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越來越濃,時間往前走的飛快,轉眼就到了七月裡。
蘇穎在外面花園裡走了一圈,蘆薈和薄荷跟左右護法似的在一旁看護著,等蘇穎肚子漸大她每日裡走動是少不了的,最開始身邊的人還攔著,後來蘇穎堅持要走。
花園裡樹木成蔭,蘇穎挑的都是比較陰涼的時辰,她看著更顯精神也沒累著,傅奕陽這才同意了,小園子裡每天都有人事先檢查了,連掉下來的花瓣都清乾淨,還給固定了時辰。
也不怪傅奕陽和底下人那麽戰戰兢兢,都是因為蘇穎肚子裡這胎被診出來是雙胎——每十天大夫例行來診脈時診出來的,不說蘇穎沒預料到,就連傅奕陽當時都傻眼了,反應過來還覺得不踏實,讓下人拿著他的帖子去請太醫,太醫又給診了一回脈,確定真的是雙胎後,傅奕陽當時看著挺正常挺正經的,等送走了太醫後他握著拳頭回到外書房,蘇穎暗搓搓的想難道是太高興,讓鐵漢流淚了?
被診出雙胎比蘇穎剛被診出懷孕時還喜慶,蘇太太按捺不住第二天就包袱款款的過來了——這喜信還是傅奕陽親自上門說的——見到蘇穎就笑開了花,往後看哪個還敢在背後諷刺她家姑娘是“不下蛋的母雞”,這回簡直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咱是雙黃蛋,某些人是羨慕不來的。
這話雖然粗俗了些,但也是大實話,除了知道蘇穎嫁人幾年不孕不育內幕的,其他人都覺得蘇穎這是苦盡甘來了,還一來就是雙胎。場面話誰不會說,上門來恭賀蘇穎的哪個不是先是表達自己的羨慕,又說蘇穎是個有福氣的,等養好了身體生下一對兒白白胖胖的小哥兒來,這可真是雙喜臨門雲雲的,還都很樂意給蘇穎傳授些育兒經。
偏偏就有人非要和其他人唱反調。“這生男生女不到生下來都做不得準,要是到時候大嫂生下兩個女兒……”陳夫人似乎看不出其他人皺起的額頭,斜睨過來的視線,自顧自的往下說,“那也是好事兒,大老爺膝下單薄,就算是女兒定也會很高興的,不是有句話是‘先開花後結果’麽,就算到時候真是一雙女兒,大嫂也不用懊惱啦。”
來蘇穎這裡做客的夫人們都是衝著蘇穎來的。陳夫人不請自來就算了。還說出這樣的話來。引得滿室錯愕,一方面對不知所謂的陳夫人側目,一方面還稍微有那麽些同情起蘇穎來。
也是看勇武侯夫人如今的風光,誰都不會提起她以前沒孩子時熬日子的苦楚。更何況還有不久前好好的正一品誥命夫人竟然被逼著撞柱子以證清白。
蘇穎覺得她真是太天真了,以為有傅母那樣的手把手的把陳夫人調.教了一年多,陳夫人又是大家出身的嫡長女,平時在自家人面前無差別攻擊就算了,竟然丟臉丟到這麽多客人面前來了,而且還是陳夫人她自己找上門來的。
蘇穎抽出帕子按按嘴角,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得沉住氣才行,拿眼睛瞥了眼站在陳夫人身後的翡翠,翡翠感覺到她的眼神忍不住腿軟。背上出了一層細汗,一咬牙隱秘的扯了扯陳夫人的袖子,提示她適可而止,趕緊再說些什麽把話圓回來。
