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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子打印機》第45章 加班造火銃
  鄭森走了,劉刈的壓力來了,火槍的產能必須要盡快得到提升。他原來的計劃裡只要對李自成一家供貨就好,現在突然變得要供兩家,交貨數量也提升了兩倍,這就有了短期的壓力,畢竟銃管的切削、拋光甚是費功夫,一天也就能造出20根銃管,一個月只能造五六百隻火銃,現在自己答應了李自成跟鄭森,一共要在三個月內交出3000隻火銃,這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照這麽看,夏天之前,自己的湖廣大軍怕是拿不到多少火銃了,士兵們手裡的假火銃都已經端了百十多天了,實在是不能再拖了,好在產線隨著熟悉度越來越高,效率也會提升。想到這他趕忙召集了機加工局生產主管參加的會議,要求加快培養機加工人才,從去年開始,湖廣技術學校已經培養的第一批技術工人已經到崗了,大約有4000多人的樣子,這大大解決了工人水平的問題,下個月末還會有數字相近的新學員會畢業,劉刈認為這個數字暫時夠用了,該把培訓工作的重點轉化為內訓了,也就是把原有的匠人,分批培訓一番,最近以後,技術學校的學製要延長至一年,基礎課程也要增加,還要有實習項目,招生人數求精不求多。不過這幾個月的努力沒白費,人力的缺口已經不是問題了,新工人上手很快,一點就通,這樣一來,劉刈的很多想法就有了實現的基礎,他決定,未來十天內要增加十台車床跟鏜床,一個月內要達到單線日產150條火銃的水平,為此可以增加超額部分的獎金,同時開展崗位大比武活動,以月為單位,給予每個崗位的第一名足額的獎勵,具體由內部制定計劃,隨時上報批準執行,近期,機加工局的所有優秀技術人才都優先集中到火銃生產線上,為此原定二月下旬開始的蒸汽機投產計劃推遲一個月進行。

  馬上就要進入農忙季節了,農具的生產也要抓緊了,這是年初就開始張羅的事兒,主要是落在了鑄造局的身上,鋤頭,犁、斧子、耙子的模具都開好了,一條線十來個人就夠用了,以鋤頭為例,一個模子一次能鑄十多個,經過簡單的打磨去毛刺就可以裝箱了,一天能生產一千多個,如果按照傳統的鐵匠打造的話,鐵匠師徒兩個忙活一天也只能打一個,至少也要賣三錢銀子,主要是人工成本,所以,鋤頭對於農戶來說,絕對算個大件,往往要傳上兩三代,鏽爛得不行了都不肯換。而漢陽鑄造局生產的鋤頭,成本只有十文,這還是用上了低碳鋼的,要是直接用鐵水鑄造還能更省些。農具是重要的生產工具,劉刈不想偷工減料,對於農具劉刈不打算掙錢,加上一倍的毛利潤就可以賣了,這些錢刨除掉運費倉儲什麽,也就沒什麽利潤了,劉刈這麽做,會使很多鐵匠失業,不過他們會有更好的去處,那就是道漢陽當工人。

  不過這個春天,老百姓還沒辦法買到又好又便宜的農具的,所有的產出都要優先給自家的屯墾軍使用,大量的軍人轉為農夫以後,還沒有家夥事兒可用,很多人還在拿刀槍挖地。生產農具看似簡單,但是有些小事兒反倒比較麻煩,比如說電砂輪就是一樣,電動機跟轉盤都好造,輪片卻比較麻煩,磨料可以用沙子,這個倒是好找,守著長江有的是,多粗多細都能篩出來,關鍵是粘合劑,這倒是難不倒劉刈,造出酚醛樹脂就可以了,但是這東西沒有專用設備可用,只能手把手地教技工,不過製造酚醛樹脂有一個很危險的中間材料,那就是甲醛,這東西對人體有害,所以劉刈對酚醛樹脂的製造原則是夠用就行,

不要多造也不擴展其他用途。  同樣是二月,武昌府出兵一營佔據了荊州,這塊地盤本來是在李自成的手上,但是根據雙方新的邊界劃分,現在已經是左家的地盤了,白白撿了一府之地,自然要向朝廷報功,當然不能說是白來的,而要虛構一場艱苦的戰事,所有的戰功都劃到了劉刈的名下,朝廷的反應到也快,馬上派官員進駐荊州同時升了劉刈做參將。劉刈倒是不在乎這些虛名,他高興的是多了八十多萬人口跟兩千萬畝農田,這荊州的農田在湖廣是最多最好的,而且水田佔了絕大部分,這其中七成都是有主的,還有三成成了無主之地,主要原因就是李自成部走到哪裡就拷掠到哪裡,所到之處大戶都會跑個精光,所以就會出現這些無主之地,劉刈馬上調了兩萬人前去軍屯,先佔住這裡的五百萬畝良田再說。這塊地暫時先不種番薯,都是好地,不種水稻就浪費了。

