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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49 洞庭殘照春光晚
一時間,檀口櫻唇輕嘗,芳津甜唾暗渡,耳畔吟吟聲似燕,鼻下息息氣如蘭。

 芸蘿未經,不堪征伐,初一交鋒便丟盔曳甲,幸得柳逸安欲擒故縱,循循善誘,二人舌尖方始在牙關齒砦處鏖戰起來,一時烽火狼煙,號角邊聲,戰事如火如荼。不過芸蘿這稚嫩新兵,如何能敵柳逸安這沙場老將,不及數合,敗下陣來,討饒不止。柳逸安驅馬追窮寇,三十六路絕技使將出來,頓時殺的芸蘿落荒而逃。

 柳逸安豈容敗將遁走,長舒修臂便將芸蘿擒到懷中,捉住她一雙如同嫩藕一般的手臂,環放到她腹下。戰意猶酣,怎可就此偃旗息鼓,柳逸安柔柔咬齧住芸蘿右耳外廓,漸而襲下。芸蘿已是羞雲怯雨,星眸蒙朧,玉汗流香,隻覺從耳根處傳來無比詭異的酥麻感受,頓時粉靨如火般滾燙,嬌軀微顫,縮起頸根怯怯的躲閃。柳逸安邪邪一笑,便用牙齒輕輕叼住了那柔滑如玉的小巧耳垂。海棠不堪風雨急,伶仃葩華,可憐兮兮的一陣顫抖。芸蘿如同渾身穴道被人製住一般,雙膝一軟,險些跌倒下去,柳逸安趁勢用左手扶住她纖弱腰肢,右手從她本已凌亂的衣衫中侵入。

 既平隴,複忘蜀。柳逸安方始攻下芸蘿頸下平川,複又覬覦那軟玉溫香的一雙秀峰,右手五指繞著她腹下美臍一番繞走,經受不住耳畔那如黃鸝百轉般的咿咿吟聲,一路攀紅折翠而上。芸蘿本玉潔冰清,卻因先前二人之間的誤會雪釋冰消,一時忍不下心反抗,似拒還迎,半推半就,給柳逸安佔去莫大便宜,已是萬分羞澀,如何肯容他再在自己身軀上窮兵黷武,拚命聚起一絲氣力製住柳逸安那已經攻至山麓的魔爪,斂眉蹙額,衝著他微微搖頭,柔聲細語的道:“不可以!不可以!”似是責怨,似是哀求。

 柳逸安輕揉著那一握凝玉,已經無法平息腹中烈火,便要強行攻克,奈何芸蘿負隅頑抗,誓死不降,頓時覺得如受煎熬,汗流浹背,忽而靈機一動,右手食指拇指相扣,成拈花之狀,雕星琢月手纏勢一出,便用兩股至柔至緩的真氣捏住那顆顫巍巍的紅槿蓓蕾,再輔之旋勢輕輕的將之擰動,他真氣本便偏寒,此番撥弄,那蓓蕾應時變得無比傲兀。芸蘿隻覺渾身突然酸麻非常,酥胸一陣蕩漾,再也沒有丁點兒掙扎氣力,軟倒在柳逸安懷中任由他擺布。若是端木蒼知曉堂堂祁連的鎮山絕技,卻被自己的寶貝徒兒拿來輕薄他女兒,必定會氣煞了去。

