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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方張氏往許家走,那方楊氏火急火燎的往賀瀾和雲煥的新家去。
楊氏一路走著,心裡頭是翻江倒海。
可偏偏到了荒地,敲了門,卻發現沒人出來給她開門,撕開嗓子喊,也沒人應,家中沒人,她白跑了一趟,一路疾步,兩臉漲的通紅,楊氏扶著肥胖的腰身,趴在門口大喘著氣,伸腿踢了兩腳木門,怒罵道:“這兩個死貨,累死老娘了!”
而被罵的兩人,正在鎮子上的酒樓裡,陪馬昌訴肚子裡的苦水,賀瀾是從張家飯莊直接過來的,一進廳堂,就見馬昌已經喝的上了頭,而雲煥還是淡定的坐著,隨手飲下一杯酒。
賀瀾靠著雲煥坐了下來,看著馬昌,打趣道:“馬二爺,又喝上了。”
馬昌揉揉了眼,“三娘也來了,你們小兩口,可真是有趣的很。”
馬昌眉頭沒腦的說著,他咧嘴傻笑一聲,一把拍在雲煥的肩膀上:“哎,許霖,沒準咱們兩家還能結親家呢。”
馬昌抿了口烈酒:“成了親家,倒是不錯,哈哈。”
親家?難不成馬留改變主意了?打算讓許臘梅成為十三姨太?賀瀾瞄了眼雲煥,複而問馬昌:“這話怎麽說?馬二爺,是誰要和許家結親?”
“你們還不知道?”馬昌顯然在為賀瀾不知道而震驚,他瞪大了眼睛,又是哈哈大笑:“我們家都亂成一糟了,你們竟然還不知道,妙妙秒。”
馬昌痛笑了一會,才抬眼道:“許奇也不知道耍了什麽把戲,將我那妹妹迷得死死的,現在她正吵著鬧著要招許奇到我們馬家呢,你說這還不是要結親?”
馬琉璃是馬家的小妹。是馬老爺子的心頭肉,馬琉璃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就是馬留不願意,也拗不過自家妹妹絕食上吊。
賀瀾方想起了前些日子在鎮子上看到許奇與你貌美的女子在一起,想必那就是馬家小妹馬琉璃了。
果然許奇長了一副好皮相還是有用處的,這不立馬攀上了財大氣粗的馬家,賀瀾不禁搖搖頭:“你們家這就答應了?”
“想不答應,沒法子,老爺子心疼她,反正是要招婿。許奇有沒有本事。馬家不在意。反正也沒打算他能替馬家做啥事,不過是討琉璃歡心罷了。”馬昌埋頭不在意的說著。
這樣一說,許奇要贅進馬家的事情是定了。
楊氏這下該樂的睡不著了。
而此時的雲煥想的卻不是許奇的事情,他幾番提過馬留的事情。馬昌卻無所行動,他該懷疑馬昌的膽量和腦子了。
雲煥本想著馬昌對馬留的怨恨夠深,哪料到他只會沒日沒夜的喝酒,他緊抿著下唇,“馬二爺,我勸你還是同馬大爺說一說,讓他做正當生意,把人逼急了,保不準還要賠上命呢。”
“勸他?趁早賠了的好!”馬昌不善的的罵道。眼間泛出了一絲狠利。
不難看出馬昌對馬留的怨恨。
賀瀾道:“馬二爺,這說的什麽話,都是一家人,犯不著這樣,人家馬大爺可給馬家掙了不少錢呢。要是馬大爺,馬家哪有今日。”
她的話,無疑將馬昌心裡的怨恨激發了出來,“嘭!”的一聲,馬昌將酒瓶子用力仍在了地上,雙眼通紅,血絲布滿,他只是瞪著賀瀾,未有動靜。
看著看著竟然蹲在地上埋頭苦了起來。
賀瀾無奈的看向雲煥,表示這個馬昌沒救了。
他們草草的安撫了馬昌幾句,便說有事,趁機脫身了。
剛出了酒樓,賀瀾散了散身上的酒氣味,“喝了那麽多酒,沒事吧。”
看著他臉頰兩邊已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賀瀾不得不擔憂的問著。
畢竟從鎮子上回村裡,還得走上一陣。
“不礙事,走一會就沒事了。”他深沉狠利的眸子閃了閃,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是溫和清平,與賀瀾剛走了兩步,還未到鎮口,他沉穩的步伐頓住,目光幽幽的看向遠處,似乎在等著什麽。
“怎麽不走了?”她的話剛問處,就見一年輕小夥匆匆跑過來,那人他是見過的,是木廠裡算是說得上話的人,叫洪海。
縱是日頭西下,這天跑起來也是汗流浹背,洪海半蹲著身子,氣喘道:“東家,不好了,不好了,廠子……廠子……”
洪海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不急,喘口氣慢慢說。”雲煥拂手道。
洪海不敢耽擱,大大呼了幾口氣,才將舌頭捋直了:“東家,咱們廠子讓砸了!”
