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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豔記》躲豔記之現實風雲 第17章 做男人難
躲豔記之現實風雲

 第十七章做男人難

 世事本無絕對,醫生說了,南宮芸的傷還是很嚴重,至少也要兩天才能從昏迷中蘇醒,這丫頭倒好,躺了還不到一整天就可以睜開眼睛說話,是不是我的血有很好的藥用價值,能幫助人加快恢復?

 想到這裡我突然打了一個冷顫,連南宮芸剛才尷尬的問題都拋之於腦後。

 “喂,那個誰,你怎麽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我剛才問你話呢?你是不是想要偷偷的摸我的臉?”南宮芸身體雖然沒有完全恢復,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但是她還是特意的加重了“偷偷”兩個字的力度。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承認就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我搖了搖頭,故作一本正經的說:“我看你臉上有一點髒東西,想要幫你擦乾淨,既然你醒了,我也為了避免誤會,你自己動手擦好了。”

 “是嗎”南宮芸拉長了聲音,滿是不信的神色,眼睛朝著床頭櫃上的小鏡子瞥了一下,示意我遞過去給她。

 這丫頭片子還真挺纏人的,我趕緊改口說:“後來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好色的小蚊子,我一去它老人家就飛走了。”

 “高級病房還有蚊子?而且現在都快冬天了,現哪裡來的蚊子?我要投訴這家醫院。”南宮芸不信的神色繼續加深差點忘記到底是誰救她的,她仍舊不依不饒,好象不把事情弄清楚她就不肯罷休,早知道她這麽胡攪蠻纏,我就應該悄悄跟醫生說,在她的點滴瓶子裡兌一些白酒,實在不成乾脆換成白酒,讓她天天醉著睡覺。

 我抹了抹微微冒汗的額頭,還真給她憋出汗了,不過丟人事小面子事大,做男人就一定要做到,頭可斷,髮型絕對不能亂;血可流,皮鞋不能不擦油那樣死不服輸、決不認錯的高貴品格。

 “我看你臉紅得厲害,覺得你有可能發燒,所以想試一試你的體溫。”我眼珠一轉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到底是蚊子呢,還是測試體溫呢,還是想偷偷摸我臉?”南宮芸的語氣一點也不像一個病人,氣勢是那樣的咄咄逼人。

 我怕你了還不成嗎?我急忙摁響了她床頭的呼叫鈴,“叮零零”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那頭頓時有了回應:“出了什麽事情?”

 “病人提前醒了,就是神智有些不清,請帶一些安眠藥過來。”說完,我就用我的一條“小獨腿”跳著回自己的病床,用被子蒙著頭不再理會南宮芸,做男人真不容易呀!

 “無賴!”背後傳來了南宮芸輕輕的叱罵聲,“你才神智不清呢,敢做不敢承認,一點膽量都沒有,是不是男的?”

 是不是男的你以後就知道了,至於現在嘛,我捂住耳朵,就當沒聽見,你能奈我何?大丈夫能屈能伸,孔融要是能學習我的心態,也許就不會被曹操殺了,我好男不和女鬥。

 “你真的醒了。”醫生平靜的聲音下帶著無比的驚訝,恐怕這是她見過的最奇特的病人了,一個進醫院剩下半條命都不到的傷員,現在竟然奇跡般的恢復著。

 爛攤子交給醫生了,我也終於能喘上一口氣,身後又傳來嬌脆的聲音,被子的一角也被人掀開:“醒醒吧,我來幫你你換藥。”

 我心中一暖,還是有一個可愛小護士關心我,正要說聲謝謝,忽然屁股猛得疼了起來,我雙手緊緊抓住了身下的床單,又是偷襲打針,我真的服了。

 等到胡助理帶著幫我從銀行取出的五萬回來的時候,給南宮芸做檢查的醫生們也早已退去,南宮芸又睡了過去,一切又回到了先前安靜的狀態,胡助理將一疊厚厚的錢遞給我說:“錢這麽早取出來放在醫院安全嗎?”