 芸蘿遭受柳逸安一番肆虐,已是花蕊初開,春溪淺泛,如同泡在一汪溫熱的活水中一般,筋骨漸漸變得軟酥酥的,隻作鶯啼恰恰,便似一瓢沸油,涓涓澆在柳逸安那熊熊欲火之上。柳逸安低頭去看,芸蘿裙帶已解,酥胸半裸,一片肌膚欺霜賽雪,哪裡能夠忍受得住,攔腰將她抱起,放到那床榻之上,急急將自己長衫扯了去,俯身掬起那一峰凝雨,恣意的舔嘗起來,芸蘿難以招架,腰肢一陣扭擺,霎時千般旖旎,萬種妖嬈,令人魂銷神越。柳逸安從那峰巒一路吻下,舌尖劃過芸蘿那細膩潤滑的小腹,不過一觸即收,淺嘗輒止,便似蝶兒棲落花瓣之上,卻連花露都未顫動,便展翼飛離。芸蘿頓覺難受到極點,蜷起身軀既渴望柳逸安更多愛撫,又恐懼他再施伎倆,已是欲罷不能。柳逸安雙手拉住芸蘿衣裙,且吻且脫,正離雪原,欲上蘅皋,甫見芳草離離,芸蘿忽然一身尖叫,將柳逸安從自己身上掀下,往床榻一側急急躲去,仿佛受傷的兔兒一般蜷縮坐著,一張紅撲撲的臉兒上香汗淋漓,猶在大口大口的喘息,低眉瞬間,便見那濛濛美目中掩飾不住的嬌怯。

 柳逸安此時已近癲狂,便又朝芸蘿撲來,卻被她狠命推開,聽她羞罵道:“你這淫賊,得寸進尺,不行!不行!”

 城郭在望,又豈有班師之理,柳逸安道她面薄害羞,嬉笑著就捉住她一雙玉踝往自己身下拖。芸蘿握拳便打,卻拗不過柳逸安氣力,隻得乞求道:“不行!不行!”身軀卻一點一點的滑了下去,登時又羞又怕,用盡全身氣力撐住柳逸安肩膀,把頭扭過去嚶嚶道:“不行!不行!今日不行,以後……”未說完,已是羞怯的無地自容,以後如何卻怎麽都說不出口。

 柳逸安如何肯等那遙遙無期的“以後”,雙手便沿著芸蘿小腿,摸上她豐腴的雙股,去尋那通幽曲徑,卻不料觸到一遝厚厚的布質,猛地縮回手。芸蘿此時雙目睫下蘸滿了如同玉露一般的淚滴,咬著下唇幽幽哭泣:“跟你說了不行,你還……”已是泣不成聲,羞恨難禁。

 怎料這花好月圓之夜,卻正值芸蘿癸水之期,仿佛一盆冰水當頭潑下,澆了柳逸安一個透骨涼,原本高豎的旌旗,無奈靡倒,他一下跌在被褥之上,欲哭無淚,空洞洞的雙眼不知該看哪裡。

 芸蘿見柳逸安蔫頭耷腦的模樣,哭聲頓止,小巧的嘴唇撅作一點,當胸就給了他一拳,忿忿道:“怎地你整天隻想著那般事麽?這些天讓我受了那麽多苦,也不知安慰半句!”含嗔帶怨,好生可人,忽而想到柳逸安不能開口說話,頓時掩口輕叫出聲來,怯生生的拿眼去瞅他。

 柳逸安看芸蘿發似盤雲,肩似升月,姿容嫵媚動人,胸中鬱氣方才舒緩,搖了搖頭,一把將她拉過摟到懷中,靜靜的摩挲她脊背,從頸椎,沿脊骨,一直摸到尾椎,又引得懷中人兒一陣亂顫。

 月華如銀,鋪瀉在床前石地上,仿佛打上了一層白霜。夜闌更深,靜謐如水,柳逸安讓芸蘿那柔若無骨的身軀躺在自己懷中,將她滿頭紊亂的青絲一根一根理順,見她胸脯上一片吻痕,仿佛雪上落梅一般,不由得心生憐愛,便又拿手去撫摸那被自己恣肆親吻過的地方。

 “你還來!”芸蘿嗔怪一聲,將柳逸安那不安分的手掌打落,幽怨的道,“芸蘿非是不潔行自重之人,若是他日你負我,芸蘿自會……”

 柳逸安聞言慌忙拿手掩住她嘴唇,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凝然搖頭,篤摯的眼神將心中話語一字一字的傳遞到她心中:“此情不渝,今生不負!”芸蘿頓覺心頭甘飴,淺淺闔起雙眸,將螓首枕在柳逸安寬闊的胸膛之上,用纖纖玉指一遍一遍滑過他那錯綜密布的傷痕,春濃脈脈的道:“若是你非要……不可,芸蘿自無力抗拒,然與你合巹之前,還是希望能夠保全完璧之身……”羞赧面容,我見猶憐。

