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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燼之國》第228章 暴亂
守門人站在庭院裡的朝陽下,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就在這時穿著修女服的少女從教堂門邊走出來,二人對視了一眼,守門人感覺氣氛有些尷尬,抓抓腦袋,少女卻對他微笑著問了聲好,他下意識地答應著擺了擺手,當女孩從他身邊走過時,他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句:“希露小姐,你真不準備回去了?”

  “當然,哥哥都可以,為什麽我不行?”被點出真名的修女回頭對他反問道,“還有你不許說我的名字,被人聽到怎麽辦。”

  守門人有些無奈,看著女孩那雙漂亮的眼睛,他忍不住感慨道:“真不愧是一家人,眼睛都這麽像,我當初看見少爺在夜裡逃到這就感覺不妙,沒想到現在你也來了。”

  “哼,”修女挺了挺胸脯,“這有什麽辦法,那樣的家庭誰會想要繼續待下去啊。”

  “但這樣下去老爺可就要自己一個人度過余生了,少爺的現狀只有神父知道,他不願意回去,你也逃出來了,外面現在因為領主的位置吵得不可開交,昨天還死了一個大城主,你們再不給個說法的話領主之位真要給外人了。”

  “和我沒關系——”修女一改平日裡的溫和賢淑,一本正經地對守門人說,“不許提起這件事,我要在這裡待著,然後去隔壁城市裡的輪亥教會接受考核,最後成為和神父一樣的高階神職者。”

  “唉,”守門人歎了口氣,“你和你哥一個樣,從小就是一個樣,現在也是。”

  “那你呢?”修女問,“南石域最大的財閥,你又為什麽會在這裡呢?”

  她狡黠地笑了笑:“昨天午夜是誰帶著一盞銀色燭台悄悄從外面趕回來了呢?沒記錯的話昨天亞所林應該在諾提勒斯城舉行了一場拍賣會吧,拍賣的花冊裡可有一張相片和那盞燭台很像?”

  守門人立刻做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我當然和你們兩個離家出走的任性孩子不一樣,我是有欠於諾爾斯才來在這乾活還錢。”

  “南石域第一財閥都還不起的帳我希露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說,”修女再度哼了一聲,“你們大人之間的事我不會去問,我的事你也別管,和神父一樣信任我把我當普通修女一樣使喚就好。”

  說完這句話她將兩手背在身後,大踏步地走向了教堂門外。

  守門人看著她的背影,實在難以想象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修女。

  “對了,”走到一半時修女停下腳步,對守門人問,“那個西澤,現在到底是什麽階位?”

  “你不相信資料裡寫的高階魔法師嗎?”守門人耐人尋味地問道。

  “當然不相信,”修女轉過頭對他說,“我能感受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在他身上......那是大魔法師才有的味道。”

  “不愧是領主家的千金,”守門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有被震驚到嗎?”

  “如果你在肯定的話,那我確實有被震驚到,”修女轉過身去,“如果是他的話,應該擔得起領主這個位置吧。”

  守門人愣了一下:“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修女再度邁開腳步,“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太無聊了。”

  這個世界太無聊了。

  所以不如多點樂子。

  她心想。

  “那個孩子還太年輕,最起碼要等他長成,”守門人對著她說,“熟透的果子才好吃。”

  修女背對著他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分寸。

  再等一年或者兩年,也許所有南石域的人民都會見證有史以來最年輕領主的誕生,新任領主不再是斯坦克家族的傳承人,從這一代起斯坦克家族對南石域的掌控將徹底結束。

  “十七歲的大魔法師......假如再給他兩年時間,”修女扶著門,一步步走下台階,“南石域裡封存的惡魔也一定會......”

  在這句話說出口的同一瞬間,納拓家中,比爾的臥室裡,一個乾瘦的男孩坐在床上露出猙獰的笑。

  ——————

  “感覺來的時候轟轟烈烈大張旗鼓,來了之後經歷的也全是一些有趣的故事,怎麽離開就偏偏顯得這麽突然呢?”言氏托著下巴坐在海岸邊,看著不斷襲來的海浪對身邊的西澤問,“我們來的時候真可以說是轟轟烈烈對吧,對吧?”

