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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江山》第17章
第十七章

 長安,東宮。

 “冠軍大將軍不回京?”

 做足了準備、亦捺著性子,在長安等待三軍返京已久的太子靈恩,乍聞這消息後,迅速回過身看向稟報的甘培露。

 彎著身甘培露拱手再覆,“行軍大元帥下令,冠軍大將軍必須留守在丹陽以免南國余孽叛亂。另,趙奔也奉命留守九江城。”

 “哼,他倒是很會替人設想。”弄清玄玉在玩什麽花樣的靈恩,可從沒想過要欠玄玉人情。

 “關於戰敗降罪一事……”深為霍天行感到擔憂的甘培露,有些擔心地看向他,“冠軍大將軍是咱們的人,不知殿下可要保他?”

 提到那個公私太過分明的霍天行,靈恩就沒好氣。

 戰前他都已對霍天行暗示過了,這回滅南會派他留在主帥身邊,並不是要他護帥或是從旁協助玄玉,可一板一眼的霍天行卻似乎忘了他究竟是屬於何方,處處幫著玄玉不說,絳陽一戰,霍天行是真敗或是假敗,至今他也還沒聽見霍天行親自派人來給他一個說法,若不是他相信霍天行為人忠耿不會有二心,否則他還真以為霍天行是想背叛他另投玄玉。

 “殿下?”

 靈恩煩躁地揮著手,“霍天行戰敗有罪,就算他是咱們的人,咱們也不能說保就保。”霍天行是他手底下的人,說不保,將會令其他人感到寒心,可要保,卻也非易事。

 “那……”再怎麽說,霍天行都是太子人馬中的軍員大將,若是失了他,將會是一大損失。

 “待父皇論功行賞與降罪之時,在朝上別急著替霍天行求情,也別撇清關系追著霍天行打,玄玉若有開口,就順著玄玉的勢保住霍天行的人頭。”不想自己出手的靈恩,之所以不急,是因早就已有了救霍天行的人選。

 甘培露訝異地抬起頭,“齊王會保冠軍大將軍?”

 “當然。”將霍天行留在丹陽,事實不是已經擺得很明顯了嗎?

 “信王呢?”他又趕忙再問,“信王攻不下丹陽在先,後又退失采石。”趙奔乃信王德齡的手下,該不會齊王連信王也要保?

 “你以為玄玉為何要將趙奔留在九江?”一提到德齡,靈恩的火氣當下就湧了上來,“玄玉這麽做就是為保德齡!”滅南一戰,他之所以會支持德齡也前去,為的就是希望就此打下一個將來恐將與他爭江山的皇弟,哼,原本他還以為玄玉已狠下心來了呢,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玄玉反倒惦記起兄弟之情。

 “殿下似乎很心煩?”

 “我在想,戰後,到底該如何分配天下。”兀自在殿內踱步的靈恩,對這個問題還是沒想出個解決的法子。

 “分配天下?”

 “依成例,在戰後,眾王得分封各地以代聖上讚統。”他邊說邊走回案內坐下,“更何況,眾王爺年歲皆已不小。於戰後分封領地,更是理所當然。”

 “依殿下看,聖上想將丹陽賜給何人?”提及分封領地,甘培露頭一個想到的,就是曾為南國京畿的丹陽。

 “若是可能,我想將丹陽納為己有,只可惜我身為太子必須留在長安。”求之不得的靈恩,臉上不僅有著遺憾,更有著憂慮,“我的這四個皇弟,四人皆有戰功,因此四人皆會是得丹陽的人選,至於父皇會選誰,我也說不得準。”

 經他一說,甘培露頓時也煩惱了起來,“全國一統後,前南土丹陽、九江、與巴陵,因地據交通扼要,將在日後成為國中重城。加上現今國中已有三位總管,若再讓這三位總管得前南土三城,恐怕……”

 靈恩撫著額,“所以我才說,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麽分配天下。”

 滅南之戰中,功勞最高者非軒轅營與女媧營莫屬,南國的天下也幾乎都是這兩營打下來的,玄玉身為行軍大元帥,論功行賞自是最先,而鳳翔定是其次,偏偏這二人在楊國已身為總管分管楊國二地,無論是在治民與治官方面,皆已駕輕就熟不說,還為父皇減輕了開國以來的隱憂,因此這回分封領地,無論他倆其中何者搶下丹陽,都將會對他造成嚴重威脅。

 在三位行軍元帥中想了許久後,擇出其一得丹陽的甘培露,試探地問。

 “不知殿下……現下對齊王如何作想?”

