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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玉》回15 美女從來多蛇蠍
沐B蘭終究是受不了眾人矚目,折進路旁的一處店鋪買了一頂北人的氈帽戴上。柳逸安見她身穿素白長衫,外套一個狐皮夾襖,頭戴一頂灰白氈帽,簡直是不倫不類,捧腹大笑起來。沐B蘭一把拎過他的耳朵,嗔怒道:“有那麽好笑麽?”

 折過南城天井,便看見一線閣樓,紅妝綠裹,鏤龍刻鳳,匾上寫著熙春閣三字。雖然此時還未至黃昏時分,卻俱已燈燭熒煌,上下相照,樓上長廊處,數十娼妓時妝玄服,巧笑爭妍。只見其濃妝豔抹,珠玉盈頭,憑欄招邀,勾搭路人。柳逸安時常流連勾欄,到歲寒莊一行已經苦忍數月,此時不覺色心大起。那些女子雖有幾分姿色,不過較之沐B蘭卻都顯得庸俗不堪,別若雲壤。然而縱然借柳逸安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打沐B蘭半點主意的。一路與她同行,柳逸安隻覺得其性情古怪,行事乖張,偏偏又狠辣異常,想是她在孤山之時,久經殺陣,殺人如拾草芥,養成了她這副脾氣。柳逸安敢惹駱萬英,對沐B蘭卻是避之唯恐不及,生怕她一時火起,斷了自己塵根,以後看得到吃不著,要被生生餓死了。沐B蘭見柳逸安蠢蠢欲動,心中便猜到他在想些什麽東西,冷冷的哼道:“看夠了麽?”

 柳逸安回頭看見沐B蘭滿臉忿懟之色,訕訕的道:“我看那些女子容貌比起蘭妹來,尚且不及萬一……”

 沐B蘭不等他說完,又一把拎過他耳朵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把姑奶奶跟那些娼妓作比!”

 柳逸安叫痛不迭,慘叫著說道:“不敢!不敢!換……換一隻耳朵,再擰就要擰成兔耳朵了!”

 沐B蘭果真依他所言,放開他右耳,又一把把他左耳拽過來,冷笑道:“莫以為姑娘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盤,乖乖的把身上的銀兩都交出來!”

 “你打劫!”柳逸安痛得眼淚直掉,隻得從腰間掏出錢囊遞給沐B蘭,帶著哭腔說道:“放……放手!”

 沐B蘭柳眉一蹙,五指又加了一把力,把柳逸安差點提起來:“還有!”

 柳逸安如今耳朵痛得仿佛要掉了一般,慌忙從懷中掏出一遝銀票來,口中叫喊道:“沒……沒了……”

 沐B蘭卻不松手,撲閃著一雙大眼笑著看著掙扎不止的柳逸安。

 “沒了,沒了啊!真的沒了!”柳逸安的確是掏盡了身上所有的錢財,而沐B蘭手上力道有增無減,慘叫出聲:“真沒了!”

 沐B蘭如今方信他,朝著柳逸安努努嘴:“玉佩!”

 “這玉佩是我娘給我的,我不能給你!”柳逸安吃痛討饒不止,“我不會把它當了的!”柳逸安自然不會舍不得當這塊玉佩,卻不知自己一意開脫,反而曝露了心機。

 “我如何信你?”沐B蘭邊施狠手,邊歪著腦袋看他,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

 柳逸安已然疼的眼淚盈眶,目眥欲裂,怒吼道:“你不會自己拿啊!”

 “噢!”沐B蘭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嗲聲嗲氣的道,“若是我拿,那我便真成了打劫了,所以還必須你自己拿給我!”