  “說的是,”西澤把手裡買來的一杯飲料遞給他,讚同地點了點頭,“但終究還是要離開的。”

  “來了之後我見了尤叔,你是認識了教堂的小姑娘又跟著伯父去了一趟拍賣會,看得我羨慕死了,”言氏歎氣道,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咂咂嘴,吐槽說,“這雖然表面上酸酸甜甜的但實際上喝起來怎麽感覺味道這麽豐富?”

  “裡面放了野球糖,”西澤笑笑,“似乎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喝法,雖然我並不怎麽喜歡,但好歹回來一趟。”

  “你這種想法就是典型戀家,”言氏撇撇嘴,“就跟那些時隔多年回到家鄉非要喝一口老家裡的井水一樣,我就不是那種人,不好的東西再怎麽有意義我也不會拿著。”

  他這麽說著,眼前卻晃過一副火海滔天的畫面。

  男孩將勳牌丟到火裡,巨龍在天空盤旋,人聲浩大,視線邊緣只剩下那盞風裡搖晃的六角鈴鐺。

  西澤笑了笑,也沒有說話,因為他確實喜歡這個地方。

  他拿起杯子,喝下一口放了野球糖的飲料:“雖然還有很多事感覺沒做完,但下次還有機會的吧。”

  “對你來說,機會不斷,”言氏強忍著一口氣把整杯飲料全部咽了下去,最後乾嘔一聲,打了個飽嗝,“但對我來說就不一樣了。”

  “什麽意思?”西澤問。

  “說實話,我被選成這個東方使者是帶著點流放的意思,這背後應該是有仙師的授意,所以皇帝才會直接指名讓我來擔當這個看上去油水很多的肥差,但實際上給我的權限卻比一般人要少了將近四成,也就是說我最多只能做到選擇一家貿易合作對象,之後就只能變成一個天天吃喝玩樂的廢物,”言氏笑笑說,“但我可不是這種隻想著吃喝玩樂的廢物,我可是要和彌修結婚的男人。”

  西澤看著言氏一點點爬起身子,迎著海風說:“我要回去,不能讓仙師就這麽胡作非為下去。”

  他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西澤:“所以我也許只能再陪你一小段時間啦,之後我就得回到震旦去,去當一個伯爵,一個光杆司令,除了我以外再也沒有任何族人的族長,我本來還有個職位是參謀,但這次也被皇帝借著出訪的名號壓下去了,一切又得重新開始。

  “但那又怎麽樣呢?”言氏問,“我還是那個言氏,我還是言家最後的牌面,所以無論多少次我都會爬起來,為了我,為了彌修,為了震旦。”

  “我也是,”西澤會心地說,“等我拿回屬於我的王位,我就去幫你。”

  他說:“我有預感,這一天應該不遠了。”

  言氏哈哈一笑:“你已經完全不想掩飾自己的身份了?”

  “是啊,”西澤緩緩地站起身,看著昏黃的天空與海面,“我就是倫瑟的孩子,我就是那個被殺死的皇子,那個被奪走皇位的皇子,現在弑君者正堂而皇之地坐在王座上,也許她是對的,也許她所引進的魔法,所推廣的教育確實讓漆澤前進了一個時代,但她犯下的錯,她殺死的那些人,失去了九成人口的瑞森家,無家可歸的煉金術師,還有站在雨裡,遙遙看著我的那一晚上。”

  “我倒是沒想到漆澤這邊也是這麽複雜的狀況,”言氏抓抓腦袋說,“我感覺她當時的意思可能是讓你別再回來,好留你一條命。”

  “但我怎麽可能不回來呢?”西澤說著,眼神逐漸銳利,“這個國家不屬於她。”

  “可能很多人也是這麽想的。”

  “很多人就是這麽想的,”西澤轉過身說,“以前我隻想殺了她,殺了那些仇人,利用那些滿腔憤慨的煉金術師,還有一些效忠漆澤的老人,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說:“我要成為皇帝。”

  言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難得正經地說:“加油,你做得到,因為你是我,你是震旦帝國第十三位伯爵,東方使者,極東盟約締造者,言族族長,言氏看中的人。”

  西澤笑了一下,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謝認可。”

  遠處遊輪聲已然響起,攜著巨浪。

  莎爾和彌修帶著一袋子的食物走了過來,言氏背起行李,西澤好奇地問:“怎麽只剩下這麽個小包了?”

