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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志――馬踏邊疆》第14章 出發,北邙山
  次日清晨,趙鐵馬和趙翊君兄弟倆一如往常的習練著拳法和兵器。有了昨天和雷麟之間的比試,趙翊君忽然發現自己的這個便宜師父有多麽的強大。雷麟在不使用內氣的情況下隻用基礎武學就將使出了渾身解數的兄弟倆虐的毫無還手之力。要不是趙翊君想起了曾經跟雜事房的胖虎閑聊時議論過武功高手的直感可以提前預知到威脅,但是對於沒有威脅的事情隻要不是刻意留心就會下意識的忽略這一特點,趙翊君兄弟倆就跪了。

  不過現在趙翊君認為即使昨天兄弟倆輸了,仍然會進入鍛體階段。因為不知怎麽的,趙翊君總覺得雷麟昨天清晨來到習武場就是為了告訴兄弟二人可以進行鍛體了,至於和兄弟倆的比試應該是有摸摸兄弟倆的底再順便虐待一下兄弟倆的意思。況且,在雜事房的七年時間裡,趙翊君最初還沒感覺到什麽,最近兩年總覺得有人盯著自己,可是自己仔細尋找是誰的時候,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又消失不見。所以趙翊君推測:雷麟其實一直都在關注兄弟倆的進度,隻不過從不露面,或者說從不會被兄弟倆發現而已。

  其實趙翊君猜的很對,兄弟倆早在四年以前,也就是趙翊君和趙鐵馬第一次詢問什麽時候可以進行鍛體的時候就已經可以進行鍛體的修煉了。不過雷麟覺得作為自己的弟子,同樣也是作為自己肯定的天才,必須要在未來能夠擁有無限的潛力。而築基階段不只是一個強身健體打基礎的階段,更是可以通過築基階段的不斷積累從而深度挖掘自身的潛能極限。雷麟在四年之中的敷衍就是在不斷地壓榨兄弟倆的潛力極限,等到壓迫到極致時,就可以在鍛體階段通過外部的壓力,一次又一次的爆發出來,一次又一次的突破自身當前的上限。除此之外,也是為了磨練兄弟倆的性子,讓兄弟倆變得冷靜、穩重。

  如今,雷麟覺得時間到了。是時候該讓兩隻雛鳥學會飛行了。

  “趙夫人,我覺得是時候該由我把那兩個小子帶出去突破了。如今趙府內對他們來說曾經的最大壓力已經不再是壓力了,倘若在趙府內突破空難達到完美之效,所以在我看來是時候找個好地方進行下一階段的修煉了。”雷麟向趙老夫人稟報著這七年來的成效。

  “麟兒,這些都由你一人決定即可,不需要過問我的意思。不過,老身還是提一句,如今鐵馬十三歲,翊君十歲,可是因為從小習武一直都沒有學習過讀書識字,所以我有些擔心。”趙老夫人面帶憂色。趙鐵馬和趙翊君畢竟是花都大家族的後裔,即便武藝高強,但是肚子裡沒有一點墨水還是會被同輩人瞧不起的。再想起隔壁老王家的那個小胖子都可以背誦四書五經了,就更加的著急、擔心了。

  “趙老夫人放心,讀書識字方面我還是可以教導兩個小家夥的。”雷麟回道。畢竟雷麟也是豪門子弟,自然在讀書識字上也下了不少功夫,況且武學修煉也不都是有師父教導的,更多的人找不到好的師父隻能靠自己收集秘籍去學習。倘若連讀書識字都不懂怎麽能看懂秘籍呢?

  “那我就放心了,你就帶著鐵馬和翊君去吧。什麽時候出發?去往何處?”趙老夫人詢問。

  “既然夫人您同意,那就今日下午出發,去往北境的北邙山。”雷麟回答。

  “北邙山嗎?也好。注意安全。”趙老夫人囑咐道。

  北邙山是大夏國境內的一大險地,不過景色秀美,所以常有文人墨客前去賞景作畫,

吟詩作對。但是北邙山危險,沿途還會經過一處悍匪出沒的密林,因此去往北邙山的路途可不平靜,常有一些大戶人家的子弟為了去北邙山而組織車隊,除了帶數名自家護衛,還會聘請江湖高手作為保鏢,給付報酬以求來回護送。而江湖人士除了綠林人士稍有經濟來源,也就願意做一些護衛保鏢的活計,以此謀生或者籌錢購買自己所需的物品。除此之外,北邙山還是有許多的藥材礦石如果遇到品相好的也可以賺上一筆,所以不管江湖人士還是文人騷客都是樂此不疲的去往北邙山。  趙老夫人又和雷麟聊了一會家常話,就覺得身子有些乏了,就回了後院自己的房間。雷麟看看天色,想來兄弟二人今天的修煉已經完成,所以就趕往習武場去通知兩個小家夥。

  雷麟到了習武場,正巧遇見要去吃飯的兄弟倆,就三人結伴同去後廚,雷麟打算在飯桌上再告訴兩個小鬼頭。

  三人到了後廚,趙翊君和趙鐵馬一聲不吭悶著頭和飯菜作鬥爭。雷麟見狀也不著急,就慢條斯理的品嘗美味,趙府的趙皰做飯真是沒話說,絕對讚。

  師徒三人就在飯桌上比著耐心,兄弟倆吃得快,很快吃飽後就收拾了碗筷。轉身就要離開,雷麟也不挽留就當做沒看見。兄弟倆非常想知道鍛體的事情,但是又不想這麽先開口,所以一步一步的向後廚的門口慢慢挪。雷麟見狀就更不急了,仍舊是慢條斯理,間或還要稱讚幾句趙皰的廚藝好。

