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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血染青史》第30章 遼夏爭雄(2)
  宋天禧四年、遼開泰九年,西夏五原涼甸。
  遼中軍主帳,壽寧殿內再度陷入沉寂。
  一個簡簡單單的退字誰也不願意先開口,五十萬大軍灰頭土臉的撤回受降城,日後遼國面對西夏再無上國優越感。
  蕭材律對著蕭紹宗又是努嘴又是使眼色,只差動手了。
  壽寧殿除了蕭匹敵、蕭孝穆這兩個國舅,蕭紹宗才是耶律隆緒最為親近器重的皇親國戚,既為遼國述律、乙室、拔裡三蕭之一、拔裡大父房的嫡系主脈又是長公主耶律燕哥的夫婿。(述律蕭姓本為回鶻糯思,後並入拔裡蕭姓)
  蕭紹宗隻得踏前一步躬身說道,“陛下容稟,夏軍無糧明日必做殊死之戰。將士陣前亡本為兩軍交戰必然,但我大遼是為吊伐李德明無道而來,若十余萬黨項婦孺盡遭不幸恐失本意。請陛下以蒼生為念移行營至受降城,一來彰顯上國氣度陛下心胸,二來可泄夏軍死氣。”
  耶律隆緒不置可否陷入沉思。
  殿內重臣無人響應蕭紹宗所言,初戰失利後都有不服心態,想要重整旗鼓再來一戰。
  上將軍耶律準摸不準耶律隆緒的心事,隻得模棱兩可的勸解,“陛下若是覺得行營不宜移動可就地駐扎,明日臣願領軍會一會黨項鐵騎。”
  耶律隆緒這才搖頭說道,“能進能退方是行營,只要利於行軍作戰這點虛名不要也罷,朕是在想蕭材律口中的輕而不整、散而複聚這八個字。”
  蕭材律受不了殿內重臣探詢的目光,垂首故作沉思狀。
  長寧軍節度使蕭克寧不太讚成後撤,“啟稟陛下,今日黨項鐵騎已經折損過半,明日只須擇地形複雜之處交戰即可。鐵騎失衝鋒陷陣之速,完全就是堆廢鐵,半個時辰都堅持不住,屆時只能任由我軍收割。”
  耶律隆緒的視線無所聚焦,只是在群臣臉上巡弋直到眾人開始心慌。
  “明日行營北撤二十裡,宮分軍、左右皮室軍隨扈。”
  “遙輦部、橫帳部、國舅部、國舅別部,領八萬部族兵對陣夏軍引而不發,開闊地帶嚴禁短兵相接,中、南、北皮室軍押陣。”
  “諸軍以前鋒為先逐步後撤,擅動者斬、亂退者斬、妄進者斬!”
  “今日失利朕難辭其咎,諸卿應引以為戒,勿棄己長、勿忘我大遼何以興起。現在各歸主帳整頓軍紀安撫人心,只要受降城在手,大遼只有大勝小勝無絲毫敗軍之憂!”
  眾人皆退,唯獨蕭材律被留在了壽寧殿。
  耶律隆緒端坐於殿內翻閱四方匯集而來的奏疏,仿佛眼前只有燭光。
  蕭材律對於耶律隆緒的冷落毫不在意,直言相諫有此待遇不足為奇。
  兩刻鍾後壽寧殿內人來人往,耶律隆緒準備開始用膳仍對蕭材律視而不見。
  蕭材律這才發覺不太對,滿身鐵甲再這樣站下去不是熱死就是累死,不管有沒有錯、不管錯在哪先認了再說。
  撲通一聲,本想雙膝著地蕭材律直接被二十斤的鐵甲壓倒在地,匍匐在禦案前。
  “陛下恕罪,臣錯了。”
  耶律隆緒強忍嘴角的抽動,“哪裡有錯?在南朝呆了十年,已是腹有乾坤見識不凡,朕都沒你看的清楚,該賞才對。”
  原來是嫉妒女婿?蕭材律放下心中的忐忑,直起身軀跪坐在禦前。
  “啟稟陛下,輕而不整、散而複聚出自南朝已故相州觀察使何承矩的奏疏,是南朝起居郎劉惟伊說給臣聽的。”
  “拾人牙慧而已。”耶律隆緒語帶不屑。
  蕭材律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陛下聖明,臣的確是學自劉惟伊,不、不是學,是偷來的。”
  “朕說的是何承矩!”