  “全都留給尤叔了,”言氏做了個沒問題的手勢,“還有他的鄰居們,尤叔也真是,到老了身邊的鄰居還全是大媽。”

  他笑著說:“那些大媽看見我都好奇說原來尤叔還有兒子啊,還責怪我為什麽這麽多年都沒回來。”

  西澤沉默著看向遠處,終於還是歎了口氣:“都會好起來的。”

  ——————

  黑影掠過地面,灑下一道灰色的粉末,有人被陰影遮過好奇地抬起頭,卻聽見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小巷深處傳來一陣震顫大地般的腳步聲,他眯起眼睛朝著裡面看去,發現那只是一個步履沉重的女人,她穿著一身廉價的衣物,渾身上下搖搖晃晃地前進,男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嘴裡低聲地咒罵道:“癮君子嗎?還是女人?瘋了吧!”

  看衣服這似乎還只是個普通家庭的女人,怎麽回事?想做夢想過頭了吧!

  “總之先避開......”他這麽說著,卻感覺一抹冰冷透徹地穿過了胸膛,他低下頭,看見從胸前露出一小節銀色的尖角,血液從其上不斷地冒出來,他愣了一下,身體不斷變得溫熱,之後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黑影站在屋頂上,看著女人伏在男人的屍體上大肆啃咬起來,臉色愈發難看:“驅魔粉居然限制不住嗎?”

  他原本以為被撒上驅魔粉以後那怪物就不會襲擊男人,看樣子情況已經完全脫離掌控了。

  “下水道裡的那些人真是瘋了,”女人在他身後的陰影裡浮現出來,滿臉厭惡,語氣更加憤怒起來,“那些煉金術師到底在幹什麽?!”

  “不清楚,”黑影緩緩站起來,撫起腰間的一把長刀,摯友在早晨才坐上歸去的遊輪,結果晚上就爆發出了這樣的事,他當然也很生氣,但更多的是疑惑,這種類似的喪屍他之前和老板見過,那是在他們追殺西澤的時候,那時驅魔粉還是有用的,但現在為什麽失效了?難道是暴走?他原本還以為這種戰力能用來掀翻厄洛絲, 但如今無論怎麽看都是弊大於利吧。

  “等下帶我去一趟煉金術師的老巢,”女人咬著牙,對黑袍說,“萊茵河在煉金術師裡的內應也已經沒有消息了,煉金術師內部肯定有鬼。”

  “有鬼是當然有鬼啦,但現在我們要考慮怎麽處理下邊的這家夥吧,”黑袍抽出長刀,說,“況且我們還不知道到底有幾隻這種怪物,趕緊讓萊茵河集合,從下城區開始排查,如果被上城區的那些大人物發現,下城區就要被大清洗了,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他一躍而下,刃鋒從怪物肩上劃過,白光流轉,在萊茵河這麽久他也學會了萊茵河的戰鬥方法——用劍,而不是魔法,萊茵河更喜歡用魔法探秘或者善後。

  怪物感到痛楚,仰起頭,似乎準備發出嚎叫,可女人的劍刃已經從天而降,直直地捅進咽喉。

  黑袍回身,白刃橫掃出一陣劍光從怪物身上破出,無數腥紅色的肉塊爆開,怪物甩著腦袋,最終還是倒在了地上,緩緩化作一灘發燙的肉泥。

  “真他媽嚇人,”黑袍罵道,“這根本就不是人了。”

  捅穿男人心臟的不是別的,正是怪物變異的指甲,那指甲如刀般鋒利細長,在肉泥裡也沒有融化,而是愈發顯眼。

  “煉金術師......”女人從肉泥裡拔出自己的劍,咬牙切齒地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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