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韓宇怎麽敢這麽做。”張良看著大秦帝國這份報紙上刊登的內容,氣憤的大吼著。
他們之所以造反,是為了讓天下的百姓從暴秦的統治下解放出來,在正式造反之前,一切都很順利,可等到正式造反之後,局勢大大超出了張良的預料。
本來六國的百姓,對於六國的複辟,還是非常支持的,畢竟六國統治了數百年,早就深入了人心,大秦一統天下才幾年,加上嬴政的政策,對六國百姓造成的巨大的傷害,這種情況下,有人造反,他們當然響應。
大秦的政策,對於最底層的百姓來說,說實話確實非常不錯,可惜在整個天下的層次上,那些底層的百姓,根本沒有話語權,他們不過都是愚弄的對象而已。
事實上,普通百姓在這種改天換日的變化中,根本沒有多少人可以出頭,哪怕是著名的乞丐皇帝朱元璋,也是投靠了當時最大的一股叛軍,並且做了他的女婿才得以上位。
歷史上,為什麽整個天下都反對嬴政,這個世界同樣如此,嬴政一死,全天下差不多都在造反,就連大秦內部都不穩。
還不是因為嬴政動了全天下的人的利益,以往的統治政策,是一層一層的分封,一直到最小的村級,都是某些家族的封地。
多少人窮其一生,都是為了封侯拜相,當然對於一般人或許有些大了,他們的心裡或許一個小小的封地,就可以滿足了,而嬴政的政策堵死了這條道路。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出自寒門,不是每一個寒門的人都有李斯的信念的。
郡縣製一出,這些封地全部都沒有了,包括原來大秦的那些世家一樣是如此。
還有車同軌,書同文,統一度量衡都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車同軌讓很多做馬車生意的人不得不整改,書同文,則是讓不少諸子百家門派心裡不滿,其中為首的就是儒家。
至於統一度量衡,也是如此,尤其是那些擁有最底層封地的人,這些人雖然地位低微,卻是各地的中堅,各國的百姓之所以對大秦不滿,大部分都是這些人在搞鬼。
統一度量衡之後,這些人在也沒有辦法在收租等地方做手腳了,他們最拿手的大鬥進,小鬥出,一下子就廢了。
還有商人,統一度量衡,讓他們的很多手段都沒有辦法用了。
著名的田氏代齊,正是利用了度量衡的不均,布局了百年,然後一舉拿下齊國,為了施恩給齊國的百姓,田氏一直在大鬥出,小鬥進,就這麽用百年的時間,讓當時的齊國王室失去了齊國的人心。
“這應該是帝國的陰謀。”田言在一邊開口道。
“該死的混蛋,他們竟然敢這麽顛倒黑白。”大鐵錘氣憤的叫道,腦筋簡單的的他,一下子就相信了田言的話。
張良冷冷的看了田言,還有大鐵錘的一眼,沒有在多說什麽,以張良的智慧,是真是假,一看便知,他也明白田言為什麽這麽說,現在反秦勢力已經岌岌可危了,如果在傳出這樣的事情,足以讓很多支持他們的勢力改變立場。
韓宇的計劃,可是把那些一直在支持他的世家也算計在內。
“各位,我們還是考慮下下面該怎麽辦吧,雖然不明白帝國方面為什麽放緩了進攻,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但是這種情況肯定不會太長,如果我們在帝國再次進攻前,不能整頓好,恐怕就只有投降一途了。”韓信說著把幾張紙放在了桌子上,上面列舉著他們目前面臨的困難。
總結起來就是兩個問題,缺兵和缺糧。
潁川郡一戰,農家,
項氏一族,魏國,韓國都損失慘重,剛複辟的韓國已經再次滅亡了。“還有就是帝國的武器問題,如果我們不能對付帝國的炸藥,就算再次聚集軍隊,最後的接過還是一樣。”韓信再次說道。
此時的韓信,要說心裡沒有一絲後悔,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後悔的情緒,很快就被韓信排除了腦海,像他這種意志堅定的人,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允許後悔。
“炸藥並不難製造,但難點就是大量製造,帝國方面或許掌握了大量製造炸藥的方法。”田言開口道。