 柳逸安被她素手一陣撫摸,又在厲兵秣馬,聞言覺得心頭一涼,這般話語又叫他怎能拒絕,悠悠籲了一口氣。

 “你歎什麽氣!”芸蘿伸手在柳逸安肋下一擰,佯怒道,“今夜……今夜你還沒有滿足麽?”嬌軀上絲絲如酥般感覺猶未退去,說完自己都覺得害臊,忸怩著往柳逸安懷裡亂鑽。二人身軀此般廝磨,霎時讓柳逸安叫苦不迭,仿佛懷中抱著的不是嬌娃玉體,而是一團熾熱的炭火。他一個翻身,就把芸蘿壓到身下,看著她驚恐不已的表情,邪笑心道:“只是保全你完璧之身,除此之外的事情,便隨我作了!”也不憐恤芸蘿處子之身,撒開魔爪縱情施為,大逞手足之欲,這嬌弱花蕾怎堪疾風暴雨的摧殘,不及一瞬,便已欲仙欲死,纖長十指在柳逸安背上犁出血痕道道,一張軟榻顛簸的如同風浪中的扁舟一般。柳逸安直至把芸蘿折騰的幾近虛脫方才罷休,將她微顫不已的身軀抱緊在懷中,無比憐惜的吻舐那一雙薄如蟬翼的的眼瞼。

 芸蘿把一雙玉臂環繞在柳逸安脖頸上,奄奄道:“隻此一次,以後……以後不許了……”

 柳逸安旦旦點頭,心中卻在道:“這個,卻由不得你!”芸蘿不識男女歡愛滋味,以後且慢慢教誨教誨,柳逸安思忖到此,臉上又浮現那邪逸笑容,芸蘿睜眼看見,起了一身疙瘩,緊攥粉拳雨點般敲在柳逸安胸膛上:“不許這樣笑!不許這樣笑!”卻是有氣無力,柳逸安覺得比先前被她撫摸更加舒服,霎時血脈賁張。

 “這丫頭卻是不長記性,又這般來挑逗我!”柳逸安慌忙製住她,不讓她在懷中亂動,心道:“她再不老實點,我今夜便不用睡覺了!”

 幸而芸蘿已被柳逸安蹂躪的疲乏不堪,打著打著竟趴在他身上甜甜睡了去,淡淡的鼻息吐在柳逸安胸膛之上,仿佛軟絮拂過一般。無奈隻得強行壓抑臍下欲火,柳逸安拉過被褥小心的蓋在芸蘿半裸的身軀上,目不交睫的看著她玲瓏的面龐,漸漸有了倦意,便是與她這般相擁著沉沉睡去。

 窗外風聲沙沙,而那原本在梢頭偷窺的月兒,都不堪這一帳溫存,羞得急急躲到雲層中去……

 難得一夕好夢,柳逸安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蘇醒,卻見芸蘿正坐在床前靜雅梳妝,滿頭青絲綰約,猶見頸上一點一點的紅印。蠻腰堪比江邊柳,芳容不遜水上花,柳逸安靜靜的看了她背影良久,色心又起,悄悄起身從背後摟抱住她。

 芸蘿正在為玉項上的吻痕苦惱,見柳逸安又狎媟無禮,氣得兩靨泛起紅潮,一把把他推開,連連把腳輕跺,嗔色道:“都怪你!都怪你!你叫我這個樣子,怎麽出去見人!”說罷板起一張俏臉,怏怏坐到窗前,不去理睬柳逸安。

 “最是心口不一,昨夜不知把我背上的皮肉都刮去多少!”若是他此時能夠說話,定能說出一通風言邪語,活活把芸蘿羞死。柳逸安輕輕的推了推芸蘿肩膀,卻被她啪的一聲把手打落,心中暗覺好笑,便俯下身去在她頸根呵氣。芸蘿頓覺脖子上千萬蟻兒在爬一般,忙一縮一縮去躲閃,終究躲不過去,便猛然起身,直直的把柳逸安推開十數步,噘嘴道:“呆在這裡,不許過來!”腰肢一扭,走回窗前,又回眸補了句:“一步都不許!”

