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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莫能棄》番外 三
一睜眼,快黃昏了。我的胳膊在審言的脖子下面,他仰面躺著看著屋頂,眼睛不眨,嘴唇沉靜地抿著。我看了他好久,幾乎不敢呼吸,怕驚動了他的思緒和我感到的無盡甜美。

 審言終於眨了一下眼睛,似有感覺,微側臉看我,然後翻了下身子,對著我。我仔細看著他的眉毛,他漆黑的眼睛,他弧線動人的嘴唇,突然感到一陣古怪的異樣,覺出原來的小姐是多麽向往這樣的時刻,能這樣和他躺在一起,這樣看著他,被他這麽看著,她心底無望的悲傷一下子充溢了我的心懷,我的淚濕了眼眶……

 審言關切地輕聲問:“怎麽了?”他抬手攏住我的腰,讓我貼著他,我在他的肩窩處說,“沒事,只是覺得你真好。”

 他的手在我背後,學著我,輕輕地用手指撫摸劃弄了幾下。微微的顫栗像水面的漣漪從他的觸摸處傳遍我的全身。他過去從來沒有任何身體上挑逗的行為,都是我對他侵犯無度。看來他學壞了。我一下緊抱了他,幾乎要對他說,繼續呀,別停……真羨慕那些西方電影中的金發女郎,三下兩下自己扒了衣服,蛇身而上,呼喚道,babybaby,……但我這個膽怯的東方傳統女性只能低聲說道:“審言,你讓我愛得發狂。我是多麽幸運,能和你在一起。”雷啊!無力啊!

 他似乎歎了一下,片刻後,說:“你如果一定讓我多等幾天,我五天后再開始會見吧。”

 審言是我所見最明銳敏感的男子,對我的所思所想幾乎到了了若指掌的地步,我常常有孫悟空逃不出如來掌中的感慨。這是他頭一次誤解了我。我十分想對他說“你也有錯的時候”,但我怎麽向他說明他錯在了哪裡?

 我抱了他一會兒,說道:“你心裡惦記著,三天后就開始也行。但一天最多一個時辰,我看看情況,覺得你累的話,就還要短些。”

 他眼裡溫柔,稍點頭說:“是,娘子。”

 我一下子笑了,“什麽時候學了李伯的語氣?”聽著就是李伯那時對我:“是,小姐。”的翻版。

 他用舌尖輕舔我的唇尖處,小聲說:“在李伯家,想給你當一輩子下奴時學的。”

 他想杵我的心窩啊,我笑著反問,“那時候就在心裡叫我娘子了?”他把唇壓在我的唇上,閉了眼睛。我等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審言!那時候,你就在心裡叫我娘子了!”因為他天天聽錢眼那麽叫杏花呀。說完,我用舌撬開他的唇,闖入他的口中,加上剛才動了情懷,對他好一番橫征暴斂,他輕輕嗯歎著,弄得我真想把他活活地給吃了……

 門外杏花的聲音:“小姐,錢眼來了,也該吃晚飯了。”

 我們分開,兩人都氣喘籲籲,滿臉通紅。我們起來,我看他的頭髮亂了,想來我的也好不了哪去,就說:“杏花,等等。”

 拿了梳子,打開了他的頭髮,趕快給他梳頭。自從我們在一起,從來是我給他梳理。他不用仆人,我知道杏花以前看過他,他心裡也不舒服。他傷後,哥哥和我料理了他所有的事情。經過這麽多個月,我已經是熟能生巧,很快就給他梳了發髻。接著就給自己梳,因為一直依賴杏花,手忙腳亂,一塌糊塗。審言問道:“怎麽不讓杏花來梳了?”

 我匆忙地說:“杏花是夫人了,不該再來照顧我了。”忽然看著他說:“那你來幫幫我?”他一笑,點了點頭……的2d

 杏花和錢眼真急了,在說了十幾次“我們進來了”之後,終於推門而入,看著我們端坐在床沿,錢眼不解地問道:“知音,你們起來了,怎麽不讓我們進來?”