 我嘿嘿一笑,將錢塞進枕頭下,隨意的回答:“錢放枕頭下我才睡得安心、睡的愜意、睡的舒心,不然我恐怕會失眠的。多謝了。”

 胡助理微微一笑沒有在說下去,不過表情上有些輕蔑,為了區區五萬塊錢也會讓人失眠,也許他以為我會迫不及待用這些錢的買玩具、買遊戲,做一些男孩子十幾歲喜歡做卻並沒有意義的事情,也許我在他眼裡仿佛就是一個沒見過任何世面的小屁孩。

 我也毫不在意,不在乎他戴著有色眼睛看我,畢竟我和胡助理相差了十幾歲,十幾年的不同生活經歷當然會有本質的差別。

 我們思想上的鴻溝幾乎是不可逾越的,在他的意識裡他需要做的是怎樣在事業上提高自己,怎樣得到老板的賞識,而我現在只需要考慮怎樣通過眼前的考試以及無憂無慮的快樂生活,可惜他卻小瞧了我周不凡。

 我也許沒有野心,但是我有著自己生活的目標,我絕對不是一個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鍾的混事小輩;我的目標也許並不偉大,不像那些偉人有著解放全人類那樣宏偉目標,但是我的目標卻格外現實,讓我所愛的人幸福,雖然簡單卻並不容易完成。

 我不需要別人了解我,所以我沒有向胡助理過多的解釋自己的行為,我卻必須要了解自己,為自己的小目標作出不懈的努力。

 胡助理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南宮芸的病床前,眼睛眨都不眨得盯著南宮芸,“嚴格”的遵守著自己老板南宮絕的要求。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老哥還真是無聊到極點了,南宮芸的花容月貌我自己都舍不得看,他倒好,像是不要錢一樣一個勁的猛看。

 “胡老哥,她已經沒什麽事情了,剛才已經醒過來一次了。你有事可以處理去了,這裡有我就可以了,如果發生情況我可以隨時通知醫生。”

 “可是董事長交代……”真是忠心呀,胡助理卻有些犯難了。

 “胡助理你去公司做事吧,我這裡沒什麽事情了,我會和我爸說明的。”南宮芸睜開了眼睛,輕聲說道。

 胡助理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站了起來說:“我手頭上確實有很多事情要急著處理,我就先回去了,手機留給你先用著,有事隨時聯系,第一個號碼就是董事長的。”胡助理走了,隨手帶上了病房的門。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南宮芸兩個人,頓時又陷入了寂靜之中,許久南宮芸才微微蠕動了嘴皮子,說道:“就這麽躺著真無聊呀,周不凡你不要裝睡了,我們聊聊天吧。”

 我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以前總是叫“那個誰”、“那個小他”之類的,好象她永遠不記得我的名字似的,這次真的喊得非常乾脆。

 “聊什麽,如果討論摸你臉之類的話題,我還是睡覺算了。”說完我就後悔了,差點想給自己一個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算了,那個以後再說,我一直有個疑問,你上學總是帶著一根鐵棍嗎?就是和人打架的那一根還可以弄彎又弄直的那根……”南宮芸側過俏臉,嬌聲問道。

 “三截棍。”我立刻補充。

 “對就是那個,你每天都帶在身上嗎?”南宮芸眨巴著眼睛,目光裡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沒有,就帶了幾天,主要是前些天看李小龍的電影看多了,所以自己就做了一個,覺得很酷,只是沒想到立刻就派上用場了。”我原本是想應付西門雪的綁架事件的,沒想到卻讓你南宮大小姐撞上了,也說明你簡直運氣好到家了。

 “哦,我還以為你未卜先知呢,知道我會倒霉特意提前帶來幫忙的。”南宮芸自言自語的話又讓我渾身冒出了冷汗。

 為了防止我話語的漏洞越來越多,我急忙轉移話題:“看樣子你爸和許老頭不是很熟悉呀,就像陌生人一樣,這好象很不合情理吧,他不是你外公的學生嗎?至少應該知道你爸的一些事情吧?”