 靈恩挑高了眉,“想問什麽?”

 “臣以為四王之中,殿下不妨將南國前都丹陽讓給齊王。”齊王會救霍天行,那代表齊王心中不是忌諱著太子,就是並不想與太子對上,與其冒險將丹陽這塊重地給宣王,還不如將丹陽給個能夠控制之人。

 “讓給他?”靈恩不以為然地哼了哼,“為虎添翼嗎?”滅南之後,玄玉聲望已在朝中扶搖直上近逼太子,在有了洛陽這塊經濟富地之後,再給玄玉丹陽?這擺明是要他這名太子將位置讓賢不成?

 “若不給齊王,宣王必定力爭,宣王若得了丹陽,後果將不堪設想。”比起只要仗著理字,就不擇手段以達目的的宣王,齊王算是較溫和的人選,若是將丹陽給了手段激烈的宣王,日後楊國國土以東,或許就將全是宣王所有,而到時,宣王在朝中的氣焰定會來得更高,更甚者,還會蓋過太子的光芒。

 “我知道。”左右動輒得咎的靈恩,所頭疼的也是同一問題。

 “臣在想,有關禦使之事……殿下認為,齊王已知殿下意圖了嗎?”自禦使不再送回消息之後,派人去問,齊王手底下的人說禦使早已在破城之時死於南軍手中。太子現下防著齊王,或許齊王也已在暗中防著太子。

 “即使玄玉知情,他亦會裝作不知。”功敗垂成的靈恩並不煩惱這點,“不,他不是對外宣稱禦使是死於南軍手中嗎?”若是當時禦使成功地殺了玄玉,今日,他根本就不會有丹陽將屬誰的這個難題。

 甘培露並不想太早見到這等局面,“臣怕,殿下若再如此做,齊王恐將更提防殿下,或是與殿下扯破臉面。”

 “在父皇分封領地之前,玄玉不會做得太明顯。”靈恩撇了撇嘴角,“短時間內,表面上他還是會與我站在同一陣線,而我,也很樂意繼續維持這個假象。”

 “日後呢?”

 “這就要看他怎麽做了。”交握著十指的靈恩,邊說邊緩緩使上了手勁,“他若不想得丹陽,那麽一切都還好說,他若要丹陽,本宮不會再對他客氣。”

 楊軍行軍大元帥率軍班師回朝後,楊國皇帝次日在朝殿論功行賞,出人意料的,建羽並未先行對三名行軍大元帥加晉榮升,反而是先對三名行軍元帥底下之人論功加晉,論罪嚴懲。

 冠軍大將軍霍天行與信王德齡因戰敗有罪,原本該降罪論處,但在齊王玄玉的大力護航之下,因而保住了官帽與人頭,樂浪、辛渡、閔祿、趙奔等,皆因領戰有功而高升加封邑地,而在這其中,戰功最高者,非打下九江、采石、丹陽的余丹波莫屬,因此除加封邑地之外,建羽特將余丹波擢升至元麾將軍。

 至於三名行軍大元帥該如何分功,建羽雖尚未做出決議,但在朝上卻立即對統領三軍功不可沒的齊王下了道令眾人訝異的聖諭,即日起開始讓齊王作主選妃,一個月後成婚,並打算在齊王婚後,公告天下諸王將分封領地之事。

 自聖上下旨齊王選妃之事傳出後,長安一片熱鬧,朝中王公大臣與皇室宗親等莫不捉緊了這個機會,想借此事靠攏齊王,但與沉浸在戰勝與大婚二事心情沸騰歡欣的楊國人民相比之下,在長安城中的某處,卻是冷清黯然。

 戰敗遭楊軍擄回長安的盛長淵,此刻高站在圈禁他的府宅內,自被擄至長安以來,楊國建羽皇帝待他不若戰俘反似上賓,日日皆派人來此勸說他降楊,發揮長才為楊國效力,而知他性格剛烈的楊國太子靈恩,亦欲以金錢想拉攏他,反而是擄他來此的齊王玄玉,對他這名敵將不聞不問。