 我說:“我一直在梳頭呀。”

 杏花看著我,“小姐,你頭髮是散著的呀。”

 我說,“是啊,總梳不清。”怎麽能告訴她我和審言輪流挽出的發髻都松松垮垮,一碰就散?怎麽能告訴他審言說那時在李家看我不會挽頭髮曾想幫我一把,現在能幫了,才發現也好不到哪裡去?

 杏花過來,三下五下就給我梳好了頭髮,還插了好幾隻釵呀環呀之類的東西。

 這期間,錢眼把手上的東西放在了椅子背兒上,我才注意到是幾件衣服,其中就有當初去湖邊餐館他穿的暴發戶的團子服。

 我剛要問,錢眼說道:“知音,我今天可是忙壞了!你們家應該付我些銀子。”

 我哼了一聲,杏花叱道:“錢眼!厚臉皮!”

 錢眼一瞪小賊眼睛,“一大早,你爹就讓我去見了他,說趕快找宅子,讓你們搬出去。雖然借著人家的拖累,我已經是個朝廷的五品官員了,但你爹還是總想重用我,大概因為他現在也不用給我銀子了。我在外面轉了一天,看了幾處,下午剛回來,你爹又把我叫去了!說三天之內,你們就得搬家!還說我也得一起搬。這還沒完。我離開你爹那兒,人家的爹又把我叫去了,查了你當初的種種行徑。我說了你許多好話。把我累的!從你見過皇上,講了你那個什麽重商論,到那一路你天天使勁追著人家表達心意……”

 我叫:“你說什麽呢你?!”審言也咳了一下。

 錢眼接著說:“誰看不出來?我還告訴他你那時就說了非人家不嫁……”

 我捂了臉,“我什麽時候說了?!”

 錢眼賊笑:“就是說要跟人家走路那時候。人家也是這麽想的,對不對?”他看審言,審言輕歎道:“你想幹什麽?”

 錢眼還是笑著:“既然咱們得搬出去,這意思,三天后,你就要幹什麽了,對吧?”審言點了下頭。錢眼忙說:“我也得乾,對吧?”審言又點頭。錢眼再說:“那我就算走馬上任,俸祿就開始算了,對吧?”

 審言半閉了眼睛,點頭說:“好,開始計算薪酬。我明日給商部寫封書簡,你去傳遞,同時辦理入部事宜。俸祿在月後發放。”

 錢眼拍手道:“太好了!明天可不行,我要帶你去看看我今天選的一處宅子。哦,還有,我既然上工了,何日能穿上官服?也給我省點兒衣服。”

 我笑道:“錢眼,咱不至於!”

 錢眼一梗脖子,“知音,我滿懷了熱情,急著要為人家效勞,你可別攔著我。”

 審言又歎:“官服由吏部製備發放,你持官文去安排。如不在商部公務,其他時間,不必著官服。”

 錢眼大樂:“我就知道!我帶了我的衣服來了,你看看是不是官場上的便服式樣?”他說完自顧自地去拿了衣服,一件件比劃,問著:“這件怎麽樣?這件呢?我最喜歡這一件……我這是和知音學的,她過去總這麽向我們請教……”審言側臉瞥了我一眼,我忙笑著拉了他的手。

 人們說從衣裝能看出人們的性格,的確如此。錢眼的好衣服都有些古怪大膽,不是色彩十分奪目,就是上面繡了福壽寶之類的字,透著張揚顯擺,適合他的自得自滿。稍正經的,就是一般質料,平庸隨便,看得出是他想不讓人注意他的時候穿的。

 他展示完了,盯著審言,審言臉上沒流露任何情緒。錢眼討好地問:“怎麽樣?你覺得哪件好?”

 審言轉了些臉,看向杏花,說道:“去請你家大公子,讓他帶上幾件見人的衣服。”杏花咯咯笑著跑出去了。

 錢眼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悲傷地看著我,“知音,人家罵我了,說我的衣服都見不得人,每件可都是幾十兩銀子呀。”

 審言不接他的話,說道:“三日後,我要開始會見眾人。你先見所有來賓。其中,要來商部謀職的人會很多。你有何想法。”

 錢眼立刻來了精神,“你在問我們該選什麽樣的人?商部初建,講的擴張發展,一定是要那些能打江山的人,敢獨自闖出一片世界。性格該像你我,認定了的事,就做到底。”我看審言,他竟然半合著眼睛微點了下頭,不介意與錢眼扯成了一種人?

