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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之王》第612章 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黑夜中。

 托巴凝望著遠方的聖安卡,嘴上叼著一根粗大的雪茄,他已經開始了煩躁。

 剛來時,托巴計劃在五小時內結束戰鬥,午夜時分進入聖安卡床祝自己的勝利,但現在這個樣子,托巴明白,別說午夜,就算是到天亮,自己也不一定能進入聖安卡。

 這個時候。

 沃雷同樣望著天空,沃雷身處部隊的邊緣,他們劍魚準備給托巴一個迎頭痛擊,然後讓兩邊的部落聯軍合圍,進行一場閃電戰。

 但現在,這根本不是閃電,劍魚和部落聯軍已經被托巴的軍隊給牢牢的粘住了。

 這出了沃雷的預料,現在,他明白糟了,達傑說的是對的,如果不想打,他就不該讓軍隊出來迎敵,閃電戰的想法是愚蠢的。

 但戰事到了這個時候,他並不能命令後退,後退會死更加多的人,只有硬撐。

 天,黑透了。

 戰爭,還在繼續。

 人,還在不停的倒下。

 死亡,還在繼續。

 這場戰鬥,不管最後誰勝出,他們都注定是失敗者。

 戰爭沒有勝出者,都是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打法。

 但不戰爭,問題就得不到解決,為了解決問題,只有戰爭,打到一方不行為止。

 戰爭,是為了阻止戰爭。

 這是多麽可笑的悖論,但,真理從來都只會在暴力之間產生。

 真理和戰爭是對密不可分的雙生子,還要加上死亡這個妹妹。

 戰爭和死亡會帶來安靜和和平,然後勝利者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民眾的身上,並且告訴眾人,這就是真理。

 縱觀歷史,不分國界,不分種族,這竟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真理隻所以成為真理,是因為其余的不同聲音全都被打壓下,然後它就成了真理。

 真理,隻建立在血和炮火中,真理,從來都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

 為了真理,為了理想,為了自由,裡毛留尼在水深火熱中一次又一次動亂,一次又一次陷入戰爭。

 但,這是民眾的本意嗎?還是某個人的意願?

 沒有人知道,知道也不會說!

 托巴為了自己的理想,沃雷為了自己的理想。

 托巴為了統治裡毛留尼,劍魚為了更好的在裡毛留尼生存,他們都正在付了代價。

 代價是,裡毛留尼無數民眾的生命。

 這就是戰爭。

 殘酷而血腥。

 但這就是規則。

 弱肉強食的規則。

 戰爭到了這個時候,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誰打敗了對方,誰就會成為規則。

 沒有人後退,沒有人後悔。

 有的,只是直衝霄漢的憤怒。

 戰爭,還在繼續。

 流血,還在繼續。

 李建黨伸手給了歐陽振邦一拳:“回來了?”

 歐陽振邦嘿嘿笑了一下:“嗯,回來了。”

 李建黨看了他一眼:“有什麽收獲?”

 “得到了一樣東西,得罪了一個人。”

 “得到了什麽?得罪了什麽?”

 “得到了一份文件,得罪了廖菲。”

 李建黨一聽就皺起了眉頭:“怎麽回事?”

 歐陽振邦簡單說了一下,李建黨深深的歎氣:“你太年輕了,太不知道深淺了,廖菲不會放過你的。”

 歐陽振邦失笑:“我不怕她。”

 “我當然知道你不怕她,但你應該知道她身後是什麽。”

 歐陽振邦失神:“你是說,她會因為這個就動用那麽龐大的機器來對付我?”

 李建黨說道:“錯,你如果羞辱了她,你如果打了她,這都不足以成為她對付你的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你手裡有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歐陽振邦點了下頭:“我決不會交出去。”

 李建黨揮手:“你沒有做對,但也沒有做錯,但責任你要自己負。”

 歐陽振邦點頭:“我明白。”

 這個時候,大家也都過來了,目裡達為了床祝歐陽振邦回來,準備舉行一個盛大的晚會。

 其實也挺簡單的,就是吃肉和喝酒。

 他們走的這些天,李建黨訓練保安們,然後也跟這個部落裡的人打成了一片。

 說是部落,但他們並沒有落後到對外界的文明一無所知,裡毛留尼是部落國家,並不是別人想象中的全是土著,生吃人肉啥的,到於剛來時,目裡達光著身子襲擊歐陽振邦,那純屬個人愛好。

 事實上,他們也知道槍,也知道炮,也知道這些東西可以防身,還可以打死人,他們都非常想有槍。

 但這個地方,政府軍的武器都非常落後,他們想要擁有武器,那實在是不容易,也許個別人能得到,但那些都是在遙遠的海上做海盜的家夥,並且出去後就從來沒有回來過,鬼知道死在了什麽地方。

 李建黨的訓練是純軍事訓練,部落裡的人都很感興趣,可以說,這些天,李建黨已經跟這些人打成了一片,並且從他們的嘴裡知道了一些事。

 這些人對前總統有著無比狂熱的情感,不光是他們,裡毛留尼大多數人對前總統持肯定態度,一句話,他們喜歡以前的總統。

 但總統這一次不知道怎麽竟聽了托巴的話,發動了對劍魚的戰爭,民眾們都非常的失望,但總統的意久身死讓民眾們明白了,總統有可能身不由己,他們理所當然的認為,暗殺總統的人就是托巴,對托巴都非常的痛恨。

 而且,幾個月的戰爭,使裡毛留尼民眾死了太多的人,不管是軍人還是普通人,他們都盼著戰爭結束,好的讓民眾回復到正常的生活中來。

 歐陽振邦邊吃邊聽李建黨說了這些,李建黨說完又說道:“雖然我告訴了你這些,但你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我還是不讚成。”

 歐陽振邦笑了笑,突然神色肅穆的說道:“師傅,我決定了。”

 李建黨愣了一下說道:“既然你決定了,我會幫你,但不讚成的想法不會改變。”

 歐陽振邦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你有什麽計劃?”