 憑窗眺看著外頭楊國京城長安的街道,盛長淵仿佛看見了在全盛時期的丹陽,只是如今丹陽也不複存在,在城破的那日清晨,丹陽已自他的手中徹底消失。

 殉主不成,被擄來長安後,不肯投效楊國的盛長淵,無一日不在想著復國之計,據外頭傳揚的消息看,若建羽皇帝真要分封諸位領地以治所得來的南土,一日諸位分封易動,原留在南土上的各王駐軍極可能將有易動,更或許會因諸位領地之故而調防改駐,在駐軍遷處之時,南土上眾城守備也將隨之轉調,而到時,就將是楊軍軍力最弱之時。

 他不能不抓住這個機會。

 但前提是,他得想法子先逃出這裡,並召集一支龐大的南軍與留守在南土上的楊軍對抗,只是,他該如何召來南國百姓和南國余軍?

 失了太子玉權之後,南國之人皆已放棄了復國的希望,南民情願接受楊國一統天下重新治地,亦不願再讓堯光皇帝復國主政,就連他手底下與他一塊被俘的眾將軍,也無人願救與他們同樣身在楊都的堯光皇帝,還說若是復國後仍由堯光為帝,他們寧可續當亡國之臣,或是跪在建羽腳前當個楊國之臣。

 無人能取代玉權的,不但在他眼中的南國天子是玉權,在其他南人的眼中,已死的玉權亦是他們心中惟一的真主。

 可玉權已死,若要復國,他就得找出一個能夠取代玉權之人來號召南民南軍,但在南國宗室裡,又有誰及得上玉權的地位?而堯光也就隻生了玉權這一名太子而已,玉權無子嗣,皇室血脈已斷,若不能在正統血脈裡找出能夠代玉權身份的人,他還能找誰?

 “將軍忘了考慮一人。”與他一同遭俘的袁樞,站在他的身後提醒他。

 他回過頭來,“何人?”

 “皇叔之子,玉瑤。聖上所有皇親皆被擄來長安,目前就只剩玉瑤仍在南土上未被擄來此地。”

 盛長淵皺眉地反駁,“玉瑤只是個孩子。”若他沒記錯,玉瑤也才十二而已。

 袁樞卻向他搖首,“但總是皇家血脈,總是個希望。”

 話是如此沒錯,盛長淵也知,玉瑤雖幼,卻是名正言順的皇室之人,但在他的心裡,他就是無法……

 回想起身著太子服高站在朝殿上的玉權,以及身著戰袍揮兵出征的玉權,盛長淵無法抹去心中玉權的印象,他永遠都記得,在丹陽城破之前,玉權曾緊握住他的手……

 心急的袁衡也加入勸說的行列,“將軍,楊國齊王再過一月就將大婚了,咱們所剩時間不多,再不快點擇出新南主,錯過了楊軍易地換將這機會,日後恐將復國無望。”

 只能強迫自己結束新主的盛長淵閉上了眼。

 “玉瑤人在哪?”

 “目前被囚在巴陵。”負責掌握南土消息的袁樞立即報上。

 “將軍,楊軍在丹陽派有霍天行鎮守,九江則有趙奔。”盛長淵馬上問向袁樞,“離開此地之事打點好了嗎?”

 “末將已買通了囚官,再過數日即可安排出城。”為了大通將他們圈禁在此處的上上下下囚官,他自南國帶來的黃金,已散去大半。

 再過數日,那麽還有時間。

 站在窗邊遙望的盛長淵,極力想看向皇城的方向,不斷在心中盤算著,在離開長安返回南土之前,他還有機會去皇城親自為玉權報仇。

 “九江,忘了建羽皇帝,忘了齊王玄玉吧。”知道他無時無刻都想報仇的袁樞忍不住要勸,“只要咱們能回到南土迎回玉瑤,一切就有希望。”

 明明就近在咫尺,可卻不能親手血刃,盛長淵極力壓下那股想復仇的衝動,在心中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因恨而誤了復國良機,但深深的遺憾,卻壓在他的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

 “將軍……”眾人望向強忍的他。

 他不得不妥協,“去做準備。”

 “是。”

 將目光轉向遙遠南方的盛長淵,看著晴朗的天際,他知道在南方的天空下,已不再有南國,可在那個地方,卻有著他的承諾與虧欠。

 丹陽城破之前,他曾答應玉權,盡他全力守住丹陽,但他卻沒有做到;在投效玉權麾下之時,他曾發誓,他將以性命守護住南國的希望,永遠追隨在玉權左右,可如今玉權已死,他卻仍苟活著。

