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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金戈》二十 忠心之死
  “什麽?退婚?”
  令狐車氣喘籲籲,走得累倒是其次,被這消息驚訝也是其次,一瞬間他內心想到的是,費盡千辛萬苦來投奔未婚夫,陳將軍也已遭難,劉通不該收留陳靜秋,照顧她,想辦法為陳玄禮昭雪麽?竟然還退婚?這也太不是人了,忘恩負義的家夥!
  “早知道我就一把火點了!”
  他氣得呼呼出粗氣,臉上的汗明晃晃的。
  劉校尉盤膝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正在看地圖。
  陳靜秋淡淡地看著他。
  小虎牙欲言又止,轉身去裡間,裡面傳來打水,擺布巾的聲音。
  “是我退婚的。”陳靜秋看著他,“是我退了劉通的婚。”
  令狐車愣愣地看著她,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這?”
  他本來聽明白了,一想,又糊塗了,是你一路歷經生死要去找未婚夫的,怎麽一見面就退婚了?
  他再看過去時,陳靜秋拿了新燒開的水,在泡茶。
  小虎牙端了水來,示意他洗一洗。
  令狐車點點頭,脫了外甲開始洗漱。
  小虎牙:“那劉通和他父親,都是貪生怕死之人,見將軍罹難,怕牽連到自己,竟然讓仆人說自己不在,不想見我們。後來不得不見了,又推脫各種借口讓我們先離開齊州去避難……這樣的人,枉費小姐真情,值得嫁麽?一點也不值得!”
  令狐車總算明白了其中緣由,洗漱完,整個人清爽許多。
  “那,接下來呢?”
  小虎牙端了水去倒了,又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雜肝湯,兩隻新烙的餅回來,放在桌上。
  令狐車被香味吸引,知道是給自己的,坐下來狼吞虎咽吃著,一邊拿眼看陳靜秋,等著她的答案。後者似乎沉浸在茶道裡,慢慢濾茶,撇茶,將最後得的茶水緩緩倒滿一小杯,端起來,看了看,嘩啦啦倒了個乾淨。
  小虎牙滿是眼神滿是心疼地看著她。知道她要作出退婚的決定有多難,知道她故作堅強的背後有多孤單無助和辛酸。
  令狐車塞了一嘴的餅和肉,鼓鼓地嚼著,舌頭卷了粘在下嘴唇的菜葉進去,嚼著,看著,大概是湯太好吃,他眼睛裡的神韻已經不完全在陳靜秋身上了。
  “往西走。”她說。
  劉校尉沒有反應。
  小虎牙也像早就知道似的。
  只有令狐車愣了,頓了下,咽下嘴裡的湯,放下碗筷,抹了一把嘴,詫異道:“往西?那不是……”他回頭問身後的小虎牙:“西邊還有親戚?”
  小虎牙搖搖頭,低頭看腳尖。
  “那是,”令狐車又回頭看向陳靜秋,“沒親戚,那是有舊部下?”
  陳靜秋起身走到窗前,給了他一個背影。這背影有些瘦俏。
  “那是什麽情況,西邊是山地民族,再往西就是野蠻之民了,吃生肉喝獸血的家夥,去那邊做什麽?”
  令狐車起身問。
  “與你無關。”陳靜秋想回頭,卻隻轉過側臉,又轉了回去,“你走吧,吃完就走,以後的事與你無關了,你的任務完成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憤怒中夾雜著粗重的呼吸。
  小虎牙擔心地看著令狐車。
  令狐車反倒很平靜,他注意到陳靜秋的肩膀在抖,那是情緒失控的表現。光從窗外照進來,沿著她的身體輪廓散射,他忽然發現光影裡的這個背影變得有點無助。
  轉身重新坐下來,令狐車慢條斯理地吃喝剩下的湯餅。
  小虎牙忽然對他笑了下,去了裡屋,再出來時手裡拿了藥棉,藥瓶和布條。
  呼!
  “大人!”一個黑影衝進來,“敵人來了!”
  是劉校尉手下的三個人之一,衣甲整齊,氣喘籲籲,雙腳落滿了灰塵。
  八雙眼睛一齊落在他身上。
  “講!”
  劉校尉噌地起身,拿刀。
  “南門100人,正向這裡跑步前進。西北方新城的駐軍也派了50人跑步圍來,片刻就到。”
  “集合,上馬。”
  “是!”
