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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166章 桓彝伏誅
  天色已經大亮,郡府後衙內,三位楚郡大佬並無一絲疲態,依然端坐著。
  張繼心中鬱積的的怒火,看來已經傾瀉完畢,緊抿著雙唇,面沉如水,一言不發,而晉黎則不時地側過頭來,和白練小聲地嘀咕著。
  白練的臉色,較之昨夜緩和了許多,除了側耳傾聽,大多時候則是沉默著,臉上若有所思。
  他們在等著李鶴的到來,而李鶴,也並沒有讓這幾位大人等待太久。
  很快,李鶴大步流星趕了回來,將一遝白絹呈給了白練。
  “大人,這些就是方才司寇衙門審訊流匪的供詞,請大人過目。”
  白練接過來,略略一翻,就擱在了案邊,抬頭看著李鶴道:“你們的速度倒不慢。”
  李鶴心知白練會有此問,沉聲答道“事情緊急,衙門裡的差人怕耽誤事,上了些手段,有兩個……有兩個流匪耐不住重刑,竟當場死了。”
  白練點點頭道:“我估計也是這樣,情非得已,死了就死了吧,這些匪類,如此膽大妄為,死有余辜!”
  白練看了看晉黎,又看了看張繼,緩緩說道:“事已至此,我看還是抓緊時間向王庭稟報吧,這種事情,宜早不宜晚,拖是拖不過去的。”
  晉黎、張繼兩人均點頭附和。
  白練看著晉黎,繼續說道:“晉大人,煩請你將此此匪亂的前因、過程以及後果,擬一份條疏,由本守具名,呈報王庭。”
  晉黎拱了拱手,說道:“晉黎願同大人一道署名。”
  張繼見此情景,也是雙拳一抱,朗聲說道:“張某作為此次平定騷亂的駐軍指揮,與大人一道署名,親證此事,分屬當然!”
  “如此便再好不過了。”白練衝兩人拱拱手道:“本守以為,就這麽將條疏呈上去,恐為不妥,出了這麽大的事,郡府不能沒有個態度,我考慮,是否請晉大人親自走一趟鹹陽,畢竟,有些事情當面陳述起來,效果要好得多,晉大人以為然否?”
  晉黎拱手應道:“大人考慮得甚是周詳!晉黎願為此事,親赴鹹陽面稟。”
  白練又看向張繼,張繼立刻便明白了白練的意思,朗聲說道:“大人勿憂!張繼將即刻啟程,親赴軍中,向王翦老將軍當面稟告此事。”
  白練拊掌一笑道:“將軍此舉,正合白某之意,多謝將軍!白練這就給老將軍書信一封,請張將軍代呈。”
  諸事計議完畢,幾人的心頭都感覺一松,神情也都緩和了很多。
  晉黎和張繼齊齊起身,向白練告辭。
  白練衝二人拱拱手,請李鶴代為送客。
  李鶴送晉黎和張繼出來,三人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府門口,李鶴才對著二人深深一揖,沉聲說道:“李鶴謝過兩位大人!”
  晉黎面無表情,鑽進自家馬車,揚長而去。張繼則哈哈大笑,拍了拍李鶴的肩膀,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翻身上馬,疾馳而去。
  再回到後宅書房內,白練正在翻閱李鶴呈來的審訊筆錄,看著白練憔悴的臉,李鶴輕聲說道:“大人,一夜未睡,休息一會吧。”
  白練放下筆錄,搓了搓臉頰,看著李鶴,若有所思,良久,才輕聲說道:“想必,令表妹已經脫險了吧。”
  對於白練的各種可能的質疑,特別是細節處,李鶴早有準備。
  “大人果然料事如神,李鶴不敢欺瞞,我那表妹,昨夜蒙大軍解救,已於圭園之中脫險而出。”
  白練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張繼昨夜說,那桓彝是老天收去的,這話不對!一個人,如果犯了眾怒,惹得人神共憤,哪裡還用得著天譴?一人一口唾沫,淹也把他淹死了啊。”
  郊外,圭園作坊。
  大貴子的墳塋之上,萋萋芳草在略顯寒意的晨風中,簌簌顫動,巨大的條石墓碑前,擺著整雞、整鴨、乾果等一應祭奠之物,成堆的環形紙錢已燃燒殆盡,香煙依舊嫋嫋。
  碑台下,桓彝五花大綁,披頭散發,面朝墳塋跪著,左臉腫起老高,唇邊嘴角的鮮血已經凝固,一塊塊褐色的血斑,使得那張原本就布滿戾氣的臉,顯得尤為猙獰。
  看到眼前的墳塋,桓彝心中殘存的那一絲僥幸早已蕩然無存。雖然,他不知道眼前的墳塋裡,埋的是什麽人,但這人因自己而死,卻是毋庸置疑的。
  一時間,桓彝的心中,湧上太多的疑惑,他弄不懂,一個小小的李鶴,憑什麽敢於動手殺官,也不清楚李鶴如何能夠承受殺官帶來的後果,他更想知道,白練現在在幹什麽,郡府那些官員們在幹什麽,難道他們就聽任一個小小的長史,殺了郡尉而置之不理嗎?
