覺得這個解釋非常有趣:“那樣是愛她?那她為什麽好像很痛苦?”

　“那也不是痛苦，呃……也許是享受……”覺得自己的舌頭在打結。

　“享受?怎麽看都不像啊！”小鹿秉著不知就問的精神，打算盤問到底。

　“總之……娃娃嫂子，你相信杜爹爹好不好?我是什麽人你還不知道嗎?什麽時候見死不救過?隻是那……呃……確實是特殊情況……等你長大後你就會知道是怎麽回事的了……”

　雖然有所懷疑，可是細心地回想，她好像也見過爹爹這麽對待娘親，可是事後娘親卻是笑呵呵的很是快活呢，當時娘也這麽說:“等你長大後你天哥哥就會告訴你為什麽的啦。”

　“是不是天哥哥也會這麽對我?”把娘的話跟今天的事情結合起來，就讓聰明的甜甜得到如此結論。

　抽氣，呼吸，深呼吸！杜向東你一定要冷靜啊，為什麽把剛剛看見的畫面主角換成那個牛頭大馬的大師兄和甜甜後，他居然有想殺人的衝動?當然啦！因為甜甜隻有8歲啊！那不是天地不容的事情嗎?！可是，怎麽刹那男主角換成是他以後，他下腹卻又腫脹起來?天啊！她明明是將來的大嫂吧?讓他去死吧……

　發現杜大哥又變成怪怪的了，她就隻好按耐住好奇心，不再盤問下去了。

　………………………………………………………………………………

　中秋佳節，雖然今晚的月亮總是躲在雲背後，可是似乎不減人們慶祝的興致。

　只見家家張燈結彩，似乎整個市鎮的人都全數湧到市集來賞花燈，好不熱鬧。

　“哇！杜爹爹你看看那裡！”甜甜連蹦帶跳地擠進人群中，可是怎麽擠都隻是擠在大人們的腿中間，擠得她快呼吸不過來。

　向東比一般男人要高，一看就知道裡邊正在表演吞火球的雜技，再瞧見甜甜夾在兩個人之間動彈不得的可笑模樣，向東首先自己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個小惡魔都有今日了。

　可是怎麽夾在那的時間也太久了吧?只見那張可愛的小臉都開始漲紅了。向東連忙過去撥開旁邊兩個男人，連連道對不起，才把小惡魔解救了出來，只見小惡魔誇張地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咳嗽起來:

　“咳，咳，差點沒命了我！哼！見死不救！”指責的眼神隨即飄來。怎麽還是這四個字啊?他杜向東從小就濟世浮屠，可是怎麽在這小惡魔眼裡倒成為十惡不赦的人?

　學她扁著嘴，眨眼睛，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跟她一樣象小鹿?他妄想用這種表情逗小惡魔開心。

　“哇，哇！好可愛啊！”只見剛剛還埋怨他的人兒，這會就抱著他的大腿歡呼起來:“杜爹爹，你怎麽這麽美?”說完又開始惡作劇地笑著。

　――她不是惡魔是什麽?要是是別人敢這麽跟他說，他早就用手掌一掌將那人擊斃了！唉，他杜向東真是有苦不能言啊。

　可是惡魔真是變臉變得比什麽都快，發現自己矮小的身材根本不可能看見人群內是什麽表演之後，她馬上伸開雙手，用那楚楚可憐的表情仰頭瞅著向東，說道:

　“杜爹爹，抱抱，抱抱……”

　“……”考慮了片刻，向東決定認命，反正妄想懲治她的結果肯定還是自己吃虧。想罷便一把將她抱好放在肩膀上。

　甜甜馬上變得高人一等，笑臉隨即就漾開了。

　只見在自己肩膀上坐著的人兒，一會用小手遮著自己的眼睛，不敢觀看，這時候那人正把火球往喉嚨裡推;一會又興奮地拍手叫好，這時候那人正在把那火球耍得象一個圈。

　看見那麽快樂的甜甜，向東的心裡突然覺得寬心了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帶給另一個人那麽快樂的笑容呢，原來快樂真的會傳染，至少他現在的心裡也很快樂，甚至覺得有那麽一點幸福的感覺悄悄地升起、擴大……

