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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傳奇》第1卷 上篇 蛻變三
(十三)

 梅子是“仙女”,其實有兩層含義,一是她長的漂亮,仙女一樣;二是說,她像仙女一樣有手段,能救人於危難。其實,梅子自己心中明白,這是自己利用知識為他人做了一點事,受到人們的褒獎和肯定而已。當然,這種肯定,讓梅子也體會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同時,更加堅定了她要好好活下去的信念。

 梅子的所作所為,讓杏兒敬佩,也讓她覺得梅子更神秘。“你真的是仙女嗎?”

 “你說呢?”梅子直樂。

 “有點兒像妖女。”杏兒也樂。

 “你信嗎?”梅子問。

 “不信。”杏兒搖搖頭,“世上哪有什麽仙呀妖的?神話而已。”

 “這才像位校長!”梅子稱讚。

 “不過,你確實很神秘。”

 “是啊,”梅子無奈,“因為,我的故事沒有人相信。”

 “不知是你的想象力太強,還是太差。總而言之,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故事的。”

 “我自己也不信。”梅子說。

 “算了,不說這。”杏兒說,“說點別的。”

 “說什麽呢?”梅子說。晚飯後沒事,梅子和杏兒便下到海灘。倆人坐在一塊礁石上,看海聽浪聲。

 “問你個問題,”杏兒把聲音壓低,“你這兒,被男人摸過嗎?”杏兒用手指了指梅子的胸脯。

 “真正的男人還沒摸過。”梅子一板一眼。

 “你這人說話費勁!”杏兒心煩,“男人有你這麽分類的嗎?”

 梅子說:“上帝在創造人的時候,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做成的。所以,男人滿世界找女人。其實,就是找他自己的那一根肋骨。男人願意頻繁換女人,是因為他的肋骨不止一根。而女人少有男人的這種性格,是因為她隻是男人的一根肋骨,沒有選擇。”梅子看看天空中的星星,繼續說,“雖然,這不可考證。但它說明了,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一個人,無論男女,都包含有對方的內容。就是說,男人主要表現為男人,但他同時也有女人的某些特質或性格。反過來,女人也是一樣的。娘娘腔、男人婆就是最好的佐證。”

 “喂!我隻說了一句,你就說這麽多。”杏兒抗議,“看來,我這個校長該讓你做了!”

 “做就做,你以為我乾不了?”梅子驕傲,又說,“哦,對了,你這裡是不是被男人摸過?那人是誰?海生?”

 “說什麽!”杏兒害羞。

 “其實沒什麽。”梅子說,“女人長這兩個東西,主要就是為男人長的。其次,是為孩子。所以,男人離不開女人,孩子離不開媽媽。”

 “你象個哲學家。”杏兒說,“如果你想做,一定能成為哲學家。”

 “我什麽也不想,隻想好好做個女人。”

 “你已經回到從前的你了嗎?”

 “回是回不去了。”梅子說,“不過,我會過好今後的每一天。”

 “我們一起好嗎?”

 “不好,你明天嫁了海生,也讓我嫁他不成?我可消受不起你的殘茶剩飯。”

 “歪理,不和你說了。”

 “我和你說呀。”梅子笑著說,“什麽時候讓我見見,未來的妹夫?我這個做姐姐的要把關哦。”

 “好,改天吧。我把他介紹你認識。”杏兒說,“海生很佩服你,說你漂亮心好。你的故事,除了我們一家人,這島上就他知道。是我告訴他的,他也很關心你。”

 “你這人怎麽這樣?”梅子不悅,“我還不認識他,他倒把我了解的一清二楚。這不公平!”

 “這麽小氣?”

 “有你這麽個弱智妹妹,算我時運不濟!”梅子咬牙切齒,“叛徒!內奸!”