謝天謝地,陳夫人終於機智了一回。“我是看大嫂氣色好,這懷孕了反倒是看著比沒懷孕前還要好看,才想著是女兒才這麽貼心,再說了就算是一雙女兒,那也是咱們侯府的嫡女,也是金貴的。”
能說到這種地步還真是難為陳夫人了,平陽侯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在場中除了蘇穎也就她等級最高,說起話來就更能放得開:“這話倒不假,你可是我見過最滋潤的孕婦了,這肚子裡的孩子只怕是有福的,一定會讓你稱心如意的。”
隻說“稱心如意”,也不再點明性別了,就算是把剛才那略微尷尬的一幕給圓過去了。
陳夫人“自慚形穢”的溜走了,等回到屋裡扯著迎枕撕扯著發泄鬱悶,恨恨的想:等到時候生出來都是女兒看她還笑的出來。
蘇穎心裡明白傅奕陽是想要兒子的,尤其是傅奕陽到現在還沒有嫡子,在這樣重男輕女的時代,恐怕就是一雙女兒也比不上一個兒子。
自從上次傅奕陽對著蘇穎的肚子誦讀弟子規的入孝則後,這人好似上了癮,尤其是等蘇穎被診出是雙胎後,明顯能看出他看她的肚子更熱切了,蘇穎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往下掉。
不過對他這樣望肚止渴的行為,蘇穎其實還是樂見其成的,她懷孕已經將近四個月,傅奕陽要不是在外書房歇下就是三不五時他們倆偷偷摸摸的來一回兒,最開始還需要蘇穎若有似無的勾著,等到後來即便蘇穎不暗示,他也會主動過來。
就是平時公務不多的時候,他也會過來在蘇穎這兒吃晚飯,並不留宿。柳姨娘就是病好了也愣是沒找到機會把傅奕陽勾到她院子裡去,就更不用說如今還在柳姨娘手下討生活的麗月了。
從這方面來看,傅奕陽的記錄保持的良好,畢竟這事麽一方面是蘇穎堵截,但就是傅奕陽真的要去睡他的小老婆,蘇穎也攔不住,但一旦傅奕陽那麽做了,蘇穎還真不知道後果會如何。
這當然不是指蘇穎會“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而是指她至今還摸不準如果系統發布給她的主線任務失敗,結局會是怎麽樣,那就是個定時炸彈,壓榨著蘇穎的潛力。
蘇穎在花園裡轉了一圈,就被蘆薈和薄荷一人一邊攙住胳膊往屋子走,剛進屋就見桂嬤嬤迎過來,“太太,可是累了,快坐下歇歇?”
一邊扶著蘇穎坐下,蘆薈拿了錦被靠放在蘇穎身後,又添了個迎枕,一邊嘮叨:“太太在園子裡都轉了小半個時辰了,外面雖說日頭西落,可也是熱氣蒸騰的,哪裡有在屋子裡舒服。”
自從蘇穎要挺著肚子到花園裡走一圈,桂嬤嬤總是放不下心。隔三差五就要嘮叨一回,蘇穎也習慣了,當下也不分辨,拿起紫蘇端過來用冰水湃過的西瓜咬了一口,吃了一塊兒覺得沒那麽熱了,抬頭問:“老爺在哪兒呢?”