 如是無聲無息過了良久,芸蘿未料柳逸安這般聽話,果真沒有過來,又忍不住從銅鑒中去偷瞧,卻看不到柳逸安影像,一顆心兒如同鹿撞,嘀嘀咕咕道:“作了錯事,也不知好生道歉!”忽而聞得身後細碎的腳步聲,驀地一驚:“他……他過來了,我卻是趕他走,還是不趕!”羞得把頭深埋下去,忽而見兩隻晶瑩剔透的玉蝶兒飛到眼前,芳心一喜:“好漂亮的蝶兒!”正要拿手去捉,柳逸安卻猛地拿回,藏到自己身後。

 原來頭上那綰束發絲的玉蝶,遺失在了古骨龍城之中,且遠遠沒有柳逸安買回的這雙蝶兒那般精致,芸蘿初見如何不喜愛,卻見柳逸安藏著不給她,趕緊起身去搶。

 柳逸安一個旋身躲開,右手控著那蝶兒在空中飛舞,又拿左手指指自己臉頰,卻是找她索吻,滿臉欠打的頑劣笑容。

 芸蘿會意,兩頰頓時變得酡紅,一抿嘴忿道:“我不要了!”便轉身走回坐下。

 柳逸安覺得她氣鼓鼓的樣子好生撩人,躡手躡腳的走近,將那蝶兒無比細心的別在芸蘿發髻之上,卻見銅鑒裡的人兒,滿面竊竊笑意,把螓首偏來偏去細看,那一雙蝶兒霎時活了,撲閃著翼兒,仿佛在花叢中縈繞一般。

 “好美!”芸蘿情不自禁的讚道,忽而柳逸安伸出手指在她臉上刮羞羞,頓媚眼如絲的低低切切道:“我又不是誇自己,我是說這蝶兒好美!”

 “便是這蝶兒再美,又哪裡及得上你!”柳逸安心中默道,動情的摟住芸蘿,懷抱溫柔一片。

 “昨夜你出去便是去買這蝶兒麽?”芸蘿將螓首倚在柳逸安肩頭,呢喃道,見柳逸安點頭,芳心一陣竊喜,忽又幽怨的道,“我本已打算哪怕遭你奚落,也要伴你回嶽州,昨夜卻尋你不著,心中一時苦悶,便找了一處酒樓想喝點酒,誰知,一喝……就止也止不住……”

 柳逸安心頭苦澀,無法言語,隻知將芸蘿嬌軀樓得更緊。

 如是擁坐不知過了多久,二人方才分開,芸蘿低眉羞道:“就此一次,以後不許隨隨便便抱我!”

 這丫頭對自己卻是越來越苛待,柳逸安如何肯依,一把將芸蘿拿住不停的咯吱,直至她拚命討饒:“別!別!別!啊……讓你抱,讓你抱!癢啊……”柳逸安方才罷手,芸蘿已是姿容凌亂,方才卻是白梳妝了,嘟著嘴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到銅鏡前去小心整理。

 梳妝完畢,芸蘿佯裝怒容對柳逸安道:“別胡鬧了,上路要緊!”說罷取出那方絲巾,欲要遮到臉上,當日柳逸安打趣讓她蒙面,她竟一直信守至今。

 柳逸安卻將那絲巾奪下,見芸蘿不解,便用桌上的紙筆寫道:“任天下妒!”

 芸蘿見之頓媚靨流丹,白了他一眼道:“妒你個鬼!”便去拿那包袱和雙錘,卻都被柳逸安搶了去,見他擠眉弄眼的模樣,噗哧一聲笑出來:“虧你還懂憐香惜玉!”忽又覺得香、玉二字用在自己身上不對,腆然跑下樓去。

 柳逸安又從自己房中取了包袱,下得樓來,果不其然,芸蘿坐著的那輛馬車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個水泄不通。柳逸安別無他法,隻得施展迷蹤幻影,如同白羽一般飄然飛到那馬車轅上,頓時引發人群一陣騷亂,剛一落腳便聞得芸蘿嬌嗔:“怎地磨蹭這麽久!”受這般多人注目,已把一張臉兒羞得嬌豔欲滴。