　“好棒好棒好棒！！！！”看見向東又在發呆，頑皮的甜甜在連聲的歡呼中，一邊歡呼一邊不再拍打自己的雙手，改為拍打向東的頭和臉:“好棒啊好棒……”說了幾個字便打了向東幾下，似乎還不願意停下來，打得比剛才還快樂。

　“……”幸福感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明明就是個小惡魔！

　見向東終於有痛苦的表情，不再發呆，甜甜就停止了手中的惡行，忽然又指著遠處道:

　“哇哇哇！那是什麽?”

　終於獲得赦免，剛剛被拍打的俊臉朝小手所指的方向看去，原來是燈謎競猜，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甜甜抓著向東的頭，根本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小手還拍打著他的頭，權當馬頭，吆喝道:“馬爹爹！朝那個方向進發！”

　馬……爹爹?

　殆命的向東這回又變成馬了，好吧，去就去。

　向東的合作，引來甜甜笑得更野了，手中拍打的勁兒更熱烈了些。惹來旁邊好些小朋友的羨慕呢。

　等去到燈謎攤前，見好多抬頭觀燈謎的人一動不動，有的口中還埋怨道:“這些燈謎也太難了吧?”

　甜甜根本還認不出很多字，可是她一眼就看見其中一張裡邊寫的獎品是冰糖葫蘆，她想都沒想，就撕下來，把紙擱在向東眼前，說:“杜爹爹，我要吃冰糖葫蘆。”

　“……”要吃冰糖葫蘆買不就是了嗎?何必折騰自己的腦筋?而且她根本不知道燈謎是什麽就把紙給撕下來……

　向東這時候迎來周圍十幾雙詢問的眼睛，一時無可奈何，隻好硬猜吧，不然燈謎都撕下來了，不就代表他們已經猜出來了嗎?

　只見燈謎上寫著:“待人十分稱老師，猜一字”

　向東噓了口氣，看著老板那不耐的臉，不好意思地道:“甫……”

　此時老板才笑著搖了搖鈴當，把一支冰糖葫蘆送到甜甜的手中，甜甜興奮地接過來便大口大口地吃著，向東正想離開，卻在離開前又聽見一燈謎被撕開的聲音。

　向東往後想看看是誰又猜著謎底了，沒想原來那十幾雙眼睛卻朝自己看來，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乾的好事，只見上邊小手中的紙已經拿到他的眼前，並道:“杜爹爹，我還要吃。”

　所有人都看見這男人是在沒有看過燈謎的情況下，就被她女兒撕下來的，這會都看他怎麽收拾殘局。

　“……”

　向東隻能硬著頭皮看完燈謎:“醋拌涼面，猜3字俗語”

　這時候向東得先跟肩膀上的小東西說明白了:“娃娃嫂子，你若要吃什麽，杜爹爹給你買，不要再猜燈謎了，不是每次都能猜中的……”

　甜甜卻不依:“可是這個不用錢啊！”

　“不怕！杜爹爹有錢！”這個時候向東真自豪自己最多的就是錢。

　只見小臉不情願地說:“好吧……”

　燈謎老板卻不耐煩了:“公子，謎底?”

