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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楚風雷》第21章 雷霆1擊
  月湖幫總舵,後院,議事堂。

  魯英和幾個堂主正在喝酒,一夜未眠,魯英這些人,未見絲毫疲態,反而像打了雞血似的,每個人的臉上,都透著莫名的亢奮。

  自此,八百裡瓦埠湖,千裡淮水,再也沒有天地舵這個名號了,月湖幫一家獨大,如山的富貴就在眼前,眾人焉能不興奮?

  幾個堂主,像是圍著父母邀寵的孩子,圍著魯英爭相獻媚,一時間,馬屁如潮。

  魯英咧著大嘴,一碗接一碗地喝著,別人高興是假,他是真高興。天地舵像根刺,卡在魯英的喉嚨裡多少年了,早就想拔掉它了,但無奈一直實力不夠,又忌憚方園手段了得,不敢輕易下手。

  現在好了,伴隨著自己實力越來越強,親家司空大人也就默許了自己的行動。

  現在好了,天地舵,隨著一夜的大火,灰飛煙滅了。

  想到這,魯英突然眼皮一跳,他側過臉,對著右手邊正在眉飛色舞,高談闊論的江魚問道:“小魚兒,你可弄準了?那方園一定葬身火海了嗎?”

  “舵主,從昨晚到現在,這話您都問了十幾遍了,您老就放寬心吧,我親自挑斷了他的腳筋,而且,我撤出來的時候,火已經燒到眼面前了,再耽誤下去,我都差點折裡面,各個門口我都安排了弟兄守著,就沒見一個活物出來,我就不信他方園真能飛。”

  魯英點點頭說道:“想那方園,也是一世英名啊,可惜了。”

  “誰說不是呢,舵主,那方園果然了得,十幾個人圍著他,不但佔不到絲毫便宜,還接連折損了幾個兄弟。如果不是最後那廝力竭,結果還真不好說。饒是如此,最後那一擊,也堪稱石破天驚,丁堂主的那條膀子算是廢了。”

  到現在說起來,小魚兒還是心有余悸。

  在座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顯然昨夜一戰,這些人都為方園之神勇所折服。

  “好了,不說他了,再厲害的方園也變成鬼了,咱們還都活著,是不是?可見,人要想活著,要想活得好,有時候還真不一定靠本事,要有命不是?咱們的命就挺好,是不是?哈哈哈!”

  魯英一陣狂妄的“嘎嘎”大笑,眾人連聲附和。

  “既然活著,就得好好地活下去,諸位,從明天開始,準備接收天地舵的船和船工,主動來投咱們的,有賞!至於那些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我看啊,瓦埠湖這碗飯,他就別吃了。”

  魯英陰沉的眼光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我奉勸諸位,這幾天最好都機靈著點,別他媽得意忘形,小心那些個冤魂去你府上索命,要是真有個什麽事情,別怪我沒提醒你。”

  魯英的話,在廳內回響著,透著詭譎,讓在座眾人不由得後脊梁冒出陣陣涼氣。

  天漸漸黑了。

  瓦埠湖鎮內,燈火通明,作為南來北往的交通咽喉,商道重鎮,這裡從來不會缺少繁華和熱鬧。昨夜的一場大火,到了今天,只不過變成了人們嘴裡的談資而已。再到明天,或許就只是腦海中的記憶了。

  至於其中的隱情,知道又能怎樣?官府都說是走水,你待怎樣?想多活兩天嗎?想就把嘴閉上。

  連續幾天的陰雨綿綿,今天終於放晴了,夜空中,繁星點點;田野裡,蛙聲一片。深深地吸上一口雨後清新的空氣,能聞到一股股春泥的芳香。

  鎮外的官道上,一輛馬車,緩步而行,一左一右,李鶴和佔越端坐馬上,護著馬車,向北而去。

  馬蹄得得,

在這個寂靜的春夜,傳出老遠,老遠。  李鶴坐在馬上,仰望星空,心口像是鬱積了一口悶氣,堵得他非常難受,很想大吼兩聲,吐一吐胸中的這口濁氣。

  白天,猴子帶回來的消息,讓他吃驚。官府來人了,經過現場查勘,結論是天地舵傳舍內火燭傾覆,導致了走水。

  一場大火,幾十條人命,兩個字:“走水”,結束了。

  須知,這裡離著楚國都城壽郢,不過百裡之地,既不偏僻,更非王權遙遠。

  如此官府,難怪月湖幫能肆無忌憚;如此政權,難怪後來會被滅國。

  秦滅六國,非秦強大,實在是六國自毀長城。

  車裡,方園發出一聲悶哼,猴子掀開後簾,探出頭來,對著李鶴說:“公子,休息一會再走如何?如此顛簸,我擔心方舵主吃不消。”

  李鶴點點頭說:“那就歇一會。”