 梅子和杏兒半天都沒有說話,似乎黑夜中的大海令她們折服。梅子忽然想大聲呐喊,便從礁石上站起,做了一個喊的動作,卻沒有喊出聲音。原因是一個大姑娘,黑燈瞎火的在海邊大喊,有失文雅。

 “呵呵――”杏兒站起來,突然大叫。“真是淑女,想喊就喊唄。”杏兒再次大喊。

 杏兒的喊叫,首先嚇了梅子一跳。之後,她受到感染,也象杏兒一樣,呐喊起來。她們的喊聲,在海上是不起一點兒作用的。因為,海太大,叫喊聲發出後,聲音沒有著力點。就象大海和黑夜把聲音,從她們嘴裡吸走了一樣。她們的聲音沒有驚動大海,也沒有驚動黑夜。

 “淑女,喊出來爽了嗎?”杏兒問。

 “是,很痛快!”梅子從心裡感覺痛快,一種發泄後的痛快。

 “別痛快了!”杏兒說,“要漲潮了,回去吧。不然,你真的要當龜仙娘子了。”

 (十四)

 梅子的身體恢復正常,杏兒的父母不在限制她們。吃過晚飯,梅子和杏兒說出去走走,便堂而皇之的出來了。

 七月的海島,並不象梅子想象的那樣酷暑難奈。尤其是晚上,海風襲襲,是十分的愜意。出門前,杏兒做了一番打扮。梅子說自己又不是去相親,所以沒有修飾自己。再說,梅子也沒有什麽飾品共她打扮。於是,就隨隨便便出來了。

 這天晚上的月光很好,照亮了整個海島和大海。梅子和杏兒倆人一路說著話,一邊向海難走去。在背月光的海邊,海生正在那等她們。杏兒上前要為梅子做介紹,梅子說,“還用介紹嗎?他一定是海生。不然,哪個傻瓜會在這兒?”

 “鬱悶!”海生說,“美女們,請上船。”

 海生劃著一隻小舢板,很小,最多能容三、四個人。杏兒老練地跳了上去,又伸手把梅子拉了上去。她們並排坐在海生的對面,看著海生劃船。海生的個子不高,具有南方男人特有的精乾。

 “小心哦,”梅子對著杏兒的耳朵小聲說,“他的嘴上摸的有蜜。”

 “美女,是不是說我的壞話?”

 “差不多。”梅子笑著,說。

 “心虛了?”杏兒嗔到。

 梅子又對著杏兒的耳朵,“他心裡有鬼。”

 “就是!”杏兒提高嗓門。

 面對兩個美女的擠兌,海生很是鬱悶,也很無奈。他發現,自己在杏兒面前應對自如,遊刃有余。可面對她們倆兒,海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力不從心。尤其是,來自梅子的壓力,他找不到反擊的著力點。於是,海生不再說話,隻是埋頭劃船,聽梅子她們閑聊。船劃出二百米,進到月光下。海生停止劃動,仍小船自由漂蕩。

 月光下,小船隨風輕輕漂移。梅子想,這寧靜的海邊真是戀愛的好去處,少了都市的喧囂,多出一份安靜與祥和。能在這樣的地方,與相愛的人一起共度良宵,那是怎樣的一種安逸與幸福?難怪杏兒神魂顛倒,不顧一切。

 “有兩個美女相伴,很爽吧。”杏兒挑釁海生。海生看著遠處的海,仿佛進入幻境,朦朦朧朧,似真似幻,根本沒把杏兒的挑釁聽進耳朵。

 “他夢遊了。”梅子打趣。

 “想什麽哪?”杏兒生氣,用腳踢他。

 挨了一腳,回過神來,海生覺得很是失禮,非常尷尬。“對不起,我在想,要不要送梅子姑娘一個見面禮?”

 “沒搞錯?”杏兒有些不悅,“這麽久,還沒送我一件禮物!我……”

 “別激動,”梅子扶著杏兒的肩膀,“聽他說完嗎!”

 海生趕緊解釋,“梅子姑娘,她不是你姐嗎?我送她禮物也是你的面子。再說,你也有份啊。”海生越說聲音越小,“看你急的!”

 “送我禮物,是不是想賄賂我啊?”梅子說,“想讓我不說你的壞話?”

