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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71章 再回黔中
新塘碼頭,位於黔中古城北門外十裡之處,這裡江面開闊,水深流緩,視野極佳,是大噸位貨船理想的停靠之所。

  這裡便是天地舵和日月幫聯合設置的分舵,天月堂的堂口所在地。

  此時的新塘碼頭,除了停靠船隻的泊位已經全部建設完畢,其他的一應設施,都還在建設之中,整個環境,與其說是個碼頭,倒不如說是一個大型的建築工地。

  碼頭上,人來人往,匠人、工人、馱夫等,連同一些小商小販,川流不息。

  緊靠江邊的一處涼棚下,李為和吳白坐在一張碩大的原木桌案後,一面喝茶敘話,一面焦急地等待著從瓦埠湖過來的船隊。

  吳白是不喝茶的,說著話的功夫,不時地拿起桌上的銅壺,對著壺嘴“嗞”上一口,一邊喝,一邊嘟嘟囔囔個不停。

  “這是什麽鬼酒,淡的像水一樣,袁罡老兒不厚道,用這種東西糊弄老子。”

  說完,又朝江面上張望著,嘴裡自言自語。

  “不知道方圓可記得給老吳帶點酒過來,他那個才能叫酒啊。老吳在這裡辛苦受累,幫他忙活,如果酒都不給我帶來,可別怪老吳立馬撒丫子走路。”

  李為聽著吳白叨咕個不停,覺得好笑,說道“吳堂主,以後等有時間了,去我圭園喝酒,我保證我的酒絕不比方舵主的差。”

  天月堂是新建堂口,又是兩家合建,方圓和袁罡便不約而同地將堂主的帽子扣在了吳白的頭上。

  確實,也只有吳白這樣的身份,才有這個本事和分量,能夠在天月堂草建之初,一手托兩家,做到讓人放心。

  吳白苦著臉,指著周圍說道“園主你看看這幅場面,老吳哪天才能閑得下來哦。不過這回好了,方圓的女婿來了,不給老吳酒喝,老吳就折騰他女婿。園主那裡的酒,也給老吳留點,等李鶴來,老吳讓他去取。”

  李為“呵呵”笑著,說道“行!行!就這麽說定了,堂主沒時間,我讓李鶴給你送去。”

  這時,一直在江邊一株大柳樹下坐著,翹望江面的劉琦一聲大叫“來了,來了,園主快看,船來了。”

  李為一看,可不是,遠處江面上,兩艘帆船領頭,樓船緊隨其後,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裡。

  李為懸了一個月的心,這才放進了肚子裡。畢竟這船上,有自己的老父親在;畢竟,走馬行船三分險,江湖之上,風高浪急,什麽特殊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因為是順風,所以即便是逆流,船行的速度並不慢,高高的桅杆上,白帆鼓脹,底倉兩側,漿手奮力。隻一炷香的功夫,船隊便漸漸接近了碼頭。

  李為和吳白便站起身,一起來到了江岸邊泊位等候。

  在船工們的合力操作下,樓船緩緩靠岸。

  隨著“咣當”一聲巨響,巨大的跳板落在了碼頭的條石上,李鶴首先上了跳板,來回跑了兩趟,才又回到船舷旁,準備攙扶父親下船,哪知李義一甩手,抖擻精神,大步流星,自己走了下來。

  一邊走,還一邊笑呵呵地說著“我還沒老到讓你扶著走的地步。”

  碼頭上,李為翻身跪倒,給父親磕頭行禮之後,起身又給吳白作了介紹,李義和吳白互相都是聽說過大名的,相互行禮,久仰了一番。

  李鶴也趕緊與吳師見禮,吳白悄聲問道“你那嶽丈讓你給我帶酒來了沒有?”

  李鶴笑著點頭,小聲說道“帶了帶了,在船上,一會讓人搬下來,給您送去。”

  樓船上,猴子和佔越帶著列隊整齊的風雷營隊員們,連同一幫子男女老少,陸陸續續下了船。

  項智和念兒走在最後,兩人均是一身薄紗白裙,紗巾覆面。

  李為事先就已經得了信,他用探詢的目光看了看李鶴,李鶴點了點頭。

  李為一揚手,幾輛馬車靠過來,一字排開。

  李為笑著對李義說道“父親請上車,天氣太熱,趕緊回府歇著,母親正等得焦心呢。”

  李義點點頭,上了馬車,先行離去。

  李為又走到項智面前,拱手施禮,說道“在這黔中古郡能見到小姐,榮幸之至!小姐的住所也暫時安排在了李府之內,小姐可先行住下,以後如果住著不習慣,李為再進行調整。”

  項智斂衽一禮,說道“讓園主費心了。”

  李為擺擺手,笑著說道“故友之間,份當如此,小姐無需客氣。”

  李為延手請項智和念兒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李鶴對猴子、佔越說道“你們倆跟著劉琦,把隊員們安頓好,就進城去你們的新家看看,畢竟幾個月沒見到家人了,給你們放三天假,跟家裡人好好地聚聚。”

