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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06章 0無1用是書生
柯一塵見長空破終於松口,心中一寬,展顏笑道:“當然是越獄啦!越獄這種事,憑你現在辦不到,我一個人也辦不到。不過只要你答應聽我的吩咐,咱們倆都能順利逃出去。怎麽樣?你答應我三件事,我倆就能逃出去。”
長空破奇道:“越獄只是一件事,為何要我答應你三件事?”
柯一塵理直氣壯道:“我高興說三件事,你管得著嗎?我給你治傷,等你轉醒,苦苦等了三天,不該是三件事嗎!不答應也簡單,我現在捅你幾刀,當我沒救過!”
長空破啞然,她以為是柯一塵已有了越獄計劃,需要自己配合做三件事才能脫身,便點頭道:“好,我應下了。但你也要答應我,脫困之後不可立即與倚晴樓主為難。”
柯一塵爽快道:“可以。”
她已打定主意,脫困後先殺費九關,再殺元神機。至於黃韻清,有柳斜斜那個大孝女在身邊,多半命不久矣,需不需要自己親自動手還未可知。
兩人當即幾掌立誓,柯一塵對長空破的態度也隨即好轉,眉飛色舞道:“長空妹子,姐姐我此番就仰仗你了。你隻管養傷,需要什麽跟我提便是。”
長空破精神頗為萎靡,自覺與此人為伍有愧師門教誨,冷冷看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恢復之後反悔殺你?”
柯一塵哈哈一笑,她自打來了賀蘭就一直與費九關相處,雖不願承認,但已非常擅長與這種耿直脾氣的人打交道。跟長空破交談三言兩語,她便篤定長空破不是出爾反爾之徒。
她笑嘻嘻道:“你們這種人都是自命不凡,哪怕殺人不犯法也不會濫殺無辜。答應下來的事更是說什麽也要兌現。這就是道德約束感,自己把自己圈住了,做事情放不開手腳。你們這種人,當朋友其實要比當敵人麻煩。就像現在,我可以放心將性命托付給你,但你一定不會把命交給我。”
長空破聽得發怔,想反駁幾句,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她定了定神,問道:“你說‘你們’,莫非你身邊有過這種朋友?”
柯一塵臉一沉,冷冷道:“我沒那種朋友!我只有那種仇人!”
長空破搖頭道:“觀你行事陰損,與其說是別人得罪了你,倒不如說是別人懲治了你。惡人,我勸你在記恨別人之前,多想想自己是不是罪有應得。”
“你懂個屁!”
這話戳中了柯一塵傷心處,她怒罵一聲,竟挺身坐了起來,神情激憤道:“我問你!要是你為了救人,淪落到被關在牢中,每日受人鞭打。你的父兄尋不到你,你的未婚夫也忘了你。人人都都來作賤你。而你救的那個人呢?他不僅不感激你,反而為了活命出賣你,斥責你,揚言跟你恩斷義絕。你還會說得這般輕巧嗎?你不會恨他嗎?你難道不想把他們統統殺光嗎!”
一眾女囚聽了,心中紛紛揣測:“原來大姐是為了一個男人!”文園心裡想得更多:“原來大姐也是背著丈夫跟男人風流才進來的。”
長空破愣了一會兒,半信半疑道:“你......是為了救人?”
柯一塵一想起近來所受折磨,神色有些癲狂,想到費九關與自己決裂的場面,心如刀割般疼痛,“我救了他。他卻要跟我一刀兩斷。好,大不了從此各走各的,誰想到他扭頭就把我出賣給倚晴樓!什麽好人,什麽俠義,什麽兄弟,統統都是放屁!要報復那些混蛋,就要比他們更惡!更毒!我要讓他們害怕我,後悔背叛我!”
她喘了幾口氣,

漸漸恢復平靜,靠在牆上,渾沒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兀自強笑道:“嗯?眼睛有點酸了。算了,說點別的吧。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覺得我罪有應得。反正你只需要幫我就行。”
室內昏暗,長空破目力極佳,依稀辨出柯一塵臉上濕潤的淚痕,不僅感慨,“原來這個惡人也有悲慘的過去...”
