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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傳奇》第1卷 上篇 蛻變二
(八)

 梅子躺在床上,靜靜地聽完杏兒的敘述。沒有插話,沒有反應。像是聽一個無關緊要的故事。其實,在梅子的內心,已如大海的波濤,劇烈地衝撞著,掙扎著。沒有人能夠理解,此時梅子的心情。她去尋死,可杏兒一家卻救了她,她能怪他們嗎?

 “你不想說點什麽嗎?”杏兒終於忍不住想要了解她。

 “我很累,”梅子看著關心她的這個女孩子,“改天聊吧。”

 杏兒知道,她不會說什麽。所以,也不在堅持。點點頭,“你休息吧。”

 梅子一連幾天都躺在床上,任由這一家陌生人照顧。這家人是善良的,他們像親人一樣關心她,安慰她。但,也從不問她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兒。這幾天,她也想了許多,過去的,現在的,將來的。但,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有一點她想到了,那就是她不能老是睡在床上,讓人家侍候。

 “杏兒,我的衣服呢?”有一天早上,梅子決定起床。她不想再給人家增加麻煩。

 “你的男人服?”杏兒看著她,“你還想穿呀?我扔了!”

 “那……我……”

 “我給你準備了,大姐!”杏兒從衣櫃裡拿出了幾件衣服:粉色的上衣、黑色的外套和一件藍色牛仔褲,“試試!你比我高一個頭,我的衣服你都穿不了。”

 “你去重新買的?”

 “是啊!隻是,你的腳有點大。三十九碼的女式皮鞋不好找,這費了點勁。”

 “謝謝你!”梅子說。

 “怎麽謝?”杏兒問。

 “你說。”梅子回答。

 “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杏兒提出條件。

 “好,一定。”梅子說,“隻怕我講了,你會不信。”

 “不會,我一定相信。”杏兒肯定。

 “我敢保證,你一定不信。”梅子也肯定。

 “難道你妖怪?”杏兒笑道。

 “差不多。”梅子說。

 “別嚇我,我膽小。”杏兒笑。

 “我希望不會嚇著你。”梅子說。

 穿戴完畢,梅子和杏兒來到樓下。杏兒媽媽已做好的早餐,和她的父親正等她們。梅子穿上杏兒買來的衣服,立即變了一個人,亭亭玉立。梅子做男人,一米六八的個子,是個“二等殘廢”。做女人,這樣的個子是“有前途的”。

 見梅子精精神神走下樓來,杏兒的父母很是高興。杏兒也跟在她後面,樂呵呵的。

 “大叔,阿姨,杏兒,”梅子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說,“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說完,梅子兩眼淚流,雙腿一軟,慢慢跪下。

 “這孩子,一大早下跪什麽跪!快起來!”一家人慌忙把她拉起來,又說了一番安慰的話,大家坐下吃飯。

 “阿姨,聽杏兒說,你是北方人?”梅子說,“你的口音有點像我家鄉的,您的老家是……”

 杏兒的父親說了,說出了梅子出逃前的那座“回憶城”。梅子一臉鬱悶,“我的家就是那裡。”

 “好啊,你是我娘家人!”杏兒媽媽有些激動,“這下好了,真是緣分。等你好了,我送你回家,我也順便回去看看。”

 “我沒有家。”梅子低下頭。

 “沒關系,這兒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姑娘,”杏兒的父親說,“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要走極端!世上沒有過不去坎,熬一熬就過去了。一生就這幾十年,好好過吧。你把這兒當家好了。”

 梅子再次流淚,這是感激的淚,也是傷心的淚。“好了,姐,別哭了!”杏兒叫姐,省略梅子二字,“有我們,我們是一家人!”

