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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命》第169章 銀山幾度 如海掀波
離開春閑別院,費九關望了眼身旁並肩而行的葉青隱,正色道:“九姑娘,你已知曉我的身份。多余的話我們自不必說,咱們就此別過吧。”
葉青隱神情猶豫,兩根手指在裙邊來回攪弄,輕咬貝齒,“你是周老前輩的弟子,是洪武忠烈傳人,為何要拜入燕雲?”
費九關搖頭道:“其中恩怨,一時難以說清。費九關行事無愧於天地,就算師父他老人家仍在,我亦會如此選擇。”他深施一禮,“之前對諸位有所隱瞞,只是不願引起麻煩。還望九姑娘體諒費某的苦衷。他日再見燕五哥,倘若他還肯認我這個朋友,咱們再圖一醉!”
葉青隱怔怔瞧著他,明白確實不宜與他再同行了。認真道:“此事已畢,我當回山。你的身份我自會傳回離山。無論你是誰,葉青隱願交你這個朋友。”
她抱拳施禮,最後望了費九關一眼,轉身走遠。
費九關見她走得乾脆,心中喟歎,往南都方向進發。
葉青隱與費九關分別後取道返回離山,路經集市,恰好有離山經營的茶館,便坐下歇息,腦中隻想著先前的經過,手指摩挲瓷杯怔怔不語。
倒非是她對費九關生出了情愫,而是如此人物,她想不明白為何要投入燕雲。還有那個柯一塵,他們到底在賀蘭做下了什麽事跡,才會連慕容眠都心折不已。
她暗下決心,回山之後就調出費九關的消息細細看過,看看他們有何不凡之處。
正發呆時,忽然又有三人風塵仆仆入得店內,見到兀自出神的葉青隱,三人一愣,喜道:“九當家!”
葉青隱抬頭,那三人她都識得,其中一人正是前些日子的茶館夥計海生,另外兩人也是離山長河的兄弟。她展顏笑道:“尤老貓、段啞巴、海生,你們跑這裡來做什麽?”
她說得是其中兩人的綽號,尤老貓卻是一臉的鄭重,上前低聲道:“九當家收到消息了嗎?那個樓春雨呢?還與你在一起嗎?”
葉青隱怔道:“什麽消息?”
尤老貓見她不明就裡,舔了舔嘴唇,絮絮道:“哎呀呀,這事說來也邪門。昨天五當家他們回了離山,挨了十九爺一頓臭罵。後來他們說路上碰見了一個年輕高手,如何如何厲害,一掌放翻了慕容寧。當時五當家的就連比帶畫,將那人的功夫使了一遍。誰知道十九爺看了大發雷霆,跟見到殺父仇人一樣,氣得拍碎了堂裡的案桌——那案桌你也知道,可是整塊的青石雕成的!他老人家當場下令,不論手段,必須要把那人捉回離山。”
“啊?”
葉青隱愣住,手上失了準頭,哢嚓把瓷杯捏得粉碎。尤老貓看得怎舌,悄悄後退了半步。
海生也道:“消息昨晚飛書傳來的,現在整個山桑州的弟兄們都收到知道了。聽說你與那人同行,離山派人分四路尋你,要你出手將他捉回!九當家,現在那小子人在哪兒?咱們快快動手吧!”
葉青隱思忖起來,費九關救過五哥,離山不可能不知恩圖報。十九爺如此盛怒,唯一的解釋就是離山猜到了費九關的身份,要將這個燕雲叛逆擒回去。真要如此,自己應該奉命出手嗎?可十九爺脾氣暴躁,倘若直接斃了費九關,那豈不冤枉?
她沉吟道:“老貓,你通知山桑的弟兄,別對那人出手。”
“好嘞!嗯?九當家的你說什麽?”
尤老貓懷疑自己聽錯了,海生也瞪大了眼睛。
葉青隱起身,

焦急道:“其中緣由我大抵清楚。我現在就回離山跟十九爺解釋清楚。此人一時半會兒不會離開洪武,真要抓,他跑不了。記住,通知所有人,先不要對他動手。這是為你們好!”
她匆匆就往外走,想了想,又將自己的腰牌扔給尤老貓,“就說這是我說的!你們照做就是!出了事我來擔!”
費九關能敗慕容寧,憑離山長河在山桑州的人手根本不足以將他捉回,若是雙方起了衝突,平白結下梁子,這是葉青隱不想看到的。
她丟下這句話,人已走遠,茶樓外馬鳴聲驟起,顯然她縱馬離去。留下尤老貓三人不明就裡,不知所措。
良久之後,一直沉默的段啞巴忽然問道:“九姑娘今年多大了?”
他綽號啞巴,只是因為少言寡語,並非不能說話。
“十八?十九?怎麽了?”尤老貓捧著腰牌,莫名其妙。
段啞巴長歎一聲,目光望向店外,“沒什麽。九姑娘也長大了。”
“你是說......啊!”海生恍然,意味深長地嘿嘿笑了,“好嘛!咱們離山是要有喜事了?”
