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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番外 二
一進門,見冬兒挺著行將臨盆的肚子在地上站著,麗娘笑咪咪地坐在椅子上。看我進來,麗娘笑著說:“潔兒來了,正好。冬兒在害怕。我生的時候,你就在屋裡,快告訴冬兒,簡單得很,根本不疼。”

 我張了嘴,說道:“麗娘,真的不疼?”

 麗娘微皺了眉,“你也不信?當初我學武時,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梅花樁上一跑就是兩個時辰。打鬥時,挨了棍棒,多疼都不能停下,現在想起來還覺得疼。可生澄兒,我怎麽也不記得有怎麽疼。”

 冬兒緊張地看著我,問:“姐姐,當時麗娘怎麽回事?”

 我想著,“出了好多汗,沒吃什麽東西。”我暗語道,冬兒妹妹,別怪我對你撒謊,我不告訴你麗娘的猙獰樣子,是怕嚇著你了。我接著說:“冬兒,我多羨慕你呀。”

 冬兒立刻變成了十分慚愧的樣子,“姐姐,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我忙說,“不是那個意思,你也羨慕我,對不對?我還羨慕麗娘。”

 冬兒使勁點頭,“是,我羨慕姐姐。姑爺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你哥哥說,等我分娩後他再去采買藥材。可他早晚都得去呀,藥店裡的存貨快沒了。他一去,就得兩個多月,山高水遠的,這次錢管家也不同他一起去,萬一……”說著眼睛就紅了。

 麗娘忙說:“清兒如此遠行,已有多年了,從沒有出過什麽事。冬兒千萬別擔心。你一不高興,腹中的孩子也不高興。”我非常理解冬兒,哥哥一去兩月余,一日三秋,實在難熬。但哥哥如果不去,他的藥鋪怎麽維持?藥廠的藥材也有部分要由他去購買。同時心裡多少竊喜,我和審言是在一起了,一天都不會分開!

 冬兒連著點頭,“謝謝麗娘,我生出了孩兒再擔心。”

 我忙說,“冬兒,生了孩子也不能擔心,不然奶水裡就有了那些擔心,孩子吃了也會不快樂。”

 冬兒大睜了眼睛,“怎麽會?”

 我說道:“真的!我就是不會解釋罷了。反正你要高高興興的才行。”我皺眉,“哪天讓哥哥再雇一個能替他買藥的人吧。”

 冬兒搖頭:“你哥哥說,只有他能看出藥材的優劣,他的藥店有信譽就是因為藥材從不作假。他說如果讓不可靠的人去買了不好的藥材,他沒發現,一次就毀了他的名聲。”

 我轉頭對杏花說:“杏花,你回去問問錢眼,看他有沒有可以推薦的人,多少有他那樣的精明,陪著我那老好人的哥哥走一趟,不至於讓他孤單。”

 杏花笑著點頭說:“是,小姐。”

 麗娘說道:“杏花,夫君就要當官了,你再做丫鬟就不對了,別人會說我們家沒有規矩,怎麽能讓個夫人服侍人?你就不要再忙了,我明後天從府裡的丫鬟裡找個人。”

 杏花急著說:“我不想離開小姐!”

 我說:“杏花,麗娘說的對,別人如果不知道咱們的關系,會說我和審言對你們不好。你每天別乾活了,來找我玩兒就是了。”

 杏花擰著手說:“那我非急死不可,沒事乾多難受啊。錢眼白天不在,我只和小姐說說話,會悶死的。”

 麗娘說:“老爺昨天跟我說了,老爺不是太傅了,再在這裡住著,惹人眼。我們就到外面選兩三處宅子,大家離得近些。讓姑爺自己有個府邸,錢管家,不是了,錢……我忘了他的官位,和杏花也能有個自己的宅院。我們和清兒他們住著。”她停了下下,有些勉強地說:“老爺說,姑爺的府邸要最大,日後謝禦史肯定會住在那裡的。”

 冬兒和杏花臉上都有些變色,我忙笑著說:“今天審言對他說了我的來歷,他好像信了。”

 麗娘點頭,“我們一路上,他就一個勁兒問老爺怎麽回事。我告辭了他們,他和老爺去書房了,說要繼續講講。他還說要看小姐以前的筆跡,老爺說要去找找。過去的小姐練過書法,但早忘記放在哪裡了。”

 杏花出了口氣,“小姐呀,每次見了謝禦史大人,我都喘不上氣兒。”

 冬兒一歎氣說:“我也是,就想離他遠遠的。”

 麗娘搖頭,“謝禦史人怎麽有個像姑爺那麽好的孩子?咱們老爺怎麽攤上了以前的潔兒?”