 擦乾眼淚,梅子點點頭。

 她是以“吳慈仁”的身份跳海的,所以“吳慈仁”死了;從海裡被救起的是她,是一個叫梅子的女人。“梅子”是從大海中誕生的。她似乎看到了希望,看到了一個叫梅子的姑娘,將從這裡走向生活,走向社會,去過一個平凡人的平凡的日子。

 梅子忽然明白,其實大海也是有情的。

 (九)

 平凡的日子,就是平平淡淡、一天天地過出來的。

 現在,梅子正在過著這樣的日子。白天,除了幫阿姨做做家務,偶爾也會去叔叔的養殖場去看看。晚上,和杏兒早早上樓,睡在床上閑聊――杏兒父母說,梅子還未複原,不讓她們看電視熬夜或者出去玩。

 這樣的日子倒也過的實在。梅子也似乎已走出了往日的陰影,忘記了她的過去、她的痛苦與悲哀。人的生命歷程是由上天注定的,沒有人能夠改變。既然如此,為什麽要逃避呢?上天既然讓你做了三十八年的男人,之後又讓你回過頭來做回女人,這比任何人都活的劃算。也許自己是有人類以來,唯一獲此人生經歷的人。這是上天的恩賜,自己一定要好好再活一回。因為是唯一,不可複製。因此,沒有人能夠理解,也不可能被人理解是正常的。再說,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作為“吳慈仁”,他已經死了。而梅子是另一個生命,是由吳慈仁派生出來的,另一個新的生命。

 “男人做過了,我要好好做回女人,”梅子這麽想,“前半生被女人伺候,後半生咱也得好好伺候伺候男人!”想到這裡,梅子的臉上辣的。她知道,自己的臉又紅了。在女性荷爾蒙的主導下,梅子不光身體變成了女人,她的心理、她的行為舉止,都轉換成了女人。有時她想克制,結果做的很別扭。令她想起了皇宮裡的太監。

 她要好好地活,不說轟轟烈烈,至少讓自己有滋有味,以此來完成她女人的人生歷程。她相信,在今後,沒有什麽事兒能夠難倒她,也沒有什麽事兒讓她想不明白,更沒有她過不去的坎。因為,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麽比死更可怕呢?她現在是梅子,是因大海而生的梅子!

 “姐,你在折騰什麽?”杏兒鑽進梅子的被窩,“半夜三更的,你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梅子說。

 “沒想什麽?你像烙餅似的,讓不讓人睡呀?”杏兒抱怨。

 “不好意思!”

 “你一定在想心事。說來聽聽,是什麽?”

 “真的沒什麽!”

 “你一定要說!算你攪人好夢的補償。”杏兒糾纏。

 “是春夢嗎,你說?”梅子反客為主。

 “喂!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你不講理!”

 “告訴你吧,我在想男人。”梅子逗她。

 “羞!大姑娘家,半夜想男人。”

 “不行嗎?”梅子笑道。

 “行!”杏兒怪聲怪氣。

 “小聲點兒!”梅子警告。

 “沒事,他們在樓下,聽不到。”

 “反正都醒了,說說你吧。”梅子問杏兒。

 “我有什麽好說的。”杏兒道,“校長?管幾個老師,幾十個學生,還都流著鼻涕。芝麻綠豆!”

 “我說的不是這。”梅子反對。

 “是什麽?”杏兒問。

 “男人!”梅子不依。

 “我可沒想,不像你!”杏兒說。

 “本姑娘的政策一向是坦白從寬!”

 “真的沒有!”

 “杏兒同志,要不要我提示一下?”梅子加重語氣。

 “提示也沒有!”

 “真的?”梅子用雙手“卡住”杏兒的脖子,“老實交待,海生是誰?”

 杏兒一把推開梅子,翻身坐起。“你敢跟蹤我?”杏兒大驚。

 “用得著嗎!”梅子不屑,“可愛的小姐。我是誰呀?梅子!你不說我是妖怪嗎?妖怪用得著這樣的小兒科嗎?”

 “真的沒跟蹤?”杏兒不信。

 “怎麽?你和他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梅子逗杏兒。

 “想什麽呐,”杏兒嗔道,“我隻是覺得,這事兒讓人一路看著,怪恐怖的。”

 “我起誓,真的沒跟!”梅子說,“再說,用得著跟嗎?一個星期有三個晚上,要到學校開會。一開就是大半夜,回來了還興奮不已。睡在被窩裡還偷偷地笑。你說,還有什麽好事兒?”