尤老貓也回過味來,咂嘴道:“咱們快快通知分舵的弟兄,這事咱們就別摻和,等九姑娘回去親自跟十九爺說道吧!”
另兩人點頭附和,“理當如此,理當如此。”
......
洪武南都。
一封書信被送到一個小童手中,那小童拿著書信一路穿過庭院,來到一處僻靜院落。
這屋子足有三間,彼此連通,進入屋內,就見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瓷器,看樣式皆是古物。每一件瓷器都有軟木製成的架子套住,看得出主人非常細心,生怕這些瓷器被磕碰。
那小童小心翼翼地避讓隨處可見的瓷器,慢慢走到了屋後的小院。
這裡是一方沙池,細密白沙鋪滿地面,好似一片白色的海。
一個眉目剛毅地少年懷抱長刀,坐在院子邊上,淡漠看著沙海中央。
沙海中,有個精赤著上身的公子倒立在那。他長發如瀑倒豎,擋住面容,全身肌肉緊實收縮如同鐵鑄,古銅色的肌膚上滿是細密的汗珠。
他始終倒立著一動不動,左手貼在腰間,右手食指按在地面,全身重量壓在那一根指頭上,像是凝固靜止的雕像。
小童見他還在倒立,怯生生道:“少爺,有信...”
倒立的公子沒有理會他。懷抱長刀的少年似乎這才發現了小童,招手接過信,見到上面寫著“施兄親啟”四字,輕哼一聲,將信往倒立公子那一拋,“施如海,你的。”
那張薄薄的信封被少年一拋,如快刀般飛馳,堪堪要砸中倒立的施如海。只見他遽然伸手,二指將那信封穩穩夾住,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隨著他的呼吸,沙海劇烈波動,每一片砂礫都在微微顫動。
他睜開眼,一翻身站起,從地上抓起一件長袍披在身上。穿上衣服,讓人覺得他斯文瘦弱,絕難想象衣服下的身軀充滿了爆炸般的力量。
“哈哈哈。三天半。是我贏了!”
抱刀少年眉頭微皺,“不過是比拚指力,算你贏了便是。”
他從身上解下一個小袋,隨手拋給施今墨。“願賭服輸!”
施如海小心的雙手接過,打開一看,是一個造型古樸的小瓷瓶,呈天青色,表面布滿蟬翼細紋。他將那瓷瓶捧在手中輕輕轉動,嘖嘖讚道:“好!好東西!釉面蘊潤,色澤如雨過天晴。這是永安窯的物件。銀山兄,尋得此物,恐怕費了不少功夫吧?”
抱刀少年淡然道:“不過是個擺件。多花些銀兩不難入手。”
施如海笑著搖頭道:“也不盡然。永安窯早已封爐。這是百年前的絕品。其時正是我洪武強盛時代,觀此一瓶,也可見洪武恢弘盛世之風采。多謝銀山兄厚禮,如海就笑納了。哈哈哈哈。”
抱刀少年輕哼一聲,“下一次。你我該當比刀。可敢?”
施如海命那小童仔細將這永定窯的瓷瓶收好,笑道:“世家之中誰敢與你天刀許銀山比刀?反正我施如海不敢。銀山兄,東西我收了,咱們約好的事可還作數?”
許銀山乾脆道:“自然。這次國韻學宮大比,我不參與,你可放手施為。”
“那多謝銀山兄了。”
施如海一笑,話鋒一轉,感歎道:“不過想銀山兄閉關三載而出,這次不參加國韻學宮大比,可惜世人又難一睹天刀風采了。”
“你不必試探。我本就無意進入國韻學宮。我之一心,全在刀法。世上事,唯有刀能讓我生出興趣。”
“哦?這麽說來,許兄這次出關是為了關浮沉咯?”
許銀山冷笑,“關浮沉?山野匹夫,豈能入眼!我在等常天慶!”
施如海撫掌大笑,“不錯!也只有常天慶才配得上與銀山兄一戰!”
他笑了幾聲,撕開信筏看了一遍,輕咦一聲,滿是錯愕。
許銀山極少見他動容,奇道:“有事?”
施如海將信一遞,搖頭苦笑道:“諸葛兄來信,說是沒能殺掉燕笑寒。”
許銀山接過信,隨口道:“諸葛家也沒落了,區區一個殘廢都對付不了,笑煞旁人。不過你曾慫恿慕容寧出手,燕笑寒必死無疑。”
“諸葛兄的信正是說此事,寧兄敗了,連隨身佩劍都被奪走了。”
許銀山一驚,低頭認真看信,震撼道:“樓春雨?北地口音?空手打敗慕容寧。此人值得我天刀出鞘!”
施如海眸光閃爍,沉吟道:“此人來歷可疑。能敗慕容寧,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眼下國韻學宮招考在即,突然蹦出這麽一號人,想必是衝著國韻學宮大比來的。”
許銀山微微一笑,“那就是你的對手了。”
施如海還是搖頭,笑意不減,胸有成竹道:“奪了慕容寧的佩劍,慕容氏不可能置之不理。就先讓慕容府探探此人底細。倘若他真有意參加大比,在南都遲早會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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