 無奈在市井中寸步難行,柳逸安隻得將芸蘿藏到車中,費了九牛二虎一龍之力,方才從江陵城中擠出來。沿驛道而行,天高氣爽,鶯啼燕語,柳逸安隻覺渾身舒暢,掀開車簾把芸蘿拉到身旁,一同沐浴和煦陽光。二人靜靜相偎,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之中。

 亂花迷眼,淺草沒蹄,柳逸安終是覺得這般坐著太過沉悶,便欲跟芸蘿說話,又覺的拿紙筆殊為不便,便從車中單取出那麒麟錘來遞給芸蘿,不料附魔氣一動,馬兒頓時驚恐嘶鳴,險些把車掀翻了去,柳逸安隻得悻悻然把那錘放回,臉色便仿佛被嚴霜打過一般。

 芸蘿頓覺心中一痛,挽著柳逸安胳臂,裝出笑顏嘟嘟道:“我才不要那樣跟你說話,要是你用封靈訣,我想的你都知道,你想什麽我卻不知道!”

 柳逸安聞言表情變得莊重無比,伸出右手指天作立誓狀。

 芸蘿努努嘴道:“誰信你!”

 柳逸安蹙額一陣,便從車廂裡面拿出紙筆來,寫道:“若未得妹妹首肯,擅用封靈訣,當秀才終老!”

 芸蘿苦思不知其意,嗔道:“你又跟我打什麽謎?”

 柳逸安把頭與手一起搖,笑意盈盈。

 芸蘿知曉他又在使壞,噘嘴道:“不說明白,我如何肯信你!除非……你教我封靈訣!這樣,便公平了!”

 柳逸安抵不過她催促,便取出兩張淨紙攤開在車中,左右手各執筆一支,洋洋灑灑便書寫起來。這馬車如此顛簸,柳逸安雙管齊下,卻氣定神閑,紙上字跡鸞漂鳳泊,雋秀飄逸,更讓芸蘿稱奇的是,他左手寫那封靈訣上部,右手寫下部,一心二用,竟沒有絲毫錯亂,筆走龍蛇,不過一瞬便寫就。芸蘿默默看下去,至柳逸安停筆,已經將這封靈法訣默記心中,閉目盤膝,便坐在車廂中修煉起來。未及一個時辰,芸蘿便已參破這功訣奧妙,隻覺心境澄明,神清氣爽,欣欣然睜眼,見柳逸安翹著二郎腿坐在車簾外,閑極無趣,正用雕星琢月手把玩那驅車馬匹的尾巴,頓覺好笑。柳逸安見她運功完畢,將一寫有字跡的紙張遞與她,上曰:“大師父曾言,此訣不可妄用!”

 芸蘿冰雪聰明,旋即明白,屈指在柳逸安額頭上叩了叩,道:“申伯伯以前是怕你功底淺薄,濫用此訣走火入魔,如今你玄天術築基已成,自是不懼!”

 柳逸安思及那日運此功法,心口未曾如往昔般疼痛,恍然大悟。

 芸蘿接過馬鞭,不讓柳逸安再虐待那可憐的馬兒。馬車沿大路而行,芸蘿嘀嘀咕咕的說個沒完,柳逸安點頭或搖頭,一路倒不寂寞。至午時,二人尋一小鎮打尖,柳逸安將一字條放在芸蘿腳下,便先行下車往那食肆行去。

 待得將那紙條拆開來看,芸蘿頓時羞得面紅耳赤,怒罵道:“淫賊!討打!”便飛身從那車上躍下,攥著拳頭朝柳逸安追去。

 那紙條上寫著的乃是:『秀才終老,乃是畢生不‘舉’也!此乃毒誓!』

 ……

 行至長江邊,二人舍輿登舟,順流而下,暮時,在一沿江小鎮投宿。明日便能至嶽州,柳逸安心中亦喜亦憂,也不知自己救下蘭妹一事,有沒有給家中帶來拖累。近鄉情怯,一時思緒紛飛,晚飯都只是隨便吃了些。芸蘿軟語安撫,方才見得柳逸安容顏舒緩。

 入夜,芸蘿正寬衣就寢,忽而聞得有人叩門,穿衣開啟,卻見柳逸安抱著個枕頭,嬉皮笑臉的站在門外,慌忙把門闔上,卻被他搶先一步跑進來。

 芸蘿頓大羞喝道:“出去!出去!出去!”