 “算是吧。”海生低頭小聲說。

 “是什麽?”梅子說,“不要太貴。不然,我是不會要的。”

 “也不是什麽珍貴東西。你知道,我是養珍珠的。自己做的項鏈,不值什麽錢。你倆兒一人一條。”說著從口袋裡拿出兩個紙盒子,遞給杏兒。

 杏兒賭氣沒有拿,“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

 “我就知道,你不會喜歡!”海生也有點兒氣。

 見杏兒不接,梅子隻好伸手接過。打開其中一隻盒子,拿出項鏈。在月光下,項鏈閃閃發光,很漂亮。“杏兒,幫我戴上。”杏兒不情願地幫梅子戴上。“你真的不要?”

 杏兒說,“不要!”

 梅子說,“不要算了,我把它扔到海裡。”說著,梅子便要向海裡扔。

 “不要!”杏伸手去搶。

 由於船小,梅子為了躲避杏兒,身向船外。小船便向一邊傾斜,使梅子失去重心,一下子翻身落入水中。梅子本不會游泳,下水後便象石頭似的向下沉。海生見狀立時翻身躍入海裡,把梅子抱在懷裡浮出水面。做為女人,梅子是第一次在有知覺的情況下,被男人擁抱。第一次感覺到了男人的力量。這種力量,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落水後的恐慌,在遇到這種力量之後,便沒有了。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所以,沒有掙扎。她把自己的頭倚在男人的胸前,任由這個男人擁抱著,把她帶到另一種天地。

 杏兒把梅子拖到船上。幫她擦去臉上的海水,整理好弄亂的衣服。梅子的衣服濕透了,這使她的女性體態暴露無遺。她吐完口中苦澀的海水,想表現一個無所謂的姿態,結果做的不好。杏兒因為負疚,口中連說“對不起”。

 梅子的心態也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變化,“傻丫頭,你又不是故意的!道什麽歉?不過有點兒大煞風景,咱回吧。”梅子說。

 海生劃船返航。“杏兒,明天給你重做一條。”

 “為什麽重做?”梅子說。

 “剛才的那條,不是掉海裡了嗎?”海生說。

 “沒有,還在我手裡。”梅子回答,並把手裡東西舉起來,讓他們看。

 “人都掉海裡了,東西沒丟?”

 “她的手是很緊的,抓住的東西是不會丟的!”杏兒指的是上次她手裡的一根海草。

 梅子讓杏兒拉著,狼狽地逃回家中。在杏兒的幫助下,洗了澡,換上乾淨衣服。“對不起!”“又來了,你煩不煩呐!”“是我把你弄下水的!”杏兒說完,忽然奇怪地用手摸摸梅子的身體,“你乾嗎?”梅子不讓她摸。

 “我怕呀!”杏兒作認真狀,“那天,你說跳海後變成了女人。今天,你掉到海裡,不會又變成男人了吧?”

 “胡說什麽?”梅子說。

 “如果,你真的變成了男人,我怎麽辦?我的清白不能讓你負責!那樣海生會不要我的。”說著杏兒便要下床。

 梅子一把拉住她,“你神經病啊,你!你看我是不是男人?”梅子抓住杏兒的手,讓她摸自己的關鍵部位。

 杏兒用手摸完了梅子,“這下放心了,我的天啦,嚇死我了!”杏兒又做誇張狀。然後,又忍不住大笑。

 梅子驚呼上當,“我變成男人了,我要強奸你這個大美女!”說著,梅子翻身,把杏兒壓在身下,做了幾個男人動作。杏兒大驚,作受驚狀。

 梅子和杏兒正鬧著,杏兒媽媽上來敲門,“半夜三更,你們不睡覺,在鬧什麽?”“媽,沒事。”“我們這就睡覺,阿姨。”

 聽到門外沒有了動靜,梅子和杏兒又笑成一團。不過,把聲音壓迫在最小的范圍。

 鬧騰了一會兒,梅子忽然感覺自己的下腹部很痛。杏兒說是不是你的“大姨媽來了”?梅子沒有月經的經歷。所以,不明白杏兒了話。杏兒說,“你是不是月經來了?”

 “月經?”梅子驚異。她忽然明白自己是女人,來月經是女人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不是來月經,她不知道。

 “我是昨天來的,可能影響了你。”杏兒說。

 “可能是吧。”梅子沒有把握,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來月經。

 杏兒起身,在屜子裡找出衛生巾。梅子隻好接過來打開,並把它墊在自己的內褲裡。她是醫生,也看過女人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她知道如何操作。

 杏兒說,“你每次來都痛嗎?”