 在他腳下所踩的這片楊土,不是他該死去的地方,他是個武人,若要死,即要堂堂正正為國而死,因此無論如何他要再回到他的國土上,盡力再為國一戰,不然,他不知該以何面目去面對南國百姓。

 他亦不知,日後,他該怎麽去見玉權。

 “太子是否曾派人找過你?”走在齊王府內,樂浪邊向府內管家打招呼,邊問著身旁官升一等的同伴。

 “為何這名問?”與他一塊來見玄玉的余丹波,若無其事地反問。

 “那日在朝上,太子對你的眼神並不友善。”回想起在論功行賞大典上時,太子在暗地裡不時將目光定在他身上,樂浪愈想就愈覺得這裡頭有古怪。

 余丹波忍不住輕笑,“我以為太子演得很好。”沒想到頭一個注意到這件事的,不是玄玉也不是袁天印,反而是這個他認為沒什麽心機的樂浪。

 想起他愛結仇的性格,以及太子的氣量又是如何狹小,樂浪不禁有些頭痛地看著他此時的笑容。

 “別忘了我曾是皇親,他們這些皇子,我認識得比他人都深。”完了,女媧營上上下下都已被這家夥得罪光了,他不會連太子也得罪上了吧?

 “太子之事,別說出去。”余丹波懶洋洋地向他叮嚀,“反正我已回絕了太子,也徹底讓太子死了心,我不希望王爺因此事而多添煩擾。”滅南之前,太子派人找過他,滅南之後,太子見他立了大功,亦不死心地再派人來找一回,或許下回太子派來找他的人,就不會再是什麽說客了,下回太子所派的,應當是來要他命的刺客。

 預感成真的樂浪,無奈地抬起一手掩著臉,實在不知到底該怎麽再勸這個同僚他才會把話給聽進耳。

 試問,當今軒轅營中何人鋒頭最健?余丹波。滅南之戰中何人功勞最大?也是余丹波。聖上論功行賞時何人官升最多?還是余丹波。只是縱使余丹波都已經榮晉為元麾將軍,成為當朝紅人了,為什麽他這種愛招蜂引碟……不,這種易得罪人的性子,卻始終都沒改過半分?他就非把跟他站在不同邊的人全得罪光了才甘心不成?

 “怎麽了?”停下腳步的余丹波,納悶地瞧著他那心有千千結的模樣。

 相當明白這個姓余的男人,恐怕永遠也學不會什麽叫收斂,樂浪放棄地向他搖首,舉步繞過花廳走上院中的曲折廊,但他們未走數步,就見府裡的下人排成一列,人人手中各捧一疊書帖,遠自玄玉書齋院門處一路排至廊上。

 樂浪好奇地問:“這是怎麽回事?”

 “你忘了?”余丹波邊說邊擠過人群,“聖上下旨讓王爺選妃。”哼,如今朝中想巴結玄玉的人可多了。

 終於穿過人群來到書齋的樂浪,抬首朝裡頭一望,原本玄玉用來處理公務的書齋,此刻已遭書帖與府中下人淹沒,但選妃正主兒根本沒在選妃,反而任一屋子人們走走去去,他自己卻埋首在案內自顧自忙他的事。

 “全國王公貴族和全朝大臣的帖子都到了?”見過這等陣仗之後,樂浪開始有點明白,近來那些莫名其妙到他府上贈禮的大人們,究竟為了哪樁事才會突然想拉攏他。

 “可不是?”早就打發過一打朝中官員的余丹波,表情更是不以為然。

 “那……”樂浪以指點了點站在門內發呆的燕子樓,“玄玉挑了哪家的閨女?”

 “王爺一個也沒挑。”站到兩腿發麻的燕子樓,一看到外頭還有那麽多書帖待送進來,他就很想拿壇酒灌醉自己。

 沒挑?面面相覷的余丹波與樂浪,愣了一會後連忙追問。

 “為什麽?”