賀瀾眼皮一跳,這真是出大事了,她手都出了細汗,將心放平,她們沒惹到人,除非這事又是馬留乾的!
馬留知道賀家搬遷並州的事情,心裡咽不下這口氣,他誓不會放過賀瀾和雲煥,尤其是許奇還在耳邊煽風點火。
“損失怎麽樣。”雲煥問。
最要緊的是知道,十五能不能照常開張做生意。
賀瀾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洪海為難的看了一眼雲煥,小聲說:“放在前院不少木具都被毀了,東家,現在弟兄們都亂成一鍋粥了,這可怎辦呢,那些可都是開張那天要用的。”
不親眼看見,就不知道損失到底有多大,洪海緊跟著兩人身後,偷偷的瞄了眼身前兩位主子,不由得暗暗佩服,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兩人都是波瀾不驚的,沉得住氣。
要是他家娘們知道了,肯定早就嘰嘰喳喳的叫喚開了,果然是不一樣的。
賀瀾不知道洪海心裡的想法,要是知道,就該笑樂了,其實她現在心裡頭擔憂的不得了,除去擔憂,還有憤恨。
這個馬留,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雖說雲煥面子上看著波瀾不驚,但腳下的步伐卻是加快了,賀瀾大步勉強跟得上。
木廠在鎮子的遠郊,走了有一會,才到了木廠。
光是站在遠處,就能看見木廠裡頭已經是一片狼藉,還有一陣陣傳來的嘈雜聲,賀瀾緩了一口氣,進了廠子。
他們的討論聲一一入耳。
“這叫啥事,好好的木具全毀了。咱們忙活多少天了,家裡頭還等著拿錢呢。”
“前東家拿錢跑了,還想著跟著新東家能好吃好喝的,才幾日,好日子沒等到,我看啊,咱這位新東家得罪上人了,以後肯定也沒出頭的日子,趁著這會,大夥趕緊收拾收拾領了錢,另尋出路吧。”
“對對,說的對,兄弟們,咱都是要養家糊口的人,沒工夫耗著,現在的工錢還不知道能不能要下。”
“洪海回來了,還有東家,快看,東家來了。”
本來還圍在一起嘈雜的眾人,見洪海將東家帶來了,一哄而上,將他們圍的死死的,好像就怕他們跑了。
其中還有人嘈嚷著:“拿錢,拿錢!”
賀瀾被擠的都站不住腳,全靠著雲煥,才沒摔在地上。
雲煥清咳一聲,望著眾人,平靜的道:“大夥靜一靜,先聽我說幾句。”
嘈雜了幾句,還是不安靜。
洪海撕開嗓子大吼一聲,“聽東家說!”
眾人這才安靜了下來,看向雲煥。
他道:“我知道大夥在擔心什麽,放心,你們的工錢少不了。十五照樣開張做生意,或許你們在想,這東西都沒了,還怎麽開張,咱們先前做出來的桌椅都白費了,所以要是你們願意留下趕工的,這幾天的工錢,我付雙倍,事情你們自己定,我不勉強。”
頓了頓,繼續道:“我得罪了什麽人,大夥不用怕,這些來砸東西的多是上個東家胡又天得罪下的,所以咱們更得開張,好讓人明白,咱們這廠子換主了!”
索性全將事情推到胡又天的身上,眾人聞言,果然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雙倍工錢,咱們乾這個不就是為了錢嘛,我留下來!”
“說的是!我也留下來乾!”
先前的憂心都放了下來,只要給工錢就行,片刻功夫,眾人皆應了,同意一起奮力趕工,爭取在三日內重新趕出一批木具來,迎接十五的開張。
與眾長工一起進了一間可容納四五百人的長房, 房內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工具,眾人紛紛到了自己的位置,開始趕工。
賀瀾不由得佩服雲煥,幾言幾語就將事情解決了,因為眾長工都要一起為開張做準備,雲煥這個東家,還沒坐穩,更得穩定人心,這個道理就和軍中一樣,要穩定軍心。
雲煥將賀瀾送回了家,也同時讓那些長工趁著這個空隙回家吃個飯,與自家媳婦說一聲。
賀瀾回了家,用最快的速度熬了碗面疙瘩湯,又從空間裡拿出一個卷餅,親眼看著他都吃完,才讓雲煥走。
臨走前,雲煥道:“夜裡,我應該回不來了,早些睡,將門鎖好,別給我留門了。”
他們的新家起在荒地,所以周邊的農戶鮮少,只要零零星星幾戶,雲煥的擔憂很正常。
賀瀾頷首,“我心裡頭有數,倒是你,別做的太晚了,那邊有屋子,早些在那邊歇息,等明兒我去鎮上的時候,給你再置張床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