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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雪大陸――血焰決城》第4章 蝶舞
  美酒是值得等待的,但蔣雲鼎等來的不僅是美酒.

  只聽到腳步聲噔噔作響,迎聲走來一位美女,她腳穿高跟鞋,一頭齊肩發,身著白色中山裝,大大方方的笑面迎人,右手舉著盤子托著一瓶酒翩翩而來,酒杯和酒瓶隨著她的步調互相碰撞而叮當作響,宛如是為她演奏的風鈴樂曲。

  “你喝酒嗎?”林鈴問有點發呆的王淑妍。

  王淑妍緊閉嘴唇搖了搖頭,怕酒像怕洪荒猛獸一般,聽也不敢聽。林鈴將自己的酒遞給她,說道:“來,嘗一嘗。”

  王淑妍不好拒絕,依言嘗了一小口,臉一下變得煞白,連忙捂著嘴咳嗽起來。

  林鈴咯咯直笑,說道:“你跟我一樣不喜歡喝酒,也許你喜歡喝茶。”見王淑妍連連點頭,說道:“那改日我請你喝茶,酒就留給那些男人好了。”王淑妍看向白衣美女不置可否的笑了。

  白衣美女將酒放到桌上,也不說話,就徑自開瓶向兩個高腳杯中倒滿酒,將一杯酒放到蔣雲鼎面前,然後脫下外套,又解開襯衫的衣領紐扣並捋起袖子,似乎要準備一場搏鬥一般。她又從旁邊拉來一張椅子坐下了,端起酒杯乾淨利落的說道:“請!”

  蔣雲鼎的心裡卻在戰栗,經歷了那麽多的戰火硝煙,從無數的死人堆裡爬過,面對死亡怕過,看到勝利笑過,聽聞失敗也難受過,就是沒有這樣的感覺,既興奮又惶恐。難道僅僅是因為那張臉?不,絕不是,而是她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味道,狂野說的過分了,美麗不適合她,或許,或許是狂野的美麗。他呼吸急促起來,喉嚨乾渴得難受,端起酒就灌了下去,至於是什麽味道,已經沒有心思去分辨了。

  好酒讓人醉,美色讓人迷。不知過了多久,這個桌子就只剩下蔣雲鼎和他面前的白衣女子,兩人一直對飲到現在,沒說過一句話,似乎所有的話都已溶在酒中。當兩人四目相對,惺惺相惜時,都自然而然的開懷大笑起來。

  吧台一角,一雙銳利的眼睛時不時瞟向蔣雲鼎,它的主人是一位佩戴上尉軍銜的軍官,胸口上的職務胸章顯示他是江蘇省第一行政督察區江寧縣一級警司,莫約24歲左右。他隨口朝地上吐掉瓜子皮,對林鈴說道:“蝶舞眼光不是一向很高麽,怎麽看上那個男的。”

  林鈴乾笑一聲,說道:“這個問題你應該問她自己。”

  上尉瞪著林鈴,責備的說道:“難道要我現在過去問她!”

  林鈴沒有爭辯,輕輕咬了咬嘴唇,說道:“那個男的是一個團長。”

  上尉不屑的哼了聲,說道:“團長有什麽稀罕,一抓一大把,你們又不是沒見過。”

  “我看到他的胸章,是74軍的。”

  上尉很清楚74軍,這支軍隊雖然組建不久,卻是中央嫡系部隊,其軍長與蔣委員長的關系可以用密切來形容,且這支新成立的部隊十分能打,在羅店的戰鬥中硬生生的扛住日軍主力部隊的進攻,按照命令堅守陣地寸步不讓,為大部隊的撤退贏得寶貴的時間。

  “74軍是…”

  “我知道。”上尉打斷她,說道:“這個事我知道了,告訴蝶舞繼續。”

  林鈴嗯了聲,便被這位年輕的上尉拉起一隻手,聽他說道:“走,陪我跳個舞。”

  兩人步入舞池,林鈴說道:“沒有音樂呢,不好調整舞步。”

  “要舞步做什麽,我們又不是跳給別人看,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是更好麽?”年輕上尉說著便用摟著林鈴的手在她的腰際輕輕抓了抓,

引起林鈴一陣歡笑。  年輕上尉是個舞步高手,他忽而來個華爾茲,忽而又是貼面舞,忽而繞到林鈴側面,將她抱倒在身下,又迅速的將她抱起,弄得她驚詫連連,而這位年輕上尉卻哈哈大笑。

  蔣雲鼎看向舞池,見兩個模糊的人影在眼前繞圈圈,好像在跳舞,再看向面前豪野的美女,癡癡的笑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面前的美女卻只是笑著不說話,突然她站起來低下腰朝他臉上輕輕吹了一口氣。淡淡幽香夾著酒氣,只有夢中才有這種情景。他像窒息了一般,身體晃了晃,眼皮一落就趴在桌上睡著了,朦朧中耳裡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在腦海深處回響。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感覺頭腦發木,四肢麻麻的,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卻又很短暫,因為很想一直留在那個香膩的世界。當他抬頭看向對面的美女,發現竟是那個和自己對飲的女子,也是夢裡一直相處的女子。

  “是你?”

