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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95章 1生之約
午宴雖然規模不大,但菜品極其豐盛精美,項燕、項梁父子兩人待李鶴也非常熱情。但由於三人都是端方的性格,都不擅長嬉笑逗樂,調解氣氛,表現得中規中矩,使得這餐飯,整體氣氛稍顯沉悶,所以很快就結束了。

  吃完了飯,李鶴在丫鬟的引導下,穿亭台,過樓閣,七彎八繞,來到後院一間僻靜的精舍,這間精舍有個獨立的小院,粉牆黛瓦,掩映在一片茂密的竹林之中。

  兩個丫鬟合力抬來浴桶,又打來幾桶熱水,將一套寶藍色錦袍和白色的中衣掛在衣架上,轉身離去。

  李鶴跳進浴桶裡,一邊舒舒服服的泡著澡,一邊四下裡打量著。

  這個房間布置的極其精致,屋內纖塵不染,家具陳設無一不考究,面南的牆壁上,掛了一長一短兩柄長劍。只有面西的粉牆上,掛著的那幅繡法細膩的楚國地圖,顯示著,這裡絕非百姓人家。

  而且,怎麽看,這裡都不像是項府的客館,但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所在,李鶴真的看不出來。

  待李鶴洗好澡,丫鬟們又進來,將浴桶抬走,將屋裡收拾乾淨,順便將李鶴換下的衣服卷了卷,裝進一個布袋裡,帶了出去。

  周圍很安靜,沒有一絲人聲。李鶴信步走出房間,來到院裡,欣賞了一會竹影搖曳,又轉身回到房間,從書架上拿起一封竹簡,靜靜地看著,耳朵裡聽著院裡的動靜。

  自己這身份,到處走動總是不合適的。而且,按照李鶴的猜測,項智過一會肯定會過來,要不然就是大將軍召見自己,再不然項梁也會過來跟自己敘談一二,總不會把自己往這裡一扔,無人問津了吧。

  可事實是,李鶴真的想錯了,直到李鶴不停地翻閱竹簡,眼皮發澀,沉沉睡去,不要說項府主人,連個丫鬟的影子也沒看見,似乎,他真的被人遺忘了一般。

  直到李鶴從夢中霍然驚醒,往外一看,已經是暮靄沉沉了,這個精致的小院,除了竹影婆娑,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這下,李鶴真的就有點奇怪了,不明白項府究竟怎麽回事,更納悶項智究竟在幹什麽,這不符合一般的待客之道,更不是項智一貫的作風。

  難不成,自己無意之中,做了回惡客?難道由於自己的到來,給項智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看著午宴時大將軍的神情,怎麽也不像啊。

  夜色漸濃,李鶴乾脆不再胡亂猜測,盤腿坐在榻上,調整呼吸,練習起吐納心法來,一呼一吸之間,漸入佳境。

  不知過了多久,院裡終於有了說話聲。黑暗中,項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念兒和另外一個丫鬟,兩人合力抬著一個食盒。

  進得屋內,看著黑暗中,李鶴老僧入定般端坐不動,項智“撲哧”一笑,輕聲說道“黑咕隆咚的,怎不點盞燈呢?”

  李鶴睜開眼睛,看了看項智,說道“沒找著蠟燭。”

  項智抿嘴一笑,用手一指牆角的木櫃,念兒走過去,從抽屜裡拿出兩根兒臂粗的紅燭,翻出火鐮點上,屋裡登時亮堂起來。

  丫鬟把食盒打開,將裡面的菜肴一樣樣的端出來,在臥榻的幾案上擺好,又從食盒底層拿出一盞銀壺,兩隻銀質酒樽,放在案上。與念兒一道,對李鶴屈了屈膝,拎著食盒,退了出去。

  項智在李鶴的對面款款坐下,拿起銀壺,將李鶴面前的杯子倒滿,又在自己的杯子裡輕輕地點了幾點。

  “這麽晚才讓你吃飯,該餓了吧?”項智柔聲問道。

  李鶴笑了笑,說道“不說還好,你這一問,還真的感覺餓了呢。”

  項智莞爾一笑,盛了小半碗肉羹,雙手舉著,遞給李鶴“今天晚上這些菜肴,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先嘗嘗這肉羹,看看合口不?”

  李鶴聞聽,渾身一震,忙道“小姐千金之軀,怎能涉足廚屋那醃臢之地?何況還是小姐親手庖廚,這教李鶴如何能吃得下?”

  項智微微地搖了搖頭,嗔道“你啊,大多時候是極其聰明的,可有時也會犯傻,讓我如何說你呢?趕緊吃吧,這肉羹涼了會腥,就不好吃了。”

  李鶴端起碗,小口的吃著、品著,他真的沒想到,身為大家閨秀的項智,竟然諳熟廚道,這肉羹味道極其鮮美。

  李鶴抬起頭看著項智,本打算誇獎幾句項智的廚藝,卻見項智今晚穿了一身大紅的袍服,袍服上,用金色絲線繡著兩隻振翅欲飛的彩鳳。烏雲般的長發盤起,插著金鑲玉的簪子,簪子上垂懸著的流蘇,綴在光潔的額頭上,隨風輕搖,流光溢彩。

  項智被李鶴呆呆地目光看得臉色緋紅,嗔道“讓你吃東西呢,看什麽看哦。”

  李鶴囁嚅著說道“你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項智臉色一喜,問道“真的?”

