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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36 舌尖絕詣始能矜
端木芸蘿自幼習天山夤虹步,深得精髓,十歲時祁連全派比武較技,論輕功她已脫穎而出,聽聞柳逸安要比輕功,心中還在暗自竊笑:“今日就讓你這登徒子輸個心服口服!”然而見他如同厲電一般從自己身邊一劃而過,身形倏忽不可捉摸,頓時驚訝不已:“聽爹說他得申伯伯真傳,一身輕功有十分造詣,我初還不信,沒想到他已經將迷蹤幻影練的精妙如斯!”眼見柳逸安遠遠的奔行在自己前頭,瓊鼻一皺,運起十成玄天術,雪袖一拂,若雲鴻般飄颻,奮力緊跟而上,卻始終不能將彼此距離縮短半步,芳心漸漸泛起隱憂:“我真的要敗給他了麽?”想象柳逸安之後的得意醜態,不由有了幾分著惱。

 眼見山頂將近,端木芸蘿正煩惱時,忽然柳逸安步履頓慢,已經遠無初時那般迅疾,不覺驚訝:“難道他在刻意讓我?”想起柳逸安先前目眥欲裂的模樣,端木芸蘿頓又連連搖頭:“他才沒這般胸襟呢!定是他真氣不繼,此時已成強弩之末!”不由得心喜,秀足在崎嶇山路上幾個起縱,已經飛到了柳逸安前頭,看他此時滿頭大汗如同落豆,呼呼喘著大氣,樂得嬌軀一陣微顫,卻又擔心他使詐,便將夤虹步身法施展得極至玄妙,猗靡而行,莫可方物。

 “體迅飛鳧,飄忽若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勝出既已無望,柳逸安索性駐足,遠觀端木芸蘿綽約姿態,不由得心神癡迷,先前惆悵心緒盡皆拋諸腦後。

 端木芸蘿已抵終點,回眸去看柳逸安,發現他仍呆呆的立在半途,心中疑惑道:“他真是在讓我?”卻又見柳逸安久久的不知動彈,一時不解,複又縱體而回,婷婷立在他身前,粲然道:“師弟,你輸了!”

 柳逸安見她回返,瑰姿豔逸,猛然回神,看見端木芸蘿笑靨淺淺的立在自己身前,眉睫蘸著微細的汗滴,眸似秋水,息若幽蘭,雖未佩戴翠玉明璫,但是芳澤鉛華,自然而然令人神往心醉。柳逸安剛剛歸位的三魂七魄頓時又遊離體外,端木芸蘿見他愣怔的看著自己久了,終是知曉因由,輕輕的哼了一聲,纖腰一轉,轉而往山巔飛去,似動還靜,仿佛白羽濯波。

 柳逸安過了良久,待得呼吸平定,自嘲道:“山東一行,雖然劫難重重,但是卻讓我見識這許多貌若天人的女子,也是不冤!”他一時失神,卻只是驚於端木芸蘿之美,全無猥褻淫穢之念,此時複又記起這個女子對自己的譏諷嘲弄,不由心中耿耿:“但凡這種女子,貌若桃李,心比蛇蠍,自己還是小心為上!”想到她非但道自己五常皆失,還牽強附會的道自己忠孝都無,頓時遠遠的瞪了那雅立於霧嵐中的女子一眼,步履沉重的往山上行去。

 “那端木蒼有個這麽能耐的女兒,還找我當他徒弟作甚!”柳逸安忿忿然想著,行至山頂,遠遠的立在端木芸蘿丈外,而究竟懼她什麽,柳逸安自己也不知曉。他不去看那女子,眼見群山蒼茫,亂玉碎瓊,更顯青綠,頓時負手道:“天灑瓊花,綴松柏枝頭,更顯十分青白顏色!”卻以冰雪松柏自喻,暗指端木芸蘿心中對自己成見太深。

 端木芸蘿聞得柳逸安言語,略一沉吟便脫口道:“手執寶塔,題昆侖壁上,不過一句碑筆文辭!”

 柳逸安驀地一驚,少作思考,便知她在譏諷自己自大無形,如同執寶塔寫昆侖,徒具架勢,毫無真才,更妙的是碑筆二字諧卑鄙音。柳逸安悟到此層,險些將肺都氣炸了,不禁怒道:“你須知適可而止,凡事不要欺人太甚!要不然……”

 端木芸蘿回頭嫣然笑道:“要不然如何?”

 柳逸安別過來去,朝天哼道:“本公子自有自己的手段!”