  趕車的老漢,輕輕一抖韁繩,馬車拐進了路邊的小樹林裡。

  今天白天,猴子跑了一天,實在買不到馬車,主要原因是要得太急,一時間很難碰到合適的。猴子無奈,隻好雇了一輛車,李鶴看了看趕車的老漢,面相挺老實,也就隻好如此了。

  車一停穩,李鶴上了馬車,還別說,這位中年醫師真的挺負責,自始至終,都把手搭在方園的腕上,感受著方園的脈搏。

  李鶴看了看方園,見他仍然緊閉著雙眼,眼風一掃,示意猴子下來。

  下了車,李鶴招呼了一聲佔越,三人離著馬車十幾米遠,席地而坐。

  “我心裡憋得難受,如果就這麽走了,我會憋死,所以,我要返回瓦埠湖,我必須殺掉魯英,他活著,這世界就沒有天理了。”

  李鶴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剛剛才考慮成熟的想法。

  “你們兩個,願意跟我一起乾,咱們這就走,如果不願意,我不勉強,但必須負責把方舵主安全送到我家。”

  李鶴首先看向了佔越,佔越面無表情:“公子別看我,公子在哪,佔越就在哪。”

  李鶴又看著猴子,猴子“嘿嘿”一笑:“陳斯如果打殘了,公子必須要養我和我老娘,陳斯如果死了,公子給我老娘送終就行,”

  李鶴心頭一熱,伸出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低吼一聲:“幹了!咱們走。”

  三人來到馬車前,李鶴對趕車的老漢說:“老人家,我們有事要去辦,不能跟你們同行了,勞駕老人家把車繼續往前趕,可以慢點,但不要停。如果我們辦完事能追上你更好,如果沒有追上,你就直接去壽郢,把車上的病人送到陳州縣尹李義的府上,會有重賞。”

  說完,遞給老漢一個金餅子。

  老漢搖了搖手,笑著說:“幾位有事盡管去,你的吩咐老漢聽懂了,盡可放心,腳力錢我只收該得的,多一分我也不要。”

  李鶴又爬上馬車,剛要開口,中年醫師卻搶先說道:“別說了,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照顧病人是醫師的本分,我既然來了,就能保證方舵主活著到壽郢,至於錢的事情,就不要多說了。”

  仗義每多屠狗輩!真正的善良,永遠在最普通的人中間。

  李鶴心內感動,摁著醫師的手,塞給他兩塊金餅,說:“這錢不是給你的,你拿著,路上做個準備,萬一我們沒追上來,你便充作路上的用度。”

  醫師一聽,是這個理,便不再推辭。

  就在這時,一直昏迷的方園,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聲音:“李鶴,不要回去!”

  李鶴一聽,趕緊抓住方園的手:“舵主,我必須得回去,天地舵幾十條冤魂,必須要有個說法。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這兩位都是義士,他們會把你安全送到我家的。”

  說完,扭身下了馬車,三人兩騎,消失在茫茫黑夜裡。

  等三人再回到瓦埠湖,鎮裡的繁華已經落幕,整個鎮子,像是被一塊大幕覆蓋住,一團漆黑,一片死寂。

  三人都是夜行的高手,藏好馬匹,三竄兩縱,便到了月湖幫的總舵。

  那座白天看著極其氣派的高樓,仿佛一頭張牙舞爪的怪獸,在黑暗中靜靜地聳立著。

  三人來到樓外的院牆下,李鶴做了個手勢,三人一同蹲了下來。李鶴觀察了一下周圍,悄聲說道:“咱們今天是臨時起意,來不及踩點了,為了摸清情況,我看我們要先抓個舌頭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佔越和猴子雖然沒明白“舌頭”是什麽東西,但李鶴的意思他們懂。

  “待會我們上了牆頭,猴子跟我下去捉舌頭,佔越在牆頭壓陣,並負責接應,明白了嗎?”

  兩人一起點頭。

  隨著李鶴一聲“上”,三人互為人梯,依次躍上牆頭。李鶴和猴子一片腿,翩然而下,佔越則低伏在牆頭,觀察著周邊的情況。

  李鶴和猴子,一個是出色的偵察兵出身,一個是高來高去的江洋大盜,抓個巡邏的家丁,原本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盞茶工夫,李鶴就扛著一個軟綿綿的家夥回來了。

  佔越放下繩索,猴子接過,在家丁的腰間系死,兩人用力一托,佔越使勁一拉,這個被打暈了的家丁就上了牆頭。

  三人把家丁運到僻靜之處,李鶴抓住家丁的頭髮,把他的頭往旁邊的臭水溝裡一摁一出,被溝裡的涼水一激,家丁悠悠醒來。

  家丁茫然地看著面前陰森森的三個黑衣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告訴我,魯英在哪?”李鶴低聲問道。

  家丁搖了搖頭。

  李鶴一隻手捂住家丁的嘴,一隻手抓住家丁的一個中指,用力一擰。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哢吧”聲,家丁渾身一陣劇烈地抽搐,嘴裡發出“嗚嗚”的悶叫,表情極其痛苦。

  “告訴我,魯英在哪?”

  李鶴的手又握住了家丁的另外一個手指。

  “我說,我說。”

  李鶴松開了家丁的嘴,黑暗中,感覺這家夥的汗已經下來了。

  “二樓最西邊一個屋子。”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身體劇烈的疼痛,家丁的渾身都在顫抖。

  “屋子裡還有誰?”