 “沒空,沒心情。”燕子樓聳聳肩,“王爺是這麽說的。”派他與顧長空來的寶親王冉西亭,不斷向他們交代,一定要讓玄玉從眾帖中挑出一張,但那位坐在裡頭辦公的頂頭上司,分明就是故意不讓他們交差。

 樂浪頓時緊張不已,“聖上都已下了旨,他可不能不挑!”聖上的一番美意,他要是視若無睹事情就嚴重了。

 “這話由你們自個兒去告訴他吧。”杵在門內另一邊的顧長空,在受過數次挫敗後,只是抬手恭請他們這兩個難兄難弟上陣。

 本也想進去勸玄玉一勸的樂浪,兩腳剛踏進屋內,屋內眾人隨即以求救的目光望向他,飽受請求的樂浪,連忙一手拉住轉身就想走的余丹波,清了清嗓子後,他在一片靜默中小心啟口。

 “玄玉,你不想成親,嗎?”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埋首在公務裡的玄玉,頭抬也不抬地應著,“娶妻自是自然。”

 “那……”樂浪先是瞧了瞧一屋子滿面愁容的眾人,再不解地拉長了音調。

 玄玉隨意揚手往前一指,“我沒閑工夫去挑,你們若閑著,就幫我選一個吧。”

 “什麽?”樂浪頓時將兩眉一擰,不悅地拉大了嗓門。

 “注意你的態度和他的身份。”余丹波在將兩耳捂上前,不忘叮嚀一下身旁脾氣冒上來的樂浪。

 樂浪的喝問聲宛若五雷齊轟,“娶妻乃人生大事,怎可隨便?”想當初素節在世時,是多麽希望見到這個皇弟成家立業,沒想到他竟將這等事視為無物!

 很少被人這般罵,也很久沒人敢罵他的玄玉,緩緩自書案裡抬起頭瞧了樂浪一眼,在樂浪帶怒地瞪向他時,他不予置評地歎口氣,並且識相地把嘴閉起來。

 “倘若你隻想敷衍聖上,那你倒不如不娶!”把他當自家小弟看待的樂浪,果然在下一刻又開始教訓起他。

 “不,王爺一定要娶。”

 出人意料地,始終待在角落裡沒去摻和的袁天印,笑眯眯地開了口,當下如獲特赦的玄玉松了口氣。

 “一定?”滿腹疑惑的眾人,反覆地在心中咀嚼著這個字眼。

 “難不成師傅已經替我挑好王妃的人選?”不想為這種事心煩的玄玉,立即順著風頭投靠到他那邊去。

 袁天印微笑地頷首,“正是。”這等小事,哪需要玄玉親自打點?他這個做師傅的早為他敲定人選了。

 房內眾人動作迅速地轉過身,並目標一致的瞪看著袁天印。

 袁天印淡淡地問:“你們這種表情代表什麽意思?”

 “沒、沒什麽……”眾人呐呐地。

 自角落起身走至玄玉面前後,袁天印自懷中掏出一則書帖遞給玄玉,“這是袁某依王爺的生辰八字替王爺所選的王妃。”

 “明日我就將帖子交給二叔。”沒有伸手去接的玄玉,只是點了個頭後,又再拿起筆來。

 “王爺連看都不看?”余丹波皺眉地看著那張還拿在袁天印手中的書帖。

 “用不著。”

 樂浪的額上已滿布青筋,“這個王妃人選是什麽來歷、生得是圓是扁都不知呢,你就這樣選她?”

 “師傅說行就行。”

 “要娶妻的又不是你師傅!”在氣炸的樂浪快把房頂掀了前,余丹波明智地伸出一掌將他的嘴給掩上。

 玄玉再應一句,“我對他有信心。”

 當下所有人都轉過去用力瞪向袁天印。

 袁天印無奈地將兩手扭在腰際,“你們就這麽不相信袁某的眼光?”好歹他之前也曾以相命之術營生, 在看人這方面,他還自認有點本事。

 所有人臉上都清楚明白地寫著懷疑。

 眼看著不擺平這些人不行,袁天印隻好再三保證,“放心吧,袁某定會為王爺擇門好親事的。”

 “拿來。”不相信他對這種事也在行的余丹波,頭一個搶過帖子。

 “先給我!”心焦的樂浪馬上將帖子易主。

 “我要交差!”還等著去回報的顧長空忙不迭地往前擠。

 “別搶、別——”想要突圍而出的燕子樓,在一抹人影由上罩下時,沒好氣地抬眼看著也過來佔位置的堂旭,“喂,你湊哪門子的熱鬧?”

 任由眾人哄鬧成一團的玄玉,在手中的公務告一段落後,置身事外地走至窗畔,在看著窗外樹枝上初長的新葉嫩芽時,他想起了素節贈給他的那隻龍鐲。

 不知另一隻鳳鐲的主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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