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宛秋裙子被淋濕了,還被忠睿王爺甩了臉子,本來應該覺得羞愧難當的,可等陳宛秋想通之後,卻有些得意的翹起了嘴角。
忠睿王爺是在吃醋!
所以他才那麽喜怒不定,才故意給她難堪,陳宛秋緩緩笑了,她現在可是一點都不怨恨忠睿王爺了。想想也對,像忠睿王爺這樣的,平日裡的那些女人都是上趕著討好他,就連王妃也不例外,哪裡有像她這樣的,若即若離,欲擒故縱。
忠睿王爺才會漸漸喜歡上她,可忠睿王爺向來高高在上慣了,一定是個情商低的,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的感受。
一定是這樣沒錯。
陳宛秋志得意滿,步伐輕快的悄悄的回到陳府。
“逆女,規矩都學到哪裡去了?”戴夫人沉著臉坐到上首,陳宛秋的兩個嫂子站在戴夫人身後,陳宛秋的姨娘邱姨娘一臉難色的站在下首,梅香跪在地上。
陳宛秋見這樣的架勢,先是一愣,再聽戴夫人的話,心裡不屑,緩緩的行了個禮,細聲細語道:“太太這是作甚?即便是那罪犯認罪前還得需要審問,需要證詞呢,怎麽太太連給我辯解的機會都不給,這是個什麽道理?再說,真不知道是發生了多大的事,需要太太和嫂嫂們都出動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三堂會審呢。”
陳宛秋一席話讓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邱姨娘,她趕緊拉著陳宛秋要跪下,“太太,宛秋她還小,不經事,太太就饒了她這一回吧。”又對陳宛秋說:“快和太太賠罪。”
“我看,她眼裡就沒有我這個太太,連咱們陳家都沒放在眼裡。”戴夫人冷哼,見陳宛秋不知悔改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一拍桌子喝道:“給我跪下。”
邱姨娘趕緊扯陳宛秋的袖子,陳宛秋偏也硬氣,梗著脖子道:“不知我做錯了什麽?還請太太明示。”
一旁的大嫂戴氏插言道:“太太息怒,還請保重身體。這件事還得細細的查準了,若真是宛秋做的,那豈不是要連累咱們家未嫁的姑娘,萬一傳了出去,旁人不知怎麽看咱們家呢,看您呢。”
一丘之貉!陳宛秋看這架勢,心裡也在嘀咕,她原本以為是她偷偷跑出去被發現了,戴夫人才會借機來敲打她,可看現在的這個架勢,不太像。
陳宛秋的目光在跪在地上啜泣的梅香身上一掃,眼神暗了暗,她就知道這個梅香靠不住,早知道就應該尋個錯處把她打發的遠遠的。
戴夫人冷哼一聲:“二姑娘,雖說你是庶生的,可咱們陳府可曾虧待過你一星半點,是缺你吃了還是缺你穿了,才逼的你出去做那低賤之事!”
陳宛秋愣住了,反應過來覺得戴夫人說的應該是她在外鼓搗出來的酒樓還有胭脂鋪子,可她一直瞞的緊緊的,戴夫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陳宛秋一琢磨,覺得戴夫人怕是眼紅她的酒樓還有胭脂鋪子,想趁機把她的財路給截走,陳宛秋心中冷笑,想佔她的便宜也得看看她願不願意。
想好之後,陳宛秋露出疑惑的神情:“宛秋自打知道要參加選秀以來,盡心盡力的跟著教養嬤嬤學規矩,誦讀女則女戒,沒有一丁點敢懈怠的地方,唯恐日後到了宮中不小心得罪了貴人,給咱們家帶來災禍,又哪裡會做出讓府上為難的事。宛秋愚鈍,不明白太太的意思,還請太太明示。”
戴夫人倒吸了一口氣,她說這話是要威脅她這個嫡母不成?戴夫人一想起白鷺和她說過的,當時傅母要算計的是陳宛秋和傅奕陽,只是不知道最後怎麽就變成了宛凝和傅煦陽!