 柳逸安聞言,幾欲發狂,雙手一頓亂抓,終於解下腰間玉佩丟給沐B蘭,等得她松開雙手,便捂著雙耳在地上痛哼起來,口中咧咧罵道:“臭堂客,老子有一天本事噠,第一個搞死你!”柳逸安卻隻敢拿嶽州方言罵她,卻一時沒有想到,那孤山上好漢來自五湖四海,沐B蘭自幼生長於斯,又如何聽不懂這罵人的話。

 沐B蘭聽得柳逸安罵,又要教訓他,卻見他牢牢護住雙耳,自己無處下手,便用食指與中指將柳逸安鼻子一夾,狠狠的轉過一圈,痛得他哭爹喊娘起來。柳逸安此時早已經痛得涕淚橫流,沐B蘭這一下手上沾了他一把鼻涕,頓覺惡心,便胡亂抹在柳逸安身上,怒叱道:“以後最好安分點,要是我知道你再起什麽醃H念頭,姑奶奶騸了你!”

 沐B蘭說罷便將那些銀兩放到懷中,忽然覺得拿玉佩色澤熒熒,幽寒透體,十分喜愛,把玩了一陣別在自己腰間。柳逸安呲牙咧嘴的跟在後面,心裡把沐B蘭咒罵了千百遍,又罵自己眼拙,當初怎麽沒有看出這個美貌女子生就了這樣一副蛇蠍心腸,自己好心救她,卻不料引火燒身,作繭自縛,隻怕這一生一世再也沒有快活的日子過了。沐B蘭見柳逸安磨蹭,回頭不悅的道:“本姑娘一片好心,看你使錢大手大腳,以後便幫你掌管這些銀兩,你有什麽不滿意的?”說著蹦蹦跳跳的跑到柳逸安身前,櫻口微張的看著他。

 這妮子壞事做盡,還強作好人,柳逸安卻是敢怒不敢言,鐵青著一張臉道:“蘭妹一片好意,我哪有什麽不滿意的!”

 “哦!”沐B蘭手托香腮,笑嘻嘻的對柳逸安道,“我原道若是你不滿意,便把這些銀兩還給你的!”

 “臭婆娘,我敢說一個不字,骨頭都會給你拆了!”柳逸安心中暗罵,嘴上隻道,“滿意,滿意!”

 “我肚子餓了,吃東西去了!”話音未落,沐B蘭便閃進路邊一家酒樓。

 柳逸安卻是痛得忘了饑餓,如今聽沐B蘭提起,才發覺五髒府已經鬧翻天了,便跟著她走進了酒樓。

 那沐B蘭自幼長於山寨,因其父緣故,在人前隻得裝出一副巾幗英雄,老成持重的模樣,如今得脫樊籠,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生性中活潑貪頑的一面便逐漸斬露出頭角,偏偏柳逸安又是逆來順受,讓她大呼有趣,便索性褪去所有偽裝,以真性情示人,卻將風流倜儻的柳公子整的不成人形。柳逸安其實論武藝,並不見得會在沐B蘭手下落得慘敗,隻是心中惦記她傷勢,才一路苦忍,如此更長沐B蘭氣焰。想他風流一世,輕薄過的女子不計其數,今日對沐B蘭又愛又怕,忍氣吞聲的讓她戲弄,果真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柳逸安上得酒樓,便有酒保上來招呼,他匆匆掃過眾人,發現沐B蘭坐在窗邊一張桌前,便疾步走了過去。未等柳逸安坐下,便聽得沐B蘭蹙眉問道:“這位兄台,小弟可與你相識麽?”

 柳逸安不知她裝模作樣的搞什麽名堂,狠狠瞪了她一眼,便自顧自的篩茶水來喝。

 又見沐B蘭起身拱手道:“這位兄台倒是平易相處,隻是小弟不喜與陌生人對席,還請兄台另找桌位吧!”她說話時一驚一乍,裝得煞有介事,引得樓上酒客紛紛看來。

 柳逸安聽得眾人竊竊私語,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眼皮直跳,他不知沐B蘭耍什麽把戲,又惶恐自己若是拆穿她定然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便悶頭不語。

 此時沐B蘭便離凳起身道:“兄台莫是喜歡這處位置,小弟讓給你便是!”說罷轉到身後一張空桌前坐下。柳逸安發覺眾人的目光都落到自己身上,眼神滿是鄙夷與不屑,心中惱火,便對沐B蘭喝道:“你搞什麽鬼?”