  蕭材律一怔之後仍然滔滔不絕,“陛下熟讀史書,是臣不學無術……”
  “朕的心情不好,你再這樣說下去岩母菫就得重新找個夫婿了。”
  蕭材律頓時安靜下來,只聽耶律隆緒繼續說道,“就這兩句?”
  “契丹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以馳騁為容儀,以弋獵為耕釣。櫛風沐雨,不以為勞,露宿草行,不以為苦。複恃輕騎之利,故頻年犯塞。”
  蕭材律朗朗上口,早已倒背如流。
  “他倒是不怕南朝皇帝怪罪,這都能和你說,你將我大遼機密泄露給他了?”
  蕭材律搖頭苦笑,“劉惟伊想說什麽,別人根本插不上嘴。他心中的遼國自成一體,根本無須臣做向導。就連高麗以東他都一清二楚,臣想泄密也無處可說。”
  “那他為什麽與你論我大遼長短?”
  蕭材律一臉古怪,戰戰兢兢的說道,“他說我大遼必須看清自己的短處,宵小才不會有可乘之機。”
  “宵小是誰?”
  “女真、黨項、高麗,他最關心的是女真。”
  耶律隆緒沉吟片刻,“他怎麽評價黨項?”
  “養虎為患,這樣耗下去縱然遼、宋兩國灰飛煙滅,黨項依舊會在。”
  耶律隆緒再度陷入沉思,片刻之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黨項僅有四十萬戶,只是吐蕃、回鶻就能羈絆黨項百年,更何況還有遼宋環伺在側!”
  蕭材律故態複萌,“陛下聖明,臣當時也是這般駁斥於他,就是沒有陛下這種讓人臣服的氣質,如今看來……”
  “滾!”
  耶律隆緒低吼出聲,再無任何食欲。
  蕭材律渾身濕淋淋的站在壽寧殿外任由親兵替他卸去魚鱗甲,嘴裡不停嘮叨,“就算被那群窮鬼射死也比熱死好!”
  一隻手堅定無比的伸出拽住蕭材律。
  “你死不死老子不清楚,大難臨頭倒是真的!”
  蕭紹宗一臉驚恐的拉著蕭材律朝北皮室軍主帳疾速走去。
  “你個死相公快放開我,我們是兄弟,千萬不要有非分之想!”
  蕭材律緊捂菊花大呼小叫。
  “三哥死到臨頭仍然恬不知恥,難道不知問題有多嚴重?”
  蕭紹宗不管不顧連推帶搡將蕭材律拉進左皮室軍主帳,揮推左右。
  蕭材律若無其事的說道,“鎮定點,你我都找不出任何該死的理由。”
  蕭紹宗冷笑, “泄露軍機不算?”
  蕭材律眉頭一皺,“是說與劉惟伊通信之事?”
  “難道三哥還做過別的?”
  “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陛下都回過一封信給他。”
  “三哥不覺得正月過後劉惟伊的信箋過於頻繁?戰前你我二人還有耶律留寧同時斷絕信路,南朝就再無隻言片語傳來,這些只是湊巧?”
  “你是說劉惟伊事前預料到陛下即將西行狩獵,頻繁通信只是為了確定大致的出兵時間?”
  “不錯!而且年前耶律留寧、你我二人以糧換馬的提議為劉惟伊所拒,華夏商會的糧食雖然到了南京路,但他們只要皮毛藥材,反而婉拒南朝奇缺的戰馬,事出反常必有妖!”
  蕭材律手撫下頜來回在帳內走動,“南朝今年應該會有所動作,劉惟伊之所以不接受戰馬是怕我們三人將來受到陛下責難。”
  蕭紹宗深有同感,“三哥常說劉惟伊擅長料事於先?南朝會不會以此為契機再興兵事?”
  蕭材律語氣果決,“不可能是南京路,南朝若是出兵只有黨項一地可選!陛下絕不會容許有虎口奪食之事發生,但我大遼兵敗於李德明另當別論。”
  亥時末,遼帝寢宮長春殿外。
  蕭材律、蕭紹宗雙雙跪倒在地將劉惟伊有可能料事於先,奏報於耶律隆緒然後匍匐待罪。
  耶律隆緒的視線穿過殿門直視三千裡外宋東京城,“南朝起居郎若是能洞悉先機,朕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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