而那時候她只顧著安撫宛凝,都沒有仔細想陳宛秋在其中做了什麽,戴夫人眯了眯眼睛,眼神犀利的打量著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站著的陳宛秋。
現在的陳宛秋生的眉眼精致,紅唇雪膚,像極了她的那個狐媚子的姨娘,完全沒了以前的怯懦和小家子氣,饒是不待見她,戴夫人也不得不承認,陳宛秋有一副好相貌,但凡入得貴人眼,那豈不是更加張狂了。
戴夫人冷冷的看了一眼怯懦的邱姨娘,打定主意要殺殺她們母女的威風,好讓她們知道,就算日後陳宛秋能入得貴人眼,還得要看她這個嫡母的臉色行事!
“先不說這最要緊之事,我問你,你去哪裡了?四處都找不見你,這就是你跟著教養嬤嬤學的規矩!”戴夫人哪裡聽不出來,之前陳宛秋提到教養嬤嬤時的言下之意,她是對這個庶女不上心,又如何,她自問對待那些礙眼的庶子庶女已經是很好了!
可不像她那個大姑子,府裡只有她生下兩個嫡子,其他侍妾竟然都無所出!
“是啊,二妹妹,之前府中出去采買的下人回來說竟在外頭瞧見了你,起初太太還不信,畢竟二妹妹若真是出府去了,怎麽門房那裡會不清楚,再過來你院子裡一瞧,哪知道你真是不在,問你的貼身丫環,她竟是一問三不知。”
大嫂幾句話讓陳宛秋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怎麽就那麽大意,會被府裡的人認出來,而且她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她經常出府去,每次都是避開了府裡的人悄悄出府的。
這下子可真是麻煩了。
戴夫人一聽就喝道:“去把看二門的婆子給我叫來,我倒是要問問,她們是怎麽守門的,竟是睜眼瞎不成,二姑娘出入竟是沒看見?”
跪在地上的梅香身子猛地瑟縮一下,她深深的把頭叩在膝蓋下,沒有人看到她神情的變化。
梅香緊緊咬著下唇,嘴唇都被咬破了,現在的小姐已經不是以前善良的小姐了,她是妖怪!
陳宛秋也一下子慌了神,她沒從二門經過,看門的婆子又怎麽會看到她,她怎麽會把這件事考慮清楚。陳宛秋臉色有些變了,她緊緊的攥住手,實在沒辦法,她也只能動用空間的東西了。
一想到這些,陳宛秋就一陣肉痛,她空間的東西是用一件少一件,她那些都是存著等日後進宮之後保命用的,哪想到會在這陰溝裡翻了船!
邱姨娘暗自垂淚,戴夫人看得一陣心煩,喝道:“哭哭啼啼的像什麽樣子,以前宛秋養在你身邊,那是老爺和我看在你勤勤懇懇伺候了老爺這麽些年的份上,可沒想到竟讓你耽擱了宛秋,早知道如此,當時就不該心軟!”
陳宛秋聽了也一陣氣惱,雖然她私下裡嫌棄過邱姨娘的出身,又痛恨她的軟弱,可邱姨娘對她是真的好,她現在身上穿的品藍紋錦比甲就是邱姨娘親手做的。
原本她就想好了,等她入宮得了寵愛,就給邱姨娘求個恩典,把邱姨娘抬成平妻,到時候戴夫人看到一直對她卑躬屈膝的妾室能和她平起平坐,肯定會‘欣喜若狂’罷!