桂嬤嬤動作一頓,再看蘇穎時就帶上了些不讚同。
原先還不到三個月的時候蘇穎和傅奕陽夫妻倆處在一塊兒時沒來真的,桂嬤嬤再怎麽想也不會想到他們倆暗通曲款了,等到過了三個月後坐穩了胎,兩個人淺嘗輒止淺淺緩緩的來了一回兒。倒也安穩。借此就解了禁。
這種事兒也不是多好瞞著的。蘆薈她們沒經過這事兒也就算了,但桂嬤嬤火眼金睛,盯著蘇穎的肚子都差沒把她供起來了,多來兩次後就讓她給發現了貓膩。
以往可沒聽過這樣的事兒。一般女子懷孕後基本上有一年的空窗期,不和丈夫近身,這也是為什麽知道蘇穎懷孕後,柳姨娘她們摩拳擦掌向傅奕陽的緣故。
桂嬤嬤琢磨出味兒後當下就傻了,如果不是每十天大夫來診脈說脈象安穩,蘇穎就真的覺得她奶娘的眼神如芒在背了。饒是蘇穎這樣輕易不真害羞的,在桂嬤嬤那種不讚同的目光下都覺得不好意思,差點就繳械投降了。
雖然是這樣,但桂嬤嬤仍舊是轉不過彎來。還是不大認同,畢竟蘇穎懷的可是雙胎,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的,現階段不管什麽理由都要在保胎上往後靠。
蘇穎眼睛閃了閃,假裝沒明白桂嬤嬤眼睛裡透出來的意味。她就是再想著任務也不會拿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頂風作案”,再說傅大官人如今長進不少,器大活好,孕婦也是有需求的。
這話兒當然不能說給桂嬤嬤聽,更何況桂嬤嬤也攔不住,就像是之前蘇穎剛懷孕那會兒桂嬤嬤不是還說把傅奕陽留宿不合規矩麽,到後來不也默認了,還覺得傅奕陽那是給蘇穎做臉面麽,這次被蘇穎潛移默化著,口氣不也軟了下來。
蘆薈沒得到桂嬤嬤的暗示,就給回話了,剛說著傅奕陽就回來了,身後的長隨永平還抱著一遝書冊。
蘇穎扶著腰出來,這是做什麽的?
傅奕陽看了她一眼,那邊永平垂著頭恭敬的站在一邊等傅奕陽吩咐,老爺這公私不分明可真是頭一回啊,原先可沒有把公務帶回後院過,還是太太這兒,照這樣下去會不會等不了多久就把私庫也移交給太太管啊,這段時間可沒少從私庫裡抬東西來給太太,往前就是魏姨娘得寵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過,真是世事難料啊。
不說一直跟著傅奕陽的永平吃驚,就連蘇穎都有些摸不清,這破天荒頭一遭的是怎麽的了?
她心裡訝異,臉上倒不顯,衝著傅奕陽露出個微笑來讓人把書冊搬到書房裡去,她這裡的書多了也不好都堆到裡屋來,就專門收拾出一間書房來,本來裡面都是她的書,不知什麽時候就混了幾本傅奕陽愛看的書來。
蘇穎給蘆薈使了個眼色,蘆薈衝永平笑笑:“一路過來熱著了吧?喝碗酸梅湯解解渴。”
這些日子永平替傅奕陽往正院跑可沒少得著好處,蘇穎管著後宅,永平剛到了辦差年紀的妹妹就被安排到茶水房上差了,雖說油水可能沒廚房采買那兒多,但勝在清閑些。
蘇穎有意抬舉他,他自然也懂的投桃報李,更不用說現在他也琢磨出正院非同一般了,自打蘇穎懷孕後,永平就開始明裡暗裡幫著正院了,這會兒一見蘆薈衝他笑,憨笑兩聲搓了搓手就跟著蘆薈過去了。
蘇穎跟著去了書房,見他還真打算在這兒辦公了,他常用的筆墨紙硯早先蘇穎就在他會在她這書房裡坐坐後就讓人給預備了,這書房裡的擺設蘇穎也事先琢磨了,投合了兩人的口味,就是正屋和裡屋擺設都有所改動——不能像以前那樣,是她一個人的院子,人來了就把這當成客房似的,看不出還有男主人生活過的痕跡。
潛移默化之下,漸漸屋子裡就多了傅奕陽日常生活留下的痕跡,傅奕陽也琢磨出味兒來了,那書架上他常看的幾本書還是他自己主動添上的,由此慢慢感受出妻子和妾室的不同之處來。