 “每次我都很小心的!”杏兒把燈打開,瞅瞅梅子,“看來你真是妖怪!”

 “你那叫小心?笑的連床都直晃悠!”梅子笑笑,“好不容易睡著了,又海生海生的亂叫。地球人都知道!”

 杏兒一聲怪叫,翻身撲在梅子身上,折騰了一下。之後,又躺下。“好,我坦白。”杏兒說,“我和海生好了有大半年了。他和我爸一樣,是個當兵的,也在養殖珍珠。前一段時間,因為你,我和他基本沒約會。為此,他挺生氣的。”

 “肯定恨我!”梅子說。

 “他敢!不過,他說我重友輕色。”杏兒充滿驕傲。

 “還不是一樣。”梅子說。

 “最近,你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心情也好了不少,才又去會他。次數是多了點兒!”杏兒說。

 “編的理由也不怎麽樣。”梅子笑笑說,“一周給那幾個可憐的老師開三次會!要真那樣,老師們不跳海才怪。難怪人說,戀愛中的女人都是弱智!”

 “你會弱智嗎?”杏兒問。

 “現在不知道,也許會吧。”梅子回答。

 “別那麽傷感好不好?”杏兒說,“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是我的親姐。要是你對島上的哪個男人動了凡心,我給你保媒,好不好?”

 “謝謝,好妹妹。”梅子真心道謝。

 “又來了,說的好好的,哭什麽?”杏兒說。

 “我沒哭!”梅子說。

 “沒有?”杏兒說,“那是你的口水流到我的胳膊上了?別惡心我!”

 “我是高興。”梅子擦了擦眼睛。

 “別高興的太早!”杏兒笑到,“你這個大美女,整天在島上晃悠,小心被人劫色!”

 “有那麽可怕嗎?”梅子也笑了。

 “這說不準。”杏兒說。“到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

 (十)

 梅子的日子,過的很踏實。因為,她不必顧慮什麽,也不用躲著誰。過著一個正常女人,應該過的日子。漸漸地,梅子的臉上有了光澤。雖然,偶爾也發發呆。但,總能看到她臉上的笑意。梅子的這些變化,讓杏兒及家人感到很欣慰。

 一天,梅子幫阿姨做完了家務,說想出去走走,到屋後的山上去看看。“等杏兒一會兒,讓她放學陪你吧。”阿姨似乎不放心。

 “沒事的,我小心就是了。”梅子說。

 按照阿姨的指點,梅子沿著屋後的小路,爬上了這個小島的最高處。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認真地欣賞著海,品味著海。春天的海風是溫柔的,海上的太陽是溫柔的,海浪也是溫柔的。它溫柔地爬上海灘,又溫柔地退回去。然後,再溫柔地爬回來。一次又一次,反反覆複,演繹著海浪與海灘溫柔的戀情;天空是藍藍的,雲彩是白白的,像棉花糖似的,一朵朵慢慢地漂移著,悠閑如美女賞花;海水也是藍藍的,而腳下的小島卻是綠綠的。猶如藍色盤子,盛著綠油油的青菜。這是一處世外桃源,理想的天國。梅子想。

 “想什麽啦,這麽投入?”杏兒說,“來人了都不知道,你不怕被劫色?”

 梅子讓杏兒嚇了一跳。她回頭看著笑嘻嘻的杏兒,“這麽早就放學了?”

 “上午沒課。所以,提前走了。”杏兒做了一個自在的動作。

 “也是。所謂校長,就是一校之長,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上班亦屬正常。”梅子心情高,所以想調侃一下杏兒。

 “說什麽,大姐!”杏兒假裝生氣,“媽媽說,你一個人上山了。我怕你被龜仙背走了,所以趕著過來救你!還這樣說人家,真是好心沒好報!不管你了,我走了!”說著就要下山去。

 “好了,好了。說著玩呢,當真啊?”

 “本小姐今日高興,不與你一般見識。”杏兒笑笑,“感覺怎麽樣?”

 “指什麽?”梅子說,“是這風景,還是我?”

 “都有。”“有這麽問話的嗎?”“怎麽沒有,我呀!”“狡猾!”“不,這叫睿智!”“滑頭!”“機靈!”