 “不一定。”梅子含糊其辭。

 杏兒又弄了一個熱水袋,讓梅子敷著。敷了一會兒,梅子感覺好多了。“睡吧。”梅子不想糾纏此事,心中祈願是月經來了。不然,怎麽說?一個女人幾個月沒有“大姨媽”光臨,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睡到半夜,梅子發現下身有異,趕忙起身到衛生間查看。她放心了。因為,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十五)

 梅子第一次月經時間很長,持續了十天才乾淨。而且是痛經,這讓她吃了不少苦頭,人也憔悴了許多。第二次來,又把她折磨的半死。好在時間沒有第一次的長,隻有六天。

 第三次快來之前,梅子便感覺到害怕。心裡想做女人真是麻煩,沒有做男人痛快。本以為又要被整個半死,可結果出人意料,即沒有痛,時間也很短,隻有三天。這讓梅子一下子又開心起來。

 梅子在這個島上,過了半年平靜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平淡淡,沒有故事。就連梅子自己也都以為,今後的日子就應該是這樣的。絲毫沒有意識到,她今後的人生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還會演繹出多少精彩絕倫的故事。

 一天,閑來無事,梅子一個人下到海灘,漫無目的地走著。看看天,看看海。偶爾低頭,撿拾一些好看的貝殼玩賞。走了一會兒,沙子跑到鞋子裡去了。梅子索性,把鞋子脫了拎在手裡,光著腳丫在沙灘上走。腳下的沙灘是溫柔的,踩在上面有種飄然的感覺。梅子走向大海,讓自己的腳被海浪追逐。她一個人自由的嬉戲著,放飛著自己的心情。

 有人說,看海能使人心胸開闊。聽海能讓人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獨。梅子對此有所認識。白天看海能讓人心曠神怡,心情舒暢。晚上,坐在海邊的礁石上或者睡在床上,聽聽海,能讓寂寞的心情找到歸宿。

 海,平靜時是很安詳的。但,她發飆的時候,也會讓人膽戰心驚。漲潮時波濤洶湧,台風來臨更是地動山搖。

 前面出現一個大的礁石。像一個很大很大的柴火堆,有足球場那麽大。就是這裡的人們,所說的龜仙的頭。在大礁的下面,散落著大小不等的小礁石。梅子便在這些小礁石上跳來跳去,來到大礁的下面。

 大礁上有人工雕刻的台階。但,要上去卻需手腳並用才能上去。梅子用力向上攀登。快到頂時,她的眼前伸出來一隻手。順手看去,是海生。梅子把手遞給海生,兩手相握,梅子隻覺身子一輕,便上去了。

 “你怎麽在這兒?”梅子說,“不用乾活嗎?”

 “今天,給自己放假,”海生看梅子笑,有點兒傻,“象城裡人一樣,過星期天。”

 大礁石上不是很平坦。梅子小心地走到向海的那一頭,找到一處光滑地方坐了下來。海生跟在梅子後面,也坐到那個地方,和梅子並排。梅子坐在礁石上,眺望大海,腦海裡想到了曹操《觀滄海》詩。“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樹木叢生,百草豐茂。秋風蕭瑟,洪波湧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漢燦爛,若出其裡。幸甚至哉,歌以詠志。”這首詩,讓梅子感慨頗多。她認為,曹操是位真詩人。

 “秋天來了。”梅子說。

 “是啊。”海生應道,“秋天來了。”

 “秋風秋雨愁煞人。”

 “梅子姑娘,你很傷感。”

 梅子回望海生,送給他一個微笑。“觸景生情而已。”

 “梅子姑娘,你戴這項鏈很好看。”

 “是說我好看,還是你送的項鏈好看?”梅子回頭,正好與海生的目光相遇。一瞬間便又分開,各自看著自己的手。

 “都好看。”海生說。

 “滑頭,不老實。隻有杏兒相信你。”提到杏兒,海生便不言語。梅子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麽,警惕地向這邊移了移。“你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梅子平靜地說。

 “還沒想好。”海生有些失落。

 “杏兒這丫頭真的不錯,人長的漂亮,心眼兒也好,很難得。”梅子說。海生不語。“怎麽不說話?”梅子回頭看海生,“杏兒一天到晚都是你。她快成神經病了。”

 “梅子姑娘,我……我……,我喜歡你!”海生僵硬著臉,直視梅子。

 “你胡說些什麽?”梅子也直視海生,她沒有回避,“我是她姐!”