  劉校尉和士兵閃身而去,陳靜秋也立刻快步走向內室,小虎牙把東西一股腦塞進令狐車懷裡,追陳靜秋去了。
  看了看手裡的東西,令狐車顧不上兒女情長,胡亂揣進懷裡,拿了外甲,邊走邊穿,奔出了門。
  劉校尉在前,三名騎兵在後,早已列好隊形。
  “你保護小姐,等我們引開敵人,立刻從西面,沿著新城之間的通道走!”
  令狐車想的是也直接參加戰鬥,打敗敵人,再從容撤退。
  “執行命令!”
  劉校尉一聲大喝,目光如炬盯著他。
  一咬牙,令狐車沉聲道:“是!”又退回屋子,關上門,提了長劍從門縫裡看著外面。
  劉校尉等四騎打馬飛奔消失,只剩了馬蹄聲遠去,立刻連馬蹄聲也沒了。
  陳靜秋,小虎牙,和另外三個漢子,提劍本來,在門窗後伏身一排。
  令狐車看見那三個漢子就是這間店的老板和夥計,才明白,原來他們也是陳玄禮的人。心中也禁不住納悶,陳玄禮到底是什麽身份,哪裡來的這麽多人追隨效忠。
  喧鬧聲起,繼而突然安靜。
  從縫隙裡看出去,外面黑壓壓圍了好幾層士兵,為首一個校尉,大咧咧握著劍柄,看了看遠處四周膽小而圍觀熱鬧的民眾,略帶職業而又得意的聲調叫道:“裡面的人出來!不然攻進去一個不留!”
  令狐車緊了緊長劍,深吸一口氣,躲在了門後,等著。
  似乎有種聲音,很有節奏的聲音,響起來,緊接著是一聲慘叫,兩聲慘叫,轟然而起的喧嘩,噠噠,群馬奔騰的聲音呼嘯而來,士兵們哭爹喊娘地叫喊,奔逃聲。
  眾人在縫隙裡看,四名騎兵借助戰馬奔騰的衝擊力,一字排開,從路的那邊直衝而過,就像一把刷子,把排成密集隊形的士兵們一下衝倒在地,劈砍踐踏而過。
  被衝散的士兵們在校尉的驅使下重新集結,一地的屍體鮮血和殘肢,有些士兵甚至抽搐,嘔吐,混亂不堪的時候,掉頭回來的四名騎兵一個緊跟一個,長劍左右劈砍,像一把利劍,從士兵們中間穿刺而過,飛濺起的血花還未落地,士兵已經紛紛跌倒。
  顯然這個步兵校尉沒有和騎兵正面交手過。
  4名騎兵再次分散衝了過來,還能站著的士兵幾乎數的清了。
  一名騎兵打馬衝來,破門而入,一名漢子脫了外套,披了鬥篷上了他的馬,抱緊他的腰,騎兵看了一眼陳靜秋,“駕!”打馬直衝而出,奔向東面。
  外面其他三名騎兵正在和殘存的步兵對殺,沒了騎兵的衝鋒勁頭,站樁對殺的騎兵很快被士兵們用殺馬或者攻擊腿部的方式,接連將兩人放倒。
  “攔住他,別讓他跑了!”
  “抓住他,賞千金!”
  步兵校尉呼喊著,催促步兵們追了過去,門口一時只剩了滿地的屍體和血跡。
  “走!”
  令狐車出門看了看,馱著漢子的騎兵已經奔遠,背後那人鬥篷飛揚,露出身上穿的陳靜秋的衣服,殿後的是劉校尉,他已經陷入步兵圍困,左突右支利用自己嫻熟的騎兵技能勉強阻擋著步兵們的進攻。
  招手,剩下兩個漢子帶著陳靜秋,小虎牙沿著西面奔跑遠去,令狐車回頭看了一眼劉校尉,心中閃過陣痛,回頭追了上去。
  劉校尉喘息著,握劍的手顫抖著,胳膊上挨了一劍,自己的長劍掉了,緊接著腿上又多了兩道傷口,馬似乎要傾斜了,他掙扎著摘下了頭盔,看向遠處陳靜秋消失的方向,似乎要確定什麽,一把劍從他的胸膛戳出來,打斷了他的目光,也讓他嘴角想要浮現出來的微笑,定格在半途。
  他的人和馬轟然跌倒被士兵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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