陳宛秋惱怒戴夫人說話難聽,挺直了背往前走了一步:“太太何必難為姨娘,出府這件事本是我的錯,宛秋也只是羨慕宛凝妹妹未出嫁時也能時不時出門去長長見識,宛秋不該磨了老爺同意,讓宛秋可以出門去的。”
陳宛秋想好了,與其把那些東西用到看門的婆子身上,還不如用在陳老爺身上,畢竟陳老爺可是有用多了,等到日後進了宮,她還是需要陳家的支持的。
戴夫人愕然:“你是說你出門是經過老爺同意的?我倒是不知了,老爺也真是的,就是寵女兒也不是這般寵的,看看人家哪家正經姑娘會想著不顧矜持到外面去的。你也是的,就算是出門,怎麽就這麽一個下人都不帶,就孤身一人出門去了,萬一出了什麽事,那可如何是好?”
“我看你院裡的奴才也是不經事的,主子不懂事,奴才也不懂事不成,怎麽不說勸說一下!你自己也說了,選秀在即,萬一在這種時候被有心人滋事,壞了你的名聲,咱們闔府都會跟著吃掛落。這件事我可得好好問問老爺才行!”
戴夫人含沙射影,絲毫不留情面,她冷冷的看著出落的如花似玉的陳宛秋,越覺得這個庶女不好拿捏。她竟然看走了眼,竟是讓‘明珠’蒙塵了。
戴夫人心中止不住的猜疑,想想傅母算計陳宛秋和傅奕陽再嫁禍給蘇穎,這完全是說得通的,可當初又怎麽會變成了陳宛凝。戴夫人仔細回想,當初好像是說陳宛秋和陳宛凝都被丫環領到後邊,可偏偏陳宛秋迷了路……
就是如此,報到戶部的秀女才從陳宛凝變成了陳宛秋,戴夫人心中一凜,看陳宛秋的目光中就變得更加陰冷起來。
陳宛秋沐浴在戴夫人的眼神下,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陳宛秋強自捏著指腹讓自己鎮定下來,勉強的擠出個微笑來:“太太不知,宛秋是被忠睿王爺請出去的!”
“閉嘴!”戴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臊不臊得慌,忠睿王爺也是你一個閨閣之女能夠隨意編排的,若是傳了出去,平白連累了咱們闔府的名聲。我看你真是不知悔改,要是你這種不謹慎的性子,還有規矩不通,到時候進宮選秀,一個不慎就會連累的整個陳府都跟著你受累。”
“既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讓你抱病不去參加這次選秀,等再調,教好了,再參加下一屆選秀好了。如若我跟老爺這麽說,為了咱們全家的前程安危著想,老爺恐怕也會同意我的提議。”
正中陳宛秋的軟肋,陳宛秋目瞪口呆,臉色也跟著變白了,咬咬牙跪到地板上:“太太饒了我這一回罷,我只是不想我院裡的奴才跟著我被罰,才出此下策。都是因為忠睿王妃把我叫去,才讓我跟著想岔了,一時糊塗就說了那樣的話,太太寬厚仁慈,就不要跟我一般見識了。”
明晃晃的威脅,戴夫人既然威脅陳宛秋讓她選不了秀,陳宛秋就暗指她已經在忠睿王妃那裡掛了號。戴夫人也不知道忠睿王妃到底是什麽意思,陳宛秋這樣語焉不詳的話最容易引人誤會,萬一忠睿王妃真是有心讓陳宛秋入王府,到時候就會得罪忠睿王爺,這可不是戴夫人想看到的。
戴夫人冷笑道:“好,邱姨娘這就是你教養出來的好女兒!謊話連篇,如今連忠睿王妃都攀扯出來了,我倒是要看看,她嘴裡還能說出個什麽來!”
邱姨娘也跟著跪地求寬恕。
陳宛秋掐著手心,她多想一巴掌打過去,戴夫人實在是欺人太甚!等以後,她成為了人上人,一定要讓戴夫人好看!