  桓彝不知道自己心中的這些疑問,此生還有沒有機會得到答案,但有一點是非常明確的,眼前的情景告訴他,李鶴實實在在準備殺人了。
  桓彝並不怕死,雖然他現在還不想死。
  一個從近乎赤貧的家庭裡走出來的窮小子,一個從孩提時就因為頑劣不堪而遭到家族不齒的混不吝少年,活了四十多年,該吃的吃了,該喝的喝了,該玩的玩了,桓彝的內心裡,真的感覺自己值了。
  如果不是因為從軍,如果不是因為秦王的征伐,桓彝不覺得自己有資格遍享人間的榮華富貴。至多,像少時的那些玩伴一樣,娶一蠻妻,再生一堆混蛋少年,最後,終老於家鄉那個不知名的小村莊。
  如果像那樣活著,桓彝感覺,毋寧死!
  桓彝艱難地挪了挪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努力地挺直腰杆,轉著頭向周圍望去,在自己的身後,是十幾個勁裝的年輕人,整齊的排成兩列,負手肅立。
  當他扭頭看到人叢中董路那雙噴著怒火的眼睛時,桓彝的心,陡然往下一沉。自己當初如此謹慎嚴密,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李鶴晃了。
  桓彝知道,不說別的,單就是落到這個叫董路的家夥手裡,自己今天就落不到好去。自己當初怎麽折磨這個漢子的,自己心裡最清楚,這個漢子對自己身懷什麽樣的仇恨,桓彝比誰都明白。
  自己作的孽自己扛,此刻的桓彝,只求速死!
  但顯然,美好的願望與殘酷的現實之間,總是距離太遠。
  李鶴上完香,又給大貴子鞠了三個躬,手一揮,閃在一旁。
  董路拎著一把牛耳尖刀,走了過來,首先揮起油錘般的鐵拳,照著桓彝的頭,猛地就是一拳。
  桓彝應聲倒地,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金星飛舞,嗓子裡陣陣發甜。
  董路抓住桓彝的亂發,用力一擰,將桓彝的臉對著自己,低聲吼道:“老狗,還認得我嗎?”
  桓彝嘴裡發出一陣“嗚嗚”聲, 事實上,腫脹的牙床,已經使得他即便想說話,也口齒不清了。
  董路語帶悲憤,滿臉猙獰,一字一頓地說道:“當初老子就告訴你,你最好痛痛快快殺了我,不要給老子留一絲機會,否則此生老子一定活剮了你,你偏偏不聽,變著法地折磨老子。天可憐見,讓老子又活回來了,今天,老子隻想用你當初對付老子手段的十成之一還給你,怎麽樣?你董爺爺仁慈不?”
  說完,董路不再廢話,反身抓住桓彝的一條腿,雪亮的牛耳鋼刀一揮,扎進了桓彝的踝部,順勢一轉,鋼刀準確地找到了桓彝的腳筋。
  董路一聲怒吼,腳筋應聲而斷。
  桓彝的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沉悶的哀嚎,身體在牛筋繩索的綁縛下,仍然不住的抽搐著,頭部在地面上大幅度地左右擺動,一顆顆豆粒大的汗珠,順著額頭和兩腮,滾滾而下。
  董路片刻沒有耽誤,依法炮製,又將桓彝的另外一根腳筋挑斷。
  李鶴看了看腳下已然昏死過去的桓彝,衝猴子使了個眼色。
  李鶴並不想在桓彝死前過份折騰他,雖然他非常理解董路心中的仇恨。
  猴子明白李鶴的意思,當著眾多年輕隊員的面,確實不宜過份血腥和殘暴,殺了桓彝,替大貴子報了仇,於願足矣!
  猴子一個箭步竄了過來,揚起手裡的月牙彎刀,手起刀落,一腔鮮紅的熱血,噴出丈余,染紅了整個墓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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