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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126章 楚滅
公元前223年春,秦國征楚大將王翦趁楚國軍隊東移,受阻於渦水之際,派出精銳部隊,銜尾相隨,隱蔽追蹤,於渦水西岸,猝然發動攻擊。楚軍立足未穩,猝不及防之下,大敗,二十萬大軍損失十之六七,大將軍項燕失蹤,去向成謎。

 五月,老將軍王翦率六十萬秦軍順利渡過渦水,分兵三路,繼續東進,於蘄南之地將楚軍主力分割包圍。此番,老將軍王翦一改過去穩扎穩打、步步為營的作戰風格,率先發難,秦軍挾渦水勝利之勢,向楚軍大營發起了極其猛烈的攻擊。楚軍惶惶不可終日,僅支撐月余,便告大敗,丟失眾多城邑。

 至此,楚國已經喪失了大片土地,軍力損失大半,國力已成強弩之末,秦國鐵騎吞並之勢,已經勢不可擋。

 八月,王翦、蒙武二將率秦軍繼續向楚國縱深推進。此時,楚國上下驚慌失措,進退失據,兵力更是捉襟見肘,已經很難對秦軍南下的步伐形成有效的阻擊了。隨著戰事的推進,楚國各地守將或戰死、或潰敗、或投降,秦軍一路摧枯拉朽,大軍直逼楚國都城壽郢。

 壽郢漸成孤城。

 九月底,王翦、蒙武率軍到達壽郢城下,先期趕到的秦軍,早已經肅清壽郢外圍,完成了對楚國都城的合圍。

 綿延生息了八百年的荊楚王國,離最後的滅亡,隻隔了一道厚厚的城牆。

 面對秦軍的勸降使者,楚王負芻的態度很明確,堅決不降

 王翦並沒有給負芻太多的時間考慮和選擇,使者一回來,王翦、蒙武立刻組織大軍,對壽郢展開了猛烈地攻擊。

 在這場毫無勝算的城市保衛戰中,面對如狼似虎、志在必得的秦軍,荊楚兒郎的悍勇展現的淋漓盡致。

 楚軍利用壽郢城寬闊的護城河,高大的城牆,與秦軍展開了殊死的搏鬥。水攻、火攻,高空上架設的雲梯、地面下蜿蜒的地道,秦軍用盡了冷兵器時代的各種攻城辦法,城牆之上的楚軍則還以滾木擂石,滾水熱油,箭矢如蝗。

 刀砍斧劈、戟斫棍掃,一次次的兵器飛揚,隨之而起的是一陣陣的鬼哭狼嚎;一聲聲低沉的怒吼,帶來的都是血肉橫飛。

 一寸土地一寸血秦軍每前進一步,付出的都是血的代價。

 護城河裡,翻湧著鮮紅的血水;城牆上下,屍體堆積如山。

 但是,一場戰爭的勝負,僅憑驍勇是遠遠不夠的。

 一座被圍成鐵通一般的孤城,內裡糧草有限,外部救兵全無。軍心民心固然可用,但人心變不成糧食,補充不了戰鬥減員,轉化不成城牆上持久的戰鬥力。

 這場戰鬥從開始打響,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必然的悲壯。

 在秦國人強大的戰力面前,在秦軍日複一日,一波接一波,綿延不斷的攻擊下,壽郢城被打成了篩子,宛如狂風中一座四處漏風的破舊茅屋,吹彈即破。

 終於,在楚國守軍頑強抗爭了二十天以後,壽郢城告破,伴隨著秦軍從四面八方洪水一般的湧入,楚國,滅亡了。

 面對著攻城付出的巨大代價,惱羞成怒的王翦,沒有對入城軍隊加以必要的約束,而是默許早已眼珠血紅的軍卒們,對楚國富庶的古都,進行了野蠻的血洗和劫掠。

 這是王翦的一貫風格,今日尤甚。

 壽郢古城,頓成人間地獄。

 三天后,在瑟瑟的秋風中,披頭散發的負芻,身帶重枷,站在囚車裡,回首遙望著巍峨的宮城,遙望著傷痕累累的古都,在一隊隊甲胄鮮明的軍士押解下,直奔鹹陽而去。等待他的,將是那茫茫的流亡之路和無窮無盡的恥辱。

 至於故國,再想見到,就只能在夢中了。

 此時的負芻,深悔城破之時,沒有勇氣慷慨赴死。現在,既然已成階下之囚,除了兩行清淚,幾聲輕歎,準備接受無盡的凌辱之外,又能如何

 宮城依舊,朱顏已改,故國不堪回首;

 無限江山,轉瞬易幟,別時容易見時難。

 黔中。

 李鶴從郡衙回到家,剛進院子,李嬿便像一隻小鳥一般,雀躍著飛了過來,李鶴雙手托在李嬿的腋下,將小姑娘高高地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逗得李嬿銀鈴般的嗓音格格直樂,驚起屋脊上雀兒“撲凌凌”飛起一片。幾番上下之後,李鶴一翻手腕,讓李嬿騎在自己的肩膀上,蹦跳著,嘴裡模仿出陣陣馬蹄聲響,逗得李嬿大聲喊叫:“駕駕騎馬咯,騎大馬咯。”