 “都好。”梅子說。她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若有所思。

 “你才滑頭!”杏兒抗議,“算了。”她也看著天空不再言語。

 “不高興了?”

 “沒有。”杏兒沉默了一會兒,認真地看著梅子,“姐,說說你的事。”

 “什麽事?”

 “怎麽,你反悔了?”杏兒一臉兒“不悅”。

 “哦,不是!”梅子說,“我是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嗯,也是。”杏兒想了想,“這樣,我問你答,簡單些。”杏兒問,“你多大?”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

 “有你這麽回答問題的嗎?你應該回答自己幾歲!”杏兒一樂,“你不是個好學生!你要是我的學生,我讓你罰站!”

 “不能體罰學生,你知道嗎?還校長呢!”梅子說,“再說,問女人的年齡是不禮貌的。”

 “這不公平,我告訴你了!”

 “我也告訴你了哇,”梅子說,“我比你大呀!”

 “算了,算了,狡辯!”杏兒表現鬱悶。一會兒又問,“你是幹什麽的?學生?”

 “不是,我是醫生!”梅子認真地回答。

 “你是醫生?有你這樣的醫生嗎?誰敢找你這樣的醫生看病?”杏兒不信。

 “如假包換。”梅子正色道,“本人還是教授級的主任醫師。”

 “你?還教授級?”杏兒睜大眼睛,“你真的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是真的!”

 “算了,管你真的假的。”杏兒生氣了。

 “我說,我說了你不會信吧!”

 “可你總要讓我能夠相信那!”

 梅子做了個無奈的動作。杏兒生了一會氣,忍不住又問:“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回答的讓我滿意,前面的我不計較。”

 “你問。”梅子說。

 “你必須說實話!”杏兒強調。

 “我說的都是實話!”梅子也認真。

 “你為什麽穿男人的衣服?”杏兒問。

 “因為,我是男人啊!”梅子認真回答。

 “什麽?男人?你沒發燒吧!”杏兒吃驚。

 “我是說,”梅子回答,“我跳海之前是男人。”

 “那你是說,跳海之後你就變成女人了?”

 “差不多吧。”

 “看來你真的把我當傻子了。本小姐現在真的生氣了。”杏兒真的生氣了,“不,是很生氣!”

 “我沒有騙你,真的!”梅子一臉認真。

 “真的?真你的大頭鬼!”杏兒惱怒,“是,我承認我好奇。我知道你一定,有一個很悲苦的故事,你怕傷心不願提起,這可以理解。可是,大姐,我問了,你大可以編一個可信的故事來敷衍我都成,就算明知道你是假的,我也不會怪你的!你用用腦子好不好?”

 “我……”

 “我什麽我?我真希望你再跳一次海,從海裡鑽出來變成一個男人,我好嫁給你。”說到這兒,杏兒突然大笑起來,弄得梅子一頭霧水。

 “你笑什麽?莫明其妙。”梅子不知所雲。

 “我想到了趙本山與宋丹丹的一個小品。”杏兒一說,梅子也想到了那個在春節聯歡晚會的小品。說一條蛇咬了老虎腳,老虎生氣攆蛇,把蛇趕到河裡。不一會兒,從水裡鑽出一隻烏龜……

 “好哇,臭丫頭!你編派我,在這等著我!”梅子追過去要打杏兒。

 杏兒告饒,“算了,姐,我不問你了!讓你的故事,爛在你的肚子裡生蛆。我也把我的好奇心悶死。”

 “可是……”

 “別可是了,你編故事的本事太差,沒勁!”

 (十一)

 梅子與杏兒在山頂上正在說著,山下面一陣吵鬧。梅子聽不懂島上的方言。好在杏兒家裡,都可以講一些普通話。不然,當真不方便。

 “他們在講什麽?”梅子問。

 “不知道,下去看看。”杏兒答道。

 梅子跟在杏兒的後面,來到發生吵鬧的地方。原來是一個小夥子雙手舉著,站在人群中做投降狀。杏兒翻譯說,他叫鄧三,在曬漁網。把網晾上去了,舉著的手卻放不下來了。直叫痛,叫別人去請醫生。

 “我能讓他的手放下來。”梅子說。

 “你?”杏兒懷疑,“能行嗎?”

