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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74章 麻潭問責
翌日一早,李鶴用過早餐,去東閣跟父母請安告別之後,便匆匆趕往郡府。

  郡府衙門口,岑杞已經站在套好的馬車旁,靜靜地等候了。

  李鶴下馬,與岑杞見了禮,陪著他一起等著白練。

  沒過多久,白練夫婦走了出來,娥娘看到李鶴隻一個人,眼睛左右掃視著,眼神裡傳遞著疑問。

  李鶴明白她的意思,上前一抱雙拳,說道“稟夫人,李氏隨從人員已經在城門外集結完畢,隨時等候大人的差遣。”

  娥娘點點頭,說道“鶴公子,夫君此行,我這府裡就不派人跟隨了,一切都交給公子了。”

  李鶴一挺腰身,朗聲說道“一切有李鶴在,夫人盡可放心!”

  白練點點頭,說道“那好,咱們啟程吧,趁著早上涼快,多趕點路。”

  趁著白練彎腰鑽進馬車的空兒,娥娘拉住李鶴,輕聲說道“公子,我家夫君做事本來就愛較真,加上從去年起,為了那麻潭之事一直耿耿於懷,在心裡鬱積了不小的火氣,我擔心他到了麻潭會大開殺戒。那裡的官員很複雜,有很多人是從歹熊山寨裡走出來的,不比我中土人士,你懂我的意思嗎?你在一旁注意著點火候,切記凡事不可急躁,穩妥為上。”

  李鶴點點頭,說道“夫人放心,李鶴省得。”

  隨著馬夫一聲輕叱,馬鞭脆響,馬車緩緩啟動。李鶴和岑杞騎著馬,一左一右,環繞馬車,奔北門而去。

  剛出城門,便看到城門外的官道旁,佔越和猴子帶著五十名隊員牽著各自的馬匹,分列兩旁,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見到馬車過來,所有隊員整齊列隊,筆直地站立著,右手抬起,行額首禮。

  白練下了馬車,看了看,點點頭,對李鶴說道“只要看到這些年輕人的精氣神,就足以讓白某見識到李長史的練兵能力,娥娘所言不虛啊。”

  李鶴心裡暗暗慚愧,娥娘的這份信任,果如當年她自己所說,沒有任何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當白練看到站在隊伍末端,明顯高出眾人一頭的張氏兄弟時,眼前一亮。只看那長相,作為黔中郡守,白練焉能不知這兩兄弟出自何處。

  隨著佔越一聲令下,所有隊員均翻身上馬,環繞著馬車左右,向著麻潭而去。

  一路上,曉行夜宿,兩天后的下午,一行人到達了麻潭縣城。

  真的就像梅勁所說,這麻潭縣城太小了,小到只有大平原上的一般城鎮的規模。低矮的城垣,很多地方城磚已經剝落,露出了裡面焦黃的夯土,甚至有幾處焦黑的地方,還在向過往的人們,訴說著當年秦楚大戰的慘烈。

  縣令戴煌領著縣丞、縣尉、司馬、司空、司寇一眾人等,出城迎接。果真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縣城不大,官員一個不少。

  一俟進入麻潭縣界,一路上談笑風生的白練便收斂了笑容,黑起了一張臉,及至見到麻潭眾官員,面對著這些官員的行禮如也,除了鼻孔裡的幾聲冷哼,根本連眼風都欠奉。看著麻潭眾官員,一個個誠惶誠恐的模樣,李鶴心裡感到好笑,到底是官威如刀,官大一級真的能壓死人啊。

  一行人等,順著縣城唯一的一條大街,浩浩蕩蕩,來到縣衙。

  甫一坐定,白練一言未發,直接用他那冷冰冰的眼神,來回掃視著麻潭的一眾官員,直到把眾官員的頭,看得深深低了下去,縣令戴煌的鼻尖鬢角冷汗涔涔。

  半晌,白練終於開口了。

  “我想問問諸位,可知按我大秦律法,收繳賦稅不利,該當何罪?”

  “戴煌,你說說。”

  白練看一眾官員只知道低著頭,沒人說話,便直接點名了。

  戴煌從袖袋了掏出絹帕,試了試冷汗,說道“回郡守大人話,按大秦律法,當革職查辦。”

  “說的不錯。”白練點點頭,對著縣尉說道“你身為一縣之尉,職責便是保境安民吧?”

  “是。”縣尉深深一躬。

  “我且問你,按大秦律,境內匪患迭起,靖難不利者,該當何罪?”

  “革職、流徙!”縣尉的頭,仿佛有千斤重,低到已經不能再低了。

  白練點點頭,轉過頭看著縣丞王謙,又問道“王謙,本郡守這第三個問題是問你的。”

  縣丞王謙躬身一揖,甕聲甕氣地說道“大人請問。”

  “你可知道,郡縣官員丟失、貪墨國家財賦,按大秦律,該當何罪?”