 柳逸安卻是厚顏,徑直躺到床上去睡,芸蘿氣得無法,恨恨跺了幾腳,便在房中木椅上坐下,怒道:“你不出去,我便在這裡睡!”

 柳逸安等了半晌,不見動靜,側身來看,卻見芸蘿果真伏在桌上睡著了,便躡手躡腳走近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之上,忽而聞得屋頂一陣瓦片的嘩嘩響聲,心中警覺,環視四周,卻見窗前黑影一晃,一支竹管從窗紙上捅進來,緩緩的噴出一股薄薄白霧。

 過了片刻,房門被人用匕首撥開,三個黑衣蒙面人悄步走入,卻見房中那一雙男女已經中了迷香,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人便舉起匕首往那柳逸安心窩刺去,忽而眼前虛影一閃,那匕首竟刺在了床板之上,那黑衣人機警回身,架住柳逸安迅疾一掌,然受那他掌上的寒月真氣侵蝕,雙臂登時失去知覺。

 那三個人黑衣人目露凶光,正欲合力襲向柳逸安,忽聞背後掌風,二人回身來架,竟被震得退了七八步,卻見一白衣女子亭亭而立,慍色滿面,渾身玉色真氣縈繞。柳逸安方才見情勢不對,便點了芸蘿啞穴,將她喚醒,二人閉息待煙霧散盡,欲一舉將夜襲之人擒獲,卻未料這三人武藝不俗,竟有抵抗他們掌罡的功力。

 其中一黑衣人低沉道了聲:“扯乎!”便朝地上扔下一顆不知什麽物事,煙霧彌漫開來,奪窗逃出,柳逸安與芸蘿恐那煙霧有毒,忙掩住口鼻,待其散盡,出門去追,已是不見那三人蹤影。

 “是一品堂,還是那什麽丹霞山莊?”柳逸安冥思苦想,終不得答案。他心憂芸蘿安危,怕又有人前來偷襲,便讓她到床上去睡,自己坐在房中桌前守護。

 過了片刻,便聽芸蘿怯怯喚道:“房中寒冷, 你還是到床上來睡吧,不過……不許碰我!”

 柳逸安心中忐忑,已是沒有那般心思,便和衣到床上躺下,又聯想起這一月來夜夜噩夢,愈發覺得驚恐,輾轉難眠。芸蘿卻已睡得香甜,夢中拿過柳逸安的胳膊去枕,有時咯咯笑出聲,也不知在囈語什麽。

 翌日二人乘舟往嶽陽,暮時便抵君山。洞庭煙波千裡,浩浩湯湯,夕陽近水,波光搖曳,柳逸安佇立湖風之中,卻無法舒懷,心中反而更加苦悶,不知腳下烏篷船順風順水,卻怎地行走這般緩慢。未到渡口,柳逸安便見岸上草棚下蜷著一個瘦小身軀,蓬頭垢面,正在風中瑟瑟發抖,氣貫雙睛去看,發現那人竟是自幼相伴自己的書童小同,心中一驚,也不等那舟泊船,飛身而起,如同燕子般從水上抄掠過去。

 那小同此時已是容顏憔悴,氣息奄奄,忽而見一偉岸身影奔至自己身前,強行睜眼去看,頓時啞聲呼喚道:“少爺!少爺!你總算回來了,我……我在這裡……等了好些天了……”

 柳逸安將小同扶起,見他瘦骨伶仃,心中酸楚,苦於無法開口詢問,卻聽他咳嗽不住的道:“少爺!你不要回去,老爺和夫人已經……已經……”一口氣未順,便昏倒在柳逸安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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