 “那又怎樣?”海生說,“我老是忍不住遠遠地跟著你,看你!”

 “海生,你聽我說,別胡思亂想。杏兒不錯,好好地待她。”

 “那你怎麽辦?”

 是啊,我怎麽辦?梅子想。“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你的問題是杏兒!”

 “我是說,我放心不下你。你的故事讓我擔心!”

 “我跟你沒有關系!你明白嗎?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我真的好想你,我沒法睡覺!”

 “你越說越讓人惡心。這會讓我看不起你!”梅子有些生氣。她不喜歡男人的三心二意,朝秦暮楚。“我走了,不和你在這兒鬼話連篇!”

 梅子站起身要走,海生突然從後面抱住梅子;梅子大急,“你瘋了,快放手!”“我不會放手,”海生大口喘氣,吹的梅子耳後發熱。“那晚,我在水下抱住你,我就死定了!今天,我……?”

 “再不放,我可要叫人了!”梅子掙扎著,可力氣不夠。而海生得寸進尺,一下子把梅子轉過身來,面對面抱著,想去強吻梅子。梅子一邊躲,一邊想方法對付這個瘋漢。

 由於梅子拚命掙扎反抗,使得海生這樣的男人,一時也很難達到目的。在對抗的過程中,海生為了平衡,不得已叉開雙腿。這樣,給了梅子一個機會。梅子乘虛而入,一隻腿插入海生的雙腿間。一提腿,她的膝蓋便頂住了海生的胯下。幸虧梅子心地善良,又想到了杏兒。所以,用力不大,否則非把他給廢了。

 海生雙手捂著胯下,睡在礁石上縮做一團兒。口中“唏噓”著直吸涼氣,面現痛苦之色。見海生如此,梅子忽然覺得自己做的過了。於是,蹲下身來對海生說,“這是對你的一點兒懲戒,教訓你對杏兒愛情的不忠,和對本姑娘的非禮!”又說,“你看過《鐵齒銅牙紀曉嵐》嗎?乾隆皇帝給裝瘋――你今天是真瘋――的紀曉嵐出了一個上聯:因荷而得藕。你也象紀大學士一樣對出下聯。並好好想想,檢討一下自己,別讓自己錯的太遠。好自為之吧!”

 (十六)

 梅子的下聯是:有杏不需梅。有杏兒了,為什麽還要想梅子?這樣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可惡!梅子很快逃離現場。在下大礁石的時候,她也沒忘記回頭看一下海生,看他是不是起來了。她看見海生起來了。

 其實,梅子還擔心一件事,那就是剛才的事,有沒有被人看見。回到家裡,梅子很鬱悶。發生這樣的事,真的讓她很難堪。她不知道,今後將如何面對海生與杏兒,以及杏兒一家人。

 晚上,杏兒回來,見梅子悶悶不樂,也沒有十分的在意。她知道,梅子是個“心事”很多的人。過了幾天,梅子漸漸淡忘了那件事,想來海生也不會怎麽樣,過去就過去了。梅子這樣想,也就沒有把這件事說給杏兒,怕她誤會。

 又過了幾天,梅子發現杏兒有些鬱悶。這令梅子忐忑不安起來。是不是她和海生的事兒,被人發現了?“你怎麽了,杏兒?”梅子感到心虛,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什麽?”杏兒小聲回答。

 “你們吵嘴了?”

 “沒有。不過,最近他對我不冷不熱。我心裡很煩!”