陳宛秋被禁足了。
戴夫人回到上房後,越想越惱,當初陳宛凝那件事就是她心中解不開的疙瘩,她一直覺得愧對陳宛凝,就算是鬥倒了傅母,也難消戴夫人心頭之恨。
現在牽扯到陳宛秋,要是以前,戴夫人斷然不會讓她好過,一個庶女,還不是任由她這個嫡母揉圓搓扁的。
可現在,戴夫人遲疑了,就像是陳宛秋說的,萬一忠睿王爺真的看上了陳宛秋,要把她納入府的話,為了陳家,戴夫人都不能把陳宛秋給怎麽樣。
戴夫人越想越是咽不下這口氣,把她的陪嫁叫過來:“你去查查那座酒樓還有那胭脂鋪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就不相信,陳宛秋一個卑賤的庶女,竟然會有這樣的手段和錢財!”
陪嫁提議道:“太太,您怎麽不把這件事和老爺透透氣,到時候要真是二姑娘背著您和老爺在外面行那商賈之事,老爺又怎麽會饒了二姑娘,連帶著那邱姨娘也得跟著吃掛落。”
戴夫人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沒這麽想過,要是她真有福氣被忠睿王爺看上,到時候咱們還能拿她怎麽樣,說不得日後我這個嫡母還得在這妮子面前賠笑臉,想想就覺得心口疼!”
“本來這樣的大造化是屬於我的宛凝的,我的宛凝是嫡女,按照咱們家的規矩家世,肯定不會次了,再不濟,指給宗室,那也給咱們家爭光添彩。如今偏偏要把這福分讓給邱姨娘那狐媚子腸子裡爬出來的小蹄子,我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陪房的趕緊奉承道:“太太何必急於一時,就算二姑娘被忠睿王妃請去王府賞景的,可被請去的可不止二姑娘一個,單說咱們府裡,就還有宛菡姑娘呢。再說了,就算二姑娘有了造化,可她是個庶生,斷斷是比不上三姑奶奶,就連宛菡姑娘都比不上的,到時候還不是得仰仗咱們家,仰仗您這個嫡母。”
“更何況,您現在手裡還拿捏著二姑娘的錯處,二姑娘還敢不聽您的話。還有,二姑娘能不能有那份造化,還真說不準呢,等日後二姑娘沒那份福氣,還是得仰仗您呢。”
戴夫人敲敲桌子,道:“是我想岔了,你去查清楚那兩家店鋪,盡快。”
陪房應下。
陪房沒立時就走,戴夫人看她,她小心翼翼的詢問:“侯府姑太太癱了,太太可去探望?”
戴夫人心情就好了起來,沒想到啊,一直趾高氣揚處處壓她一頭還暗害她女兒的大姑子威風了大半輩子,臨了臨了竟然中風偏癱了。消息傳來的時候,戴夫人可是高興的多吃了一碗飯,做夢都能笑醒。
“聽說得了這種病會嘴眼歪斜,連話都說不清,咱們這大姑太太可是遭了大罪了,於情於理我這娘家人都應該過去探望。也罷,我讓人收拾些上好的藥材,得空過去探望,想來我那大姑子會很願意見到我的。”
戴夫人越說越覺得迫不及待,陪房跟著踩幾句,把戴夫人哄得直笑個不停,原本打算明天去的,現在一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勇武侯府
傅奕陽喝了酒被蘇穎灌了解酒湯,又讓大夫來看了看,好在傅奕陽底子好,原先吐血都是被氣的,病了後又跟蘇穎鬧了兩回,沒加重病情都是好的。
蘇穎再不跟他胡鬧,讓下面熬了藥,看著傅奕陽喝完了,薄荷急匆匆的跑進來,跟蘇穎打手勢,蘇穎長眉微蹙:“怎麽了?”
傅奕陽也看過來,薄荷隻好喏喏的進來:“魏姨奶奶不大好了,想見見太太和大姑娘。”
蘇穎吃了一驚,回頭去看傅奕陽,才想起昨天他踢了魏姨娘一腳,魏姨娘當下就昏死過去了,再往後蘇穎就把這事岔了過去。
傅奕陽都說了魏姨娘有他料理,可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不到,魏姨娘就不行了,昨天他連個大夫都沒給請嗎?
