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樓內,大部分的勳貴都未離開,已經不是若蘭和蔡元奴所能應付的,劉惟伊更衣後親自招待眾人。
最近不只是劉惟伊聲名漸起,碧雲樓興盛也是勢不可擋,又有昨日兩劉聯宗,便和世家勳貴有了拐彎抹角的親戚關系,劉惟伊一現身,便有賢侄、姑父、表兄、娘舅之類的稱呼撲面而來。
來的都是客,劉惟伊一律笑臉相迎,只是這樣寒暄下去什麽事都談不成,最後劉惟伊向四周行禮後高聲說道。
“各位長輩都是國之柱石,世代忠良,只是碧雲樓詞曲有限,現在已經確定的有大名府潘家和麒州楊家,還有三個名額,沒入選的只能先說聲抱歉!”
話音剛落,
“浚儀石家出二十萬貫!”石守信之孫、石保興之子、閣門祗候石元孫先聲壓人。
看著四周議論聲起,石元孫暗暗得意,別以為我爹我叔死的早,都想欺負我石家沒人壓陣,我石家別的沒有就是有錢!我叔父石保吉敢打八賢王趙元儼,我將來也不會比他差!
眼看石保吉將底價一下翻至二十萬貫,劉惟伊心裡樂開花,直接應道,“還是元孫豪氣,不管後來人出多少,浚儀石家第三位!”
石家算是巨富,當初石守信為了讓趙匡胤趙光義兩兄弟放心,拚命的不擇手段斂財,結果一不小心弄出個開封首富。
這王八蛋是搗亂啊,一群勳貴已是在心裡將石家女性逐個問候過來,潘家也暗自慶幸,十五萬貫花的不冤枉。
前忠武軍節度使高瓊幼子,高繼宣也準備咬牙報上二十萬貫,沒想到這時候劉惟伊又開口,便想聽後再說,沒想到這一忍二十萬貫怕是不夠了!
“諸位請安靜,聽我再多說幾句,各位行首魁首,明日開始各正店酒樓勾欄瓦舍,都可以遣人來碧雲樓免費學習歌劇(精忠報國之碧血丹心)。但是有要求,每次演出必須一字不動的朗誦旁白,若有違反,不光以後碧雲樓進不來,東京城也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今日便到此為止,還有兩個名額改日宣布!”
這是要坐地起價啊,勳貴一片嘩然,紛紛要上前評理,劉惟伊兩手一攤。
“諸位這麽多人,現場決定太草率,先回去斟酌一下,後日歌劇就能在城中陸續上演,值不值得,大家看看再做決定!”
人群外的楊文廣和慕容英,早已更衣完畢,站在遠處看熱鬧,此時楊文廣興高采烈語帶嘶啞。
“十萬貫一夜之間竟然翻了一倍?發財了!”
慕容英白了他一眼,“人窮志短!”
“我可是看見,剛才劉大人在地上裝死,你硬是把他從地上抱到懷裡,小心我真休了你!”
慕容英一臉肅穆。
“你放心,楊家中興之日,便是你我和離之時,我要再不走遲早被你娘毒死!”
楊文廣剛想反駁,卻有碧雲樓婢女來到兩人面前說,“老爺在閣樓等二位,有話相商!”
劉惟伊正在閣樓唉聲歎氣,摸就摸了,總得弄清到底怎麽回事。
三人坐在閣樓內,劉惟伊先開口,“文廣本來這是你的家事,不是我該管的,但是你想想若是今天我不上台,會出現什麽事?先不說潘家,他家也和你們楊家一樣漸漸衰落,可石家呢?石元孫不過二十出頭,年輕氣盛,不是你我現在能硬抗的!”
楊文廣低著頭不敢看劉惟伊。
“我娘和慕容有點誤會,慕容總以為我娘要害她!”
“楊文廣你抬起頭看著姑奶奶,你再說一次是誤會!”