 “是許主任。”南宮丫頭提高聲音的說道,顯然對我稱呼許老頭的稱謂很不滿意。

 “,是許主任。”我趕忙改口。

 “這很正常呀,按照年齡推算,許主任應該比我媽大十幾歲,他上大學那陣子,我媽也就十歲左右,更何況我聽許主任說過,外公是獨自一個人在外地大學裡教書,而我外婆和我媽則一直留在原籍,過了好幾年才接去外公的大學生活,那時許主任也許早就畢業了,就算有聯系也只是和我外公一人聯系,當然不清楚我父母后面的事情了。這有什麽難理解的。”南宮芸不在意的說。

 這也倒是說的通,可是許主任又是如何知道南宮芸的身份呢,我急忙詢問:“他又是怎麽知道你的?按照常理,他也不應該認識你才對。”

 “開始確實不知道,不過開學的時候學校不是有要求填寫家庭成員狀況嗎?我就填寫了我老爸一個人,後來被許主任叫去詢問原因,後來才漸漸問出我外公正是他最尊敬的大學教授。這也是他讓我私下喊他許叔叔的原因。喂,有完沒完呀,你怎麽弄得像查戶口的?”南宮芸撇撇嘴,又有些不滿意了。

 這下我才放心了下來,萬一許老頭認識南宮芸真正的父母,忍不住把真相告訴不知深淺的小妮子,,南宮芸又不知死活的去找南宮絕對證,那她將會立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沒有了這一層的顧慮,我頓時輕松了起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而已,打發時間嘛。”

 “既然是打發時間,不如我們一起進行一個體育比賽……”南宮芸的眼睛裡閃爍出喜悅的光芒,我卻再一次的感到背脊涼颼颼的…………

 “體育比賽?”我看了看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的南宮芸,又看了看自己一條不能彎曲的腿,“就你那個衰樣,我這個鳥樣,還進行體育比賽?”

 “誰說不能動就不能進行體育比賽的?咱們進行一次別開生面的體育比賽,我們比賽吹牛吧。”南宮芸撇撇嘴說。

 “吹牛?說大話呀。”聽到南宮芸這麽說,我反倒放下了心,只要不是什麽一百米跑步,我就沒問題。

 “這是新興的運動項目,因為古今中外吹牛的人大有所在呀!”說到這裡南宮芸終於來了精神,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我抓了抓腦袋,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她的身邊,拳擊、足球、跑步這些運動見的多了,比賽吹牛倒還真是頭一回聽說。

 “吹牛的方式還多種多樣呢!”南宮芸的眼睛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形,展露出一絲得意。

 “都怎麽吹的?”我好奇的問著。

 “直截了當吹的,拐彎抹角吹的,互相對著吹的、捧著吹的,海闊天空吹的。”南宮芸細細的介紹著。

 “花樣還真是不少,不過我在吹上可沒什麽經驗。”實話實說,老娘老爸一直教育我做人要誠實,切莫浮誇,所以我總是記得我們家的優良傳統。

 “一回生二回熟,熟能生巧,只要你不斷的吹,經常的吹,刻苦的吹,吹不了多久,你能吹出亞洲,吹向世界,讓世界更加深刻的認識你。”南宮芸來勁了,乾脆側過身子面向我,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

 “我就靠這個走向世界?”我不禁搖了搖頭。

 “你應該有信心,你的條件確實不錯,比我都好。”南宮芸眉開眼笑著說。

 “我有什麽條件比較好?”以我對南宮芸的認識,她可不會這麽誇獎人的。

 “臉皮比較厚實。哈哈。”南宮芸終於在口頭上佔了便宜,忍不住自己先笑了起來,不過臉蛋上又多了幾分血色。

 “那我今天為了配合你讓你高興,我臉皮就厚實一回了。”我不忍打擾她的好心情,做男人嘛肚量大一些,這次就吃一些小虧算了。

 “你同意了?那我們吹牛比賽就開始了。雙方運動員入場。”南宮芸不能動,隻好讓我再靠近她一點。

 “還有入場議事?”這妮子也太能搞了。

 “現在由種子運動員周不凡,開吹!”南宮芸宣布了一聲,眼睛就望向了我。

 “我呀,哈哈……我還真沒吹過這個玩意。讓我先運運氣。”我站了起來按照太極拳的運氣方法比劃了一陣,重新坐下。

 “對我們一定要卯足了勁,往死裡吹,最好能破世界記錄。”南宮芸點了點頭,鼓勵著說。

 “我開始了,要說吹牛呀,世界上還真沒有人能趕上我。”我拋磚引玉,開始了我們的特殊體育比賽,吹牛大賽。

 南宮芸點了點頭,頗為滿意的說:“這是直截了當的吹。”

