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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傳奇》27、教育 經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說到了師,自然就要說師的本職,也就是教育。

 教育,當然,是人的教育。而且這裡限定在單個的、個人的教育上。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且不說追求什麽“萬世師表”,單是能教導出一個真正的“人”來,就是為師的成功——而《帝師》裡面,青梵的“任務”,或者確切來說應該是目標,就是培養出一個好好的皇帝,好好的風司冥。

 之前已經說了對“師”的特殊情感,修齊治平立德立功,得天下英才教育之的快慰。這是非常誠實的,沒有誇張也不做任何虛偽修飾的真實心理。不過,也許這更是對“帝師”的特殊推崇,而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師者。但是,就算是去掉了“帝師”的“帝”字,任何教導、成就人,堪稱為“師者”的言行,在心中也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地位;教育、培養、成就他人或是後輩的能力,也被視為一個人最高的能力和品德之一。曾經聽過這樣一種說法:“一個男人的成功,不應該僅僅在於他事業上取得的成績,更應該看他是不是能將小孩培養成能獨當一面的男子漢”。深以為然。作為完美的理想人物,青梵當然被賦予了自己所知道所認為的最好的一切能力和品質,這其中自然是要包括為人師長、善於教人的能力的。

 那麽,青梵真正的教育方法和教導能力如何呢?許多讀者評價,青梵的教育別具一格;許多讀者議論,眉毛的心思別樹一幟;許多讀者好奇,眉毛自己是不是就是老師;很多讀者帶著懷疑地肯定,眉毛一定學過教育心理學。

 每次到這裡,都情不自禁要得意地大笑三聲——當然,青梵的教育方式、眉毛的教人方法當然應該不一樣:投射了太多個人經歷個人理想,充滿了眉毛個人色彩的教育模式,怎麽會和普通的情況相同?何況,因為把風司冥真正當成自家小孩子那樣憐惜和疼愛著,“將心比心”、“感同身受”這些詞語,總是在自覺不自覺間發揮著巨大的作用。當青梵帶領著風司冥一點點認知這萬丈紅塵、大千世界時,總能夠在師與弟子的相處間找到自己微笑的留影。

 先說《莊子》。

 《莊子》是青梵對風司冥教導的起點,也是《帝師》全文“人”的教育的開始。

 前面說過,“逍遙”。一篇《逍遙遊》寄托了青梵多少自知不自知的夢想追求,不過,開篇說《莊子》,並不是要讓青梵格外體會這些。開篇說《莊子》,理由其實很單純:這些故事,真的很神奇,很有趣。

 還記得小時候讀《莊子》,純粹當成故事書看。九萬裡鵬程,八百歲彭祖,觀魚知樂,曉夢迷蝶,蝸角上爭鬥,雲天外宗師……所謂汪洋肆意,俯仰捭闔,目光所及,從天地到芥子,視線之內,人情百態到草木蟲魚,便不說內中還有多少寓意,光是看著這些故事本身,也不能不讚歎想象神奇,無所不至。

 而想象力,正是一切創造之根源,正是一切尚未被磨滅了真性真情的孩童必然擁有的天賦奇才。

 所以借著《莊子》,青梵輕輕松松送給還是孩子的風司冥一個無盡奇幻的廣闊天地:一個可以極細致,也可以極籠統觀察的世界,一個充滿了生機和寓言,任由他遨遊的自在世界。

 而《莊子》背後,那一種物化逍遙,無憂自在的人生智慧,則會隨著孩子年紀的增長閱歷的加深,慢慢展現出那種真正使人寵辱不驚、對一切艱難挫折保持從容淡定的力量——數千年來,多少士人將《莊子》作為逆境中的精神支柱,最後的心靈家園,正是因為這一股力量,支撐了我柔韌而堅強的文化的主乾始終挺拔。對於風司冥那樣一個注定一生面對無數艱難苦困的孩子,恬淡、通達、內心逍遙的夢想,或許是《莊子》可以給他的最珍貴的東西。

 不過,或許是傳統的思維定式,《莊子》適合的,更多在養性修身。經世致用,需要更實在的理論,那便是《四家縱論》——言行立身的根本,知識學術的條目,治國安邦的法寶,從這個意義和用途上,似乎可以用傳統的“經”以名之。

 《四家縱論》,柳青梵為藏書殿皇子王孫講學時所用的課本,按著儒、墨、道、法四端不同思想各成核心講述治政國策。青梵融合了諸子思想,將原本的典籍重新編了章節加了批注,又和太學眾人議論之後整理合成了這本冊子;前有序志,再是四家分章論述,然後是一個諸子合著,最後加了幾家評論。以“四家”為名,並對兵法奇門、教宗神道、陰陽傳說等作了廣泛記述,統歸在《雜家》一卷,與《儒經》、《道經》、《法典》共同組成完整的一部帝王學術。

