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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38 紈絝無計作庖廚
眼見那巨蛇消失在洞口,柳逸安差點將兩腮氣破,怒指著那白衣倩影高聲罵道:“小妮子你不放我出去,日後不要後悔!”

 端木芸蘿自是聽得清晰在耳,櫻唇緊皺:“我偏不放,看你能奈何。”等那螣蛇飛落雪峰,便從蛇脊上躍下,俯身摸著蛇頸細鱗柔柔道:“婉兒,萬萬不能背那呆子出洞,知道麽?不然我以後再不給你送吃的!”

 那螣蛇仿佛能通人語,等端木芸蘿說罷連連搖動蛇尾,似是應承。

 “乖!”端木芸蘿清笑如鈴,在蛇首上輕拍了一記,便踏著那寒湖冰層疾掠而去,轉瞬行遠不見身影。

 柳逸安生怕那被點了睡穴的熊突然醒來,遠遠的蜷作一堆,眯縫著眼睛去窺視,過了半晌不見動靜,方才小心坐直,取出端木芸蘿留下的兩本典籍翻閱。甫翻開那玄天術扉頁,那婉兒便回返,張開的烏黑雙翼將洞口的微弱亮光都遮蔽了去,柳逸安見那巨大如鼎的蛇頭朝著自己俯衝而下,頓時一激靈彈起,可憐兮兮的躲到一側,縱是已經見過端木芸蘿與這螣蛇的親昵模樣,卻還是禁不住懼怕得瑟瑟發抖。

 婉兒似是知曉柳逸安懼它,便也不爬近,轉而蜿蜒行到那睡熊身側,張開闊嘴便咬齧起來。自先前用過餐,至現在也有數個時辰,況且柳逸安一直處在疲於奔命的境地,現在如何不饑餓,此時見到那螣蛇盤在那裡大肆吞咽,腹中難免也咕咕響叫起來。婉兒聞得聲響,扭頭過來看,卻見柳逸安撫著肚腹在猛吞唾液,竟便知曉,從身下扯出一條熊腿來叼住,放到他身前數尺處,複又爬回,轉眼間便將那碩大的白熊吃的只剩一具空空骨骼。

 見這螣蛇如此善解人意,柳逸安已不似先前恐懼,起身小心走近,拎起那條血淋淋的粗大熊腿,卻是好生苦惱,自己不曾攜帶火折硝石,難道真要如那蛇般茹毛飲血不成?忽而,他腦中突現靈光,強忍那殘肢的腥臭,伸出雙掌捧定便運起寒月訣來。

 初時,那熊腿受真氣所摧,結上厚厚的冰粒,卻等柳逸安將真氣運轉到十足時,雙掌吞吐出長長赤紅火舌,冰粒忽而融化忽而凝結,全無定形。過了片刻,洞窟中便彌漫著誘人的清香,讓人嗅之涎液橫流,然而那熊腿卻既不冰冷也不炙手,依舊是先前模樣。柳逸安見火候足了,不由興奮不已:“想不到這詭異真氣還有這般妙用!”伸手便輕易扯下那熊腿的皮毛來,露出金黃的嫩肉,他早已安撫不住腹中饞蟲,張嘴便大塊朵頤起來。忽而見那婉兒緩緩爬近,伸長著信子靜靜的看著他。

 柳逸安被那螣蛇盯著,卻如芒在背,好生難受,便對它道:“婉兒姐,盯著他人飲食是不禮之舉,你可知道麽?”他卻不知蛇分不分雌雄,只是聽這婉兒名仿佛姑娘家名字,便在稱呼後加了個姐字,還不敢確認它會不會對自己“施暴”,故而小心翼翼的討好。這螣蛇已有千年壽命,這個姐姐當來也是不冤。

 婉兒卻似聽不懂柳逸安言語,依舊耷拉著頭看著他,漸而湊得近了,便俯下蛇身似是去嗅那熊腿氣味。柳逸安如今方知這螣蛇卻是覬覦自己手中熊腿,雖然還未吃飽,但是絲毫不敢怠慢,慌忙恭敬的將手中殘余的熊肉雙手奉上,生怕這位姐姐一時肚餓吞了自己充饑。那螣蛇也不客氣,張嘴叼過那熊肉便啃咬起來,吃得嘖嘖出聲,似是十分美味。柳逸安長籲一口氣,打了個響嗝便走回到石壁邊,經過這番折騰,已是倦得睜不開眼,卻見那婉兒將吞到胃中的肉塊又吐到地上,再又叼起來去咀嚼。柳逸安頓時覺得惡心到極點,慌忙闔起雙目,側過臉去打盹,生怕自己再看一會便會將肺腑中的東西全部嘔吐出來。