　“呃……寒酸相……”

　鈴當聲音再度響起，小妮子手中又多了一根冰糖葫蘆。

　看著甜甜那滿足的表情，向東內心又不覺安定了幾分，可是還是暗暗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他從小就沒有猜燈謎的本事，要他猜燈謎，他寧願去看醫書或者經商的書呢。

　還沉浸在剛才尷尬中的向東，這會卻覺得自己的頭髮和臉已經遭到毒手，小手拿著的冰糖葫蘆，因為糖溶化的關系，糖正往他的頭上滴下來……

　大師兄說得對，她……真的很髒。

　向東此刻真是後悔啊，可是已經是後悔莫及的時候了。

　只見始恿者根本毫無知覺，還在開心地舔著冰糖葫蘆呢。

　當向東正想開口叫苦的時候，在人群中忽然有刀的亮光反射進他的眼中，早在拿刀者有所行動之前，向東就運功往人群外飛去，生怕會驚嚇到人們賞月的心情。

　幾個拿刀黑衣人連忙追趕，不時揮刀想要砍下向東肩膀上人兒的腦袋。

　向東哪是泛泛之輩?雖然雙手扶著肩膀上拿著冰糖葫蘆的人，腿卻往黑衣人劈去，踢得黑衣人倒在地上呻吟。兩三下功夫，便把4個黑衣人盡數除去。

　極力坐在向東肩膀上保護冰糖葫蘆的甜甜，根本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麽事，隻能任由向東扶著她晃來晃去。

　可是就在最後的那一記飛腿中，向東一個旋轉，也把甜甜手中的冰糖葫蘆甩到了地上。甜甜隨即放聲大哭起來:“哇嗚嗚嗚嗚……”

　向東一驚，連忙放她下來好好檢視，沒有受傷啊:“你怎麽哭了?別哭，他們都暈倒了，沒事了哦，沒事了。”說是暈倒，其實就是死了，可是總不能告訴小娃娃這麽恐怖的事實吧?

　誰知小妮子卻說:“我的冰糖葫蘆掉在地上了，你叫我怎麽吃?！”指責的眼神在控訴眼前的俊臉，是他的不對。

　“……”他杜向東到底還要受這樣的苦受到什麽時候?

　於是他站起身來，認命地牽著甜甜的手，來到冰糖葫蘆的小攤前，道:“這裡多少支冰糖葫蘆?我全要了。”說罷，從懷中取了一定銀子出來，又道:“不用找了。”

　小販拿著那定銀子，立刻連聲道謝。

　推著一車的冰糖葫蘆來到甜甜的跟前，向東哄著還是一眶淚水的甜甜道:“哪，娃娃嫂子，這一車冰糖葫蘆，都給你，你喜歡吃幾根就幾根。”等你吃得掉光了牙齒以後，不要又哭就行了，向東心想。

　只見小妮子鼓著腮，道:“不要，我要燈謎攤那裡的冰糖葫蘆！”

　“……”讓他去死吧……

　誰知小妮子又繼續說:“往年中秋節人家都是跟爹爹和哥哥們出來集市玩，他們都是猜燈謎贏了好多獎品哦！”

　“……”不再多說什麽，向東馬上推著小車，把那車冰糖葫蘆推回去給那小販:“還給你，錢不用退了……”然後又折回去燈謎攤那與燈謎奮鬥起來……

　………………………………………………………………………………

　“杜爹爹，明天是重陽節呢，我們去登高吧。”坐在馬上不安分的小人，忽然指著遠處那座山道。

　“……”向東馬上覺得背脊發涼。

　怎麽以前一直沒有過節的概念，自從認識了殷甜甜後，就什麽節都變得異常重要了?

　可是……這山也太遠了吧?

　見向東又發呆，下邊的人兒又發話了:“人家每年重陽都會跟爹爹和哥哥們去登山的，就在京城邊上那座……”

　“好！”馬上打斷了甜甜的回憶，向東道:“我們這就去。”

　然後就馳馬快奔起來。

　經過一日一夜馬不停蹄地趕路，甜甜倒是可以在馬背上打盹，可憐向東卻不能休息，這會已經到重陽節的早上了，離那山還有一段距離，於是隻好把馬托了給一位農家，給了一定銀子作為馬兒的照料費用，農家馬上答應。

　向東打聽道:

　“老人家，那座山怎麽上去?”