  王謙遲疑了一下,掃了一眼渾身已經開始哆嗦的戴煌,說道“主司官員當斬!其余一律革職,流徙邊塞。”

  白練冷冷的目光,從一眾官員的頭頂掠過,輕輕說道“好了,本郡守的問題問完了,現在,該你們說話了。”

  戴煌一抬頭,聲嘶力竭地喊道“大人,你聽我解釋,是這樣……”

  白練一抬手,冷哼一聲,厲聲說道“從去年到現在,你上書三次,去郡府當面備詢兩次,我聽到你的解釋已經達五次之多,不知戴大人還有什麽理由跟我解釋?現在,本郡守已經沒耐心再聽你聒噪了。”

  白練手一揮,身後的佔越分眾而出,走到戴煌身邊,朝戴煌的膝彎一腳踢去,戴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佔越抓住他的兩個胳膊一擰,三下五除二就把他捆上了。

  “帶到後面,單獨關押,好生看管著。”白練冷冷說道。

  過來兩個隊員,從佔越手中接過戴煌,在戴煌撕心裂肺的叫喊聲中,將他拖了出去。

  白練又將目光死死地盯住了縣尉陳路,半晌,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捆上!”

  陳路可不像戴煌是個文人,這位不但是個練家子,而且明顯脾氣比戴煌要暴烈得多。聽到白練準備拿下自己,他剛想動作,佔越一個箭步就到了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擊在了陳路的小腹上,那陳路立馬像個蝦米一樣,蜷縮在地,瞬間便被捆得結結實實,拖了下去。

  白練仍然用冷冷的目光,在屋裡來回掃視著,眾人皆低垂著頭,個個噤若寒蟬,兩股戰戰。

  李鶴這才明白為什麽白練要帶上自己的人,原來,他早就知道,在這麻潭縣裡,真的不缺少膽敢忤逆犯上的官員,甚至還有那敢於動手反抗的人。

  大秦從楚國手裡搶來這片土地,已經四十年有余了,看來,在實施有效管理方面,任重而道遠。

  李鶴絲毫不敢大意,站在白練身後,用警惕的眼神,注視著屋裡每個人的一舉一動。

  白練的目光再一次直視著王謙,王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王謙,我想問問你,當初你上任時,在本守面前是如何承諾的?麻潭縣政糜爛如此,你該當何罪?”

  王謙匍匐在地,帶著顫巍巍的聲調,艱難地說道“革職,流~~徙。”

  “不錯,看來你還沒有糊塗到不可救藥。”白練看著匍匐在腳下的王謙,緩緩說道“王謙,或許你心裡有一百個理由要跟本守解釋,或許,你滿心的不服氣。不錯,你任職時間不長,又是從異地調來,你肯定會說什麽強龍壓不住地頭蛇,可是,這能是你失職的理由嗎?”

  “不能!”白練聲嘶力竭地叫道“既食我大秦俸祿,就得殫精竭慮為君上分憂,否則,律法如爐,終究饒你不得。”

  白練霍然站起身,手指著屋裡眾人,厲聲說道“還有你們,一個個,終究逃脫不了大秦律法的嚴懲!”

  屋內,早已經嚇破了苦膽的幾個官員,“撲通、撲通”跪倒一片,磕頭不止,連呼饒命。

  “按我大秦律法,明天一早,你們都要踏上千裡流徙之路,你們的家人,或發配為奴,或賣身為婢,此生便再也難以團聚了。”

  “諸位都是熟讀律法之人,應當知道,本守這話絕非危言聳聽。”

  白練邊說,邊在屋子裡來回轉悠著,陰沉沉的嗓音在屋裡回蕩。

  “但是,本守真的不想看到那種慘烈的情景出現。所以,我願意再給諸位一次機會。”

  白練走到王謙跟前,輕輕說道“從現在開始,自你王謙以下,所有全部革職, 以戴罪之身署理麻潭政務,王謙臨時代理縣令,一個月後,本守會派人再來麻潭,考核甄別。”

  “這一個月,你們只有一個任務,將去年所欠財稅補齊,今年財稅全部收繳結束,上交郡府。完成這個任務,本守保證諸位前罪不究,官複原職。倘若完不成,二罪並一,加重處罰。”

  “不知諸位可願意接受這個機會?”

  王謙霍然抬起頭,嘶聲喊道“謝郡守大人,屬下王謙願意戴罪立功!”

  一眾官員緊隨王謙之後,紛紛喊道“屬下等願意戴罪立功!”

  白練點點頭,說道“如此最好,不過,從今天開始,諸位就不要回家了,跟本守一道,在這縣衙同吃同住,直到把任務完成為止。”

  白練咬緊牙關,從牙縫裡擠出“嘶嘶”的氣流,厲聲說道“本守把醜話說在前頭,既然給了諸位機會,就看各位知不知道珍惜了,一月以後,如果諸位兌現不了承諾,就不要怪本守心狠手辣了。”

  “王謙,不要再在這兒跪著了,起來吧,帶著大家去公事房議事,一個月的時間並不長,抓緊想辦法吧。”

  眾官員艱難地從地下爬起來,在王謙的帶領下,倒退著走了出去。

  看著屋裡官員都走空了,白練才緩緩坐下,岑杞端上茶水,白練喝了一口,放下茶盞,臉上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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