  三月的第一天,一隻浩浩蕩蕩的船隊出現在了武昌城外的江面上,那是鄭森借給劉刈的五百條貨船,雖然都只是幾百料的中小船隻,但是架不住多,在江面上迤邐拉開了二十多裡的距離,所到之處,兩岸的纖夫都被雇傭殆盡,場面蔚為壯觀。在路過金陵外瓜州渡口的時候,引起了南京城老百姓跟宏觀朝廷的恐慌,很多人生來就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船隊,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派來的,難不成是滿清要從水路偷襲國都?滿清水師如果有這樣的規模,自己的死期也就不遠了,但這麽大的動靜總要有人上前詢問,二十幾個水軍乘著兩艘戰船,戰戰兢兢地靠上來的時候,才發覺這些船都是空的,每船上只有一兩名船夫,軍士們這才恢復了神勇,大聲呵斥著詢問來意,當得知這是福建鄭家船隊的時候,剛剛升起的霸道又再次泯滅了,人的名樹的影,這福建鄭家把船拖到長江做什麽?的難不成是不想在水面上混飯吃了。

  船隊到達漢陽後只有三艘裝貨的船駛回福建,船上拉走的是一千隻火銃、兩萬發彈藥、有兩門速射炮,一千發炮彈,還有四名操炮手十名火銃射擊教官,這些都是臨時集中培訓出來的人才,時間雖短,但是彈藥量卻耗費了著實不少,以四名炮手為例,十天來他們每人都打了上兩三百發炮彈,這麽大的訓練量,除了大大增加了他們的經驗跟準頭以外,還帶來了額外的副作用,他們每天訓練結束時,耳朵幾乎什麽都聽不到,只有嗡嗡聲伴隨著偏頭疼,現在這些人一看到火炮就害怕,隻想躲得遠遠的。他們登船的一刻,感覺到的並不是離家的鄉愁,而是一種解脫,至少這一路上,是可以安安靜靜地睡覺了。

  當然,這一千隻火銃按生產線的效率是做不出來的,劉刈為此特意用打印機協助打了600根銃管,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這十五天很多人過得都跟打仗一般,他們把效率提升到了他們能夠承受的極點,吃飯喝水都不離開崗位,從太陽初升道完全落下,手腳幾乎不停,很多人累倒在了生產線上,但是他們的付出是心甘情願的,因為超額部分有令人眼紅的獎金,超過一半人,在這15天內掙到了平時三個月的薪水,這種利益刺激了更多人加入到機加工局做學徒。這樣看來三條線一個月內並行生產的任務應該沒什麽懸念就可以完成了,不過劉刈還是有些遺憾,因為電力照明還沒有找落,眼下確實沒精力去搞這東西,而且難度也挺大,搞LED就別想了,就算半導體部分劉刈可以打印,但是配套電路跟鋁基板是不太可能量產化的,要是都打印,那自己就什麽都別幹了。至於管燈節能燈,雖然技術落後,但是對於這個時代依然十分困難,更何況很多基礎材料也不好搞,比如說熒光粉那是含有稀土材料的。所以靠譜的只有電燈泡,就連這麽個原始的玩意也不那麽好弄,首先就是鎢絲的問題,湖北的鎢礦儲量很少,不過在武昌府邊上剛好有一些,但是這不代表問題就解決了,鎢礦的開采難度還在其次,主要是這種極耐高溫材料的提取跟製成難度都很大,加工工藝難度也很高,真不一定是自己能搞得定的。如果放棄鎢,那麽依照常識,就只能選擇竹炭絲,這東西雖然也能將就著用,但是壽命很短,也就是幾百小時,劉刈又看不上,這個問題就只能等到未來有時間再想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把最最緊要的基礎問題要解決掉,劉刈估計,自己在冬天來臨前都不會有時間去想燈泡這類重要卻不緊急的事兒了。

  福建的貨船隊留下來了,原材料的運力問題就解決了一半了,這讓劉刈很欣慰,他特地交代要善待福建的一千名操船的兄弟。跟他們一起留下的,還有那個歷史上傳奇的少年人物:天草時貞,當然幾年過去了,那個原本16歲的少年已經變成了一名青年。天草時貞從小就是一個聰慧異常的人,多了一次坎坷的經歷後,使他更加成熟,更加有韌性,對事情看得也更加通透。