 “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杏兒拉著梅子的手,擠過人群,走到鄧三面前。杏兒好奇,睜大眼睛看梅子怎麽做。突然,梅子彎腰用雙手向下扯鄧三的褲子。杏兒大驚,鄧三更是急赤白臉,“乾嗎!扯我的褲子?”說完雙手急速放下,護著自己的褲子。

 梅子紅著臉,低頭拉著杏兒迅速走出人群。“怎麽走啊?”杏兒問。

 “為什麽不走?”梅子說。

 “他的手?”

 “你看!”杏兒回頭髮現,鄧三正驚奇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手放下來了。

 “虧你想得出!一個大姑娘,去扯一大男人的褲子。說出去不讓人笑死!”

 “怎麽啦,我是救他!再說我也隻是做了個動作而已,又不是真的扯他的褲子。”

 “這麽說,你還想真的扯呀!”

 “胡說什麽?”

 “姐,為什麽你一扯他的褲子,他的手就放下來了?”杏兒好奇。

 “又叫姐了,不叫大姐?”

 “好了好了,我給你賠不是,你講講!”

 “這事很簡單。”梅子說,鄧三在晾曬漁網時,因肩部肌肉使用不當,導致痙攣,不能自由收縮而疼痛。所以,放不下來,這是病因;一個人,無論男女,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把褲子扯下,是什麽感覺?很不爽,尷尬!無論扯他褲子的人是男,是女,是老人,還是美女。隻要去扯,他一定會急。然後,拚命保護。用什麽保護?手啊!另外,急讓他忘記了肩膀上的疼痛。於是,手就放下來了。他的肌肉痙攣解除了,沒事了。“就這樣。”

 “這會有點兒信了。”

 “信什麽?相信我是醫生?”

 “算是吧。不過,你最多是學醫的學生。絕對不是你說的教授級!”

 梅子搖搖頭,不再說什麽。因為,沒有人能夠相信這一切,說了也是白說。於是,低頭跟在杏兒的後面,向回走去。

 “媽,姐剛才扯鄧三的褲子!”杏兒還沒進家門,便大聲嚷嚷。

 梅子一愣,發現杏兒在耍她,“臭丫頭,有這麽說話的嗎?”說著便追過去打她。杏兒有準備,逃掉了。

 “姑娘家家,可不敢這麽做!”阿姨在屋子裡說。

 “阿姨,別理她。她瞎說!”梅子進門仍追著杏兒不放。

 “那你敢說你沒扯?”杏兒一邊躲,一邊和梅子胡扯。

 “我……”梅子不好回答。

 “我什麽我?沒話說了吧!”

 “我那是……”

 “是什麽,還是扯了?”

 “乾嗎冤枉梅子,你這丫頭?”杏兒的父親進來,“那事兒,我都看到了。”

 杏兒大笑。於是,和她父親你一言我一語,講述著梅子如何如何把鄧三的手放下來的事。正說著,鄧三來了。一臉的不好意識,說來感謝梅子姑娘。梅子也因為剛才的舉動不雅,而不敢抬頭見鄧三。

 因為,這個小島太小,平凡的生活中又沒有多少新鮮事發生。所以,梅子這個大美女,扯鄧三的褲子便成了一大新聞。讓這個小島,著實興奮了不少日子,成為島上居民飯後茶余的談資。也因為梅子是杏兒家的親戚,所以杏兒與她爸媽,也跟著成了這一新聞中的人物,沾了不少的光。這讓杏兒一家人很是受用。

 (十二)

 這事兒過後不久,又發生了一件事。如果說“扯褲子”讓梅子出名,那麽這件事可以說,讓梅子成了這個小島上的“天使”。人們不僅僅是談論,更是崇敬。最後,更讓人們演繹成了“仙女”。龜仙島嗎,仙島上來了仙女也是很正常的。

