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我的孩子們!”暖媽難以置信的望著遠方那恐怖的石林,一塊塊筆直矗立的石頭就像是一塊塊墓碑。她帶大的那群孩子全都在瞬間,變成了這些冷冰冰的墓碑。她幾乎崩潰了,此時身邊的世界中只剩下蒸汽坦克還在瘋狂的轟鳴。
“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美媽帶著一種比憤怒和悲傷更為複雜的情緒喊道,“這是一場戰爭,既然是戰爭哪有哪有不死人的。”
但是她自己也充滿了淚水,眼睛瞪向那些仍在不斷向前推進的鋼鐵巨獸,它們已經來到了羊村地面機甲所駐守的防線。
所有機甲都一股腦的頂了上去,鋼鐵與鋼鐵之間開始角力,蒸汽坦克的轟鳴聲越發的刺耳、駭人,底部更是噴出足以融化一切的烈焰來燒向阻止它們的機甲。
羊村的空中部隊也不閑著,趁著坦克群暫時停止了對高空的射擊,集體下落兩個身位,繼續將高濃度的電漿射線匯聚在一起,去摧毀後排支援上來的蒸汽坦克。
城牆的塔樓上,二十四門重塑火炮在釋放了驚人的能量後開始減緩旋轉的速度,魔物們正在快速替換那些滾燙的炮口和底座,並用冷水為炮管散熱。他們拿出了替換的相應零件,重新調配,同時預備好之後的能量塊,等待著釋放第二次炮擊。
“那種危險的武器,絕對不能再讓他們使用第二次。阻止他們,一定要阻止他們。”麋鹿族的首領咆哮道,剛才的炮擊除了羊村的遠程部隊被全數殲滅外,他手下的部分投射手也遭到了無情打擊,傷亡起碼在數百人以上,對於人口稀少的他們來說,這已經算是極為慘重的損失了。
“我的孩子們之前已經見識過這種火炮的厲害,”藍爸爸解決掉一個魔物後,跳到了麋鹿族首領的背上,“據他們說魔物每次使用後,都會進行一次長時間的充能和裝填,我們必須抓住這段空隙摧毀掉它們。”
火炮雖然有冷卻時間,但那些弩炮卻依舊在射個不停,平原上不斷有火球衝天而起,如今的戰局已從原本方陣之間的對壘硬衝,變為了一場錯綜複雜的大混戰。所有人已分不清各自的隊友在哪裡,反抗軍只能不斷的往城牆衝殺,而魔物則拚力阻止他們進攻的腳步。
老灰頭用利爪插入了一名高階魔物的胸膛,又咬斷了另一個魔物的脖子,他直立而起望著不遠處那黝黑、高大而又堅硬的城牆。開戰前羊村的高射炮對它射了好幾炮電漿射線,竟連一點印子都沒有留下,這樣一座無堅不摧的高牆如何能上的去,老灰頭第一次有了束手無策的挫敗感。
“這城牆以我們的力量根本上不去,何況還要同時摧毀二十四座塔樓。嗷嗚,為什麽當初我們要選擇進攻北門。”他齜牙咧嘴的埋怨道。
“因為我們的根本目標不是攻下王城,而是為了破壞魔王的盛典,而現在則是在給預言之子爭取時間。”喜村長操縱機甲飛上半空,“我去想辦法解決那些火炮。”
可是機甲才剛剛離開地面,幾道紫色的彈道就射了過來,其中一發正打在機甲的噴射驅動器上。
喜村長暗自叫糟,驅動器受損後電流四溢,噴射裝置也陡然爆炸,機甲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擺。此時兩名高階魔物也揮著手中的斬擊斧砍了上來,只聽“嘭”得一聲,斬擊斧嵌入了機甲的雙肩上將他放到在地,其余魔物也順勢撲上補刀。
老灰頭狼嚎著又撕又咬,將補刀的魔物殺退。
“哈哈,這回輪到我救你啦!”他大聲尖笑,鋒利的爪子在日光下爍爍放光,插進了那兩個高階魔物的後腰。
喜村長駕駛機甲爬了起來。
“很好,那我們兩個就算又扯平了。”
另一邊,蒸汽坦克依然與機甲處於膠著狀態,事實上還是反抗軍處於劣勢,在電漿能量幾乎用盡的情況下,他們也隻毀掉了十輛左右的蒸汽坦克,而機甲的損失則在數十台。
“這樣下去可不行,我們擋不住這些鋼鐵巨獸的。”暖媽的語氣透露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今對我們威脅最大的已經不是這些坦克,而是那上面的東西,”美媽朝城牆上的那幾座塔樓一指,“如果不毀掉那些火炮,我們會有更多的孩子犧牲在這裡。”