 天色轉晚,沼澤中霧靄漸起,水草上逐漸出現微末的霜花。這逍遙窟中愈來愈覺得寒冷,柳逸安雖習得寒月訣在身,卻還是有些經受不住,凍得蜷縮成一團。好不容易睡熟,忽然感覺有人在推搡自己肩膀,柳逸安睜開惺忪雙眼去看,卻見好大一張蛇臉湊在自己眼前,嚇得哇的一聲驚叫起來。他過了半天才喘順氣息,訥訥道:“婉兒……姐……有何貴乾?”卻見那螣蛇用頭將一隻幼鹿拱到自己膝下,搖晃著長尾似是撒嬌模樣。

 柳逸安見狀便知曉這螣蛇是要自己將這鹿兒烤熟給它吃,心中鬱悶想道:“這蛇兒食髓知味,可是苦了我!”那寒炎真氣烤出的鮮肉,酥嫩美味,香而不膩,柳逸安自己吃時也是欲罷不能,這婉兒更是吃上了癮,見柳逸安睡下,便飛出逍遙窟獵了這幼鹿回來。柳逸安卻是困意難當,哈欠連連的道:“姐姐莫鬧,我睡飽了再燒給你吃!”說罷又歪頭去睡,那婉兒卻是不依,又拿頭來拱他。柳逸安被纏得無法,哭喪著臉坐起,從沼澤中折下幾根枝椏將那幼鹿架起,運起真氣便烘烤起來,原本他真氣便所剩無幾,烤那熊腿已是差點耗盡,如今直至累得氣喘如牛方才將那幼鹿烤了個七分熟,再也從丹田中提不出半點內息。

 柳逸安小心將那幼鹿皮毛剝盡,雙手呈到婉兒身前,便一路手腳並用爬回石壁側,趴在地上便睡起來。耳畔婉兒咀嚼聲愈來愈小,柳逸安睡得香沉,竟然如同未曾感覺這逍遙窟中徹骨的寒冷一般。

 睡夢中剛剛捉一絕色女子的柔荑,柳逸安正興奮時,忽又感覺自己身軀被人不斷的往石壁上推,猛然醒轉,恨得隻想殺人,暴跳著立起,正欲破口大罵,卻見婉兒將臉湊到他臉頰上不停的磨蹭,似是十分歡喜。柳逸安欲哭無淚,盛怒的面孔頓時蔫了下來,喪氣道:“婉兒姐,你又要作什麽?”便見那螣蛇俯下身去叼起一隻體格碩大的雪豹放到他身前,柳逸安差點昏厥過去:“你還沒有吃飽啊!”情知自己不做好這個廚子,這婉兒絕不會善罷甘休,柳逸安強打精神睜開眼瞼,一個立足未穩險些跌倒在那雪豹身上。待得擺開陣仗,去運息時雙掌雪白真氣倒是噗哧噗哧冒了些,卻不見半點兒火星,柳逸安真氣磬盡,哪能將諾大一隻豹子烤熟,隻得哭喪著臉將雙掌遞給婉兒去看:“姐姐莫要怪我,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說罷抱著那雪豹便呼呼大睡起來,婉兒哪裡容他休憩,張嘴就將柳逸安叼起來,瞪著一雙青碧巨眼看著他。柳逸安此時困的如同千百世沒有睡過覺般,搖搖晃晃的連連給婉兒作揖:“姐姐饒了我吧!我實在太困了!”

