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聽了男子的反問,我驚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是綁架?那是什麽?
我還沒來及反問的時候,又聽到了朝我這邊走來的腳步聲,不過這次的腳步聲聽起來輕了很多的,我以為又來個同黨了,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邊。
然而,來人是個看起來有60多歲的矮個子的留著短發的別著兩個髮夾的老阿婆。
“城啊,她醒了嗎?飯做好了,你先去吃吧。”阿婆對那個男子溫柔的說到。
看到阿婆的那一刻,我竟然松了一口氣的,謝天謝地,只要不要再來什麽五大三粗的男子,我也許會比較安全的。
男子嗯的應了聲,就要走出去了,卻又轉了回來。
“媽,把她放出來吃飯吧,要不會餓死的。”男子對那阿婆說到。
阿婆走到門前,透過門縫,上下把我打量了一翻。
“喲,我昨天晚上就說太瘦的了,那胡子還說不會的,還說什麽瘦的好看的,好看有啥用啊?現在看不僅瘦,臉也蒼白的,還不知道是不是有病的呢?早知道就跟他砍價,至少要少一千塊錢的。”阿婆打量完我忍不住的抱怨到。
我驚得差點背過氣去的,看阿婆那神情,聽阿婆的語氣,感情跟買豬買狗一樣的把我買回來準備宰殺的。天啊,這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事情了啊?
我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重重的把氣吐了出來,在心裡對自己說“文,冷靜,冷靜”,是啊,我是需要冷靜,我,一個自認為已經是經過千山萬水的女人,一個自以為能應付生活中的各種打擊的女人,就因為一時的不夠冷靜,跟老公吵了一架,然後到處亂撞,結果竟然落到要被宰殺的地步了。
“阿婆,你能告訴我,是你們買了我嗎?你們買我做什麽啊?這裡是什麽地方”我盡量讓自己不害怕,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親切。
“這是我家啊,買你做什麽,還能做什麽的,不就是為了能給我們趙家傳宗接代嗎?可是看你的樣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生呢?”阿婆訕訕的說到。
“啊……”我再次驚得要跌倒,雙手扶著門扇,才使我不至於跌坐在地上的。
“阿婆,我已經結扎了,我不能生孩子了,你們快放我出去吧,你們多少錢買的我,我會把錢雙倍的還給你們的。”我急著對阿婆說到。
“哎呦……造孽哦,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喲,要是真的那可怎麽辦才好的喲,哎呦,那該死的胡須啊,怎麽自家人也騙的喲,看我不打死你個死孩子的。”阿婆邊罵罵咧咧的邊快步走出家門去了。
男子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大哥,你放我出去吧,我真的是生過小孩的,我有老公有孩子了,求你”想到寶寶,我開始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哎,好想念寶寶啊,不知道她現在怎樣的了,我記得我昨天晚上跑出家門的時候,她還在大哭的,不知道現在怎樣的了。
“鑰匙在我媽那,你放心吧,我會說服我媽媽放你走的”男子說完也走了。
我跌坐在地上,淚水還是不住的往下掉,我覺得自己的眼前又開始一陣陣的發黑,好像生活在夢裡,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
過了不久,男子和阿婆又回來了,男子手上一手拿著一個碗,阿婆走到門邊,對我說“你走到床那邊去”,我聽了無動於衷,仍舊一動也不動的坐在地上。
男子說“媽,你看她那樣就是放她出去她也跑不動的,再說了這是在咱家,有我在你擔心什麽啊?”