  最終還是趙翊君先僵持不住,開口道:“師父,鍛體的事說說吧。”

  雷麟聽見趙翊君的話,抬頭看了一眼,細嚼慢咽的吃完最後一口,又要了杯茶漱口,才慢悠悠的說:“為師今天來找你們,就是為了此事,但之前見你二人不問,我以為你們不想鍛體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為師就沒再提起。原來你們想知道啊,想知道就問啊,怎麽磨磨蹭蹭的不開口呢?”雷麟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鐵馬和趙翊君一陣無語。雷麟又接著說道:“各自回房間收拾行裝,需要帶好換洗的衣服和兵刃,再去書閣將四書五經帶好。午時咱們就出發,剩余的時間,你們兄弟倆自由活動。”

  兄弟倆聽完轉身就跑回雜事房開始收拾行李,七年的時間,兄弟倆早就已經把日常所用的物品收拾到了雜事房這邊。兄弟倆風風火火的收拾東西,一眾雜役都很奇怪,紛紛上前詢問:“兩位少爺,收拾東西做什麽,這是不需要再來了嗎?”

  “以後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來了。”趙翊君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道。“馬叔,我們兄弟倆要出去學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等我們回來一定過來看你們。我的枕頭裡包著這七年來我們兄弟倆的月用,一直沒出去過,所以也沒花銷什麽,還剩了不少。我們倆走後您將這些錢給大家分了吧。”

  馬叔就是馬鴻,幫助趙翊君領悟了腰馬合一和身眼合一那位柴房裡劈柴最整齊的人。

  “這怎麽好意思呢,少爺。你們外出,路上還要盤纏,還是你們帶上留著路上用吧。”馬鴻推辭。

  “放心吧,我們在路上不會缺錢,這筆錢你們留著,如果誰的家裡有困難就多分給一些。”話說完了,兄弟倆也收拾好了,邁步走向雜事房的門口。一眾人相處了整整七年的時間,每日同食同睡同勞作,感情深厚自然非比尋常,諸位雜役都把兩個少爺當成自己的孩子用心關照。如今的離別來得如此突然,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傷感。不過眾人也明白,習武是大事也是好事,兩位公子不是他們可以留下來的,所以都心情沉重默不作聲。雜事房突然從每日熱火朝天的勞作中安靜了下來,靜悄悄的沒了一絲聲響。

  在沉默中,趙翊君走到了雜事房的門口,立定,轉身,鞠躬。“這七年來多謝各位叔叔伯伯照顧,趙翊君在此謝過了。待我兄弟二人學成歸來,帶好酒肉來看各位叔叔伯伯。翊君拜別。”趙翊君說的很鄭重。趙鐵馬也跟著鞠躬,對於這些人情世故,趙鐵馬不懂太多的,但是趙鐵馬覺得弟弟做的他就跟著做,準沒錯。

  雜事房的雜役們深色哀傷,隻能默默歎氣。趙翊君說完了話,鞠過了躬,就和趙鐵馬轉身大踏步離去,自信而又堅定。

  趙勤看著兩個孩子的背影,感歎道:“小少爺以後定是人中龍鳳,隻是如今金鱗在池,不知何時就能乘風化龍啊。不愧是趙家的種。”

  兄弟倆離開了雜事房,又去了書閣取好了四書五經裝在包中,再轉到習武場將自己的兵器握在手中就去了趙府門口等候雷麟到來。

  眼見著雷麟一時半會都不會到, 兄弟倆就站在趙府門口四處張望。七年時間都沒踏出過趙府一步,兩兄弟隻覺得恍若隔世,街道兩旁的建築都整體拔高了一層,變成了二層小樓。而原本在兄弟倆印象裡的街邊小販也都不見了,就連兄弟倆心心念念的秦大爺的祖傳秘方糖人攤都不見了。

  兄弟倆正在把現實和曾經的記憶進行比照的時候,雷麟來了。只見雷麟一身乾淨利落的短打,腰間挎著那把從不離身的厚背劈山刀,也不多話:“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可有遺漏?”

  “準備好了,絕無遺漏。”兄弟倆應道。

  “那好,咱們出發。”雷麟說完當先帶著兄弟倆去往車馬行,打算租賃一架馬車。畢竟路途遙遠,一路步行不知道要多久。正要邁步進入車馬行,雷麟停下腳步,“你們帶了銀兩嗎?”

  “。。。。。。沒帶。”兄弟倆回道。

  “那怎麽租車?”

  “不知道。”

  “要不回去要點?”

  “不回去,沒面子。”

  “。。。。。。”

  三人一陣沉默,隻好轉身離去,看來隻能靠步行了。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高喊,“招募高手護衛一人,小廝倆個,前去北邙山,共計二十天。一路之上供給吃喝用度,護衛傭金四十兩,小廝傭金五兩。”

  雷麟聞言,笑了:“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走看看去,這次不需要走路了。”說完就帶著兄弟倆走向招人的地方。

  雷麟對護衛一職志在必得,堅信絕對不會出意外,如果有意外那就武力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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