“難道你想不行,這樣太危險了。”
“只有解決掉危險,才能讓自己不危險。這裡由你來指揮,我帶我的女武神去突襲城牆,現在也只有我們的空中部隊能快速趕到那裡了。”
美媽一聲輕吒,莉寶揚蹄振翅,像是在大地上飛奔一般,直衝向北部城牆。十幾匹與莉寶相同的彩虹飛馬,駝著那些女戰士也跟隨在後。不多時她們已飛進了戰場中部,躍過反抗軍及魔物們的頭頂。
村長早看到了這道從遠方迅速馳來的特殊彩虹,衝她們大喊道“你們去做什麽。”
“老東西你留在這,城牆上的火力就交給我們了。”美媽自信的回應道。
“你給我回來!”村長很明顯並不放心,但苦於噴射驅動器被毀,他已經飛不起來了。
此時卻見另一個方向的天空,一道金光燦燦的光點也在滑翔而來,是柯老頭和齙牙驢,他們的目標也是塔樓上的那些火炮。
“你應該統領全局的。”當齙牙驢飛至莉寶的身邊時,美媽對柯老頭這樣說道。
“哈哈,我是一個瞎子,又怎麽能統領全局呢?”
“你是個了不起的瞎子,是你把大夥凝聚到一起的。”
“承蒙夫人如此看得起,那我柯某人更當身先士卒才是,”他將手中的辛多雷金杖一抖,“突破城牆凶險萬分,這金杖的功效或許能助你們一臂之力。”
齙牙驢苦著一張臉,“我是不讚同他過來的啦,”他不滿道,轉而又衝莉寶露出了輕浮的笑容,還不斷的挑動眉毛,“嗨,妹紙。沒有想到偶們竟然有機會在一起並肩作戰,你在空中飛馳的英姿真是比平常要迷人的多了。唉,只可惜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你如今也只能像春風一樣,微微撩動我心中的情愫。”
莉寶聽了這惡心肉麻的話,渾身抖動,舌頭都伸了出來,差點沒吐了。
“你能不能管管這頭蠢驢,”美媽喝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貧嘴。”
柯老頭也正想教訓幾句,耳邊猛聽得城牆方向傳來一排的轟響,緊跟著胯下的齙牙驢像是抽風了一樣左搖右擺,險些將他甩飛出去。
“蠢驢你要害死老子嗎?”他大怒道。
“誰想害死你,你自己不會看啊見鬼,我忘了你看不見。”
“出了什麽事?”
不等齙牙驢回答,柯老頭又感到一陣顛簸,同時猛烈的巨響伴隨著熱浪從左右兩邊同時席卷而來,他只能死死的攥住齙牙驢脖子上的鬃毛不松,這才勉強穩定住。
“想飛上我的城牆,哪有那麽容易。”布蘭瞧著那些飛來的“弱者”,語氣越發冰冷,而他座下的鐵椅也莫名的結上了一層薄冰。他手指勾動,魔物們便將架在城牆上的弩炮一齊抬高,連環不斷的向柯老頭等人發射。
炮彈轟來,一眾女武神勒緊馬韁左右躲閃,她們胯下的飛馬雖然也擁有人的智慧,但好多年都沒有作戰了,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不要亂,跟進了我。”美媽快速伏下,讓前胸緊貼莉寶的背部,以減少快速飛行時空氣帶來的阻力。
“大家不要慌,我來了。”齙牙驢帶著柯老頭邊躲閃弩炮的攻擊,邊在女武神之間遊走。他不斷揮動手中的辛多雷金杖,一道道金燦燦的光芒從杖頭懸浮著的水晶中飄出,落到一眾女武神和她們坐騎的身上,眨眼間她們感到心中的恐懼一掃而光,並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視線變得異常清晰,看所有移動的物體時都緩慢了許多。
美媽與莉寶也受到了金杖祝福的buff加成,在一連串的躲閃、旋轉、上升、下衝後,莉寶距離城牆也只有十來米的距離。美媽見準時機迅速的挺起腰板,揮出手中長槍,對著其中一台弩炮按下了按鈕。
射線轟出正與一枚剛飛出弩炮的炮彈相撞,爆炸的火焰迅速如一灘燃燒的滾油在城頭上潑開,四周的魔物頓時成了一個個被點燃的火人,但他們不知疼痛為何物,在失去了武器後隻茫然的望著天空。