 “嘿嘿,我吹了有十幾年歷史了。”我繼續說。

 “你真的不簡單呀,哈哈。”南宮芸又朝我挪了挪,用那隻沒有扎藥瓶的手托住自己的小腦袋。

 “那是。”我漸漸進入了角色。

 “我吹了有五十多年了。”南宮芸也正式進入了她的角色。

 “五十年,那時候有你嗎?”我對此提出了嚴重的抗議。

 “你管我那麽多,繼續繼續。”南宮芸興致頗高,擺手讓我繼續。

 “我在吹牛上可有絕招呀。”我說。

 “我在吹牛上有祖傳秘方呀。”南宮芸答,我們一人一句就開始了比賽。

 “我能把方的吹成圓的。”

 “我能把短的吹成長的。”

 “我能把醜得吹成美的”

 “我能把死的吹成活的。”南宮芸想了想說。

 “你可太厲害了,照你這麽說,火葬廠、殯儀館、園林墓地早就可以關門了。”我不禁歎息。

 “嘻嘻,吹呀。”南宮芸臉上的笑容猶如十月綻放的牡丹花。

 “我們家是吹牛世家。”

 “我們家是吹牛……那個門裡出生。”

 “我們家是吹牛作坊。”

 “我們家是吹牛工廠。”

 “我們家是吹牛股份有限公司。”我想出了新名詞,順口說道。

 “我們家是吹牛大托拉斯,超級壟斷企業。”連托拉斯都出來了,南宮芸丫頭看了不少書。

 “我們家是世界吹牛中心。”我繼續。

 “我、我、我……”南宮芸結巴了一下,忽然眼珠一轉,展顏一笑道,“你們家那個中心是我們家吹出來的。”

 “再來。”這也行,我搖了搖頭。

 “我們換方式了,現在我們繞著吹。”這次南宮芸乾脆讓我坐她的病床上,她則墊著枕頭靠在我的腿上,仰望著我,真是一個會享受的丫頭,不過只是顯得有些過於親密了。

 “什麽是繞著吹?”我也顧不了那麽許多了,因為我的興趣也被勾了上來。

 “你吹我,我吹你,吹來吹去目的還是為了抬高自己。”南宮芸解釋道。

 “名堂還不少。你是最世界上最漂亮的人。”我低頭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腿上的南宮芸,望著她那雙如新月般美麗眉毛,由衷的說道。

 “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南宮芸想都沒想就接了下來。

 “你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你是世界上最體貼的人。”

 “上回東郊一個化工廠著火了,全市的消防隊都去了沒熄滅,沒辦法把你請了去,你站在那裡唱了幾首歌、跳了一段舞,眼看著那大火苗吧茲一下就滅了,你實在太偉大了。”我加大了“讚美”力度。

 “我竟然還有滅火功能。”南宮芸開心得眼睛都眯起了一條縫,“西郊奶牛廠的牛呀,產不了奶,全市的市民都沒有牛奶喝,嬰兒餓得是哇哇哭,媽媽急得是唉唉嚎,後來把你找去了,你是風塵仆仆不顧疲勞,對著奶牛你就吹上了,講了一個愛情故事,感動得那牛這哭喲,流得這眼淚全是牛奶。”

 “我變成催奶機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下面我們再換一個方式,我們海闊天空的吹,不受任何的限制。”南宮芸再次的提議。

 “好,這個我喜歡。我能耐可大了,我能用耳朵看書。”我說。

 “你沒問過我有什麽能耐吧,我經常用眼睛吃飯。”南宮芸回道。

 “怪不得你眼睛經常腫著的,原來是吃飯吃撐著了。啊”聽見我的調侃,南宮芸即便身體不方便,依舊準確的掐了我大腿一下,“我隔著牆能看見人。”

