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墨北閣便來到了木老被綁架的那個小巷子裡,墨北閣十分冷靜,這時候慌張沒有絲毫用處。
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巷子十分破舊,木老不會無緣無故前來,應該是被人逼到這裡來的,光天化日之下敢這麽做,凶手應該不是普通人。
“咦,這不是...柳岸花樓的房牌嗎。”
墨北閣的目光鎖定在了小巷的一個幽暗角落,只見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下,一塊深棕色的木牌映入眼簾。
柳暗花樓,這地方對墨北閣來說,在熟悉不過了,作為封澤城裡唯一能和富貴酒館抗衡的酒樓,墨北閣可沒少和柳岸花樓打交道,木老被綁架這事,看來十有八九就是柳岸花樓乾的了。
“奇怪,這柳岸花樓家大業大,抓一個老頭做什麽。”
對木老墨北閣在了解不過,他只不過是封澤城裡的一個普通的說書人,中少喪妻,至今無子,可以說是相當可憐,而柳岸花樓則是這封澤城數一數二的酒館,綁架無非就是劫財,木老身無分文,他們綁架木老做什麽。
若是有人栽贓,怕也是不可能,聽聞柳岸花樓背後有一股神秘的江湖勢力,況且就單單衝柳岸花樓在這封澤城裡的名頭,估計也不會有人自找沒趣。
“看來,要先到柳岸花樓去一趟了。”
拾起木牌,墨北閣打算去弄個明白,不過一個人去終極是有些不妥,墨北閣打算回去將陸明澤和陳安和叫上,竟然他們綁架了木老,說明他們一定有什麽目的,因此他們暫時應該不會對木老做什麽。
更何況,自己隻身一人前去,也實在是太過危險,柳岸花樓那個老板平日裡,可不是個吃素的主。
想了想,墨北閣開始原路返回富貴酒館,希望木老不要出什麽事。
一路小跑進了酒館,見那二人正酣暢飲酒,嘴上說這酒話,但臉上卻沒有醉意,酒館裡的人也熙熙攘攘。
此時,陸明澤端著酒口中念念有詞的說:“大師兄,你喝不下去就別喝了,師弟我...又不會笑話你。”
“誰說的,想當年我可是喝過十斤女兒紅的男人。”飲下杯中酒陳安和一臉不服輸的模樣。
門口處的墨北閣走上前欲要組織二人可走進時一股酒香撲面而來,墨北閣鼻子微動,神情有些失色。
“這味道...我的陳年佳釀啊!”
此刻,墨北閣的心猶如刀絞般疼痛,這酒他可是自酒館開業之初便一直珍藏,自己都不曾舍得喝下一杯啊。
“哎,小師弟回來啦。”陸明澤有些醉意朦朧的眼睛無意中轉頭看見了身後的墨北閣。
“小師弟,來喝酒。”陳安和拿起酒壇欲要給自己的小師弟倒上一杯,可這酒壇拿起來怎麽有些輕。
“咦,喝完了。”陳安和起身湊近看了下酒壇已經見底,可他沒有注意到,一旁墨北閣本就有些怒意的臉上,又問增添了幾分不悅。
“什麽?喝沒了。”陸明澤飲下杯中的最後一口酒,也起身看向酒壇。
只見,這三人六目相對,陳安和跟陸明澤一臉的尷尬,你說這酒,他怎就喝的這麽快呢。
只見,墨北閣的眯起眼睛,嘴角有些上揚,這笑看起來有些瘮人。
“嗯?糟糕,這表情,是小師弟要打人的前兆啊。”
兩人此刻都想起了,從前墨北閣漫山遍野追著他們跑的場景,頓時感覺事情不妙啊。
“糟糕,老板要發火了。”
“不會吧,老板看起來明明笑嘻嘻的啊。”
“唉,你是不知道,上次我乾活偷懶,老板就是這個表情看著我,然後罰了我一個月工資啊!”
“啊!不會吧”
角落旁的幾個小二,看著三人不禁議論起來,對於墨北閣的惡毒,他們可是深有體會的。
“兩位師兄,這可是我自開店就釀了的女兒紅啊,我可一口都還沒喝呢。”
“哎,師弟,我們錯了,不就一壇女兒紅嘛,大不了...大不了師兄去宗門給你討一壇。”陸明澤臉上尬笑著,心裡十分忐忑,自己這個小師弟生起氣來,他們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啊。
“唉,算了,跟你們說正事。”壓下心中難平的怒火,墨北閣坐了下來,畢竟正事要緊。
“咦?什麽正事?”陳安和看著墨北閣一臉的疑惑,如今對他們來說,只有九張藏島圖才是正事。
“那個說書的,也就是木老,貌似被綁架了。”墨北閣眼神中有些不安的說道,木老這麽大歲數,希望柳岸花樓的人不要那麽無恥。
“什麽,被人綁架了!”陸明澤驚呼道。
相反陳安和則平靜的很只見他淡淡的問道:“可有線索?”
墨北閣隨即說道:“是封澤城裡的一家酒館——柳岸花樓!”
“一家酒館,綁架一個說書的作甚。”和墨北閣一樣陳安和也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所以...”
墨北閣剛要說些什麽,卻被陸明澤突然打斷隻聽他說:“所以來找我們倆個,讓我們陪你一起去?”
“額...沒錯。”
不得不說,這陸明澤還真是墨北閣肚子裡的蛔蟲。
“不過那說書的與你無親無故,你管他作甚。”陳安和這話中的意思表示他不想趟這趟渾水, 畢竟和他們非親非故,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的好。
“木老,在我這富貴酒館說了幾年書,平日裡說要了書,也沒少在酒館裡幫忙,我與他也可以說是無話不談,與他也算的上是...忘年之交了吧。”
提起這些,墨北閣想起的不只有木老,更有這些年,酒館裡發生的種種,真是令人哭笑不得,可惜這酒館馬上就要沒了。
見墨北閣神情有些低落,陳安和也不在猶豫,直接開口說道:“走吧,我倒要看看這柳岸花樓是個什麽地方。”
“走啦,小師弟。”陸明澤站起身來,一把將墨北閣拉起,他們三兄弟很久沒一起做事了。
看了看二人,墨北閣站起身來笑道:“你們這時候倒是來勁了。”
三人隨後走出酒館,墨北閣在前面帶路,柳岸花樓離富貴酒館只是隔了一條街的距離,此時正直正午,街上的商販們紛紛拿起手中蒲扇上下左右的扇著。
“來,您瞧一瞧看一看,都是新鮮水果啊。”
“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
這一路時不時傳來陣陣吆喝,不過正直晌午,商販們的聲音未免懶散了些。
街道上匆忙前行的墨北閣三人又怎會顧得上這些,如今隻想快點到達柳岸花樓,忽然間墨北閣停住了腳步,只見他眼神向前飄去。
樓高二十七尺,琉璃點綴,分外顯眼,門前人來人往,與那富貴酒館可謂平分秋色,缺的只是那西韻湖畔的一湖春色。
三人眼前的,便是墨北閣口中的柳岸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