  “你夢見什麽好吃的,流了那麽多口水,把衣服都弄濕了。”伊人笑嘻嘻的說道。

  蔣雲鼎看過去,果見自己的胸口濕了一塊,帶著酒味的口水還兀自在下巴上流淌,他不禁臉紅了,急忙擦掉口水。

  她拍掌嬌笑,指著他的臉說道:“你害羞了!啊呵呵呵……”

  蔣雲鼎臉熱得更厲害了,抹把嘴,問道:“你到底叫什麽?”

  “我啊?”女子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你猜。”

  面對這樣調皮可愛的美女,他無法生氣,說道:“我怎麽猜的出。”

  “那就再比試一回,你贏了我就告訴你。”

  蔣雲鼎搖了搖頭,看著這熟悉的舞廳,上面的萬花燈已經打開,投射出絢爛的彩光,此刻竟像個天堂一般,天色似乎不早了,問道:“我睡了多久?”說罷看了看表。

  她笑道:“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如果不想說我也沒辦法,反正喝酒我比不過你。”

  “我叫蝶舞。”她鄭重的說道。

  “蝶舞。”他口中默念,“像蝴蝶一樣飛舞,好美的名字。”看著她天真美麗的容顏,以及那誘人的雪白肌膚,心臟再次跳動起來,突然拉起她的手脫口而出:“做我的女人。”

  蝶舞愣了愣,噗嗤一笑,說道:“可以啊,不過你得包我吃穿住行,還有花銷。”見蔣雲鼎連連點頭,又說道:“養一輩子哦。”

  “當然是一輩子。”

  見他認真的表情像個孩子,蝶舞心裡覺得好玩極了,便逗道:“騙人。”果然他的臉上出現一副懵懂的表情,忍不住哂笑一聲,說道:“你的工資就那麽點,也就養個家,除非你有額外的收入。”

  蔣雲鼎不敢相信的看著她,只見她伸出食指在眼前晃了晃,說道:“我每個月至少要花費一百塊錢,你有嗎?”這三個字在他心頭回響,讓他皺起了眉頭,空氣似乎凝固了起來。

  蝶舞咬了咬嘴唇,說道:“沒有也沒關系,反正我喜歡你,如果你也喜歡我的話,就不要計較這些。”她拉起蔣雲鼎的手,低下頭朝手背輕輕一吻,含情脈脈地說道:“我家裡有很多美酒,就是少一個人陪我,我說的是真正的男人,你願意嗎?”

  她的眼瞳很深,漆黑的深邃,像一個純淨的水潭,隱藏在欲望的身體裡,讓人想去一探究竟,卻一時無法看清深淵的秘密。面對這個眼神,蔣雲鼎心裡在發抖,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卻心甘情願的掉進這個深淵,不由自主的說道:“願意。”

  蝶舞撫摸著他的臉龐,勝利的笑了,拉著他的手說道:“我渴了,我要喝汽水,你請我。”

  蔣雲鼎歡喜不已,跟著蝶舞來到吧台,點了兩瓶山海關汽水,有說有笑。這時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他全身一顫,回頭看去,卻是一個老相識,訝然道:“王參謀。”

  王參謀名軍化,現任87師師部作戰參謀,和蔣雲鼎同是浙江奉化人,但比蔣雲鼎年輕三歲。他自從日本陸軍大學畢業後就回國參軍,後來又在黃埔軍校擔任過兩年的教員,被時任校長的蔣介石看中,將其拉入其嫡系部隊任職,仕途一直很順利。蔣雲鼎就是在黃埔軍校五期時和他相識的。

  蔣雲鼎起身抓起他的雙臂,上下打量,說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王參謀笑了笑,“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他看了蝶舞一眼,說道:“你呢?”

  “昨天中午,天氣還不太好。”蔣雲鼎說道。

  王參謀揚了揚嘴角,“嗯,是啊,天氣不好,日軍的飛機就不會來轟炸,估計今天日本的飛機也不會來了,為能活著回來乾杯。”說罷拿起自己的酒唆了一口,籲了口氣,在蔣雲鼎旁邊坐下來,說道:“我剛才就看到你和這位小姐在一起了,她是誰?”