其他女武神也效法著美媽的行動,只是她們還太過年輕,勇氣和經驗上都欠缺太多,射線並未對其余弩炮造成更大的損害。而美媽則越戰越勇,在城頭上橫飛著,一口氣毀了五六座弩炮。
平原上的反抗軍見到了這些火光,同時爆發出了歡呼聲,戰意再次高昂。
“毀掉這些弩炮的意義不大,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美媽命令道,視線直勾勾的盯著即將到達的第一座塔樓,在順勢又毀掉一座弩炮後,她身子往左微側而後輕輕一提。
莉寶立即領會了其中的意思,雙翅收攏,身形同時旋轉,迅速繞到了塔樓的後方,緊跟著再次展翅向上,斜飛而去。
布蘭冷目注視著這一切,“彩虹飛馬嗎?真是少見的美麗品種啊,在往常陛下一定會喜歡這類的異獸吧,但現在”說著話,他的眼睛再次蒙上了一層渾濁的白霧,但這次卻有向藍色轉變的跡象,“我就讓你們化為真正的美麗彩虹吧。”
莉寶帶著美媽升至塔樓的頂端,來到了重塑火炮的盲點區域,此時幾名魔物已將能量塊倒了進去,火炮正在加速旋轉。
“絕不會讓你們再得逞。”美媽對準火炮揮出長槍。
突然的,莉寶一聲嘶鳴,像是受了什麽驚嚇而亂踢不止,射線也因此射偏,隻把火炮周圍的魔物轟翻出了塔樓。
“莉寶你怎麽了,快停下。”美媽喝止道,卻見莉寶的眼球內有一團白色的東西在緩緩擴散,而很顯然的莉寶正在努力與之對抗。
“凜冬將至。”布蘭呢喃著,嘴角揚起了莫名的笑意,他的面部蒙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冰碴,雙眼也像是變成了詭異的寒冰。他向被攻擊的那座塔樓伸出了手掌,而後緩緩扭動。塔樓上的重塑火炮瞬間像是被操控住,自動的將炮口轉向了美媽。
美媽暗自叫糟,拚命催動莉寶脫離危險區域。但莉寶除了翅膀還在扇動,身體已經徹底僵住,美媽自己也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氣竄入了自己的身體,使之變得僵硬而不受控制——她已經跑不了了。
“不!”羊村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切,他們驚呼著卻無能為力。
一眾女武神自下而上的飛馳救援,齙牙驢也拚命的俯衝而來。
在布蘭的操控下火炮猛地將能量光團射出, 正中於半空無法躲閃的美媽與莉寶。耀眼的光團接觸到第一個物體後便即擴散、重組。數秒後,一團糾纏在一起的人形石塊,夾雜著部分的動物毛發掉落在城牆上。看來火炮的蓄能值未達飽和,不能完美的將事物重組。
布蘭微笑著,又說了剛才的那句話“凜冬將至。”
此時,他的面部已經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像是戴上了冰雕的面具,腦袋上更立著許多爪子一樣的尖刺。
(鄭智你知道布蘭這個角色形象出自哪裡嗎?
觀察員知道,出自《權力的遊戲》劇集。
鄭智我沒怎麽看過,隻略微調查過這方面的資料。現在布蘭展現的能力,是他開智後才有的,還是他原本的背景設定就有這些?我查的資料裡沒有詳細描述。
觀察員原著小說我也沒看過啦,但《權力的遊戲》翻拍過好幾次,最近的一次是七年前的互動系列電影,那部算番外吧,劇情就不談了。再往前就是二次翻拍的作品,不過看現在布蘭這設計的形象,應該是最古早的五十多年前的那部吧。
鄭智這麽說五十多年前那部電視劇裡的布蘭,就是這樣一個形象嗎?
觀察員不大清楚,那部劇我爺爺奶奶這輩賊喜歡,我是沒怎麽看過。但不管哪一部的布蘭都沒那麽陰險啊,而且現在直接變身成夜王形態了。我估計是哪位老設計員故意改編成這樣,以達到某種心理上的訴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