妻子到底不同的,往前隻覺得妻子只要端莊賢惠,能幫他打理庶務後院的事不用他分心就好。如今卻覺得以前那是沒理解到做夫妻的妙處,如今再是和以前不一樣的,往她身邊一坐好似眉頭就不自覺舒展開了。
蘇穎見傅奕陽專心辦公,就沒打擾他,自己找本書懶洋洋的臨著窗躺在大迎枕上,傅奕陽中間抬頭看了她幾回,發現她眯著眼兒好似睡著了,起身過去伸手捋了捋她額前的碎發,又給她扯了扯披在身上的毯子。
等到了被窩裡傅奕陽才說他得了下江南辦差的差事,蘇穎摟著他搭過來的手喘息著。她原本就敏感。等到懷孕後比過去還更甚。又得護著肚子,姿勢有限,也不能放大了動作,緩緩淺淺的反而讓蘇穎更受不住。
傅奕陽也知道。就喜歡看她難耐的樣子,手從肩胛骨那伸到前面去握住她比過去更豐腴些的瑩軟,熱烘烘的嘴兒在她雪背上一路親到耳畔,一面緩緩抽動一面和她說話:“倒真是長肉了,以前一模可都是一把骨頭呢。”
可他偏偏手裡還或重或輕的揉著那團瑩軟,根本就是意有所指,蘇穎急喘了一聲,夾緊了腿弓了弓背,可這樣就像是更把那兩團往他手裡送似的。
本來就是側著身子。她這一動,傅奕陽呼吸也重了,嘴上還不停:“這裡頭可還有我的功勞麽。”
不但蘇穎在實戰中進步,傅奕陽也不遑多讓,往前還要蘇穎引著他。自從那次蘇穎用手後,可謂是又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在這種事情上也越來越放得開,而不是一味的埋頭苦幹了,像這種私密話說起來都沒半點不自在,反而注意到蘇穎會因為這樣的話害羞更加敏感,他有時還會故意說上兩句。
緩緩淺淺的來了一回傅奕陽神清氣爽了,本來還想再來的,想了想摸了摸她鼓起來的肚子就作罷了。
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傅奕陽叫了熱水進來,也知道瞞不住底下人,他是不在意的,倒是看蘇穎軟成一團就樂意逗弄她臉紅身上也染了緋紅,看的他又心猿意馬起來,趁著沐浴的空檔摸摸捏捏發泄了一回兒,這澡幾乎就是白洗了。
傅奕陽拿帕子給她擦了擦額頭上沁出來的汗,把玩著她的手指說:“我估計得外出兩三個月,等回來時這兩個都長更大了,本來這事兒還輪不到我去,偏明年是大比之年,江南上一次鄉試弄出的舞弊案波及甚廣,聖上擔心今年的鄉試,讓我也要暗地裡探訪。”
蘇穎倚在他胸膛上,聽他說這些,心裡想的卻是本來在侯府還有她看著,讓他沒機會去睡小老婆,可他現在出外公乾,去的還是江南,兩三月讓他克制住不吃肉,蘇穎自己心裡都沒譜。
老天這簡直就是在玩她啊,蘇穎抿了抿嘴,耷拉下眼皮:“什麽時候走?”
“過兩日就要走的。”傅奕陽自然不會知道蘇穎想什麽,他也沒忘那方面想,年初時他也出去公乾過,那會子正直蘇氏小產,那一次孩子也是他盼望的,可沒想到會成了那樣,他看到蘇氏病倒了心裡也不是不難受的,出去公乾也存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心思。
可如今又不同了,他眼不錯的看著妻子的肚子一點點大起來,有那麽兩個小家夥在裡頭,不用蘇穎說他就覺得這雙胎是算上了他們那無緣的孩子的份來補償他們夫妻的,心裡不知不覺就多了更多的耐心和渴盼,存了這樣的心思後漸漸的,就跟沒見面的孩子生出了感情。
如今要出去,幾個月都見不到妻兒,傅奕陽反而先生出不舍來,所以才有了今天他破天荒的把公務帶到正院裡來處理的一幕。
“這麽急?”蘇穎暗戳戳對遠遠看過一面的皇上惦念了一番,不知道你臣子家老婆大著肚子呢,還把人家丈夫派出去公差幾個月,這算什麽啊!活該被陳宛秋給惦記上,哼!