她動了惻隱之心,當下也不願與柯一塵辯白。說道:“我既然答應你,那麽自然會幫你。你們將我扶坐起來,讓我安心打坐。待我恢復氣勁之日便是你我脫身之時。”
柯一塵一抬下巴,便有兩個女囚會意,將長空破扶到牢房角落裡藏好。柯一塵看她配合,笑道:“口氣這般大,你功夫練到何種程度了?你要是天地境,恐怕就不會被關在這兒了吧。”
長空破盤膝坐好,隻覺藥力在丹田淤積,閉塞周身各脈,一時難以化解。她皺起眉頭,緩緩調集各穴竅的氣勁配合丹田氣海運轉,一點一點磨去藥勁阻礙。聽到柯一塵的話,反駁道:“不是天地境又如何。洪武八駿賀蘭六傑,也未必都是天地修為。”
柯一塵原先見慣了俊傑,又是李懷淵的未婚妻,眼界極高,本來著實不大看得起八駿六傑這群人。但她親歷江湖,目睹了刀無痕與巫行雲的能為之後漸漸也收起小覬之心,意識到這群人能在千萬高手中脫穎而出,的確有其不凡之處。嘿然道:“聽你說話倒像是跟他們不相上下。你要真這麽有本事,我怎麽沒聽過你的名號?”
長空破索性閉上眼,潛心運功,淡然道:“沒與他們打過,不知道高低。不過想來也是差不多的。”
.....
燕雲城外,李香海百無聊賴地坐在路邊一個茶鋪裡,手托香腮數著杯中的茶葉,等候萬書生歸來。
她二人脫困後遲遲等不到長空破音訊,萬書生便執意進城打探。李香海本想同去,卻遭到萬書生的堅決反對,並且留下了一個地圖,告訴她如果自己也遭遇不測,她便按地圖指示前去搬救兵。
想到此處李香海幽幽歎氣,不免有些誹腹,“看書生那般模樣,能請來什麽幫手對付倚晴樓?況且,那地圖所指與燕雲相隔一州之遙。憑自己一個人如何去得?”
正憂鬱間,忽聞外面熟悉的聲音喊道:“香海姑娘!香海姑娘!看看我帶誰來了!”正是萬書生的聲音。
李香海心中一喜,攸然站起身朝外探望,歡快道:“書生你回來啦!阿破救出來了?”
她往外一看,目光頓時呆滯。萬書生身後緩緩跟著兩個熟悉無比的女人,正笑吟吟地向自己走來。
李香海眼眶頓時紅了,一撇嘴,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她一反平日斯文,躍出茶桌,不管不顧地向三人跑去。萬書生見李香海如此熱情迎接,臉上一紅,拘謹地張開雙臂就要迎接即將來臨的熱情。李香海與他錯身而過,像歸巢的燕子般輕盈投入陳蹤萍的懷中,忍不住哇哇大哭道:“陳姨!謝姨!你們怎麽來了?嗚嗚嗚嗚嗚......我好想你們!”
她其實被拐走不過月余,可是這段時間的經歷也頗為豐富,一路擔驚受怕,雖然有幸被萬書生等人搭救,但終究心中惶惶。如今乍逢故人,心中積累的委屈忍不住宣泄出來。
陳蹤萍輕輕拍撫她的後背,柔聲道:“果真是香海。好了,好了,別哭了。”謝為霜也笑嘻嘻地在她臉蛋上扭了一把,說道:“這書生說時我還不信。香海呀,我們在安源城尋不見你,還當你也跟元帥慪氣,怎麽你跑到賀蘭來了?”
李香海悲痛道:“我是被人擄來的!”
一直保持著手臂舒展姿勢的萬書生此刻回過神來,見眾人都沒注意到他,這才不尷不尬地乾咳一聲,“諸位不妨進來說話。請。”
四人落座之後各自將前因後果一敘,這才清楚了對方為何會出現在此地。萬書生聽說陳謝兩人也是來尋找柯一塵的,忍不住發問道:“這柯一塵究竟是何種來歷?香海姑娘要找他。陳謝兩位將軍乃是天地境強者,居然也要為他奔波勞累。這面子未免太大了吧?”
他這一問,另外三人都沉默不語。這裡是賀蘭地界,柯一塵身份敏感,實在不宜外泄。就連李香海都考慮到這一層,因此始終沒有與萬書生他們言明。
李香海欲言又止,眼眸在陳謝二人身上打轉,陳蹤萍歎道:“也無需隱瞞了。香海,你就將柯一塵的身份告知萬公子吧。”
李香海神色一喜,當即對萬書生低聲解釋了一番,萬書生聽罷駭然,“清淑公主?!我那天遇到的是清淑公主?!!”
李香海粉拳在他肩頭一懟,眼波橫斜,嗔道:“你小聲點!”