  “她叫蝶舞,剛剛認識。”蔣雲鼎說道。

  王參謀笑了笑,說道:“很漂亮啊,做什麽工作啊?”

  “我是個會計員,有空的時候就做做舞女。”蝶舞說完一笑,看到王參謀的胸章,伸出手說道:“很高興能認識你。”

  王參謀啊哈一聲,瞧了一眼蔣雲鼎,便輕輕握了握,說道:“蝶舞小姐的氣質的確非同一般,念過大學嗎?”

  蝶舞收回玉手,自嘲一笑,說道:“我隻念到高中,後來就輟學了,長官。”

  王參謀絲絲覺得蝶舞似乎隱藏著什麽,說道:“我很奇怪,會計做的好好的,為什麽又做舞女呢?”

  蝶舞微微惆悵,立即又冷冷的說道:“做舞女怎麽了,做舞女就低賤了?做舞女就壞了嗎?”

  王參謀連忙改口:“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生氣,一個小小的會計怎麽能以這種質問的口氣對他說話,說道:“你根本不應該做舞女,你有這樣想過嗎?”

  蝶舞苦笑一聲,說道:“我只是萬千不幸的女人中的一個而已,更何況對女人來說,很多事身不由己,我也希望自己是個男人,那樣就會好好的思考你說的問題。”

  王參謀更得意了,說道:“我說吧,像你這樣有想法又多愁善感的女人的確不適合做舞女,你以前一定經歷過什麽曲折,使你想放棄自己,可你又沒法放棄心中的靈魂,隨著矛盾逐漸累積,當有一天,當靈魂和肉體無法再結合時,你就會覺得這個世界的日升日落跟你毫無關系,生命的存在就像露水在日出後悄然的消失。”說完拿起酒杯向蝶舞示意,自己喝了一小口。

  蔣雲鼎見蝶舞似乎被王參謀的調侃給吸引住了,自己被夾在中間反而成了多余的,便咳嗽聲,說道:“蝶舞不是這樣的,是吧。”輕輕拍了拍蝶舞的腰際。

  蝶舞渾身一顫,“啊?”訝然一聲,回神一笑,說道:“是的。”

  蔣雲鼎笑了笑,對王參謀說道:“不要老是說這個,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王參謀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他看了一眼蝶舞,特意說道:“就我們兩個。”

  蔣雲鼎答應了,對蝶舞說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蝶舞自是答應了。

  兩人選了一個四周無人的圓桌坐下,聽王參謀說道:“你想問什麽?”

  蔣雲鼎沒空閑扯,撿最關心的問題,說道:“到後方休整的命令不知道什麽時候下達。”

  王參謀搖搖頭,說道:“有是有,不過是教導總隊,聽說要到湖南補充整訓,這種好事還輪不到我們,現在上面還在開會,我們都在等消息,估計很快就有通知。”

  “是不是保衛南京的事?”蔣雲鼎問道。

  王參謀看了蔣雲鼎一眼, 也許是覺得這個問題太直接了,畢竟現在是敏感時期,有些話還是隱晦一點好,說道:“對,這個事拖得太久,一直沒定下,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做出決定,相信不出兩天就會有結果。”

  蔣雲鼎將心裡的問題想了想,覺得可以對王參謀說,說道:“我覺得南京守不住,不如早做決定,拖得越久危害越大,就像在上海,遲遲才下達撤退命令,結果白白犧牲了許多部隊。”

  在時下,這種話是會闖禍的。

  王參謀向周圍看了看,幸好周圍沒人,心裡有點納悶,覺得這個老鄉泡妞把腦子泡壞了,便低聲說道:“上面的人考慮的問題當然比我們要多一些,但我們都希望南京無事,不是嗎?”

  蔣雲鼎皺眉點了點頭,說道:“假如上面要放棄南京,我覺得很有這個可能。”

  “這裡說話不方便。”王參謀點燃一根香煙,吐出一口煙氣,說道:“有空的話今天晚上到我家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

  “好。”蔣雲鼎一口答應。

  王參謀便站了起來,說道:“我到上面去看看,以前的幾個同學搞了個聯誼會,快遲到了。”

  王參謀說的上面是從吧台和演唱台之間的一道門,門後面是樓梯,直通二樓,一般只有預約才會過去。二樓都是一間間隔開來的房間,有茶話室、棋語堂、講武堂、同學會、同鄉會幾個房間。而蔣雲鼎還有一個美女等著他,便說道:“你去吧。”

  王參謀瞄了一眼蝶舞,拍了下蔣雲鼎的肩膀,笑道:“注意點,晚上見。”便走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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