 冬兒說道:“玉清說審言像他的娘。”

 杏花問道:“那以前的小姐像誰呀?”

 大家半天沒說話,我慢慢地說:“像她自己。每個人都是和父母不同的人,也許有些遺傳,可真的到行動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選擇自己的行為。沒有一個人會想著:我爹或我娘會這麽乾,所以我也這麽乾。以前的小姐和審言……”我歎息,“說來,也是碰巧了。她的性子本來就已經暴躁,為人又要強。”

 杏花點頭說:“對呀,那時的小姐幹什麽都特用心,練女紅把她的手指扎得都腫了,她還最恨那麽坐著繡花,可她說她就得學好,省得日後讓人看不起。”

 麗娘一拍手,“那撞上了姑爺那死不低頭的驕傲性子,可不氣死她了嗎。作孽啊,姑爺那樣子,我怎麽看怎麽是個招人疼的孩子,可誰想就能硬到那份兒上呢?”

 我笑,“麗娘,你才多大?就這麽賣老?”

 麗娘一斜眼睛,“我比你們都大,你們叫了我聲‘娘’,就都是我的孩子了!”我們都笑了。

 麗娘又說:“怎麽說著說著就跑了題兒了?咱們原來講什麽來著?”我們大家都使勁想了半天,最後是麗娘說:“哦!杏花!”

 杏花嚇了一跳:“怎麽了?”

 麗娘說:“就是說你呀!你有了自己的府宅就是夫人了,有你忙的。別擔心沒事乾。我算知道了,天天的大小事情,從買菜到月錢打賞,你心裡都得有個譜兒。我原來在外面的時候,哪裡想到這麽麻煩。早知道我再多玩些日子。潔兒,你別張嘴,你到時候也跑不了。冬兒,我再忙三四年就交給你,兒媳婦是乾嗎用的?當然是來給我們持家的。我看老爺心思淡了,再乾幾年,大概就退了,我們出去好好玩。”

 我遲疑著說:“咱們別搬家了吧,就這麽住著,多好。讓人把杏花的小院子擴建一下……”

 杏花說道:“對呀,我公公天天說錢眼奢侈,要是再搬了宅子,他肯定更……”

 麗娘一擺手,“我知道你們就想賴在這裡,讓我操心。老爺決定了,大夥兒都準備搬吧!冬兒現在不能挪動,大概冬兒產後吧。”

 冬兒忙說:“玉清不在的時候可也不能搬,他的那些書和藥,他不讓別人動哪。”

 麗娘皺眉,“那這得等到什麽時候了……”

 我說:“多等等,沒事!我得趕快走了。”

 麗娘笑:“這才多一會兒?你別急著走,老爺說了,第一個搬出去的就得是你們。”

 我大叫,“那怎麽成?!審言身體不好,要哥哥天天治療,我們得和冬兒他們住一起。你去和爹說,我真得走了。”

 冬兒也笑,“姐姐快去吧,別讓姑爺等。”

 我和杏花告辭,一路回來,到了廊前,發現審言沒出來,我們就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

 我看杏花有點發愁的樣子,就笑著安慰說:“杏花,我們姐妹這麽長時間了,本來就沒有讓你當什麽丫鬟,你早就不是了。從今後就是不乾活了唄。我們還會常在一塊兒,不會生分的。”

 杏花說道:“如果不和小姐天天這麽守著,我心裡就空空的。”我知道她是這麽長起來的,已經成了習慣,要改掉大概得用什麽轉移她的注意力,就笑著說:“日後你有孩子了,心裡自然就不會空空的了。”

 杏花低頭說:“小姐,可我怎麽,還沒有孩子呢?”算來她成親也有一年多了。

 我笑著問:“錢眼急了?”

 杏花搖頭,“錢眼不急。可我害怕。”她看了看房門,低聲地說:“是不是我作了孽,那時看著小姐對姑爺……老天罰我,讓我也沒有孩子……”

 我急忙說道:“胡說什麽呀!還記得我說的嗎?天地之間只有善意,沒有懲罰。人對人幹了惡行,才要承擔責任。你這麽善良,為這麽多人做了這麽多事情,老天罰你幹什麽?錢眼都得靠你壓住他的福分呢。”

 杏花要哭了似地說:“如果我沒有孩子,他娶了我,還有什麽福分?”

 我瞪眼,“娶了你是因為他喜歡你,可不是為了要孩子呀!”