 芸娘聞訊出了房門,看著李鶴,笑道:“女兒家家的,老是這樣頂在頭上,成何體統這女子都讓你慣出毛病來了,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每天逼著芳姑,讓芳姑頂在頭上到處跑,惹人笑話呢。”

 面對芸娘笑吟吟的目光,李鶴一低頭,借著李嬿遮臉,也笑著說道:“我的女兒,我愛怎樣便怎樣,礙著別人什麽事了。”

 “對不對啊,嬿兒,咱們騎馬回屋咯。”

 李鶴頂著李嬿,一溜煙跑進屋內。

 從楚國回來,自己的生命裡,多出了項智母子,回首這一切的發生,李鶴實在想象不出該怪誰,只能解釋為天命使然,既然是天命,再去追究對錯,毫無意義,除了默默接受,還能怎樣

 李鶴的慚愧,來自於自己一直沒有勇氣對芸娘說出真相,每每下定決心,醞釀好情緒準備開口,但只要一見到芸娘,特別是對上芸娘那一雙澄澈的眼神,李鶴便會心慌氣短,不由自主地心虛起來,過度的緊張,讓他感覺被人擭住了喉嚨,哪裡還能說出半個字來

 撒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謊言終究還是謊言,即便你是出於善意。任何人,只要還想著做一個君子,一旦有了心魔,再想保持往日裡那份從容和坦蕩,便千難萬難。你可以在心中一遍遍地自我暗示,甚至自我安慰,我這麽做,事出有因,事出無奈。但心中的魔障,一朝生成,再想成佛,那是決計不能了。

 越來越糾結不安的心情,讓李鶴總是盡量躲開回家,即便回到家裡,有時候也是顯得心事重重。如果不是李鶴本身就臉黑話短,又一貫事務繁巨,以芸娘的聰慧,應該早就能看出李鶴的異樣來。

 李鶴父女正在嬉鬧的當口,門房劉二來報,郡守大人有請。

 李鶴詫異地看了看芸娘,芸娘笑道:“夫君這不是剛從衙門裡回來嗎怎的郡守大人又來找你,這個時辰了,該不會是請你飲酒吧。”

 李鶴也笑了,說道:“今天在郡衙待了一天,也沒見著大人,這麽晚找我,興許有重要公事呢,哪裡便就有酒喝了,你想得倒美。”

 李鶴在芸娘的服侍下更了衣,騎馬來到郡衙,在一個灰衣小廝的引領下,來到後宅。

 自從岑杞離開後,白練並沒有啟用新的管家,一應事務,都是夫人娥娘親自打理,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一進後宅客館,李鶴心內暗笑,還真讓芸娘說對了,白練果真是請他來喝酒的,而且,已經身懷六甲,大腹便便的娥娘,居然也赫然在座。

 外面,天色尚未完全黑透,但客館內,已經是油燈高懸,紅燭閃亮了,明亮的燈光下,白練那張白皙的臉龐上,掛著一絲和煦的微笑。熟知白練性格的李鶴,一眼便能看出,白練臉上的微笑,固然保持了一份矜持,但那飛揚的眉腳,腮幫上抖動的肌肉,無一不在昭示著白練內心的狂喜。

 再看看幾案之上,各式豐盛的菜肴,冒著騰騰的熱氣,李鶴暗暗判斷,郡守大人一定是有什麽重大的喜事,急不可耐地要與自己分享。

 果然,李鶴剛一坐下,白練便高高舉起酒樽,笑著問道:“李鶴,可知本守這麽晚請你來飲酒,所為何來”

 李鶴也舉起面前的銅樽,說道:“李鶴確實不知,但依李鶴猜測,大人應該是有大喜事吧。”

 “然也然也”

 白練一面高呼,一面將酒樽裡的酒一飲而盡,臉上難掩興奮之情,說道:“壽郢城破,楚國亡了”

 雖然對於這個結果,李鶴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都有心理準備,但乍一聽到這個消息,李鶴還是心內一驚,脫口問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半月之前。前線大軍的戰報,今天下午才送達黔中,白某一看之下,當真欣喜若狂,欣喜若狂啊”

 說完, 白練一仰頭,又喝了滿滿一盞。

 李鶴非常清楚,對於秦國的宏圖霸業,白練,作為一個忠實的信仰者,向來從骨子裡往外迸發著狂熱,而且,他自己在任何場合、任何人面前,也從來不加掩飾。私下裡,白練曾經不止一次地跟李鶴說過,在遇到娥娘以前,他的生活裡,只有這麽一項內容,為了這樣一份信仰,他放棄了一切的嗜好,清心寡欲,像個苦修的禪者,每天忙碌到深夜。

 來到黔中,白練遇到了娥娘,娥娘的美好,才讓漸漸領悟到了,一個男人的生活,不但要有信仰,還可以有男歡女愛的美好。所以,現在的白練,生活裡又增加了一項內容,那就是與娥娘的恩愛,以及對娥娘的深深牽掛。

 白練感謝上蒼,讓他有幸參與並見證了大秦的統一之路,並且,在有生之年看到了大秦的霸業將成。

 白練更加感激上蒼,讓他在最好的人生季節裡,遇到了美麗的娥娘。

 人生如此,焉能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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