 “那師姐還要請教請教!”端木芸蘿見柳逸安頑童模樣,不由面色怡然,學柳逸安模樣把雙手負到身後道。

 柳逸安聞言怒目回視,卻見端木芸蘿這般姿態,使她那挺拔雙峰愈發顯得岧嶢,山霧縈繞身側,兩道灼熱目光便黏在她酥胸上再也移不開了。端木芸蘿見他不答話,扭頭來看,頓時將柳逸安色授神與的醜態一覽無遺,慌忙將雙手放還到身前,扭轉身去避開他灼灼目光。也不知柳逸安盯了她多久,端木芸蘿心中恨道:“爹爹救他性命,實在是貽害人間!”

 柳逸安慌忙站直身體,也扭過身軀,背對端木芸蘿而立,卻聽她道:“漏底壺燒沸水!”

 柳逸安一怔,不知她話中意思,半晌苦思不解便問:“何解?”

 “潑才!”端木芸蘿沒好氣的道,兩頰沒來由的如火般燙,不願去看柳逸安猥瑣模樣,說話連頭也沒回。

 才諧柴音,卻是暗罵他無賴,柳逸安頓時氣得豎眉鼓睛:“這個女子如今得寸進尺,我不治治她,以後哪有出頭的機會!”連半點猶豫都沒有便道:“出閣女打秋千!”未經深思熟慮,應對自然不工。

 “他倒是回的快!”端木芸蘿心思單純,聽柳逸安對出下句,也一時沒有悟出意思,修眉緊簇思忖半晌,終是轉身輕問道:“你罵我什麽?”雖然不解其意,還是知曉柳逸安狗嘴吐不出象牙。

 “蕩……蕩……蕩……”柳逸安氣極作對,如今火氣稍息,瞧著端木芸蘿可人模樣,“蕩”了個面紅耳赤,那個“婦”字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端木芸蘿何等聰明,應時醒悟,一雙美目頓時泛起迷霧,差點哭了出來。柳逸安也道自己做的過火,尋思要如何道歉,卻見端木芸蘿渾身泛起晶瑩玉澤,雙掌以雷霆之勢傾軋而來,頓時大駭失色。他真氣幾乎耗盡,此時勉力格開端木芸蘿一掌,踉踉蹌蹌的退了十數步,險些跌下山崖去,慌忙嚷道:“打住!打住!淑女動口不動手!”

 端木芸蘿已是氣得兩頰通紅,哪裡肯依,複又揉身襲來,聽得柳逸安大喊大叫道:“你還道我心胸褊狹,現在一言不合便動手動腳,自己又好到哪裡去!”他知自己絕非端木芸蘿敵手,隻得東逃西竄,狼狽不堪,還是不死心的道:“你既是師姐,當自持身分,怎可欺負你剛入門的師弟!”端木芸蘿雙眸幾欲噴火,反手一掌險些印在柳逸安肩頭,頓時嚇得他哇哇叫道:“我們隻文鬥,不武鬥,你要不服,我們再比過便是!你尚是待字之身,我那下聯自然不是說你,是你自己誤會曲解,如何怨我!”

 柳逸安迅如脫兔,端木芸蘿幾次差點得手,都被他詭譎的躲過,此時已是倦了,聞言終是嬌喘籲籲的停手,哼道:“即便不是說我,你對女兒家道出這般齷齪言辭,也不可饒恕!”

 “卻是你罵我在先!”柳逸安累得差點躺到地上去,聞端木芸蘿言,不由嘟囔道。

 “誰叫你無禮!”端木芸蘿又想起柳逸安方才色眼眯眯的神態,頸項都變得火紅。

 柳逸安死皮賴臉的撇撇嘴,說道:“我哪裡無禮了?”

 “你……”端木芸蘿雙拳握得緊緊的,香肩也氣得一顫一顫,避諱羞人的言辭,對柳逸安問話一時不知如何作答,貝齒一咬,連跺了好幾腳,最後跑到一旁,隔得遠遠的不搭理。

 “這女子臉皮如此之薄,以後卻是有了擺布她的方法!”柳逸安竊竊笑道,仿佛自己遭受的恥辱已經全部洗刷了一般。

 山風如語,二人也不知這般不言不語的站了多久。端木芸蘿傲然立在峰頂之上,宛如白羽之鳳,不知何時便會飄然飛起,軒翼而翔。

 “也不用氣成這樣吧?”柳逸安不由納悶道,小心走近,輕輕的“喂”了一聲。端木芸蘿正看著雪峰冰川出神,聞言略一驚,回頭應了一聲,便問道:“你可到過泰山?”

 柳逸安聞她沒來由的問這麽一句,微微一怔便答道:“我曾登上岱嶽!”

 端木芸蘿聽他話語怪異,檀口微張,略帶疑惑的看向柳逸安,卻又馬上省悟柳逸安卻是將自己問話一字一字對上,聽起來如何不別扭,頓時淡淡一笑,複又看向連綿如同奔獸的群山,問道:“泰山相比祁連如何?”