 初時睡著了還未曾覺得這逍遙窟中冷的厲害,如今被婉兒拱了好幾回,柳逸安睡意終是醒了些,頓時凍得牙關打顫,環視這逍遙窟中已經打了一地白霜,沼澤中也結了厚厚一層冰層,足見寒氣之劇。

 柳逸安不勝其寒,這婉兒沒有吃到那烤豹也不容他睡覺,隻得悶悶坐起,拿出那玄天術來看。心道:“那端木老兒先前道這玄天術可無中生有,我且練練,不供奉好婉兒這尊活佛,我哪裡能夠消停!”走馬觀花翻過七八頁,覺得無甚玄妙,按其圖解五心向天,盤膝閉目,依書中調息之法使任督小周天中真氣常駐,由無入有,由淺入深,由緩入急,漸而身軀寒意漸解。進而修煉個半時辰,任脈中真氣順旋,督脈中真氣逆旋,竟是玄天術築基已成之兆。柳逸安抹去鬢角微小汗滴,不覺有些飄飄然,譏嘲道:“若不是這玄天術粗陋淺薄,便是本公子天賦異稟!”常人練玄天術若要達真氣運行時側旋之境,需要花費兩年左右時間,然柳逸安脈孔粗逾常人數倍,加之寒月訣功底頗深,故而完成玄天築基竟是不費吹灰之力。

 雖是對這玄天術嗤之以鼻,柳逸安卻得它驅寒之妙,便索性一路翻閱下去。幸而此時婉兒也不再糾纏,盤踞在一旁小寐起來。柳逸安逐行閱下:“玄天術主兩儀,前闕修陽,後闕修陰,小乘者可歸兩儀於太極,大乘者化太極為無極……”柳逸安見這些冗贅文字,心煩不已,匆匆翻過,見那前闕第一頁上寫著:“修煉者須置身極寒之所,感萬物之氣,調息吐納以為呼應……”見此,柳逸安心中忽有所悟,趕緊翻到後闕,卻見上書:“修煉者須置身極熱之所……”頓時恍然,這逍遙窟卻是祁連歷代弟子修煉玄天術之地,倚靠火山冰湖,的確是妙不可言的練功場所。想到端木蒼把自己關到此處確有深意,端木芸蘿又不計前嫌前來送功典,柳逸安心中不覺記恨盡去,反而有了一絲感激。忽而寒氣襲來,他連連寒噤,不覺又罵道:“要我練功也不先行教授,讓我受這一夜凍!”頓時又惱恨起端木芸蘿來,憤然轉念道:“我難道不會自己練不成!”

 柳逸安翻至那玄天術前闕,一目十行閱畢,頓時覺得此功奇特玄妙,獨辟蹊徑,雖別於常法,但是不悖氣理,讓人叫絕。他因法導息,遏任督之氣,移入衝、帶二脈,主練陽維、陽蹺之氣,過了一個時辰許,便入奇境,隻覺心含萬理身包萬象,與太虛同體,神馳遐邇,似能聞花開之音,見風動之形。通體竟然不覺半絲寒冷,反而生出絲絲燠感,愜意無比。柳逸安運罷大周天六十四次,已覺丹田充盈,湛然如淵,浩然如天,似乎無窮無盡。睜眼去看,頓覺四周明亮如同白晝,甚至可以看清風中漫卷的粉塵,柳逸安不覺歎道:“這玄天術果然不負天下第一內功之名!”卻不知剛才是誰在痛斥此功粗陋淺薄。

 那沼澤中菝葜花開,呈黃綠色澤,頗為奪目,柳逸安深深吸了一口花香入肺,覺得十分受用。忽而那沼澤中浮冰驟然融化,散發出陣陣白汽,那花間露水滾動了須臾便蒸發殆盡,花蕾也瞬間凋敗,空中隻留余香仍在。

 柳逸安見那沼澤中水冉冉變得沸騰,憶起端木芸蘿先前所言,知曉這逍遙窟外火山發作,馬上就會變成一個巨大蒸籠,慌忙翻過那玄天術後闕去看,卻已是熱得汗流浹背。他將全身衣裳脫盡,依照那修陰之法,主練陰維、陰蹺二脈之氣,方緩解周身燥熱。

 自虛生神,練神為氣,練氣為精,謂之從無之有;化精為氣,化氣為神,練神為虛,謂之從有之無。這玄天術雖然訣竅晦澀,然法門不外乎此,當年隨棋仙習藝時,柳逸安已是深諳其理,修煉這玄天術宛如遊刃。

 昒昕時,窟內熱氣褪盡,柳逸安跳過那前後闕,便見一段繁冗文字,講解練陰陽二儀歸於太極之術,他一時練得興起,便索性修習起來,然過了大半個時辰,依舊不得要領,沒有絲毫進展,隻得悻悻然作罷,自我慰藉道:“若能煉化兩儀,便修成玄天小乘,我若是練成了,那端木老兒顏面何存,罷罷罷!”仰頭望去已見湛藍青天,柳逸安立起伸了個懶腰,雖是一夜未眠,然而神清氣爽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回頭看婉兒依舊睡得正酣,模樣竟是可愛至極,柳逸安暗覺好笑,俯首看了看那頭雪豹,搖頭道:“我且還是識相點,早些給它準備早餐!”