阿婆看了看男子,就從褲兜裡拿出一把鑰匙來,迅速打開了門上的那把鎖,門被打開了一半,男子迅速的把手裡的兩個碗放在我身邊,阿婆“嘭”又趕緊關上了門,上了鎖,然後就走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穿越到了古時代,那時候看電視裡面的犯人都是這麽被關著的,說實在的,我很想跑出去,可是我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的。
“你先吃點東西吧,我跟媽媽下田去了。”男子跟我走完以後也走了。
我看了男子放下的兩個碗,一個碗裡裝著乾飯,飯上面加了一些青菜,一個碗裡面是青菜湯,我忽然歎道,看來這家母子倆的生活挺艱苦的,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買的我,本來就艱苦的生活,又多了一筆額外開支,估計生活更不好過了。
這樣想著,我的心開始不那麽沉重了,想想總比被綁架了好吧,被綁架了如果綁架者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金錢,也許我很快就會沒命的,我根本就沒信心老公是否會拿錢給綁架者救我回去的。記得以前看綁架案的時候,我就問過他“如果我被綁架了,你會拿那麽多錢給綁匪,贖我回家嗎?”當時老公想都沒想,就說了兩個字“不會”為此,我還跟他慪氣了好幾天的。
現在看來,這家的兩個母子就是兩個很普通的農民的,而且看我住的房間還有聽阿婆和那男子的說話的腔調跟我都差不多的,我估計自己可能被賣到鄰居市區的農村裡,看來這家只有阿婆和那男子的,兩個人看起來又不象是惡人,也許我能想辦法說服他們讓我回去的。
想通了以後,我就想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的,“人是鐵,飯是鋼,一定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情的”小時候媽媽經常這麽對我說的,就為了勸我吃飯,以前沒真正餓過肚子,不能深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在那一刻,卻完全體會到了那句話的深刻含義了。
我真的一點胃口也沒有的,就是很渴,於是拿起那碗青菜湯,小口的喝了一口,也許是太餓了,感覺那青菜湯竟然味道特別的鮮美,就是有點冷了,我一口氣沒停,就把那碗菜湯灌進了肚子裡了。
四周安靜極了,我四處張望,想看看是不是有窗或者洞口之類的可以看到外面的地方,卻看到一個窗開在了離我有兩米多遠的頭上,我再怎麽努力也夠不著那窗的。最後,我放棄了,重新跌坐在地上,決定等那對母子回來再做打算。
天,漸漸的暗下來了,我一直坐在沒有鋪磚的土胚地上,身子靠在漆黑的牆上,沒有流淚,也沒有叫喊,只是兩眼呆滯著望著上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的。漸漸暗下來房間,看起來又增加了幾分的詭異,就象傳說中魔鬼經常出現的地方一樣,可我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的,我甚至渴望真的有魔鬼的出現,也許魔鬼還會可憐我一下,說不定一心軟還會放我走的,在那一刻,我對人已經基本上的失去了信心了,開始渴望有神靈來幫助我。
終於聽到有腳步聲朝我這邊走來了,外面的燈也亮了,橘紅色的燈光顯得有些昏暗,我感覺就跟在家沒電的時候點著蠟燭那樣的昏暗。
“你走到床邊,在床頭靠牆的那邊有一條線,你拉一下,屋裡的燈就亮了。”男子走到門邊對我說。
我一動也不動的, 有何分別呢,黑暗與光明,反正我都是要被關在裡面的。
男子看我不動,也不再說話,就走了出去。
外面的燈光透過門縫照著我,我的靈魂猶如出竅了一般,整個腦袋空空的,什麽也不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和阿婆又進來了,男子手裡拿了一個碗,照例阿婆迅速打開鎖,男子把碗放下,並把另外兩個碗帶走,然後阿婆又迅速的鎖好了門上的大鎖。
“媽,你還是讓她出來吧,你看她都沒吃飯的,一整天了,要是餓死了,我們不是還得花錢把她火化的?”男子對他媽媽說到。
“呸呸……你這孩子說話沒輕沒重的,你看她不是有喝湯嗎?死不了的,放她出來要是跑了怎麽辦的?無論怎樣要等到胡須出車回來叫他把錢還給我們才能放她出來。”阿婆生氣的說到。
“啊??”我再次的驚叫,天啊,等到那個叫胡須的回來,那要等到什麽時候,那時候他們又會把我賣到哪去的啊,我又驚又怕,渾身發抖,隔著門縫,我用憤怒的眼光瞪著門那邊那對愚不可及的母子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