“根據對那位的調查,在很早的時候,他就有公輸家族有著合作,應該是這些年,公輸家族掌握了大量製造炸藥的方法。”張良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
“我們在帝國內部的人,完全查不到這些炸藥是從什麽地方造出來的。”
“不管如何,一定要盡快查到這種炸藥的製造方法,班前輩,不知道墨家在炸藥方面是否有類似的研究。”田言說著把目光轉向了班老頭。
“抱歉,墨家的理念是非攻,不會主動研究這種殺人的武器,也只有公輸仇那個家夥才不在乎。”班老頭搖頭道。
田言聽了班老頭的話後,不由的眉頭一皺,想說什麽,不過最終又被她壓了下去,墨家如果不製造殺人武器,那白虎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墨家的非攻院又是怎麽回事。
考慮在這種時候,實在不宜在內部製造矛盾,既然墨家不能指望了,那只能把希望放在帝國方面了。
或許到了該啟用當年昌平君在帝國遺留的後手的時候了,田言不由的這麽想著。
“趁帝國這段時間沒有進攻,韓信,范老先生,希望你們盡快重新組建一支軍隊出來。”靠著這段時間的運籌帷幄,田言靠著農家俠魁的身份,已經拿到了楚國的大部分話語權。
“是。”
“好。”韓信和范增同時說道。
“必須想辦法弄明白帝國準備幹什麽,我總感覺有些不對。”張良回想了下大秦帝國報紙上刊登的消息,臉色突然變的十分凝重,剛才一瞬間,他好像把握住什麽,但又不是十分清楚。
“我也有同樣的想法。”田言說道這裡剛準備繼續說下去,卻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兵刃交擊聲響起。
吃驚之下,田言,張良等人立即走出房間,卻看得遠處房頂上,天明和少羽正在大打出手。
兩人此時好像生死相搏一樣,強大的真氣四濺,他們腳下的房間,很快就在兩人的交手之下,變成了廢墟。
“東君大人,這是怎麽回事。”張良來到一邊正在觀戰的東君,高月身邊,拱手道。
“很簡單,他們沒有達成一致,所以就這樣了。”在一般人看來,此時天明和少羽的交手,算得上生死相搏。
但以她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來,兩人都有克制,雖然兩人都十分憤怒,但也沒有被憤怒衝垮理智。
“這樣啊。”張良一下子就明白了,從天明救出少羽之後,兩人就經常吵起來,不過那個時候少羽傷勢未愈,所以沒有打起來。
現在看來是少羽的傷勢痊愈了,所以才打了起來。
以張良的實力,當然看不出少羽和天明交手是什麽情況,可是他在看到東君,還有高月都沒有插手,就明白他們兩人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
“東君大人認為現在的局勢如何,我們有機會勝利嗎?”趁此機會,張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心裡不是很清楚嗎,為什麽還要多此一問。”東君淡淡的說道。
“是啊。”張良苦笑道,在這次潁川郡失敗之後,張良已經明白,他們所做的不過是不甘失敗的垂死掙扎而已。
不只是他,田言,韓信,范增都看出來了,只不過為了不影響軍心,沒有說出來罷了。
當然他們的心裡也未嘗沒有萬一的想法。
田言他們心裡或許有這樣的想法,但張良心中已經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了,天明出現後,帶來的帝國情報,讓張良明白,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當初沒有一鼓作氣拿下整個帝國,就是最大的失敗。
對比帝國方面平民的生活,在對比現在反秦勢力平民的態度,從開始的歡迎,到現在的漠視,敵對,讓張良覺得他的努力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臣聞:“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為人臣不忠,當死;言而不當,亦當死。雖然,臣願悉言所聞,唯大王裁其罪。