 沐B蘭背對著他卻不做聲,把酒保招呼過來點菜。柳逸安此時斷然不會頂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在跑去與沐B蘭共席,便坐下不動,招呼酒保把店中酒菜揀好的來上,忽然瞥見沐B蘭對自己擠眉弄眼,心中沒來由的一虛。

 柳逸安見沐B蘭隻點了一些平常菜蔬,皆是淺嘗輒止,片刻之後便似乎吃飽,從懷中掏出錦帕擦拭嘴唇。這邊柳逸安酒菜還沒上到一半,便悻悻的罵道:“果真是小肚雞腸,這就吃飽了!”猛然發現沐B蘭起身欲離,想起自己的銀兩還著落在她身上,忙起身攔住她:“我還沒吃呢!”

 沐B蘭滿臉錯愕的看著他:“兄台吃與沒吃,與小弟何乾?”說罷便甩袖下樓而去。柳逸安肚中鑼鼓喧天,看著身後酒菜猛咽了幾口口水,便折身下樓去追沐B蘭。卻見一個酒保攔住他道:“客官還沒給飯錢呢?”

 “我的飯錢,去找剛才那位下樓的公子要!”柳逸安閃過那酒保正要下樓,卻被樓上的酒客攔住。

 那酒保道:“客官這般騙人的把戲卻是太淺陋了些!”

 柳逸安被這一擋,望樓下望去,哪裡還找得到沐B蘭身影。

 樓中酒客紛紛說道:“剛才那位小哥與你不識,你還厚臉皮去跟人家套近乎,我便瞧你不是好人!”

 “我大刀展元最看不慣你這等人,乖乖的留下飯錢,不然小心我背上這口寶刀!”

 “怎麽?沒錢?敢情你是來吃霸王餐的!”

 “來啊!大家扭了他去見官!”

 山東民風淳樸而剽悍,柳逸安被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手腳都施展不開,縱是他武藝高強,此時也休想從這幫人中脫身而去。混亂中,柳逸安也不知是被誰扇了好幾耳光,一時對沐B蘭恨得咬牙切齒,歇斯底裡的喊道:“臭堂客!我柳逸安不報今日一箭之仇,誓不為人!”

 這一吼如同滾雷墜地,驚濤拍岸,圍住柳逸安的眾人紛紛後退了三四步,他揀了這個空隙,一個旱地拔蔥凌空而起,從樓上窗格之中躍出,一蹬一點,便落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

 眾人見狀一怔,沒料到這個文弱書生還有這般身手,待得醒過來,又喊叫聲四起,紛紛下樓去追。隻留下那酒保在那喊:“飯錢!飯錢!你們的飯錢!”

 柳逸安拔足狂奔,迷蹤幻影身法使到極至,行人隻覺一道白影閃過,一陣清風撲面,微一失神,渾然沒有發覺方才是一個人從身邊掠過。柳逸安奔了片刻,發現身後叫喊聲漸歇,終於停下腳步,靠著牆角呼呼的喘著大氣。他此時對沐B蘭可謂恨之入骨,呲牙說道:“沐B蘭,要是讓我找到你……”

 “找到我便如何?”一聲嬌笑聲響起,宛如黃鶯出谷,一道雪白的身影從牆邊閃出,柳逸安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蘭……蘭妹……”

 沐B蘭看著柳逸安灰頭土臉的樣子,笑得花枝亂顫,柳逸安更是恨得牙癢癢的,沉聲道:“你不要做的太出格了!”

 “怎麽?威脅我?”沐B蘭叉腰問道,忽然似乎感覺柳逸安動了真火,便笑道:“今日不過略施薄懲,日後你要是再想跟那些娼妓搞到一起,我還有更高明的手段等著你呢!”