 “岱嶽遜之此山遠矣!”柳逸安答道,忽又覺得自己對得不工整,卻已無法更改,便自慰道:“我這是捷才,有點差池無傷大雅!”又納悶:“怎地她沒去過泰山麽?”他要把端木芸蘿說的每一句話都對上,自然不會開口去問。

 端木芸蘿卻自己答道:“我隻去過天山!”

 柳逸安暗“哦”了一聲,便道:“余已訪遍五嶽!”其實他也就去過泰山和衡山而已,這遍訪五嶽卻是撒謊,不過顯他博聞廣識,日後好在端木芸蘿面前抬起架子來。

 端木芸蘿頓時覺得這個師弟性情古怪,偏又滑稽可笑,心中暗道:“我倒要看他這樣陰陽怪氣說話說到幾時!”也不著意去計較,極目遠眺,輕聲歎道:“泰山富庶,天山貧瘠,我倒想知道,論雄偉,論奇險,泰山是否勝過天山!”

 “這句好長啊,要我怎麽對!”柳逸安不由暗罵,忽而腦中靈光突現,差點自己鼓掌叫好起來,忽又暗自躊躇不定:“我要是這麽說,她會不會把我殺掉啊!”頓時嚇得連打幾個寒噤,過了片刻雙眉一錯,臉上泛起陰笑道:“誰叫你罵我罵那麽慘的,可不要怪我調戲你!我柳逸安本就不是正人君子!”且想且退,一路往山下挪去。

 端木芸蘿見柳逸安久未作聲,回頭去看時,卻見他已經跑到了十數丈外,立住腳遠遠的邪笑道:“橫口外朗,豎口內鮮,余也曾比較,說香嬌,說玉嫩,橫口委實輸遜豎口!”以上對下,雖平仄不妥,然工整非常,柳逸安一路學著端木蒼模樣撫掌大笑:“妙極!妙極!”同時慌不擇路的逃遠。柳逸安從未奢望端木芸蘿會青眼他,已是抱著自暴自棄的心態,一心要報自己被辱之仇,故而絲毫不顧及自己的“翩翩君子”風度。

 端木芸蘿未經人事,玉潔冰清,哪裡可以和這個混跡青樓的放蕩公子作比,她呆在原地定定的想了半天,依舊沒有明白柳逸安話語中的意味。久思不得解,端木芸蘿見柳逸安逃遠,便也隨他往山下行去,一路仍在鎖眉思索,至山腰時,猛然醒悟柳逸安話中那齷齪到極點的“含意”,頓時氣得大哭起來,她也不知自己為何會哭,隻覺得柳逸安對她這般說這般話,簡直是禽獸不如,比之當日他作弄駱萬英的下流無恥遠有甚之。稍頃她止住啼哭,雙目凶光乍現,周身真氣陡起,一身白衣狂舞,滿頭青絲直指天際,向著柳逸安逃跑的方向奮足追去,速度比之剛才比拚輕功時不知要快了多少。沿途祁連弟子看見,都嚇得癱倒在地上,如同白日撞見了鬼魅一般。

 柳逸安回頭一看,不知何時端木芸蘿已經奔到自己身後丈余的距離,頓時嚇得面無人色,甩開雙臂便往前猛竄,說來也是怪異,想他真氣耗盡,還能將迷蹤幻影使得這般如意,委實難得。尚隔著端木蒼所居樓閣數十丈不止,他便哭著大喊道:“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師姐殺人了!”

 端木蒼與仇筱琴聞聲雙雙走出,卻見柳逸安連滾帶爬的跑到近前,死命抱著端木蒼哭道:“師父快救我!”二人正不解,忽見端木芸蘿凶相畢露的狂奔而來,足不點地,袖不兜風,端木蒼卻是暗喜道:“數日未曾考教,芸蘿的輕功已經進展到這般境界!”

 “淫賊!出來受死!”端木芸蘿嬌叱一聲,一掌便襲向嚇趴在地上的柳逸安。

 端木蒼也是大駭,端木芸蘿性情柔善,平日連殺一隻雞都不敢,最是乖巧可人,究竟自己這徒兒作下什麽事情,竟然讓她憤怒至此,眼見柳逸安要命殞掌下,慌忙橫肘架開,將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徒兒護到身後。

 仇筱琴也將端木芸蘿拉住,柔聲問道:“究竟他對你做了什麽?”

 自從知曉柳逸安當日在歲寒莊作下的事情,仇筱琴本來對他的那麽丁點兒好感也消失了,此時聽端木芸蘿喚他淫賊,已是認定柳逸安做了為人不齒之事,隻待問明便要在他身上討還個“公道”。

 端木芸蘿頓時哭倒在仇筱琴懷中,過了半天才抽泣道:“他……他欺侮我!”