 過了片刻,婉兒察覺這逍遙窟中香氣,絢練而起,猛撲到柳逸安身前將那烤熟的雪豹囫圇叼走。

 “喂!你別那麽貪心,我還沒吃呢!”柳逸安早已饞極,此時見狀,趕緊躍起,千鈞一發之際從拖住一條豹腿撕扯下來,回頭去看時,整隻豹子都被婉兒含到了口中。經過這番打鬧,柳逸安已跟婉兒親近了很多,此時抱住蛇頸媚笑道:“婉兒姐,你背我出去怎麽樣?我以後天天過來烤東西給你吃!”縱是不懼這逍遙窟寒熱古怪,然枯燥乏味,柳逸安呆在此處覺得說不出的苦悶。

 已有端木芸蘿叮囑在先,二來難得有柳逸安這般好手藝的廚子,婉兒哪裡肯放他走,吧唧吧唧舔著嘴,扭過頭去不理睬。柳逸安哀求幾次都不見婉兒應允,忿忿然道:“不肯算了,我自己爬出去!”說罷啐了幾口唾沫在手,運起電字訣一衝而起,雖然比昨日躍高了不少,依舊距那窟頂百尺之遙,那石壁攀附不住,柳逸安免不得跌了個七葷八素。

 如是嘗試數次不果,他隻得放棄,爬回沼澤邊從懷中掏出另一本功典去看,心道:“這雕星琢月手那妮子練了半月到第一重,我且半天練成給你看!”便青著臉研習起來,不知不覺間時進正午,柳逸安抬起頭揉揉雙眼,卻見沼澤中芷莞花蓓蕾已綻,猛然想起端木芸蘿言這花香蘊含劇毒,頓時驚恐不已。正無措時,他忽而回憶起當年隨棋仙修煉寒月訣時曾習過龜息之術,運起此功時呼吸脈動皆無,與死人無異,隻消“假死”一個時辰,便不用顧忌那芷莞花毒了。

 柳逸安到那離沼澤較遠的角落,連衣裳都懶得穿,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運起那龜息功來,片刻便沒有了半絲氣息……

 “那淫賊經過昨夜一陣折騰,不知今日變成了什麽模樣!”端木芸蘿沿那雪峰攀爬而上,心中猶在惱恨柳逸安的輕薄,只等待會再好生奚落奚落。至那逍遙窟口,她往裡面張望了幾眼,卻聽不到半點響動,心中驚奇,舒袖飄然飛下,輕輕喚了聲婉兒,便見那螣蛇從沼澤底飛出,歡悅迎上。

 端木芸蘿騎在蛇脊上,細語問道:“那人呢?”

 婉兒聞言便載著端木芸蘿飛到柳逸安“陳屍”之處,低頭去拱他身軀。見柳逸安上身**的躺在那裡,端木芸蘿頓時羞得粉靨緋紅,嬌聲叱罵道:“淫賊,還不將衣服穿上!”

 始終不見柳逸安響動,便附耳去細聽,竟然聽不到半絲吐納聲息,端木芸蘿心中一驚,忙不迭的從蛇脊上翻落,強忍羞意拿手指去探他口鼻,竟已無呼吸,驚恐萬分的搖著柳逸安肩膀呼喚道:“淫賊!淫賊!”久喚不醒,道柳逸安已死,不由得悲痛萬分,一雙美目垂下淚來,滴滴打在他傷痕密布的胸膛之上。

 她心中雖是對柳逸安鄙夷痛恨,然而此時見他生息絕無,還是被心中莫名情愫牽動,低泣著斷續道:“早知如此,我便不會把你關到逍遙窟中來了!”

 “師姐此言當真?”聞得耳畔調笑意味十足的言語,端木芸蘿慌忙仰頭去看,卻見柳逸安帶著滿臉得意的表情笑望著她,心中驀地一喜,轉而怒不可遏,一記粉拳砸在他胸口:“你竟敢裝死誆我!”