 錢眼看見我的目光,哼了一聲,“知音,你就會小看人!人家比你厲害多了,早就知道我們兩個其實也是知音!當初我見他第一眼,就看出他情傷入骨,你還在那裡犯傻……”

 審言輕咳了一下,錢眼馬上對著審言又說:“還有就是,最好是想法一樣的人。要麽像我,愛商如命。沒讀過什麽經書,所以不懂你爹說的古法。要麽像你,聰明到一下子就明白了重商的意義。這麽看來,有可能多是年輕人。反正不能是有不同見解的人,為了錢來乾活,日後不會是真的賣力氣。”

 我笑道:“這就是志同道合的意思呀。”審言又點了下頭。

 錢眼把手放在了下巴上,“再有,就是要找性情上不同的人,有人平和有人急躁,不能隻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因為能乾成事的人,有不一樣的方式和性格。”

 審言又微點頭,錢眼歎息,“先這些了,你還有什麽?”

 審言慢聲說道:“在這所有之上,要擇人品正直之人。”

 錢眼歎道:“對呀!商部日後就是和金銀打交道,往來都是與錢財相關的事。就是那人能打天下,也認定重商之論,但若人品有差,終會給商部惹出禍事來。”錢眼搖頭,對我說道:“知音,人家是經歷了世面的人,講究要認人啊。”

 我心裡突然想,現代的那些雇人的企業,是不是也該這麽選人?笑著對錢眼說,“這不是你拿手的?總號稱自己能知道人心?”

 錢眼得意,“當然了!我跟你說,一眼之下,我就大概能看出一個人的好壞,錯不了的。只可惜沒幾個人認得出我,一面之下,都說我是個壞人,我好孤獨啊——”他做長歎狀。

 審言不理他,又說道:“還會有許多人來進言送禮,打探消息,疏通關系,你想如何應付?”

 錢眼笑得嘴到了眼睛上,“我喜歡死他們了!這就是人氣兒啊!來的人越多越好呀!咱不敢收禮,但我跟你說,憑我多年與人的交往,我大概能讓所有的人都高高興興地走,有的甚至會覺得我是個朋友。說真的,這點兒,你可不如我。你那個冷冷的樣子,淡如白水!誰也近不了你。”

 我趕快看審言,他睜了眼睛看錢眼,嘴角一挑,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錢眼又像吃蜜似地看我,“知音,你還怕人家生氣是不是?人家比你懂事兒,知道我說的對,我和他性情相左,可卻投緣。那時候在路上,我不知道為什麽,總能猜出他在想什麽。你說這是不是奇了怪了?”

 審言轉身靠在床頭,閉眼不說話。錢眼笑了,我出來打橫,“你就知道欺負人!日後在外面可不準這麽開人家玩笑!“

 錢眼嚴肅了,“知音,你又小看人!人家在外面是謝大人,了不得。我得指望他罩著我,我好升官發財,自然要百般維護他,把他捧在手裡。當然,怎麽也沒你捧得小心,你簡直是……”

 審言閉著眼睛輕聲接道:“是應該的!”

 錢眼一愣,來不及還嘴,哥哥抱著一臂衣服和杏花走了進來,於是,又一次,哥哥貢獻了他的衣服,讓錢眼一件件試穿。審言睜了眼睛,有時點一下頭,錢眼這麽選了三件衣服。

 哥哥歎道:“審言,我覺得我就夠挑的了,你比我還苛刻啊。”

 錢眼皺眉說:“他怎麽選得都是這麽素淨的?”

 哥哥說道:“雖是素淨,可實際高貴。他選的都是質料和做工最講究的單色衣服,返璞歸真,大方隨和,沒有人會反感,都是你日後與人周旋的好裝扮,既不會被人看不起,又不會有以勢壓人之嫌。懂衣服的,說一聲好品味,不懂的,會覺得你順眼。”

 錢眼仔細看那些他手裡的衣服,大歎了一聲道:“這些都是銀子呀!”我們笑出聲來。

 哥哥笑著看著審言說:“審言,我一直想問你,那時,你我第一次見面,你信我是郎中嗎?”