慕容拍著桌子指著楊文廣說道,剛說完就看見劉惟伊驚的嘴都合不上,羞的臉頰立刻飛染一片紅雲。
楊文廣猛灌幾口茶水,從頭說起。
“我與慕容的親事,是爺爺在劉漢為官之時定下的,以三代嫡系長子長女為親,互以玉佩為信,後來我爺爺歸宋,慕容家為避刀鋒又北遷兩千裡,兩家就此斷了音訊。我爹在的時候守著誓言,我就一直沒定親,成丁後,娘便以自家侄女先為我妾室,待二十以後再轉為正室。誰知道我爹過世兩年後,慕容家便尋到東京,那時三年父孝未過,表妹還沒轉成正妻,慕容就來了!”
“然後呢,你怎麽隻講一半?”
劉惟伊雖然明知道結果,仍想知道過程。
楊文廣指指喉嚨,不知道是沒臉說,還是真喉嚨痛。
“他沒臉說,我說!”
慕容英斷然決絕。
“三千裡,走了大半年,從遼到西夏,再到麒州,我慕容家路上戰死十三人,好不容易走到東京城,竟然有個三歲的孩子叫他爹,只是沒名份,我也就認了,可人家不願意!”
劉惟伊這時才看著楊文廣說,“我去你家,兒子竟然沒出來給我見禮?”
慕容英冷笑,“孩子她娘想當正妻,我叔叔便去開封府狀告楊家,嚇的柴郡主連侄女和孫子一起送走了!”
劉惟伊長歎一聲,“文廣無錯,文廣表妹和孩子更沒錯,最無辜的還是慕容,造化弄人!”
楊文廣一臉感激,這劉大人就是厚道!
“我沒覺得他們有錯,但柴郡主想毒死我,那就是天理不容!”
慕容英,語不驚人死不休!
楊文廣終於開口,“酒不是被我倒掉了嗎,你不願意圓房,我娘又著急抱孫子,只是一時糊塗!”
慕容英淚水終於奪眶而出。
“我慕容家三千裡奔波,死了十三個人,才送親到楊家,你娘便賜我一杯毒酒?我若不是念著祖輩之誼,你楊家還能呆在東京城?”
楊文廣起身說道,“今天對不住大人,我先帶慕容回去。”
劉惟伊點點頭,“明天你還得來碧雲樓再演練一天,給讓眾人學習!”
楊文廣點點頭去扶慕容英,卻被一手甩開。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去接你表妹和孩子回家,沒聽見劉大人說她們可憐?”
慕容英忍住眼淚,連劉惟伊一起恨上。
楊文廣還想伸手來扶,慕容英厲聲說道, “你要是現在不去接你表妹和孩子回楊家,以後她們再敢進楊家的門,我就殺了她們!”
楊文廣聞言卻是難忍高興,一臉期待。
“大人,慕容先待在碧雲樓,我待會便來接她!”
看著文廣出門,慕容英這才說道。
“劉大人看見了嗎,文廣只是個孩子,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喜好。”
劉惟伊擦乾慕容英臉上的淚痕。
“有緣無份,別哭了!”
慕容英抬頭笑道,“我不是為他而哭,我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高興!”
“惡氣?”
慕容英站起在劉惟伊耳邊輕輕說道,“楊家兒媳偷人,不算出惡氣?”
劉惟伊苦笑。
“你還沒圓房呢!再說我也沒偷到啊!”
慕容英在劉惟伊耳邊廝磨,“那大人是希望我圓房呢?還是不圓房?大人是想偷到?還是不想偷到?”
劉惟伊用行動回答,從身後擁著慕容英,背臀相貼,噙著香舌吸允,無鐵甲礙事,雙手已有用武之地,時而山嵐跋涉,時而溪谷探巡,
慕容英斜臥於床並無絲毫羞澀,無處不美,無處不精,慕容英竟似要將一身芳華燃盡。
“官人不可忘了奴家!”慕容英一口咬在劉惟伊肩上。
慕容英滿身香汗嬌柔無力,再無丁點悍勇,只能爬在劉惟伊身上。
“官人不給奴寫詩,奴明日真會去敲登聞鼓,一告柴郡主無良,二告劉禦史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