 “我……我隔著你衣服能看見你的錢。”南宮芸嘿嘿一笑道。

 “那我得經常留神點你這個女賊,不然錢掉了我哭都哭不出來。我昨天發高燒了。”我接著說。

 “咦,這麽巧,我也發高燒了。”南宮芸仿佛和我杠上了。

 “我燒到了七十六度。”

 “我燒九十四度呢。”

 “我手裡攥著玉米粒張開手,竟然變成爆米花了。”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的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形大窟窿,我自己則躺在了地上。”

 “我少年老成。”我轉換話題。

 “我成熟的過早。”南宮芸不甘示弱。

 “我十歲就上大學了。”

 “我九歲就大學畢業了。”喲和,總是比我“厲害”一點,不過我實在是吃了先說的大虧。

 “我八歲就結婚了。”我繼續道。

 “我七歲那年,我們那孩子都三十了。”南宮芸說完自己都樂了,而且連稱呼的語病都沒聽出來。

 “我們那孩子怎麽弄出來的?”我倒是聽出來了,心中一陣歡喜,抓住她的語病繼續說。

 “你管我那麽多,反正吹牛也不上稅。”南宮芸也不在意,一直在自己的角色中。

 “我兩歲就謝頂了。”我們的比賽又進行了下去。

 “我剛生出來就退休了。”南宮芸翹起了小嘴,嘴角邊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我服了,不說了,累死我了,我真的要喝口水了。”我小心翼翼的將南宮芸的小腦袋扶回她的病床上,然後輕輕的幫她墊上枕頭,我一跳一跳的蹦回到自己的床上,倒了一杯涼開水一股腦灌下了肚子,還打了一個嗝,嗓子舒服多了。

 我的背後則響起了南宮芸銀鈴般的笑聲,以及她得意的話:“記得這次比賽的結果可是你輸了,你欠我一個獎品呀,不過這次真好玩,下次我們再接著玩,我贏嘍,我贏嘍,周不凡輸了,嘻嘻嘻嘻……”

 陪著你丫頭片子玩,最後還得賠上禮物,我贏了,你不開心,輸了自己卻不光彩,唉,做男人真難呀……

 這是我沒有回家過夜的連續第二個晚上了,傍晚我照舊事先打了一通電話回家,這一次的電話主要不是告訴老爸老媽我的情況是否良好,而是千叮嚀萬囑咐他們千萬不要到醫院來看望我,我知道雖然他們口裡對我凶得要命,心裡卻肯定擔心到了極點,即便如此我依舊不願意讓他們來醫院,算是我的私心吧,我可不願意他們來醫院長篇大論的“教育”我,那樣以後我在南宮芸的面前就很難抬得起頭。

 磨破了嘴皮子總算搞定了老爸老媽他們兩個老人家,一通電話也直接把剛剛充滿電的手機打成了電力不足自動關機,無論怎樣這接近三個小時的通話總算穩住了老爸老媽,不過我想胡助理老兄收入不低也絕對不會在乎這幾十塊錢的電話費吧。

 我不得不再次得把手機進行充電,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喂,周不凡。”南宮芸又一次正確的喊了我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喊成那個小他、那個誰之類的,“你胡謅的本事還真挺強的,現在連我都有些佩服了。”

 有些良好的開始總是在不經意間開始的,也許南宮芸沒有意識到,我卻感覺到了這細微的變化,微微笑了笑,回答:“讓他們那樣的老古董思想接受一些事情,有些時候確實是得連蒙帶騙。沒見到我可能擔心了一些,恐怕來醫院見到我就更擔心了,那還不如不來醫院,至少能讓他們心中還能多一些自我安慰。”

 “這麽深奧,如果是我,巴不得讓我爸不工作天天陪我,你倒好,恨不得讓所有人都不知道。實在太難理解了,這也許就是生活方式的不同吧。”南宮芸沉思了一會緩緩說,言語中卻有著說不出的落寞,畢竟現在她蘇醒過來了,她父親並不在她身邊,也許工作忙得到現在都有可能不知道,這也許就是男人和女人想法的差別吧,男人總是喜歡自己舔舐自己身上的傷口,而女人總是希望別人呵護受傷的自己。