 那是一天的中午,梅子他們剛吃過午飯,坐在那兒閑聊。一個老奶奶慌慌張張地跑來,衝著梅子嘰哩哇啦一陣子。梅子聽不懂,阿姨翻譯說,她家的媳婦要生小孩兒。從上午到現在,還沒生下來。求梅子過去看看,救救他們。

 梅子說:“阿姨,我可以去看看,不一定有把握。你告訴他們,要做好送大醫院的準備。”阿姨翻譯過去,讓老人家先回去。梅子的“前身”是一個高級醫生。但,不是婦產科醫生。而且,沒有條件。所以,她不敢保證。

 “阿姨,你得陪我一起去,”梅子說,“你有經驗,又聽得懂他們的話。”

 “我也要去。”杏兒說。

 “姑娘家湊什麽熱鬧!”阿姨不讓她去。

 “姐不是大姑娘?”杏兒大叫不公平。

 梅子說,“去吧,沒關系。”

 梅子三人來到產婦家,一個女村醫正在為產婦忙碌,急的滿頭大汗。見梅子她們幾個進來,趕忙起來迎接。這女醫生年齡不大,能說一些不標準的普通話,梅子可以聽明白。醫生說,她是這個島上的婦幼保健醫生。產婦上午十點臨產。由於產婦不會配合,自己的接生經驗也不多,到現在也沒生下來,不知道怎麽辦。

 梅子聽了介紹,說,“產包裡應該有備用手套,請你拿給我。”梅子快速戴上女醫生遞給她的消毒手套,轉身去為產婦檢查。產婦還在叫喚,但明顯感到氣力不夠。胎兒已經露頭,但孩子頭部出來方位有點不正。又聽了聽胎心,轉頭對杏兒母親說,“阿姨,你告訴她,不要再叫了。深呼吸,保持體力。”

 阿姨說給產婦,產婦照做了。

 梅子用手輕輕將胎兒往回推了一點兒,並把頭扶正。“阿姨,她的宮縮無力,不知道行不行?”

 “那怎麽辦?”阿姨說。

 “再試一下。如果不行,立即送走。”梅子說,“你告訴她,如果她再感染到肚子痛,就使勁,象解大便一樣。”

 阿姨又說給產婦。之後,阿姨又問梅子,“她說要是拉大便,她拉在哪?”

 “告訴她就拉在床上。”梅子說。

 阿姨又說給產婦。

 梅子一隻手接在產婦的兩腿間,一手扶著產婦的肚子。過了幾分鍾,梅子感覺有宮縮,便讓產婦深吸氣憋住用勁,產婦忍不住大叫。梅子讓她忍住不要叫,隻管用勁。產婦用牙咬住下唇拚命用力,片刻孩子生出來了。但,孩子沒有哭,只見梅子一隻手抓住孩子的雙腿,讓孩子頭下腳上。另一隻手,在孩子的屁股上“啪”打了一巴掌。那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梅子將孩子遞到那醫生手裡,說:“後面的事你來處理,臍帶要扎好, 注意無菌要求,防止感染。另外,還要注意檢查胎盤的完整性,不要遺留宮內。還要觀察產婦的出血情況,必要時可用點兒止血藥。”

 杏兒一直站在那兒看著梅子,看著產婦生小孩兒。這場面讓她很是害怕,那產婦的叫聲讓她膽戰心驚。回來的路上,她扯扯梅子的衣服,小聲說:“我以後不生小孩兒。”

 梅子說:“生小孩兒是女人一生的大事,是值得驕傲的事!但也是一件危險的事,就象是在閻王爺面前走了一圈。不過,這也沒什麽。別人能行,自己也一定能行。相信自己!”

 聽到杏兒和梅子的話,杏兒母親罵道:“剛才不要你來,你偏要來!現在,又胡說八道。”

 梅子和杏兒相對一笑,吐吐舌頭,做了個怪像。

 產婦所生孩子健康,母子平安。那家人為了答謝梅子,特請梅子和杏兒一家人吃飯,吃紅殼雞蛋。還請了這個島上的最高行政長官村主任做陪,以示敬重。

 梅子反覆推謝,終於是盛情難卻,做了這個島上的“貴賓”。像仙女一樣讓人們供著、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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