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個角落那裡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蹲在那裡,一頁一頁地翻著書。我的心頓時落回了原位。沒有驚動她,悄悄地來到書店的門外,在一棵樹陰下點著了一根煙。慢慢地抽起來。雖然宜昌這座城市來過幾回,但對於我來說還算是陌生的。我現在想起來,在擔心過後的那一段心裡平靜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宜昌為什麽要叫宜昌?我知道那是我在心裡不讓自己的另一個問題進入大腦,那就是,我要和梅莓分手。抽了支煙後,我進去時她還在那裡,和我第一次進來時一樣。我走到她身後,站了幾秒鍾,然後喊了一聲:“梅子。”
她吃驚地站起來,轉過身,說:“啊?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你怎麽滿頭大汗?”
“走吧,回賓館。”我平靜地說。
我拉著她的手,坐了一輛的士回到了賓館,服務台的小姐朝我笑,我懶得理會。進了房間以後我把門一關,把電視聲音打得很大,空調打開,然後對梅莓說:“我洗澡去了,你看會兒電視吧。”也許是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什麽,問:“我錯了,不該跑出去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臂,說沒事的,不怪你。
雖然我知道賓館裡面的浴缸不衛生,但我太累了,身心都累。我放滿了水躺在裡面,在冰冷中,努力想讓自己安靜下來,讓自己的頭腦裡有一個思緒。在半小時後,我做了一個決定,我準備離開梅莓,找一朵。
一朵在我身邊總能把不快樂的事變得快樂,而梅莓則剛好相反,她總能把我所有精心安排的事情打亂,總在我高興的時候讓我覺得氣餒。一朵的缺點就是在我絕望的時候她不能把握,而梅莓在我絕望的時候卻總是能給我一種安定感。我對梅莓則總是一種奇怪的感情,介乎親情和愛情之間,但絕對不是愛情,我不能拿我的幸福當賭注押在梅莓身上,也許和她在一起在她的調教下的確會很有前途,但是我肯定不快樂,這與我的人生觀向背。
梅莓在外面敲著門,顯然我的舉動讓她不安。我說別敲了,洗個澡你也不讓我安寧。我又靜了幾分鍾後,光著身子把幾件衣服用肥皂胡亂洗了一氣,穿上衣服走了出去找了幾個衣架掛上。然後一下躺在床上,把眼睛合上,不敢看她。她說:“你累了?”我沒有說話。
“你自己洗衣服?”
……
“你今天怎麽啦?我不是認錯了嗎?”
……
她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伸手把它甩開。梅莓突然俯在我身上哭了起來,我也沒有理她。我也懶得睜開眼睛,我對女人的哭已經感到厭惡,越哭我越煩。梅莓哭了一會兒見我不理她,就關了電視,說:“你好好休息,我坐車回武漢。”
我一下坐床上跳起來,說:“現在你以為還有車?你怎麽回?你就是喜歡自作主張。也不管我心裡能不能承愛得了!我這個把月算是給你們害苦了,每天睡覺都不安心,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辦?讓我一生在痛苦的回憶中生活?你長大了,不是個孩子。你不能總讓我時刻擔心你,我努力地適應你。而你,這一次我真的很傷心……”
沒等我說完,梅莓一下就過來,抱著我的頭說:“我害怕你知道嗎?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感覺這裡像個狼窩,我從沒這種感覺。我不敢給你打電話,怕你在別人家裡分心。我以後保證不再這樣孩子氣了,行嗎?”
我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好吧,你以後不能讓我擔心了。你要聽你聽我的話,做個乖孩子行不行?”
梅莓擦掉眼淚,說:“我聽你的話, 你不能丟下我不管,我真的好害怕。”
晚上我們都沒有吃飯,她洗完澡後也睡在我旁邊,像以往一樣。我問她:“你真的考慮過愛不愛我嗎?”
“反正現在你離開我一天我都想你想得不得了,這算不算愛?”
我覺得好笑,說:“這哪叫愛,這叫依賴知道嗎?感情依賴。”
“我情願,你在我身邊我就安心,才有心思學習,否則頭裡面是亂的。”
我說:“睡吧,明天帶你坐船,你還沒坐過船吧?”我本來想告訴她,在長江上晚上坐大輪船時,感覺像在宇宙中行走,很空曠,黑得讓人震撼。可是我沒有說,我說了她也不能體會。梅莓撒著嬌說:“你從背後抱我睡,不然我睡不著。”
我隻得從背後抱著她,心想如果是一朵,這是我們**後最喜歡的**姿勢,一隻手從她的頸下穿過去,一手握住一隻**,然後用胸部緊緊地貼著她的背,下體能感受女人特有的臀部,鼻子能聞到她頸部發出的女人的體味,能讓人一下進入夢鄉。然而現在卻怎麽也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