臣聞:天下陰燕陽魏,連荊固齊,收韓而成從,將西面以與秦強為難。臣竊笑之。世有三亡,而天下得之,其此之謂乎!臣聞之曰:“以亂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順者亡”。今天下之府庫不盈,囷倉空虛,悉其士民,張軍數十百萬,其頓首戴羽為將軍斷死於前不至千人,皆以言死。白刃在前,斧锧在後,而卻走不能死也,非其士民不能死也,上不能故也。言賞則不與,言罰則不行,賞罰不信,故士民不死也。今秦出號令而行賞罰,有功無功相事也。出其父母懷衽之中,生未嘗見寇耳。聞戰,頓足徒裼,犯白刃,蹈爐炭,斷死於前者皆是也。夫斷死與斷生者不同,而民為之者,是貴奮死也。夫一人奮死可以對十,十可以對百,百可以千,千可以對萬,萬可以克天下矣。今秦地折長補短,方數千裡,名師數十百萬。秦之號令賞罰,地形利害,天下莫若也。以此與天下,天下不足兼而有也。是故秦戰未嘗不克,攻未嘗不取,所當未嘗不破,開地數千裡,此其大功也。然而兵甲頓,士民病,蓄積索,田疇荒,囷倉虛,四鄰諸侯不服,霸王之名不成。此無異故,其謀臣皆不盡其忠也。
臣敢言之:往者齊南破荊,東破宋,西服秦,北破燕,中使韓、魏,土地廣而兵強,戰克攻取,詔令天下。齊之清濟濁河,足以為限;長城巨防,足以為塞。齊,五戰之國也,一戰不克而無齊。由此觀之,夫戰者,萬乘之存亡也。且聞之曰:“削跡無遺根,無與禍鄰,禍乃不存。”秦與荊人戰,大破荊,襲郢,取洞庭、五湖、江南,荊王君臣亡走,東服於陳。當此時也,隨荊以兵,則荊可舉;荊可舉,則民足貪也,地足利也,東以弱齊、燕,中以凌三晉。然則是一舉而霸王之名可成也,四鄰諸侯可朝也,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複與荊人為和。令荊人得收亡國,聚散民,立社稷主,置宗廟,令率天下西面以與秦為難。此固以失霸王之道一矣。天下又比周而軍華下,大王以詔破之,兵至梁郭下。圍梁數旬,則梁可拔;拔梁,則魏可舉;舉魏,則荊、趙之意絕;荊、趙之意絕,則趙危;趙危而荊狐疑;東以弱齊、燕,中以凌三晉。然則是一舉而霸王之名可成也,四鄰諸侯可朝也,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複與魏氏為和。令魏氏反收亡國,聚散民,立社稷主,置宗廟,令率天下西面以與秦為難。此固以失霸王之道二矣。前者穰侯之治秦也,用一國之兵而欲以成兩國之功,是故兵終身暴露於外, 士民疲病於內,霸王之名不成。此固以失霸王之道三矣。
趙氏,中央之國也,雜民所居也,其民輕而難用也。號令不治,賞罰不信,地形不便,下不能盡其民力。彼固亡國之形也,而不憂民萌,悉其士民軍於長平之下,以爭韓上黨。大王以詔破之,拔武安。當是時也,趙氏上下不相親也,貴賤不相信也。然則邯鄲不守。拔邯鄲,管山東河間,引軍而去,西攻修武,逾華,絳代、上黨。代四十六縣,上黨七十縣,不用一領甲,不苦一士民,此皆秦有也。以代、上黨不戰而畢為秦矣,東陽、河外不戰而畢反為齊矣,中山、呼沲以北不戰而畢為燕矣。然則是趙舉,趙舉則韓亡,韓亡則荊、魏不能獨立,荊、魏不能獨立,則是一舉而壞韓、蠹魏、拔荊,東以弱齊、燕,決白馬之口以沃魏氏,是一舉而三晉亡,從者敗也。大王垂拱以須之,天下編隨而服矣,霸王之名可成。而謀臣不為,引軍而退,複與趙氏為和。夫以大王之明,秦兵之強,棄霸王之業,地曾不可得,乃取欺於亡國。是謀臣之拙也。且夫趙當亡而不亡,秦當霸而不霸,天下固以量秦之謀臣一矣。乃複悉士卒以攻邯鄲,不能拔也,棄甲兵弩,戰竦而卻,天下固已量秦力二矣。軍乃引而複,並於孚下,大王又並軍而至,與戰不能克之也,又不能反,軍罷而去,天下固量秦力三矣。內者量吾謀臣,者量吾謀臣外者極吾兵力。由是觀之,願大王有以慮之也。
臣以為天下之從,幾不能矣。內者,吾甲兵頓,士民病,蓄積索,田疇荒,囷倉虛;外者,天下皆比意甚固。願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