  時貞在離開福建以前,已經被鄭森做了大量的洗腦工作,他知道自己將要遇到的這個人能量十分龐大,也了解到這個人很可能是改變自己命運的貴人,所以當他被帶進劉刈大帳的時候,他顯得非常緊張,就好像是等待審判的犯罪嫌疑人面對法官一般,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帳篷裡站立的那個人,只是低著頭看到了對方的腳,便快步上前跪倒,叩首道:“小人天草四郎,見過大人。”這天草四郎是他的本名,別人都稱他為時貞,劉刈自他進門就一直低著頭,也見不到他的樣貌,只是覺得來人還算高大,皮膚也很白皙,似乎長得還不錯,只是這一嘴漢語聲調頗為奇怪,不過好在還算是流利。他見時貞進來就下跪,本想上前扶住,可轉念一想,這也許只是日本人的傳統習慣罷了,畢竟文化有別,人家可能只是表示尊重,而不是奴顏婢膝。想到這他停下了動作,笑著說:“天草四郎,你不必拘禮,這裡不是扶桑,你起來說話吧。”

  劉刈說著,自己大喇喇地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而時貞面前卻並沒有座位,他隻好規規矩矩地站著,劉刈這才端詳道時貞的樣貌,確實是有幾分俊秀,當的起被妖魔化的身後名號。

  “時貞,你來之前,鄭森鄭公子,都跟你說了些什麽沒有?”

  天草時貞聞言又想跪下回話,不過轉念又想起鄭森剛才的話,膝蓋彎到一半又硬生生止住了,他尷尬地彎著腿鞠了一躬:“回大人的話,鄭公子說大人想要提攜小人,不過也沒說得很具體。”

  劉刈點點頭,這鄭森話說得不多不少剛剛好,既給了天草時貞來漢陽的動力,又沒有搶自己的話,很得體,想到這,他才慢慢地說:“時貞,我且問你,你可恨德川家光?”、

  聽到劉刈的文化,天草時貞的臉突然扭曲起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德川家光捉到我的家人後,向他們逼我我的下落,結果沒有一人招供,於是他就問一個殺一個,直到殺光了所有人,連我最小的妹妹也沒放過,當時她才四歲,我的未婚妻雅子跟我青梅竹馬,圍城前,我讓她逃到了長與,可後來家光得知我有個未婚妻,竟然貼出懸賞捉拿與她,想要以她為誘餌,逼我出來,雅子不願受辱,在一處荒廢的破屋中懸梁自盡了,就算這樣,家光的鷹犬們也沒放過她,他們侮辱了雅子的屍體,把她的肚子剖開,最後把屋子點著燒化了。我從那時就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天草說著不禁失聲痛哭,淚水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天草時貞的身世,劉刈也不禁有些動容,但轉念一想,政治就是如此殘酷,如果德川家光不能對天草時貞斬草除根,那他就隨時有可能死灰複燃,到時候天下不知有多少人會死,自己的位子可能也不安全,所以不擇手段也是必要的手段。劉刈歎了口氣道:“時貞,在機會合適的時候,我會助你報仇的,在此之前,你可先安心住在武昌府,那裡的條件可比漳州好多了。”

  天草此時被勾起了傷心事,心神大亂,跟剛進帳時已然判若兩人,他跑上兩步,撲通跪下,對著劉刈叩了個頭,隨後圓睜通紅的雙眼抬頭道:“大人,我與家光有不共戴天之仇,為此日夜寢食難安,縱然珍饈美味,雕梁畫棟也無心享用,隻盼大人速速助我,事成之後,當牛做馬也必報此大恩。”

  劉刈明白他的心思,勸慰道:“你且放心,我並非搪塞於你,眼下湖廣危機四伏,等我解決了自家的難事,就助你報仇,少則一年,多則兩載,你必能得償所願!”

  天草聽了劉刈此話,心裡踏實了許多,他一連串地謝恩磕頭,地上砰砰作響,竟似發了瘋一般,劉刈趕忙對一旁的左貴使了個眼色:“還不快扶天草大人起來。”

  左貴會意,扶他退出了帳篷。劉刈見天草走遠了,這才扭頭對左福道:“你帶幾個人親自跑一趟武昌,務必要把這天草時貞親手送到左將軍那裡,讓他好生安頓此人,切勿讓他遭受風險,也不能讓他離開武昌府,用美女酒肉安住他的心,萬萬不能有差池。左將軍如要問原由,你就說此人將給我們帶來前所未有的財富。”