還有魏姨娘不好了,想見大姑娘正常,見自己算是怎麽回事,還想找虐麽?對魏姨娘不好了,要死了,蘇穎還真沒有多大的感覺,就是魏姨娘也只是在最開始一段時間內找過她不自在,給她添了堵,可後頭魏姨娘就自己作死了,沒多久就被禁足了,一直到後頭也沒再能跑出來。
傅奕陽不說話,蘇穎也不吭聲,薄荷隻低著頭等著主子們發話,一時間屋子裡就安靜下來。
蘇穎垂下眼睛,站起身來:“領我去看看。”
傅奕陽也跟著站起來,拿過毛巾擦了擦臉:“讓下人領著雯玉去見見,到底是她親姨娘,這件事不用你管,我讓傅管家接手,便是了。”
蘇穎看了他一眼,動了動嘴唇,“我去看看福兒和祿兒。”說完掀開簾子就出去了,薄荷跟在她身後,蘇穎問她:“大夫還沒走吧,讓人領大夫過去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薄荷特意瞟了一眼蘇穎的神情,沒說別的,就應了下來。
蘆薈額頭上的傷口也好了,就過來蘇穎跟前伺候,瞧見蘇穎過來低聲說:“陳府的大舅太太來探望老太太了。”
蘇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落井下石。”要說在這件事中,戴夫人還算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三太太陳宛凝生產時傅母暗地裡暗示穩婆不管大人死活一定要保孩子,是在孩子洗三時被透露給戴夫人和三太太知道的。
白鷺引著陳夫人去選的那套很華貴的碗碟其實根本就沒問題,蘇穎也不至於喪失到去讓陳夫人重蹈以前蘇氏的覆轍,但到頭來被藥嬤嬤檢查時就一定有問題。
凡此種種,七分真三分假,戴夫人會這麽‘大義滅親’的去揭發傅母,除了戴夫人是真的心疼女兒之外,還有就是戴夫人對傅母的不滿由來已久,只需要一根火柴,就能輕易點爆了,不然戴夫人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的上門來看傅母的笑話了。從這點來看,傅母的人緣可真是不怎麽樣。
身後傳來腳步聲,蘇穎回頭,傅奕陽從門內出來,他們倆的目光對上,傅奕陽有些莫名的心虛,他摸了摸鼻子:“我去前面書房,晚飯會在這裡用。”
蘇穎脫口而出:“你不去看看魏氏?”
傅奕陽一怔,想起魏氏種種不是,夢裡頭魏氏穿著芙蓉色衣裳面容不顯悲色的出現在掛滿白綢的正院裡。再看盈盈站立的蘇穎, 她剛才那句話裡流露出一絲不忍卻是真的,對比之下,傅奕陽就越發沒有想去看一眼魏姨娘的念頭。
“她是咎由自取,你不必介懷,許了讓雯玉去看她,也是念在孩子的份上。”
蘇穎扯了扯嘴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又加了句,“你可不許再累著了。”
傅奕陽皺起的眉頭松了松,蘇穎看著他走遠,回頭就跟蘆薈說:“讓章嬤嬤仔細點大姑娘,魏姨娘到底是她的親姨娘。”
蘆薈眼神一閃,這幾天發生太多事情了,太太往常說起大姑娘都是叫她雯兒的,如今又變回了大姑娘,想來是因為魏姨娘做下的那些事對大姑娘不喜了。
蘆薈可不會覺得魏姨娘和大姑娘可憐,當初魏姨娘可是讓太太吃了不少苦頭和暗虧,就是那個病歪歪的大姑娘,在魏姨娘身邊養著的時候,眼裡可沒有太太這個嫡母,連請安都是不常有的。
就算大姑娘年紀小,可誰讓她是從魏姨娘肚子裡跑出來的呢,要怪只能怪她命不好。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