 柳逸安聞言隻覺得寒毛直豎,不知道她說得更高明的手段是指什麽,心中還在惱她,便重重的哼了一聲,忽然聽到沐B蘭附到自己耳邊說道:“你要是想做那般事,便和我今夜睡一間房好麽?”

 “好!好!”柳逸安聞言大喜過望,連連點頭,全然忘卻剛才沐B蘭是如何炮製自己的。他忽然看見沐B蘭臉上狡獪的笑容,霎時毛骨悚然,心道她怎會一反常態,如此好心,口中忙改口道:“不好!不好!”

 ……

 床上沐B蘭正睡得香甜,鼻息微微,幽香陣陣,縱然柳逸安綺念叢生,心中不止一次的起了點她穴道大快朵頤之後逃之夭夭的想法,奈何自己已經將家世告訴了她,隻怕自己一時為惡要連累爹娘受苦,隻得按捺腹中欲火,不過一夜失眠看來又是免不了的了。

 沐B蘭夢中微微側身,床板支支輕響,柳逸安朦朧中猛一激靈,從自己趴著的桌子上騰躍而起,凝神戒備的轉向沐B蘭,看到她淡淡的容顏照耀在如水的月華之下,清麗靈秀,似乎現在正在做著什麽好夢,雙唇一抿,笑著囈語:“壞蛋!還整不死你!”

 柳逸安一個哆嗦,覺得寒氣從腳底直竄而上,仰頭便阿嚏一聲。沐B蘭到了這個客棧之後,果真隻要了一間房,柳逸安吃夠了苦頭,自然不敢擅作主張再要一間。沐B蘭自然是不會和他睡到一起的,自己睡了高床軟枕,卻讓柳逸安趴倒房中的桌子上去睡。早春深夜寒氣猶甚,好在柳逸安習有寒月訣,不至於感染風寒,不過更深漏盡,還是難免被凍得瑟瑟發抖。如今才知道沐B蘭話中含有深意:“你要是想做那般事,便和我今夜睡一間房,正好讓我管住你!”

 柳逸安捱凍不過,心中一計較,便躡手躡腳的摸到沐B蘭床邊,黑燈瞎火的找了半天,卻始終找不到她究竟把那些銀兩藏到了那裡。眼前沐B蘭秀美的面龐近在咫尺,自己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如蘭氣息撲在自己臉上,勾魂攝魄,柳逸安看著她鮮豔欲滴的雙唇,終於忍住俯下身去痛吻一番的衝動。他小心翼翼的摸到門邊,開了門閂,回頭看見沐B蘭還在熟睡,將門掩上以後便噌噌的下樓而去。

 房中沐B蘭兩靨緋紅的坐起身,柳眉倒豎,切齒罵道:“你還不是一般的好膽!”

 柳逸安出了客棧,感覺晚風沁面,心胸舒暢,“身不由己”的跑到日間看見的勾欄之處來,只見樓中女子蝶粉蜂黃,花枝招展,雖然姿色平平,但是妖媚撩人,自能勾起人的欲火。柳逸安看見一個紈絝公子從樓中步履蹣跚的走出,便裝作腳下不小心,與他撞了個滿懷。

 那公子酒意未醒,破口罵道:“瞎了眼麽?敢撞你大爺我!”

 柳逸安雖然心中厭惡之至,但還是慌忙連陪不是,那公子才一路罵罵咧咧的走遠。柳逸安掂了掂自己剛才偷來的錢囊,發現分量不輕,臉上喜色稍縱即逝,口中罵道:“臭婆娘!害你老公我吃霸王餐不算,還要做些偷雞摸狗的行當!”

 柳逸安正待走過街道進那熙春閣,忽然一駕馬車急速駛過,隱約聽見其中有女子的哭喊聲,後面跟著數十彪形大漢,赫然便是日間看見的那位華服公子的隨從。柳逸安聞那女子哭聲,隻覺心頭一顫,略一思索便猛然喊道:“英妹!”那馬車瞬間駛遠,柳逸安隻覺怒不可遏,催動真氣,足不點地的朝著那馬車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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