 但憑這“欺侮”二字,端木蒼已是怒不可遏,大力將柳逸安提到身前,怒喝道:“作了什麽,好生給個交待,老夫留你個全屍!”即便這徒兒再如何難得,也遠遠比不上自己女兒寶貝。

 柳逸安頓時嚇得喊叫道:“師父明鑒!縱是給徒兒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作出冒犯師姐的事情,更何況師姐武藝強勝徒兒百倍,我縱是想欺侮,又哪裡欺侮得到!”

 端木蒼聞言怒氣稍斂,依舊厲聲道:“芸蘿斷然不會平白誣陷你!”

 柳逸安眼珠骨碌一陣亂轉,裝出一聲委屈的模樣道:“徒兒慕師姐貌美,誇讚了幾句,她便發怒口口聲聲要殺掉我!我卻不知師姐忌諱別人說她好看,所謂不知者不罪,現在既然知曉,以後自然不會了!”

 端木芸蘿在祁連派中地位超然,雖然門下弟子仰慕者眾,卻都恪守禮教,把她與端木蒼等同對待。端木芸蘿也向來不喜別人讚她美貌,故而柳逸安一頓胡謅,倒是說得與情理不悖。

 “你胡說!”端木芸蘿直起身軀,臉頰上淚痕晶晶,楚楚可憐,轉而對端木蒼道:“爹爹,他口出汙言穢語,簡直是……簡直是……”她雖然對柳逸安恨極,卻終究沒開口咒罵,想到方才自己震怒之下的形態,被祁連眾弟子都看了去,心中更是羞惱,附到仇筱琴懷中又哭起來。

 “芸蘿好了,他究竟說了什麽輕薄言語,你說出來,爹娘自然會為你作主!”仇筱琴捋順端木芸蘿滿頭青絲,一邊柔聲細語安慰道。

 端木芸蘿聞言抬起螓首,丹唇抿了無數次,抽噎道:“他……他……他……那些話女兒說不出口!”

 柳逸安心中竊喜不已:“便是覷你面皮薄!”見端木芸蘿欲說還休,不由得洋洋得意,仿佛見到歲寒莊上一幕重演,忙爬起假惺惺的跑到端木芸蘿身邊卑躬道:“師弟我以前的確做了許多錯事,如今悔不當初,師姐對我有成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今日事師弟我斷無輕薄師姐的意思,有造次處,還望師姐見諒!”說罷眯起眼去看她發怒的樣子。

 卻未等端木芸蘿出罵,柳逸安便被端木蒼五指箍拖回,頓時痛得歪唇咧嘴,回頭苦求道:“師父輕些!師父輕些!”

 端木蒼烏黑著臉道:“老夫可沒駱寅秋那般糊塗,芸蘿性情溫和,斷然不會無中生有。她道你欺侮她,你必然已經欺侮了她,縱然你沒有欺侮她,那也是欺侮了她!”

 端木蒼一番話拗口饒舌,聽得柳逸安頭痛不已,卻終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頓時暗叫不好:“都怪一時糊塗,逞口舌痛快,如今把命都丟到這裡!”

 端木蒼把柳逸安扔到地上,轉而對端木芸蘿小聲哄道:“既然他沒有對你動手動腳,那便罪不致死!”

 “爹!”端木芸蘿聞言不依,泣道:“這淫賊簡直是天地不容,爹爹你不聽芸蘿所言,收他為徒已是糊塗, 如今怎還要包庇他為惡?”

 端木蒼慌忙擺手,趕緊解釋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爹爹自然不會偏心包庇,這就把他丟到逍遙窟去關上十日,芸蘿你看可好?”

 “逍遙窟?那是什麽地方?聽起來倒是不錯!”柳逸安忍痛起身,忽然看見端木芸蘿面上泛起一絲笑意,似覺大為解恨,心中不由得有陣陣發毛,又聽得她輕聲道:“謝爹爹為女兒作主!”馬上醒悟那逍遙窟斷不會是什麽好去處,已是嚇得牙關打顫。

 仇筱琴卻在一旁道:“此子畢竟沒有作下不可挽回的事情,師兄便權且寬恕他些,關個六七日放出來便是,不然恐怕沒有命在。料他出來定會循規蹈矩,再也不敢犯錯!”

 仇筱琴對他不喜,柳逸安如何不知,此時見她居然肯為自己求情,只怕那逍遙窟是比修羅地獄還要恐怖的地方,正要開口討饒,已經被端木蒼一手挾到臂彎裡,大步朝著山後走去,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哭道:“師父,我不去逍遙窟!師父,我不去逍遙窟!”

 端木蒼被他吵得心煩,揮手就點住他啞穴,提著雙腳亂蹬的柳逸安,轉瞬便消失在山林小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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