 柳逸安面皮厚逾城牆,見端木芸蘿潸潸然模樣,忍不住逗趣道:“初時隻覺得師姐笑的時候動人,卻不知哭的時候也是這般好看!”

 端木芸蘿將十指拗的哢哢作響,已是羞極惱極,撒開手掌欲打,卻被柳逸安架住道:“師姐見我死了哭得那麽傷心,現在如何舍得打我!”

 “便是見人殺豬,我都會掉眼淚!”端木芸蘿狠狠甩開柳逸安雙手,微紅著雙眼重新躍上蛇脊,冷冷道:“婉兒送我出去!”

 “口是心非!”柳逸安一撇嘴,“便是這般心軟,卻能狠心把活熊捉來喂蛇!”

 端木芸蘿恨不能將柳逸安挫骨揚灰,下唇被自己咬的通紅,猛捶自己腦袋道:“那淫賊死了,不正好泄了我心中仇恨,為他哭個什麽!不爭氣!不爭氣!”她頓時覺得自己方才所為簡直不可理喻,心中惱道:“方才自己模樣被他瞧見,不知他日後會如何戲弄我!”暗暗咒罵了柳逸安千萬遍,婉兒已載她出了逍遙窟,身後柳逸安猶在那裡叫喊著:“師姐!師姐!你還沒有教我雕星琢月手呢!”端木芸蘿隻想早些逃離此地,哪肯搭理柳逸安,只顧催著婉兒快飛。

 二日後,祁連山下臥雲院中,端木芸蘿梳洗完畢,走到那池邊去看那雪葉菡萏,觀著自己水中婷婷倒影,一時失神想:“那該千刀萬剮的淫賊,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已有兩日沒有去看他了!”轉而秀眉怒簇,恨恨想道:“管他作甚,死了正好!”

 忽而一老者從院外走入,峨冠道袍,背負長劍,仙風道骨,卓然超塵。

 端木芸蘿起身襝衽:“芸蘿有禮!”

 那道人朗聲笑道:“賢侄女勿須多禮!我來卻是有事相求!”

 端木芸蘿恭敬道:“道長盡管吩咐!”這道人卻正是崆峒雲虛子,秉性不常,和那端木蒼倒是沆瀣一氣。因與祁連派相熟,故而自稱為“我”,也不顧忌出家人講究。

 他輕聲道:“你爹爹死活不肯跟我比劃,我這幾日手癢的很,賢侄女過來跟我過幾招,讓我舒活舒活骨頭!”

 端木芸蘿暗道這雲虛道長古怪好笑,竟然求自己這晚輩跟他拆招,但還是禮道:“芸蘿這點雕蟲之技,焉敢在道長面前獻醜!”

 雲虛子大笑道:“你那是雕蟲小技,全天下習武的後輩都要去投江了!”卻是死纏硬磨,非要端木芸蘿跟他過招不可。

 “那芸蘿這就去房中取劍!”被纏得無法,端木芸蘿隻得應允。

 那雲虛道長聞言卻是不肯:“取什麽劍!拿你爹爹傳下的那兵刃來,不然我哪裡打得盡興!”

 端木芸蘿聞言兩靨飛上淺紅, 噘嘴道:“芸蘿只會使劍!”

 “你卻哄誰!不行不行!我們在這院中比,又不會被別人看了去!”雲虛子卻是無賴,死活不肯。

 實在拿這個道人沒轍,端木芸蘿隻得答應。過了片刻,便取出那雲虛子要求的兵刃回到院中,竟是一雙金鐵巨錘,一見便知不是凡物,沉重絕不會在百斤之下。端木芸蘿似是對這雙錘很是著惱,冷著臉將雙錘一架,不情願的道:“請道長賜教!”

 “哈哈哈哈!果然是個悍婦!”忽而院牆上傳來肆意的笑聲。雲虛子回頭去看,卻見一俊面少年叼著一截松枝,坐在牆頭捧腹大笑著:“師姐果然是人中之鳳,便是這兵刃都驚世駭俗!”卻正是先前被囚在逍遙窟中的柳逸安。

 端木芸蘿頓時羞得無地自容,忽而看見柳逸安背上披著一張巨大的鱗皮,不由花容失色,驚駭問道:“你把婉兒怎麽了?”

 “哦!”柳逸安裝出醒悟的模樣,從背上解下那巨大蛇皮,歪嘴笑道:“師姐不給我送吃食,我饑餓難耐,便將那蛇殺來充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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