 杏花使勁搖頭,“可我要孩子!”

 我笑著說:“那就要唄!我跟你說說……”悄聲地把自然排卵的周期和特點給她講了一下,然後又說些別的似是而非的常識,她低頭聽得滿臉通紅,我最後極小聲說:“也許是錢眼的事……”

 杏花立刻抬頭說:“絕對不會,他……”她一下又低頭,我哈哈笑。

 門一響,哥哥出來了,一臉的惶恐。見我們,歎了一下,可聲音自然地說:“審言在裡面,就出來。”我站起來說:“我進去就是了。謝謝哥哥。”

 哥哥點頭,我過他身邊時他低聲說:“你們在外面聊這些乾嗎?”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我自己實際早就放棄那方面的想法,收養了孩子,心裡沒了忌諱,可審言如果聽到了,還是會傷心的。

 我趕快小聲問哥哥,“你們聽見什麽了?”

 哥哥也低聲說:“沒什麽,就是幾句,什麽孩子,什麽娶了她是為了喜歡她。”我松口氣,幸虧沒聽見我說是“錢眼的事”那句,忙進門去看審言,身後聽見哥哥低聲說:“杏花,你跟我來,我給你號號脈……”

 審言坐在床上,依著床頭,腳放在地上。我笑著向他走過去,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可我覺得他明亮的眼裡有一絲黯然。

 我到了他的身邊,彎腰把他的腿抬起來,放在了床上,把軟枕等墊在他的身後,然後坐在他的身前。他看著像是很累。也是,和謝禦史一番談論,接著就是被哥哥扎針按摩了一個來小時,還要承受心理上的衝擊。我暗歎,這就是以前我為什麽不讓哥哥給他治療。現在這種情況讓人左右為難:一天天治不好,就讓他一次次失望。可停下來,就代表哥哥——世上的良醫——放棄了他,對他必是個沉重的打擊。他說不再為自己傷心了,怎麽可能?

 我盡量表現無邪地對他說:“審言,我在冬兒那裡見到了麗娘,麗娘說爹決定要把咱們趕出去了,找一處宅子。爹喜歡你,你不去和爹說說,讓咱們就待在這裡?”

 審言微歎道:“爹這麽做是為了保護我。”我想了想,點了頭。審言婚前在我府住下,皇上知道那是他為了娶我的手段。但他婚後依然留在我府,皇上不可能知道這是因為他怕謝禦史刁難我,也許會開始懷疑他與我爹結黨。現在眾人都在說他壞話,爹讓他盡快搬出去,的確是為了給他省個編排他的口實。

 我笑著說:“那我得帶著我那些孩子,還有一幫仆人,夫君你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了。我又不懂得持家,你準備辛苦吧!”

 他閉上眼睛說道:“這樣多好,我還能有點兒用。”我突然想起在他與謝禦史的交談中,我說我是個沒用的人,這句話一定刺激了他。人的心裡如果有脆弱的地方,那真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了。我當時何嘗不是這麽誤會了他?

 忙湊過去,吻了通他的嘴唇,他沒什麽回應,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笑起來,“我說了那句話,你生氣了?”

 他低聲說:“你不讓我說自己壞話,你卻亂說。”

 我嘻嘻笑著說:“我說的是開玩笑的話呀。我雖然在社會上是個沒用的人,但從小我就知道,我在家裡可是個棟梁之才,我爹娘天天說我是個心肝兒。小時候,我比現在還沒用,就知道吃喝拉撒睡,可他們寶貝得我要命。你說為什麽呀?”

 他淡著個臉子,不理我。我又笑,“現在,我就是不掙錢,對你也是有用的,對不對?”

 他輕哼:“何止有用……”

 我忙說:“是呀,何止有用,被愛得越深,就越可貴。我那時死去,回顧我的一生,發現我根本沒有憶到什麽金錢野心,身體肉欲,想起的只有是不是被人所愛,付出了什麽樣的情感。所有功利目的和用途都與愛沒有關系。這世上,如果有人愛我,我就是有用之人。我深愛的人,就是對我最有用的人,他只要在我身邊,我就感到幸福滿足。”我把鼻子對上他的鼻子,輕聲問:“審言,對嗎?”

 他停了好一會兒,眼睛剛開了下,又合上,低聲說:“不對。”

 我輕聲笑了,吻了下他的眼睫毛,看著他清瘦的俊秀面頰,一隻手摟了他的肩膀,另一隻手一下下輕劃著他耳後頸處,小聲地說:“又耍賴,怎麽不對了?”