萬書生自知失態,唯唯應了幾聲,傻笑道:“怪不得我覺得那位公子英俊得不像男人,原來大名鼎鼎的清淑公主。呵呵呵......這可真是不虛此行!不過香海姑娘你膽子也是不小,居然敢幫著公主離家出走,失敬,失敬!”
李香海臉紅道:“我們從來都是這般嬉鬧,誰能想到這次露華姐姐她玩得這麽大。”
她轉頭問陳蹤萍,“小鈿還好吧?”
公主逃走後,她與小鈿一起被昭明太子捉住,而後她一直被父親關在屋內禁閉,因此不知侍女茶小鈿是何下場。
陳蹤萍忍笑道:“小鈿本就有前科在身,如今又敢出這等膽大妄為之事,本該嚴懲。太子殿下念及她身份特殊,特地網開一面,罰她禁閉半年,所有財產沒收。”
李香海撲哧一笑。她不得不承認昭明太子深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那侍女茶小鈿一身武藝,天不怕地不怕,來歷又不簡單,對什麽處罰恐怕都不會在意。但她唯獨有個缺點便是視財如命,昭明太子居然能想出沒收財產的懲罰方式。她幾乎能想象到小鈿生不如死、悲痛欲絕的模樣。
萬書生笑著笑著慢慢笑不出來了,他回想起黃韻清的話,表情僵硬起來,面色陰沉的似乎能滴出水來。三人也注意到萬書生的異樣,李香海關切道:“書生你怎麽了?吃壞東西了?”
萬書生猶豫片刻,說道:“兩位既然將如此大事如實相告。那小生也不掖著藏著了。其實在下來自三山。”
陳謝兩人驚呼了一聲,謝為霜來回打量他,複雜道:“你是三山的人?難怪如此的......唉?!那你豈不是黃韻清的同門?”
萬書生點頭道:“實不相瞞。在下今日已於樓主見過面,也聽樓主說了其中恩怨。貴公主與倚晴樓之間......恐怕難以化解了!”
他隨即將從黃韻清處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三人聞聽柯一塵殺了黃韻清的兒子,都是大驚失色,怔了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謝為霜抱頭喃喃道:“我原以為公主最多不過是搶人家一點胭脂,燒人家兩棟樓,落了黃韻清的臉面。這倒好!她是直接絕了人家的戶啊......”
她想了一會兒,霍然起身要走,陳蹤萍一把拉住她,“你想作甚?”
謝為霜焦急道:“這可是死仇!得快些找到露華,把她帶回洪武!”
她情急之下忘了身份有別,直接叫起公主的本名來。陳蹤萍將她按回椅子上,沉聲道:“此事已非我二人之力能夠解決的了。現在我們需做三件事:第一,速將此事回稟南都, 讓陛下與太子知曉;第二,喚回在北庭尋找公主的那兩位。接下來恐怕要和倚晴樓正面衝突,我方若有四位天地境,動起手來也更有底氣;第三,公主既然闖下如此大禍,今日倚晴樓的態度就不可信,我們要探一探公主究竟在不在倚晴樓手上。”
她說完眼望萬書生,誠懇道:“萬公子,你的同伴既然也是下落不明,可願看在與香海相識一場的份上,助我等一臂之力?”
萬書生低頭沉思片刻,朝兩人一拱手,斷然道:“恕在下不能相助。樓主與三山的淵源兩位也是知道的,她的兒子尚且算是我的外甥。我不替外甥報仇已是不該,斷無道理相助仇家。”
李香海見萬書生居然不願幫忙,心裡沒由來一陣低落,她想要向萬書生抱怨兩句,可又覺得他說得有道理,指責不出他什麽來。便往陳蹤萍身邊挨近了些,獨自鬱鬱寡歡起來。
萬書生的反應似乎早在陳蹤萍意料之中,她點頭道:“既然如此,萬公子可願答應隻保護香海安全,對洪武與倚晴樓之事兩不相幫?作為回禮,我們如果遇到公子的同伴,也會將其救出。”
萬書生想了想,同意道:“好。我可兩不相幫。”
李香海看兩人如此鄭重,有些莫名其妙。這書生手百無一用,為何受陳姨如此重視?自己又要他保護什麽?謝為霜見萬書生應下,臉上稍霽,問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做?”
陳蹤萍道:“今日你我登門,倚晴樓中必有防備。且休息一日,待明晚我們潛進去一探究竟,看看能否找到公主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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