 “只是看問題的立場不同而已,沒什麽的,也不能說兩鍾說法誰優誰劣,自己感覺吧。”我聳了聳肩回答。

 “不說這些讓人消耗腦細胞的話題了,我們來些輕松簡單的話題,我們比賽吧!”南宮芸說到比賽又來了精神,“這次是成語接龍比賽,獎勵和下午的吹牛比賽一樣。”

 “還來?”我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我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沒有過夠六一兒童節,盡弄些小孩子的遊戲。

 “不許拒絕,這次我先來……”南宮芸連否決的機會都不給我了,“我開始了,三心二意。你從‘意’字開始說。”

 同南宮芸一番唇槍舌劍,嘿嘿,很不好意思,那丫頭輸了,原本以為我沒有劣勢很大,誰知道每當她說出一個成語,我的腦海中總是能夠快速而準確得蹦出另外成語,說到最後連南宮芸自己都詞窮無語了。

 “這次是我贏了,那麽我的條件就是和你上午的條件相抵消了。”我得意的一直衝南宮芸做著勝利的“v”字手形,南宮芸輕輕的咬著自己的嘴唇,斜著眼睛望著我。

 “不行,這次我們繼續比賽,勝利的條件不變,這次比歇後語接龍、下一場是對對聯、再下一場是繞口令、再再下一場是歷史故事,我倒不信我南宮芸鬥不過你……”南宮大小姐卯足了勁和我扛上了。

 漫漫長夜反正無聊,就陪你打發時間,我用枕頭墊著自己的後背坐在病床上和她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比拚…………

 “今天到此為止,都快要十二點了,快點睡覺吧,記住你欠我四個要求,等我想起來了我會找你要的。”我打了一個哈欠,翻身倒頭就睡,不再理睬仍舊不服輸想要翻盤的南宮芸,說真的,今天贏得實在太爽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就在這樣玩鬧的氣氛中過去了,其間班頭晨曦又來看過我一次就再也沒來了,南宮芸的精神越來越好,身體狀況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前幾天還只能躺不動,現在都可以坐起來了,當然自己還不能直接坐起來,而是把她身下病床搖成九十度,讓她也順便坐起來。

 我的傷卻不見起色,按道理早就應該結痂了,卻還是流著像雞蛋青的液體,傷口處一直滲著淡淡的血,好在也沒有進一步的惡化。

 這天一大早,南宮芸還沒有醒來,我掀開自己的被子,望著窗外明媚溫和的陽光,掰著手指頭一算,今天正好是期中考試最後一門考試的日子,心中頗有感慨,今天終於不會死得很難看了。

 小護士君雨柔替我換了藥後,我把她悄悄拉在了一邊說:“能不能幫我找一付拐棍?在病房裡呆了一個禮拜了,我都快要抓狂了,趁著今天天氣不錯,我想出去走走。”

 “這個,我以為你不會提出來呢!不過好象要押金什麽的,我可以幫你問問。”君雨柔笑了笑。

 “拐杖還要押金?好,押金全部算在她的帳上,我想她爸給醫院的押金絕對不會少的,也不在乎多一付拐杖的。”我偷偷指了指仍舊在熟睡的南宮芸,嘴裡默默念叨,願上帝保佑你。

 “我去問問行不行,反正我知道醫院庫房裡有一些拐杖,木頭的、不鏽鋼的都有,你要那種?還是兩種都要?”君雨柔眨巴著眼睛問。

 我腦門上青經差點突起來,我又不是給你們醫院拐杖做廣告的模特,我要那麽多拐杖做什麽,我尚未開口小護士卻突然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木頭的,便宜嘛。”說罷就走了出去。

 “我不管便宜不便宜,不過一定要結實,結實。”我衝著君雨柔嬌小的背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了一句。

 以前在大街上遇到拄拐杖的人,我總是情不自禁的要多看上兩眼,現在我終於知道那樣是多麽失禮的舉動了,這不我架著拐杖在大街上“閑逛”,從我身邊經過的人總要情不自禁的多望我兩眼,讓我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人家猴子被人圍觀好歹也能收費獲得些好處,我呢,被人盯著看卻完全的免費,如今我才算知道,自己的身價竟然遠遠不如猴子,失敗呀!