 審言看著哥哥微歎了一下,“玉清,你在衣服上,從沒穿得像個郎中。”

 哥哥不解,“我一向穿破舊衣服,怎麽能不像個郎中?多少人,比如張嫂和你的父親都沒覺得異樣。”

 審言一動嘴角,“那些衣服的衣料也許普通,但剪裁合體,你的頭飾腰帶甚至襪子都與衣服顏色相配。”

 哥哥點頭,突然看著我說:“那時妹妹去見你,不敢穿過去的衣服,要穿我的衣服,現在看來是對了。”又笑著看著審言說:“你知道,那件淡綠的,是我給選的。”審言看著像沒聽見,錢眼說道:“那次湖邊,那件藍色的是我們大家給她選的。”

 審言低了眼睛輕聲說:“是紫色的。”錢眼滿意地奸笑,拉著聲音說:“哦?是——嗎——,你沒記錯?”

 審言一閉眼,回身往床上一靠,又不理人了。我現在發現,別人對他的調侃,他一律不睬,但總會替我出頭。錢眼張嘴發出桀桀的笑聲,我氣得說道:“你的牙中間有個綠東西。”錢眼立刻齜了牙,對杏花說:“娘子,知音是不是在騙人?”

 杏花斥罵道:“姑爺不理你,你還使勁折騰。小姐姑爺要吃飯了,你也給我回家去!”

 哥哥笑著站起,“我和冬兒去與爹娘進餐,審言,你好好休息。”

 審言從床上起身,說道:“謝謝玉清。”

 哥哥說:“你還和我多禮?快坐著吧。”

 錢眼一邊收拾衣服一邊說:“就是,三天后就要乾活了。”

 哥哥皺眉,“三天后?幹什麽?”

 我說:“他要見人了,一天一個時辰。”

 哥哥一臉的不高興,“審言,你真的要這麽著?”

 審言點了下頭。哥哥上來又給審言號脈,鎖著個眉,拿了衣服,自語道:“我得去重新配些藥……”往外走去,錢眼也抱著衣服,笑著對審言說:“明天我帶你去看我給你選的家,咱們做鄰居。”

 審言點頭,低聲說:“多謝錢兄。”

 錢眼笑著對我說:“知音,人家總是這麽有禮,難怪所有人都喜歡他。”

 我氣道:“你該好好學學!”錢眼一歎,“晚了!”他看著審言說:“你說咱倆早認識幾年多好。”

 審言點了下頭。

 錢眼笑得露出了所有門牙,“那樣你絕不會被……”他臉上笑容一硬,馬上說:“現在也好,你幫我挑衣服,我幫你挑宅子,咱哥兒倆……”

 杏花說道:“錢眼!給鼻子上臉了你!”

 審言卻低聲說道:“杏花,錢兄與我早如兄弟。”他的語氣淡漠,可聽來卻讓人無端感動,錢眼那麽能說的人,竟然半天沒再言語。

 我想去問哥哥審言的事,就向錢眼飛快地使了個眼色,說:“我去讓人上餐。”

 杏花說:“小姐,我去吧。”

 我笑著說:“我得學會不指使你呀。”說著往外走,聽身後錢眼對審言說:“我說你真能每天一個時辰?不然,半個時辰,就是放個風聲兒唄……”

 我出了房門,幾步追上前面的哥哥,他還是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我輕聲叫住了他。哥哥看著我說:“妹妹,你不管管審言嗎?他不該這麽早就……”

 我打斷他,雖然離門很遠了,我還是壓低了聲音給哥哥講了審言的反應和他的痛。

 哥哥一喜,臉上開了花兒一樣,我氣,“哥哥,他那麽一下就疼成那個樣子了,別給他治了。”

 哥哥圓瞪了眼睛,“說什麽呢?!妹妹,他要是能好了,會多快樂。”

 我皺眉,“那麽疼有什麽快樂呀。”

 哥哥歎息,“審言不會怕疼的。”

 我一下縮了脖子,“我怕他疼啊。”

 哥哥看著我搖頭,“審言為了你,命都能不要了,再疼他也會……”他深歎了一聲,然後,他看著我說:“原來他沒有反應,我以為沒希望了。現在,他有了,就是時間問題了。你想讓他快點好了,還是慢慢這麽耗著他?”