　“今日是重陽，村裡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已經從昨天晚上開始，帶著乾糧去爬山啦，這會應該已經到山腰了，估計傍晚能到山頂的廟中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再下山來，你沿著路走，能看見陸續上山的人流。”

　“……”

　認命的向東隻好架起甜甜，便朝山那躍去。

　等到了山底下，已經是中午，他也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終於到達山底的甜甜才開始一掃疲憊，歡呼道:“哇！終於可以爬山啦！”

　微喘著氣，向東說道:“是啊……我們走吧……”看著不見山頂的山頭，也一直沒有發現廟宇建築的蹤影，向東心裡已經有所覺悟。

　雖然從小練武，可是也真沒有乾過這種體力活。

　這時，見向東往前走，甜甜卻沒有跟上去，她在原地插著腰，鼓著兩腮，瞪著向東高大的背影很是生氣。

　向東狐疑地轉身看她，問道:“又怎麽了?我的姑奶奶?”

　只見甜甜童稚的聲音又是責備:“你不抱人家，人家怎麽登高?！”

　“……”原來她從小跟爹爹和五位哥哥就是這樣登高的嗎?

　可是他們有6個人不是嗎?每人輪流背她一下又怎樣?

　向東真是做夢都沒想到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的女魔頭?！

　看著向東有如大禍臨頭的表情，甜甜就覺得很好玩，連忙說:“杜爹爹，抱抱，我們要在傍晚前到達山頂的峙廟哦！”

　唉，這難道真是他杜向東的命嗎?就這麽苦嗎?

　自認殆命的他隻好把她放在肩膀上，開始朝山頂走去。已經夠命苦的他還得被他肩膀上的惡魔指揮:“走左邊，右邊，左邊，右邊！哇！！！好玩好玩！”

　玩得不亦樂乎的甜甜指揮向東一會往左一會往右，對這種步伐遊戲覺得有趣極了。卻苦了不得不配合女魔頭的向東，體力透支得在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他們終於在晚上到達了山上的峙廟裡。

　早已到達廟中的善男信女，一些在聽主持講經，一些在打坐，一些早已經累得歇息去了。

　累極了的向東把甜甜放下在廟中玩耍，添了十定金子的香油，主持便找了間上房讓他好好休息去了。

　心想黑衣人也不會傻到跟到山上這麽辛苦吧?

　也不知道甜甜是什麽時候玩累了回來睡覺的，可是第二天一早，發現甜甜不在身邊的向東，忽然就擔心起來。

　他趕緊跳起來到處找她，直到看見她跪在菩薩前閉著雙眼，雙手合十，正在祈禱什麽的時候，他才安心地噓了口氣。

　這時候主持正好來到他的身邊，對廟內祈禱的小女娃點頭稱讚道:“公子的女兒是個非常善良的人呢，她從昨晚開始就跪在這裡祈禱了，一整個晚上都沒有休息呢。”

　向東確實有點吃驚，可是最吃驚的其實是主持那句話:非常善良?想著向東就搖搖頭，撇開這奇怪的形容詞。

　這時，只見菩薩前的人兒突然開始喃喃自語起來:

　“好啦，菩薩，我已經跪在這裡一個晚上啦，甜甜答應你跪拜一個晚上，你也要答應甜甜的心願哦！要不要甜甜提醒你甜甜的心願是什麽?”看吧，這哪裡是什麽非常善良的人?連對菩薩有所求都是用交換的，向東想著就搖起頭來。

　隻聽見甜甜又說:“哪，就是你要答應甜甜，保佑京城的爹爹、娘親，還有五位哥哥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聽到這，向東心裡忽然一緊。

　“還有哦，還有甜甜最喜歡的杜爹爹也一樣，也要長命百歲，還希望他不要總是發呆，快快樂樂的。”

　這是什麽感覺?鼻子一酸，向東就躍離了廟堂，回到客房去了。

　等他們收拾好開始下山的時候，趴在向東背上的甜甜早就呼呼大睡起來，均勻的呼吸聲和一陣陣來自她的奶香，都一直干擾著向東不甚平靜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