 中國的學術,真正的起點與興盛在先秦。諸子立說,百家爭鳴,何等盛況!真正的空前絕後。而儒、墨、道、法,先秦諸子當中最顯赫、影響也最巨大的四家。儒、法兩家不多說,道家思想的流傳今天也一眼分明,只有墨家當時號稱顯學,後世漸漸失傳學術中斷,不過墨家的影響卻隨著當初漢儒注《易經》等的斷章取用,慢慢吸收並悄然散到了民間。但無論如何,這四家在中國思想史以至於整個中國歷史上的作用地位,毋庸多言——傳統之所以是“經史子集”的四部分類,主要是突出了儒家後世的超越地位;而以其學說的立身根由,可以明確諸子作為政治統治方針、治國的思想策略這樣一致的基本特性。當青梵將它們整理合著,並用來教導王族,稱一句“帝王學術”,絕對是不過分不誇張的。

 青梵的目標是“萬世之君”,風司冥將來要做大皇帝——所以拿聖賢們治國的思想方略做基本教材,合情合理。

 而想一想古人治學的勁頭,儒家的十三經讀下來,再有《老子》、《莊子》、《韓非子》、《墨子》、《管子》、《孫子》、《鬼谷子》、《尹文子》,最後加上屬於雜家通書的《呂覽》和《淮南子》,全部加起來二十本出頭,文字加起來不超過百萬字——如今小說之類,發、長篇單本動輒百萬字上,古人基本的智慧歸結到一起似乎也隻這點字數,不過份量卻完全可以說鴻毛之比於泰山——宋代推崇“百科全書”式的學者型文人,哪一個讀書人不需要將這些通讀之後再選擇一二用心專攻呢?何況對自己說,青梵也不是什麽拘泥不變通的,那些可以簡省合並的章節,字數篇幅的減少是一定的,還有一些鬼神莫名不符合一般常識的地方,必然都會作相應“技術性處理”,加上作為師傅的青梵循循善誘,所以不擔心小小的風司冥負擔太重……嗚呼,我似乎可以聽到耳畔朗朗書聲,然後為自己真正在這些上面的用心、花費的工夫以及認識領悟的深度汗顏無地。

 有了《四家縱論》這樣的課本,日常的教育也就有軌道可循。不過由於風司冥後來身份“職業”的特殊性,兵法方面還是要格外做一些交待。

 按照《四家縱論》的設定,這一部書裡本身就有兵法相關的內容,而文中又說,青梵在《四家縱論》之外有《雜著》二十二卷,其中有《兵經》一卷。這個,基本是考慮到篇幅的問題,畢竟可以教導北洛藏書殿王族子弟乃至後來整個西雲大陸士人的基本課本,是不太可能把其中某一部分專業具體的內容一齊搜羅體現的。“擇其要者而錄之”,應該是《雜家》相對於《儒經》、《道經》、《法典》三卷最大的不同。而那些“擇要”之後被篩選下來,但本身又具有重要意義的思想和篇章,就需要有另一樣承載記錄,這便是二十二卷《雜著》的由來——畢竟,就功能和篇幅而言,《呂覽》、《淮南子》這樣本身就成書的合著放到《四家縱論》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另列的《雜著》裡面才可能保存完整的風貌。而兵法這些具體和專門的學問,自然就該有《兵經》這樣集中的一卷來記錄。

 青梵教給風司冥的《兵經》包括了六本書:《孫子》、《吳子》、《尉繚子》、《司馬子》、《李對》、《薑對》。其中《司馬子》便是《司馬法》(舊題齊司馬穰苴撰),《李對》是《李衛公問對》的簡略,《薑對》則是《六韜》,因為《六韜》被認為是薑太公呂望所撰,所以取撰作者名字稱為“某某對”。這六本書,若再加上《黃石公三略》(應該就是傳說中張良獲得的那套“天書”),便是宋元時代武舉考試必讀必考的“七書”。這裡面,《孫子》地位不用多言,《六韜》、《吳子》也是常說起的人們熟悉的兵書。《李衛公問對》以太宗問、李靖回答的形式, 講軍事的各個方面,從戰略到具體的戰術以及戰爭的宣傳、後勤準備等。《尉繚子》更偏重於說戰爭的義利,君王或者主將對各種軍事情況的處置。《司馬法》則是一部軍法,行伍設置,人員匹配和軍隊紀律,交待得非常清楚。只有《黃石公三略》沒有看過,所以不客氣地來了一個“七書變六經”,算是作者的特權。不過就是之前的六本對於軍事家、一朝名將而言也都足夠,何況《孫子》早已超出了一般兵法的概念,內中說到多少道理都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青梵用這樣的用兵思想教導風司冥,加上不時有軒轅皓這些真正沙場老將做參考佐證,自然不是普通意義的“紙上談兵”。對風司冥來說,這種自小的訓練,對他後來戎馬倥傯建立起的赫赫武功,意義不可謂不深遠。

 但為什麽生活在總體和平時代的我們也要讀兵法,我想,一方面固然是《孫子》、三十六計這些用兵之道的規律性,所謂攻心,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在今天的商場、社交場有著普遍的意義,另一方面,就是戰爭離我們其實並不真的遙遠——人類的歷史,竟沒有五十年甚至三十年是完全的和平安然,這個事實誰也無法回避忽視。更何況,那個屈辱和抗爭交織的近代百年,距離不遠而烙印深刻。國家興亡匹夫匹婦有責,學一點兵法,不一定就要落到實戰(甚至要盡可能避免落到真實的戰事中),而是提醒自己,保家衛國,是每個人基本的使命和職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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