 我急,“當然快點呀!這麽天天的,他被懸在那裡,多難受。”

 哥哥點頭,“那麽,妹妹,你們最好分室而居……”

 我搖頭:“不可能!我受不了。”我已經習慣了抱著他睡覺,想也沒法想身邊沒有他。

 哥哥苦笑,“那就不能碰他!”

 我還是搖頭,“也不行,我得抱他。”

 哥哥長歎,“你必須疏遠他!否則近他時怎能……”他一垂頭。我明白了,此是以禁欲方式來培養的意思。讓身體生疏刺激,然後殺個回馬槍。

 我咬了嘴唇,哥哥抬頭看著我說:“妹妹,越沒有接觸,越好。”

 我遲疑地問:“要多長時間?”

 哥哥說道:“人說三個月……”

 我斷然說,“想也別想了!”

 哥哥又苦笑,“那一個來月?”

 我還是搖頭,哥哥又說:“半個月。”

 我想著:“很難。”

 哥哥瞪眼:“十天?”

 我撅嘴:“太長了。”

 哥哥眼睛直了:“三天?”

 我還是搖頭,老實巴交的哥哥頭一次不懷好意似地眯了眼睛說:“你不是說一天都不能不碰他吧?”

 我仔細思索:“好像是……”

 哥哥大聲一歎:“你這麽著,他就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我使勁皺了眉,說道:“你不是也每天碰他嗎?”

 哥哥幾乎跳腳:“那是一樣的嗎?!”

 我忙說:“好吧好吧,我想想……”

 我吩咐了人,讓他們上晚餐,有點兒做賊心虛地回了屋。

 一進門,聽錢眼說:“知音回來了,我們走了。”說笑了幾句,他和杏花離開。

 審言坐下,垂了眼睛不看我。我有些尷尬地坐到他身邊,知道我一定得坦白。兩個人之間,容不得任何隱瞞。我沒得他的同意,背著他就去和哥哥談他的事,是不尊重他。

 乾下了事情,就得道歉。我做出十分可憐的樣子,輕輕地拉了他的手,小聲說:“對不起。別生氣。”

 他立刻低聲說:“就生!”

 我立刻笑了:“審言,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把他的手放在嘴上連咬帶親了半天,突然想起哥哥說要少碰他,忙放下來。

 審言抬眼看我,又垂了眼睛說:“沒原諒。”

 我立刻握拳捂嘴,顫聲道,“那可怎麽好?我害怕了呀!”說著就又不自覺地湊了上去,輕輕地吻他的腮骨下面,然後在他的脖子上用牙齒輕咬住一塊,用舌頭吮吸到必然會留紅印子。他沉靜地坐著,聽來呼吸都沒有變化。我突然明白哥哥是對的,我與審言這麽長時間了,對他極盡了各種身體上的親密,平常摟摟抱抱,親親吻吻,沒有斷過。他雖然喜愛,但也一定沒有了任何敏感。

 我松了口,輕吻到他的耳下,悄聲說:“你要是再不原諒我,我就得聽哥哥的話了。”

 他微歎氣, 啞聲問道:“他說什麽了?”

 我離開他坐好,笑著說:“原諒不原諒?”

 他一動嘴角,“沒怨過,怎麽原諒。”

 我又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他,在他耳邊說:“哥哥說,你肯定會好的,只是……”我歎了口氣,放開了他,見審言瞪大了眼睛看著我,眼裡面明顯有一層慌亂,我知道他想多了,忙說:“只是我近期不能碰你。”

 審言一下閉了眼睛,輕出了一口氣。過一會兒,再睜開眼睛,眼裡含了星光般閃動的笑意,低聲說:“那對你,可是太難了吧。”

 我對著他咬牙切齒,“你知道還敢笑話我,我就是真不能碰你了,現在也要先碰個夠!”

 我雙手做出爪牙狀,他隻來得及說一句:“你竟然會夠?”就被我按倒在了床上,後面就是安安靜靜地任我……在對他手嘴並用的瘋狂非禮中,我朦朧地想到他會不會覺得我在蹂躪他?真的是很像……但後面的日子不能碰他,現在就顧不了這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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