  九天后,鄭森在漳州碼頭迎接到了來自漢陽的三艘貨船,盼望已久的一千條火銃終於到手了,不過他更看重的是那兩門速射炮,回到漳州的這些天,他度日如年。每天都有出去探察敵情的快船回來稟報,就在上次海戰之後,荷蘭的聯合艦隊回大員港進行了整修,兩天前主力已經重新出港,在澎湖以西集結待命,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對自己的漳州母港展開新一輪的攻勢,他不由得很擔心自己派到漢陽接貨的船可能回不來了,那樣的話,自己所有的希望就破滅了,當他聽說自己的船已經回來,而且正在靠港的時候,午飯剛吃了一半的他,扔下筷子就跑出了門。當他看到那兩門魂牽夢繞的速射炮的時候,他不禁仰天長笑,直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親自走到船上對劉刈派來的人噓寒問暖,一個隊官對他說道:“報告少將軍,我等奉命前來報到,共計帶來火銃一千條,子彈五萬發,另有速射炮兩門,炮彈一千發,請將軍帶我們即刻入營,我等盡快開始幫著參戰的弟兄們熟悉火銃。”

  鄭森笑道:“敢問這位怎麽稱呼?”

  “報告大人,我姓張,現為劉大人帳下親隨營隊官。”這張隊官所說的親隨營就是劉刈帶到漢陽親自訓練的1000人組成的隊伍。

  鄭森道“人來是張隊官,諸位一路風塵仆仆,先吃個飯休息休息,晚上我請大家在春香樓喝個酒,找些順眼的姑娘伺候你們歇一晚,明日再進軍營不遲。”

  張隊官道:“謝少帥好意,臨走時我家大人特意交代,飯可以吃,酒不能飲,限我們兩日內必須做好戰鬥準備,否則回去軍法從事。”

  鄭森見那隊官說得甚是認真,絲毫沒有拿捏做做之意,不由暗暗點頭,稱讚劉刈帶兵有方,他向眾軍士團團一禮道:“既如此,那我恭敬不如從命,請諸位所我來。”說罷,親自給眾人領路。

  漳州水軍大營今天是熱鬧的,鄭森特地命人殺了十來隻雞款待劉刈的兵卒,並且要夥房從今日起,每餐必須有肉,而且是大塊的肉。鄭森為表誠意,親自也跟他們坐在一起吃午飯,反正自己的飯本來就沒吃夠,下半頓正好在這裡解決了,沒想到這十幾個兵卒吃飯很快,從飯菜上桌到吃飽喝足,也就是不到半炷香的時間,鄭森這下半頓飯剛吃了一半,這十幾個人就已經在張隊官的指揮下站成了整齊的一列,等待出發了,鄭森趕忙再次放下筷子,引他們到教軍場去了,所有的銃炮彈藥在他們吃飯的時間都已經堆在了那裡,另外還有鄭森精挑細選的1000名火銃手也等在那裡了。他們都是跟隨鄭家轉戰多年的老兵,本來鄭森也有意展示一下自家的威風,誰知劉刈的士卒一進場, 立刻就高下立判了,但見那十幾人在張隊官的帶領下坐立行動都整齊劃一,跟一個人一般,而自己那1000人雖然也可以說軍紀嚴明,站得也算是直,可就是明顯就是差著一大截。鄭森知道兵要練成這樣,絕非一日之功,也就絕了顯擺的念頭,虛心問張隊官該如何訓練,那人答道:“將軍不必操心,交於我們便是,不過還請將軍授予我們責罰之權。”

  鄭森點頭稱是:“既要各為練兵,自當授權於諸位。”說罷他扭頭對場中的眾軍士說道:“自今日起,你們的一切行為都要聽從諸位教官的命令,如有不從者,悉聽教官責罰,你們可不要心存僥幸,不管你有過什麽功勞,只要你犯了錯,我都不會為你美言半句,你等可聽明白了?”

  那些兵卒聽了齊聲吼道:“明白。”這1000人的回答倒是整齊劃一,給鄭森添了些許顏面。鄭森面帶笑容向張隊官道:“往下這1000號人就交給你們了,不管有什麽事兒,盡可以放手去做。”

  張隊官點點頭,對著四百名火銃手道:“從下載開始,我將跟你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就連拉屎撒尿都在一起,你們可要給我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不聽口令或者故意懈怠,可別怪我下手無情。”

  眾人聞言其聲稱是,但卻各有各的心思,有的把話放到了心裡,更多的則把這些當成了場面話,都是老中醫,誰沒見過舊方子?

  張隊官讓所有人都去領一杆火銃,一條彈藥帶,20發子彈,又額外留下了10000枚彈藥,剩下的都讓鄭森收入武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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