 歐陽振邦搖頭:“還沒有,眼下托巴跟沃雷正在聖安卡大戰,兩方不管誰勝出,都會元氣大傷,我們先靜觀其變。”

 李建黨撇嘴,歐陽振邦又說道:“但是,我們也不是完全的無事可做,我們需要組建起一支部隊,就以巴布魯的名義。”

 李建黨咧嘴:“雖然來時我有心理準備,但你這個想法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振邦,你不覺得你膽子太大了嗎?”

 歐陽振邦笑了笑:“看著這個少年,看著這裡,你不喜歡嗎?不做,我們還會安靜的生活,但如果做了,我們有險可冒,一不小心,說不定就會成為一段傳奇呢?”

 李建黨哼了一聲:“還有可能成為一具屍體。”

 歐陽振邦端起一碗酒喝了,一抹嘴說道:“人,隻所以活著,是因為有追求,如果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那我們還不如死了呢.”

 李建黨苦笑:“雖然我不同意,但我決定為你這個大膽的想法乾一碗。”

 兩人哈哈大笑著同端起一碗酒,碰了一下一喝而盡。

 這場晚會持續了很久,歐陽振邦告訴師傅,他需要接觸一下目裡達,探出他的想法,至於他們的想法,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巴布魯的這個表舅。因為這人太野蠻了,雖然憨厚,但卻有著部落民眾那特有的敏感和狡猾,並不太可信。

 最後,大家各自回去休息,歐陽振邦叫過巴布魯,讓他跟自己睡去。

 深夜,兩人聊了很多,這個夜晚,巴布魯知道了什麽叫男人,什麽叫爺們,也知道了,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重到他從現在就要開始準備。

 但巴布魯是興奮的,因為歐陽振邦告訴他,他準備在裡毛留尼幫自己,不為別的,就為了以前答應媽媽的,讓他巴布魯好好的活著。

 活著容易,這只是對平常人說的。

 好好的也容易,可這些東西對巴布魯來說太難了。

 但歐陽振邦一席話,讓巴布魯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來,巴布魯帶著微笑睡著了,緊緊的靠著歐陽振邦。

 巴布魯睡著時,已經凌晨三點了。

 就在他們安然入睡時,聖安卡城外。

 大戰持續了近八個小時。

 地上,血流成河。

 人們,都累得快出了屎。

 先是熱兵器,然後是肉搏,接著是撕咬。

 這些人把能用的全用上了,手,指甲,嘴,牙。

 刺刀鈍了用手,用嘴,用牙咬,一個個全都如魔鬼一樣,滿身滿嘴的血。

 戰爭中,還有完好的人,比如托巴,比如沃雷。

 但好著的人臉色決不好看,因為,他們都看出來了,這將是決定生死的大戰。

 托巴的午夜進入慶祝的話成了笑話,沃雷的一擊就退的閃電戰也落了空。

 大戰到了這個時候,托巴的軍隊死傷近兩萬人。

 劍魚和部落聯軍死傷也差不多有這些。

 近萬的人躺在血水中什麽感覺?沒見過的人永遠不會明白,況且,這些血水中還有無數的人,這些人趴在血水中,坐在血水中,全都兩眼失了神,只是揮著雙手抓著身邊的人。

 瘋了,全瘋了。

 托巴突然發動著了車,從滿是死人的地上碾過,他兩眼緊盯著前方,他要找到沃雷,他們兄弟兩個中間,必須要有個解決,必須要死一個。

 與此同時。

 沃雷也開了一輛車出來,他的手邊,放著一把雙筒獵槍。

 這是最簡單的獵槍,打獵用的,沃雷準備,用這把槍解決掉自己的哥哥托巴·布。

 兩人很快遭遇,托巴臉色泛紅,雙眼通紅,開著車對著沃雷直接撞了過去。

 兩輛車撞在一起, 沃雷的車側翻,托巴從車裡跳了出來,大步走向沃雷的車。

 沃雷從車裡探出槍管,對著托巴就開了一槍。

 雙管獵槍巨大的響聲傳出,地上的士兵根本沒有向這邊看,武器早就打光了,他們也累了,愛誰誰吧。

 一槍轟在托巴的腿上,但隻彈起了一串火光,托巴的腿上不知道穿了什麽,這槍竟然打不動。

 托巴過去,伸手把沃雷從車裡拉了出來,非常的野蠻,非常的大力。

 剛拉出來,沃雷一頭撞向托巴的臉,托巴伸出一隻手擋住沃雷的頭,自己卻又一頭撞了過去。

 撞上的同時,托巴松手。

 沃雷臉上被托巴的頭錘撞了一下,身子下落,臉上飆出鮮血。

 鮮血飆出的同時,托巴的膝蓋又到了,對著沃雷的臉狠狠的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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