 來不及感慨,我忽然發現對臉走過來同樣一個拄著拐杖的人,不過那人手裡比我多了一個小破碗,接著就在我前方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開始了他的工作——乞討。

 這時,盯著我的人更多了,我急忙快“跳”幾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不是一個喜歡逛街的人,老媽逛街的時候,我從來不跟她出去,就算真的要逛街了,我也是早已核計好要買的東西了才直奔賣東西的商場,像這次漫無目的的純閑逛,自從我懂事以來還是第一次。

 雖然有不錯的陽光,可畢竟已經到了冬天,風稍稍有些大直往脖子裡面鑽,我本來就沒穿足夠多的衣服出來,所以隻好去商場溜達了,畢竟那裡是封閉的。

 醫院附近的商場不處於市中心的鬧市區,所以早上並沒有很多的顧客,商場裡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手指頭加上腳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一樓,化妝品和首飾櫃台,我沒有很大的興趣,二樓、三樓,淑女裝和職業裝櫃台,隨便看看衣服上的標簽,最便宜的也有四位數的標價,五位數價格的衣服也不在少數,我吐了吐舌頭,好象感覺布越少價格越貴,真不知道女人們是怎麽想的,難道真的是為了印證物以稀為貴這句話嗎?

 四樓,終於到了男裝櫃台,款式和數量上根本不能和女裝櫃台同日而語,轉了一圈後也沒有發現合適我的款式,我隻好繼續我的閑逛。

 五樓,男女體育休閑服櫃台,我架著雙拐快速的跳向、阿迪達斯專賣櫃台,以前總是嫌這裡的衣服、鞋子貴,我也本著節約的理念,買得都是國產品牌的運動服和運動鞋,今天我也奢侈一回,男人嘛,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

 買了一套衣服,原本還想買一雙鞋子的,可惜腿腳不好使,不能試穿,我隻好等待下次了。

 六樓,是兒童服飾以及玩具專櫃,我轉了一圈後,一個玩具吸引了我的目光,我立刻毫不猶豫的買了下來,這次真是滿載而歸了。

 我捧著衣服回到醫院病房的時候,南宮芸早已醒來,估計發現我不在病房裡,她獨自躺在那裡生悶氣,看見我回來了眼睛明顯一亮,又裝做沒看見一樣,反而微微閉上了眼睛沒有搭理我。

 “去買衣服了?”醫院小護士君雨柔走了過來問。

 “當然,男人嘛,肯定要對自己狠一點的。”我順勢擺了一個,摸出一個小頭花塞進君雨柔的手裡,“對了,順便給你買了一個小禮物,感謝你這些天的照顧。”

 “還有我的?那太謝謝了。”君雨柔拿起頭花在自己頭上比劃了一下,滿意得笑了笑說,“真有眼光,我非常喜歡。”

 “哼”,南宮芸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眼睛卻緊緊的閉了起來。

 “本來給某人也買了最喜歡的東西,可惜那個某某某人睡著了,我隻好自己留著了。”我作勢就要躺下休息。

 南宮芸卻猛得掙開眼睛伸出一隻手,喊了聲:“拿來。”

 我將包好的玩具拿到她的面前,同時幫她打開了包裝,南宮芸立刻驚喜的尖叫了起來:“大青蟲?我最喜歡這個了,你是怎麽知道的?我一直想買的,我爸總是嫌奇怪,不給我買。麽麽。”說著還親了大青蟲兩口,更是把大青蟲一直抱在懷裡不肯放手。

 對,就是一個長長的大青蟲絨布娃娃,十幾隻腳上還穿著小鞋子,肉乎乎的不恐怖反倒挺可愛的,說來也怪,別的女孩都喜歡、史努比、芭比娃娃,可她南宮芸就是獨獨喜歡這條大青蟲,在夢裡,即便是南宮芸有了工作,她依舊整天纏著我要給她買這種大青蟲娃娃,現在我借花獻佛,給她買了一條也算是了卻了她一個大大的願望。