  “沒有人,魯舵主有個毛病,睡覺從來不允許別人靠近,連他夫人都不行,外間有江堂主帶兩個兄弟值更。”

  “江魚?”

  家丁點點頭。

  “你知道騙我的後果嗎?如果我發現你說的不是真話,到時候,你的家人可就不安全了,明白嗎?”

  黑夜裡,李鶴的聲音顯得陰森恐怖。

  “我明白!我明白!不敢欺騙好漢爺爺。”家丁的頭,宛如小雞啄米。

  “好了,你睡會吧。”

  李鶴手起掌落,家丁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三人把家丁捆成粽子,嘴裡塞上破布,塞進路邊的亂草堆裡。

  三人又來到院牆下,李鶴說道:“咱們分一下工,進去之後,外間的三個人交給你們兩個,裡間的魯英交給我。記住,下手要快要狠,不可拖泥帶水,爭取一擊而中。”

  猴子一聽,笑了,顯然是對李鶴的話有些不屑。

  “公子,不用那麽麻煩,難道你忘了我是幹啥的?待會進去,你們先別動,我先把這些豬弄睡著,到時候咱們大搖大擺的進去,想割哪塊肉就割哪塊肉。”

  暗影裡,李鶴看著猴子那張得意的小臉,輕輕一笑:“行啊,猴子,沒跟我吹牛吧?”

  “切,你就瞧好吧。”

  “那行,就這麽定了,出發!”

  李鶴和佔越兩人,像兩隻壁虎,一左一右,掛在二樓飄窗下,看著猴子用一根細長的銅管,捅破窗扇的油紙伸了進去,輕輕地往屋裡吹著。

  吹完了裡間,猴子又一個倒掛金鉤,大頭朝下,懸垂著身體,往外間吹著。

  三人稍息片刻,猴子往起一縱,貼上了房門,三下兩下,便弄開了外間的門,打了個手勢,三人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

  剛一進門,李鶴就被嚇了一跳,只見黑黢黢的屋裡,江魚呆立中央,像喝醉了酒似的,搖晃著身子。

  李鶴暗道不好,這個死猴子,要誤事!

  還沒等李鶴有所動作,佔越從李鶴的身後躍身而出,手起刀落,許是用力過猛,竟然一下子把江魚劈成了兩段,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李鶴全然沒有理會這裡的一切,直撲裡間,進了屋子,才放下心來,臥榻之上,魯英睡得像頭死豬。

  李鶴三下五除二把魯英捆上,嘴裡塞上破布,對著身後的猴子問道:“能把他弄醒嗎?”

  猴子從腰間的袋子裡掏出一粒藥丸,拽出破布,將藥丸塞進魯英的嘴裡,一捏魯英的下顎,待魯英“咕咚”一聲咽下,猴子又將破布塞回魯英的嘴裡。

  片刻工夫,魯英醒了過來,到底是一方梟雄,隻稍微呆了呆,便明白了怎麽回事,整個人還算平靜。

  “為了讓你做個明白鬼,我把你弄醒了。”李鶴用短劍的劍鞘拍打著魯英的肥臉。

  “原本,你可以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即便不一定善終,但總可以多活幾年,但現在不行了,你得死了。”

  “你知道你為什麽會死嗎?我來告訴你原因吧, 你太貪心,不管是不是你的東西,你都想要,這樣不行,這樣的人通常都會死得很快、很慘。”

  李鶴一面說著,一面用劍鞘擊打著魯英的臉,沒過一會,那張肥臉,變得更肥了。

  “知道我為什麽跟你囉嗦這麽多廢話嗎?我是想讓你長點記性,下輩子如果再投人胎,記住少作惡,作惡就必定有報應。”

  “不過,在你上路之前,我還要替方舵主討要點東西。”

  說到這,李鶴掄起膀子,短劍劃出一條漂亮的圓弧,重重地落在了魯英的膝蓋上,“哢嚓”一聲,膝蓋碎了。接著,又是一條漂亮的弧線,另外一隻膝蓋也碎了。

  魯英粗壯的身軀劇烈地抖動著,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滾滾而下,銅鈴似的雙眼,往外暴突著,整個臉,顯得極其恐怖。

  李鶴拔出短劍,扎進魯英的腳踝,旋轉一圈,往外一挑,魯英的腿,便不再動了。

  魯英暈了過去。

  “弄醒他!”

  猴子拎來牆角的便桶,兜頭潑了過去,

  魯英又醒了,這次,那雙暴突的眼睛裡,再也沒有了驕橫和暴戾,剩下的,只有滿滿的恐懼和祈求。

  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從心理上,將魯英徹底摧毀了,這不是個娃娃,這是個魔鬼。

  “好了,魯英,不多說了,你可以上路了。”

  短劍出鞘,汙血飛濺。

  “猴子,你還得受點累,把魯英和江魚的人頭掛在大門的門樓上。佔越,外面那兩個睡著的,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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