  眾人哄笑而散,李鶴跟著大兄上了馬車,往城內駛去。

  車內,李為倒了一杯涼茶遞給李鶴,笑眯眯地看著李鶴說道“愚兄這次才真正地服氣了,鶴弟啊,這回若是沒有你,李氏就難逃滅頂之災了啊,現在想來,還感到後怕,一個勁冒冷汗呢。”

  “可歎我起初還對你的意見抱有很大的懷疑,總認為你是在小題大做,要不是父親一力堅持,我就要拖你的後腿了,唉!愚兄還是經商久了,對時事的把握上遲鈍了很多,在格局和眼界上,差你太多啊。”

  李鶴嘿嘿一笑,說道“大兄不必自責,這回也是機緣巧合,不作數的。我這人,也許是小時候疾病纏身的緣故,對危險有一種天生的敏銳感覺。話又說回來,其實很多人都有這種敏感性,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抱有僥幸心理,而我,卻從不相信運氣,我總是願意花點代價規避風險。”

  李為點點頭,說道“這次事件,也讓愚兄深深認識到一點,這世上,沒有什麽東西是永恆的,所有的權力與富貴,都是脆弱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想想伯父一家,令人唏噓啊。”

  “經此變故,愚兄也想開、看開了,咱們一家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在一起,就是最大的福氣啊。”

  李鶴連連點頭稱是。

  新的李府坐落在古郡的北城,馬車進了北門,拐上魚蛉大街,沒多遠就到了。

  車到了府門口,李鶴跳下馬車,放眼望去,眼前雖然是一座全新的府邸,但無論是府門,還是府內的建築格局,一概沿襲了壽郢李府的模樣,低調而緊湊,不注意細看的話,簡直就和克隆出來的一般。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緊挨著李府的邊上,還有一個精致緊湊的獨立院落,內裡與李府相通。雖然沒有掛門牌,但李鶴知道,那是大兄李為的居所。

  圭園主人這樣做的含義,不言而喻。

  李鶴暗暗點頭,雖然大主意是大兄拿的,但細節處李軻還是用心了,這樣的布局,乍一看之下,就跟以前一模一樣,非常有利於減少老年人對故居的懷念。

  項智沒有下車,馬車直接駛進了李府的後院。

  李鶴輕車熟路,來到新的東閣,參見母親。

  李母抱著兒子,連捶帶打,笑呵呵地流著眼淚,欣喜不已。

  芳姑則是抱著公子,又是一抔熱淚。

  李鶴來到自己的小院,洗漱已畢,在換衣服時,芳姑發現了李鶴右胸還沒有完全痊愈的傷口,又是一陣飲泣加埋怨,李鶴無奈,隻得好言好語一頓哄勸。

  李鶴來到項智居住的小院,這個小院,中間隔著李月住的院子,離著李鶴不遠。

  一走進院子,便看到項智正站在院子一角,盯著那裡的一小片纖細柔美、生機盎然的翠竹看著,眼睛裡滿是欣喜。

  “怎麽?喜歡這竹子?”李鶴問道。

  “嗯,真好看,特別喜歡!”項智答道。

  “這你就外行了吧,這兒不像壽郢,地處大平原,竹子稀奇,這裡是山區,竹子遍地都是,我保證你天天看,有你厭煩的時候。而且,這玩意愛招來鳥,到時候整天嘰嘰喳喳的,影響到你睡覺,你就嫌棄了。”

  項智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看著李鶴說道,說道“你這人說話好沒情趣,難道你不覺得,這些挺拔秀美、清麗俊逸的竹子,很好看麽?這麽好看的景致,怎麽會煩?”

  李鶴連忙附和“是啊是啊, 是很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嘛,竹之雅韻,歷來是倍受文人推崇的。”

  項智又詫異地盯著李鶴,說道“從你的嘴裡,總是能聽到一些讓人莫名其妙,但又非常有道理的話。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正是這層意思啊。”

  項智背著手,在院子裡慢慢地轉著、看著,輕輕說道“其實啊,人說廣夏千間,夜眠七尺,這話真的很有道理啊。這小院住著,真的比那深宮大院,要強上百倍呢。”

  李鶴笑著說道“難得你大小姐喜歡,喜歡就好,喜歡就好。”

  項智看著李鶴嬉皮笑臉的樣子,又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李鶴看著項智的表情,說道“今晚府裡夜宴,父親派我來傳話,邀請小姐參加。”

  項智搖了搖頭,輕輕說道“項智感謝伯父美意,我就不去了。”

  李鶴囁嚅著,說道“這是家宴,沒有外人。母親的意思,一來替父親洗塵,二來也是有一層慶賀劫後余生的意思,李鶴還是衷心希望小姐能參加。”

  李鶴實在不願意看到,闔府歡宴,惟獨項智一人孤獨清冷的在這小院裡待著。

  項智的莞爾一笑,看著李鶴,堅定地說道“你別掛念我,從今天往後,項智必須要適應這種生活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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