 現在倒好,南宮芸抱著大青蟲也懶得理我了,我也樂得清閑,斜靠著病床上閉目養神,君雨柔突然推門進來,走到我的面前,手裡提著一盒熱氣騰騰的飯菜。

 “午飯時間到了,本來你應該自己吃飯的,不過你給我買了禮物,這次我就破例了,幫你把飯打過來了,而且還是我們職工的飯菜。”君雨柔忽然轉了轉眼珠,接著說,“乾脆我服務到底吧,我喂你吃飯怎樣?”

 我咽了一口吐沫,這個提議太誘人了,上一次有人喂我吃飯是什麽時候,一歲還是兩歲,我沒有那方面任何的記憶了,這次真要好好享受一番了,反正我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這樣的事情也不會天天發生,趕忙點頭:“好好,實在太好了,那謝謝了。以後找老婆一定要找你這樣溫柔體貼的。”

 君雨柔啐了一聲,臉上微微紅了紅,不過從她含春的眉梢來看,她聽到這句話真的很開心。

 君雨柔拿起小杓子舀了一小口飯,看著飯上冒著的熱氣,輕輕皺了皺眉頭,然後解開了大口罩,這是我第一次看清楚她的真面目,長相雖然沒有西門雪、南宮芸那樣豔麗,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清純和恬靜,細細的眉毛配合著有些消瘦的瓜子臉,加上粉紅而又微微濕潤的嘴唇,組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世界真奇妙。

 君雨柔把飯放在嘴邊吹了吹,估計溫度涼了一點後,緩緩的遞到了我的嘴邊,我盯著她的臉蛋下意識的張開嘴就要吃下這口飯,忽然從背後傳出很大的聲音:“等等,你服務態度太差勁了,我要投訴你……”

 君雨柔回過頭看向對面病床上的南宮芸,眼睛裡充滿了疑問,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這位大小姐了。

 “你是不是醫院的護士?”南宮芸咬牙道。

 君雨柔微微點了點頭。

 “我是不是醫院的病人?”南宮芸切齒說。

 君雨柔又點了點頭。

 “那你的工作是不是應該照顧病人?他只是我的陪護,你放著我這個病人不去照顧,你反倒先去照顧他,我要投訴你,工作不合格。”南宮芸連她最喜歡的大青蟲都放在一邊了,和君雨柔抬起了杠。

 “這樣呀,你的飯的特製的,到現在還沒有好,好了我會去替你弄的。”君雨柔也回了南宮芸一句。

 就在此時,又一個護士推了一個小餐車走了進來,說:“701號病人南宮芸是吧,你的飯菜好了。”

 “看吧,現在好了,我住得是貴賓住院部,現在手腳也不方便,要求護士小姐喂飯不過分吧。”南宮芸瞥了剛剛推車的護士一眼。

 那位護士微微一笑說:“這是我們的工作職責。 你花錢,我們提供合理的服務很正常,我幫你把床搖起來……”

 “不用麻煩了,其實這位護士小姐就可以了,你去忙吧,還有別的病人等著吃飯。”南宮芸把目光又轉向了君雨柔。

 那位護士愣了一下,看見君雨柔點了點頭,也朝她點頭後離開了。

 君雨柔對我說:“那麽你稍微等一下吧,我先工作。”一口熱飯就這樣從我的嘴邊越走越遠。

 “等等,現在我不要你喂我,我要他動手。”南宮芸伸出了手指,指向的位置恰恰是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這又關我什麽事情了,不過看出南宮芸眼睛裡的堅決,我隻好鑽出被窩,來到南宮芸的面前,舀了飯菜慢慢遞向她,如果不看你傷得那麽重,早就一腳把你個丫頭片子踢到地上去了,等你出院了我新帳老帳和你一起算。

 做男人還真的很命苦,受傷了仍舊不能享受一下服務,我隻好繼續忍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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