  李鶴點點頭,鄭重說道“真的!李鶴不敢打誑語。”

  項智看著李鶴一本正經的模樣,嫣然一笑,悄聲說道“真是個呆子!來,李鶴,我敬你一杯,咱倆幹了。”

  李鶴端起面前的銀樽,一飲而盡。

  項智不斷地給李鶴布菜,說今晚這酒很烈,容易醉人,催促李鶴趕緊吃點菜壓壓。

  李鶴此時確實餓了,加上與項智相熟已久,便不再拘禮,大口地吃著,項智則靜靜地坐著,一雙春水般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李鶴,一眨不眨。

  李鶴大快朵頤,卻見項智只是杵著腮看著自己,問道“你怎不吃?”

  項智搖了搖頭,額頭上的珠子一陣“叮咚”作響,輕聲說道“中午吃的太飽,吃不下了,你安心吃,我陪你喝酒。”

  項智端起銀盞,對李鶴說道“李鶴,從咱們相識以來,我記得這是咱倆第一次單獨飲酒,是不?”

  李鶴想了想,點點頭說道“是!”

  項智深深地喘了口氣,說道“那你可得盡興啊,若再是藏著掖著,我可不會放過你。”

  李鶴詫異地看了看項智,端起酒盞,與項智輕輕一碰,銀盞相觸,發出一陣輕吟。

  “成!就依你!不過你得吃點東西,空腹飲酒,傷身。”

  項智見李鶴一揚脖子,便將滿滿一盞酒喝得乾乾淨淨,柔聲勸道“你就不能慢點喝麽,這酒烈,不能喝得這麽猛。”

  李鶴抹了抹嘴,笑笑說道“無礙,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本就是男兒本色,那種斯斯文文、惺惺作態,李鶴學不會。”

  項智嫣然一笑,一揚脖子,也喝幹了盞中酒,李鶴趁勢盛了碗湯遞給項智。

  “李鶴,我不跟你回黔中了。”項智一面把玩著手中的銀樽,一面輕輕說道“下午與家父敘話,他的意思是讓我留在府內,老實說,父母年事已高,膝下冷清,我不放心。再說,長久地與父母分離的生活,我也受不了,所以,我答應了。”

  李鶴點頭說道“這點,我事先也想到了。天倫之情,人所共有,我能理解。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項智抬眼看著李鶴,問道“何事?”

  “三年之後,我來接你,那時,你必須無條件跟我走。”

  項智睜大眼睛,詫異地問道“為何是三年之期?”

  李鶴鄭重說道“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但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我現在就要把你帶走。”

  看著李鶴斬釘截鐵的模樣,項智的一雙美目裡,漸漸泛起一團霧氣,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幾點晶瑩仿佛隨時就會墜落。

  “李鶴,我雖不知你為什麽跟我有這三年之約,但你可知道,對我這樣的女子來說,只要應承下來,與君之約,便不再是三年,極可能就是一生了。李鶴,項智會是你的麻煩,你知道嗎?”

  李鶴堅毅地點了點頭“這我明白,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將來走到哪一步我管不了,我只知道,在這亂世,李鶴必須保證每一位親人的安全,哪怕大夏將傾。”

  終於,兩行熱淚,順著項智凝脂般的臉頰滾滾而下,項智語聲哽咽,但語氣堅定。

  “我答應你,三年之後,君若來,我必跟隨。”

  項智低垂著頭,暗暗飲泣,李鶴心中惻然,輕輕說道“項智,此行心願已了,壽郢更非久留之所,我打算,明天就返程了。”

  項智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看著李鶴,良久,點點頭說道“與君既有此約,項智心中便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便不再強留你了,你把石三和元覺留給我作侍衛吧,有他兩人在,項智心中就時刻揣著希望,活著,也便有了盼頭。”

  說完,端起銀樽,與李鶴輕輕碰了碰,一飲而盡。

  李鶴依樣,也將面前滿滿的一盞酒,仰頭喝乾。

  孰知這杯酒剛一下肚,李鶴就覺得自丹田而上,一股暖流噴湧而起,很快,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火燒火燎的感覺, 仿佛有一股通紅的岩漿,散發著熾熱,在身體內盤旋著,衝突著,似乎要找到一處缺口,噴薄而出。

  李鶴“嘿嘿”笑著說道“這酒好生奇怪,初始倒不覺得,這才不過三盞,果然酒力驚人,頭有點暈呢。”

  項智“格格”直樂,笑得花枝亂顫,用柔媚的嗓音,低聲說道“呆子,我早就說了這酒性烈,讓你慢點喝,你偏逞能不聽,怎麽樣,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李鶴晃了晃頭,“呵呵”笑著說道“是哦,不聽你的話,總是要吃虧的哦。奇怪啊,我一貫酒量都還可以啊,平日裡,烈酒也曾喝過不少,怎麽今晚這麽不經事呢?”

  項智一臉的歡欣,不說話,只是看著李鶴。

  李鶴感覺頭越來越暈,體內的岩漿越來越熾烈,手足發軟,眼皮似有千斤之重,看著項智,只見那張秀美的臉上,掛著自己從來不曾見識過的妖冶。

  終於,李鶴再也堅持不住了,身子軟踏踏的,往後面的靠枕上一歪,就要睡去,冥冥之中,耳畔只聽得項智那充滿魅惑的聲音。

  “夫君啊,原諒項智一片苦心吧,項智此生,只有這麽一點點的念想了,惟願他日夫君得知真相,不要怪罪項智便好。”

  “蒼天啊,求你可憐可憐項智,既然能讓項智擁有今夜之機緣,便保佑項智心願達成,求你不要讓項智一生太過悲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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