 “你沒問他為什麽?”梅子擔心“東窗事發”。

 “他什麽都沒說。”

 這下,梅子放下了懸著的心。不過,梅子又為另一件事擔憂,那就是海生和杏兒的關系問題。梅子太了解男人,吃著碗裡望著鍋裡,那是常有的事。如果因為她,而令他們分手,那梅子可是“千古罪人”了。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梅子知道,她並不愛海生。某一時刻的“走神”,是因為海生是她做為女人,所親密接觸的第一個男人。就算是愛,她也不能。杏兒是關鍵的因素,她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再說,自己現在雖然是女人,看上去不過二十一二歲,可實際年齡卻是三十八歲。她無法說服自己,去嫁一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小男人。她想去找海生好好聊聊。但,又怕他發瘋,更怕他誤會自己,而采取出人預料的舉動,那就更遭了。

 梅子左思右想,翻來覆去,一夜未眠。半夜裡,她又聽到杏兒,在夢中叫著海生的名字。這讓她很愧疚,對杏兒和她的家人產生了很深的犯罪感。天快亮的時候,梅子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她要離開這個海島、離開杏兒的家。她認為這是最好的方式,離開這裡,跳出困擾。即讓自己解脫,也讓他們冷靜,正確處理各自的人生。

 對於這個決定,梅子很是痛苦的。她曾一度把這裡當做是自己的家,把杏兒一家當做自己的親人。她也以為,自己會在這裡過一輩子。她甚至想過,要在這個島上找個男人把自己嫁了。可惜這一切都還沒有開始,便就要結束了。人是抗不過命的!再說,一個連自己是誰、從哪兒來的都說不明白的人,或者說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去破壞一個正常人,而且這個人於自己有恩的人的美好生活,怎麽說都是很過的。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沒有將來也沒什麽要緊。

 吃早飯的時候,梅子說出了她的想法。“你沒有發燒吧,我剛剛才有個姐姐?”杏兒抓住梅子的手。“是啊,我已經把你,當做我的大女兒了。我和你叔都已經開始為你準備嫁妝了。”“姑娘,這兒是你的家,沒必要走的!”

 “這我都知道。”梅子想哭,“我很感激你們,把我當親人。不過,我自己的麻煩,隻能由我自己去處理,你們是幫不了我的。再說,我也早就把這裡當做家了。我會回來看你們的。”

 “既然定了要走,”杏兒的父親說,“那就明天在走!晚上,讓你阿姨做幾個菜,咱們一家人好好聊一聊。”

 “不了,一會兒就請叔叔送我。”梅子堅持,是因為她怕夜長夢多,到時候走不了。

 “為什麽事先不和我商量商量?”杏兒怪梅子,“再說,海生也不知道你要走。我怎麽跟他說?”

 “他是你的,又不是我的,”說到這兒,梅子的心一緊,一種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滋味從心底湧現,“有什麽好說的,你替我解釋一下就行了。”

 一個小包,裝著幾件換洗的衣服,梅子背著,上了半年前送她來島的小船。杏兒和她母親,因為不舍得,也跟著上船送她。

 船行到海中,梅子對杏兒說,“海生送我的那條項鏈,我忘在床上了,你就留著用吧。”其實,梅子不是忘記了,而是故意落下的。她不想留有什麽後遺症。

 杏兒想要說什麽,被她母親打斷了。“忘記了不要緊,我這兒有。我和你爸采到了一些野生珍珠。說來巧了,剛好做了兩條。原打算你們出嫁時一人一條,現在提前送給你吧。”杏兒母親遞給梅子一條項鏈。“野生的珠子比家養的珍貴。”

 “謝謝阿姨!”梅子再次想哭。

 “姐,我幫你戴上。”

 “還有,你叔叔給你準備了兩千塊錢,你也帶著路上用。”

 “阿姨,我不能要!我還有錢。這半年都是你們照顧我,怎好再拿你們的錢?”

 “孩子,”杏兒的父親說,“窮家富路,用得著的。”

 梅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向下落。“姐,時常回來看我們。”“遇到困難記著回來,這兒有你的家。”

 “我會的,會的!”

 登陸上岸,梅子與杏兒一家人揮淚告別,踏上了她人生的新的旅程。

 前路漫漫,何處是她的棲息之所?人海茫茫,誰是她的身心依靠?梅子不知道。命運將會在下一刻帶給她什麽?她更無法明了。她所能做的就是向前走。無論前面是坦途,亦或是火坑,她隻能向走,像一顆過了河的“卒”,隻能向前,無法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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