 他癢得肩頭稍動了一下,可又忍住,細細地呼吸著,閉著眼睛不說話,要和我對峙到底。我笑著,手指劃下他脖子,輕掠過他的鎖骨,上到他的胸膛,摸索到他的敏感點,隔著衣服,極微妙地撥弄他的碎處。想著自從他傷後,我就沒有吻過他的全身,他總是怕冷,夏天也穿著長衣,夜夜在我的懷抱中睡去……

 突然,審言蹙眉低“啊”了一聲,猛地睜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裡充滿了恐懼恥辱和厭惡,我嚇得忙抬了手,想起杏花說那個小姐把他挑逗起來又罵他下賤的話,知道他又把我當成了她,急忙收了雙手,直立了身子坐好,離他遠些。他一下子坐起來,顫著手抓住了我一隻手,另一隻手一把扯開他的衣襟,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胸上,然後他伸臂緊緊抱住我,把臉貼在我的臉邊。

 我的手被擠壓在我們兩個人的身體之間,動彈不得,手掌中隻感到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他的身體微抖。我也心跳得厲害,因為怕他痛苦。好久我們都沒有說話,他慢慢平靜了下來。

 終於,我輕問:“是那裡疼嗎?”看來他有了反應,哥哥知道了會欣喜若狂。可他稍有反應就疼成這樣,那還不如沒有。

 他不做聲,好一陣,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忙說:“我知道……”

 他又搖頭,“你不知道。”我不說話了。他低低地說道:“我真的忘了,早忘了她的樣子了。”

 我點頭說:“我相信。”

 他緊貼著蹭了下我的臉,“真的?”

 我低聲問,“你不信我?”

 他又抱了抱我。我們又安靜了半天,他小聲說:“我只是,沒有想到我會……我猝不及防,下一次,我不會這樣了。”

 我用在外面的一隻手抱他,說道:“如果太疼,就別……”

 他搖頭:“不疼。”

 我發覺我根本沒有什麽狂喜或期待,反而憂心忡忡,就說:“審言,其實,沒有,也沒什麽呀。我們一直都這麽好。”

 他用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可我想……想給你……”

 我歎息了一下,與他分開,他放下了手,垂眼不看我,我抽出我在他胸前的手,把他的衣襟掩好。說道:“你已經給我了呀,那時讓我擦身,就是給我了,是吧?”

 他微點了下頭,我張了雙臂環抱了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胸前,輕輕笑著說:“好大的膽子呢。”

 他在我耳邊低聲說:“既然你喜歡,就是你的。”

 我悄聲笑著說:“我什麽時候喜歡了?”

 他極細聲地說:“從一開始,你就喜歡了。”

 我大驚道:“我那時就喜歡了?!”他低嗯了一聲,我仔細想,竟是真的,我的確那時初見他,就喜歡了他的倔強和沉默,也喜歡了他的身體。我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好半天,他低聲說:“以後告訴你。”

 我皺眉,問道:“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他立刻說:“從你喜歡我的時候。”

 我笑,抬頭吻他的嘴唇,“看來,是我先喜歡了你,你慢了一步。”

 他回吻著,含糊地說:“不,是同時。你還那麽久沒發覺,慢了好多步。”

 我說:“什麽沒發覺?都是你,不說話……”

 他說:“是你,我說了你也不信……”

 我吻著他:“說有什麽用,早點讓我摸摸不比什麽都強?”

 他不松口:“讓你摸了你也忘了……”

 我接著來,“那是沒摸夠!你該每天讓我摸八百遍……”

 他低聲笑了,我離開他的唇,看著他神采飛揚的笑容,一時恍恍惚惚。他笑容斂去,半垂下眼睛,說道:“那有什麽?我還怕你?”

 我一下子抱緊他, 在他後背摸挲起來,一邊說:“不怕?那我還漲價了呢。一天一千六百遍。還得讓我親一萬次,欠一罰十,不準穿衣服……”

 他把唇貼在我耳邊說道:“你在李伯家就想這事來著?對不對?那時就惦記著看我不穿衣服的樣子……”

 我被打敗了,羞得渾身燥熱,氣得咬牙道:“你現在就別穿了!”

 他立刻一副病歪歪的樣子,頭垂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有點兒冷。”

 我趕快抱著他拍拍,問道:“怎麽才能讓你暖和些?”

 他哼嘰著說:“你脫衣就行……”

 我一把把他推倒在床上,說道:“你跟誰學成這樣了?”

 他馬上強嘴:“跟你……”

 我撲上去,堵了他的嘴,我們抱在一起吻著吻著一塊兒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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