蘇穎窩在傅奕陽懷裡,也沒讓傅奕陽看到她的神情,“東西還沒收拾呢,衣裳藥物都得準備齊全了,在外又跟在家不同。”話還沒說完呢就被傅奕陽捏了捏手指,“這些讓底下人操心就是了。”
蘇穎低下頭,扭了扭身體:“你出外這麽長時間,身邊雖有永平他們跟著,可到底不夠細心,有了身邊人在跟前伺候……”
她不動倒還罷了,一動原本被遮在手臂下的波濤就跟著起伏,弄得傅奕陽小腹一緊,原先消停下去的物什又有了些反應,但蘇穎的話也是聽了進去的,轉移話題把她往懷裡帶了帶,“我出外公乾,行程也緊,帶個女眷像什麽樣子。”
見她手指抵在他胸膛上打著轉,有些不自在的把她的手指拿到嘴邊啃了啃,“這是怎麽的了?”
蘇穎抬臉來看他,蹙著的眉舒展開來,嘴上卻還說著:“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她想著就這人那樣的性格也不會帶妾室出門,以前也是從來沒有的,她這麽做呢一來是探探傅奕陽的口風,最好是公務多到讓他沒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二來就是趁機撚酸一下,平日裡就賢惠給他看過了,就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可不能再端著,酸一下這人還是很受用的。
果然,傅奕陽失笑道:“你啊,這些哪裡用得著你費心,好好養著這倆才是正經。”說著摸上她凸起來的肚子,“要是累著你了,等我回來再教訓他們。”
“知道了。”托肚子裡兩個小的的福,蘇穎也被迫聽了不少晦澀難懂的文言文,胎教什麽的這男人還真上癮了。
不過就算傅奕陽不從家裡帶人出去,但蘇穎仍舊不放心,再一次深切感受到當初系統發布的主線任務真的完成起來是多麽的艱難,太坑人了。
等第二天府裡都知道傅奕陽要出外辦差了,傅母心思剛轉動,想趁機做些什麽手腳,結果那邊傅奕陽去向她請安的時候就說了:“太太她懷著雙胎,日後身子越發艱難,懇請母親幫著看顧一二。”
傅母不答應不是,答應了就得真好好看顧蘇穎,要是蘇穎出了什麽閃失,她也得負些責任,耷拉著眼皮看了站在下面的傅奕陽一眼,“蘇氏懷的好歹也是我的孫子,你不說我也會跟著上心。”
轉念就想到借著這個機會把蘇穎的管家權都要過來,傅母是越發覺得日子沒以前那麽舒坦了,就連二房那邊都好似沒以前那麽跟她一條心了。
這種事傅母可絕對不希望發生的,看來得好好敲打敲打二房了。
又說大房這邊,柳姨娘得知後吩咐翠屏去把她之前親手給傅奕陽做的一套衣裳帶鞋襪找出來。自從蘇穎免了她們請安,又讓柳姨娘管著她和麗月住的院子,有什麽事她自己能定奪的就自己處理不用往正院跑後,柳姨娘還真沒找到什麽好借口到正院去和傅奕陽玩偶遇。
這次正好有了機會,柳姨娘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要放過,她病養好了氣色也養回來了,讓翡翠開了箱子挑衣裳出來。
翡翠先拿出一件煙霞粉掐邊的衣服,柳姨娘看那衣裳沒有掐腰,就搖了搖頭。翡翠又把新做的淡紫色繡玉蘭色的長衣拿出來給她對比,柳姨娘比對了一下挑了那件淡紫色的,臉上也細細上了妝,都琢磨好了,看了看時間點,覺得差不多了,就領著翡翠捧著給傅奕陽做的衣裳去正院。
傅奕陽這個點兒還真在正院,蘇穎正和他說話呢,外面就有人說柳姨娘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