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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庸醫》第五十九章 0秋功與過
  宋毅回禮:“不敢言教。天下事無非趨避二字,諸公既身在局中,無法躲避,便只有迎難而上,一力破局,才是自保之道。”
  眾人眼前一亮,略為思索後,晁說之問道:“然則如何破局?”
  “我之所以一到開封便公開罵賊,就是以楊戩為突破口。群賊中楊賊看似最強,實則最弱,擊破此賊,三患便解了二患,諸公也有了足夠的騰挪余地,到時候無論如何打算,自可徐徐圖之。”
  楊戩最弱?眾人都覺得匪夷所思。誰不知道楊戩在宦官中恩寵第一,其後台小劉妃更是后宮恩寵第一。這樣的一對超強組合,便是梁師成與蔡京蔡攸王黼等聯手,也不敢說必勝。
  當初小劉妃不過是一酒保的女兒,貧賤困窘,全賴楊戩大力運作,將她送入宮中,一舉取代剛剛故去的大劉妃后宮獨寵地位。這樣如同再造的恩情,又長期互相合作、依賴,雙方同盟密不可分,誰能與之相抗?
  雖然已知宋毅非是空為大言之徒,然而這等違背常理的說法依舊讓晁說之等人難以接受。眾人打量著侃侃而談的宋毅,一時猶豫起來。
  與此同時,蔡府、王府等許多地方,都有人在議論長街罵賊之事。蔡京照舊不動聲色,只是品茗靜聽,王黼府中,王黼揮手止住同黨的議論,曬笑道:“什麽心憂國事,宋毅這小子也不過是黨同伐異而已,尚不如陳東之純粹,何須多言。”
  太學中,眾多太學生亦在議論紛紛。舊黨後輩興奮不已,大聲宣揚宋毅的事跡,余者有的靜聽、讚賞,有的卻冷嘲熱諷。
  一位素與舊黨後輩不對付的太學生大聲說道:“我等擊賊,是為了天下蒼生;而宋毅罵賊,恐怕和爾等一樣,只是黨同伐異罷了。聽說他在濟州就隻與爾等舊黨中人交往,罵賊之後又急急忙忙趕往晁府,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對,這等別有用心之輩,不值得交往。我輩中人,當以天下為己任,豈可以結黨營私為己任。啊,秦學正您來了,學正大人,您以為如何?”
  秦檜站在外圍聽了一會,正欲離開,聞言頷首:“太學生未來棟梁,自然應以天下為己任。只是不可違背了學規、國法,諸君自勉之。”
  說罷,秦檜衝諸人微微點頭,轉身離開。
  “聽見沒有,學正大人也是這般說法。”
  “對,我等太學生是國之棟梁,絕不可與宋毅這等蠅營狗苟之徒為伍。”
  現場氣氛熱烈起來,角落裡有人笑道:“學正大人看似說了幾句話,實際上可曾說什麽自己的真實意見了?也就他們這種愚鈍之輩,才會以為學正真的讚同他們。”
  “呵呵,我等但在一旁靜觀吧。”
  晁府中,宋毅沒有說太多,隻推脫說按照流傳出來的楊戩病狀,已經病入膏肓,故此可以大膽對抗。
  他的神醫之名雖未得到天下公認,但在舊黨中還是赫赫有名的,晁衝之胸痹大緩,更是將他誇得醫聖再世。所以宋毅這麽說來,眾人倒也信了,不禁興奮起來。
  議論一會,眾人都覺形勢大好,先前那人讚道:“以前聽說你曾在叔用公面前誇讚王半山,我還以為你非同道中人。今日一見,反手間就為我等解了隱患,誰再說你是新黨,我第一個罵死他。”
  “對,王安石禍害天下,流毒匪淺,只有我元祐黨人才能解救天下。”
  “唉,可惜司馬相公、呂公去得太早,若是二公仍在,豈容蔡賊猖獗,我中國大治矣。”
  宋毅聞言,放下茶杯站起,腰板挺得筆直,一字一句說道:“我非新黨,但諸公所言,不敢苟同!”
  眾人一愣,晁說之笑道:“小友有何意見,盡管說來。俗話說兼聽則明,在場諸公都是心胸寬廣之輩,但言無妨。”
  “對,直說就是。”
  眾人面帶輕松的微笑,都是一副長輩寬容、提攜的姿態。
  “第一:王荊公人傑也,我素來敬重,所謂禍害天下,流毒匪淺,實不公平。”
  眾人的面色陡然嚴肅起來。當初新舊兩黨之爭,那是真真切切搏命的,狗腦子都打了出來,雙方為之貶官乃至身死的不知多少。誰敢讚同讚賞王安石,那就是生死大敵,絕無和解可能。
  “論人品,王荊公不坐轎、不納妾,艱苦樸素,身為宰相之尊,死後沒有遺產,請問古往今來幾人能做到?”
  “論才華,荊公新學自成一家,新故相除發人深省;散文、詩詞均大有可觀。”
  “論政績,治平二年國家虧空1750萬貫,百姓衣食無著,散亂暴動不絕,冗兵冗員冗費使得國家危機重重。變法數年後,國庫便大為充盈,後更積攢了足供二十年支出的財物;軍事上熙寧開邊,拓地兩千裡,複漢唐故地,撫蕃30萬帳,實乃我大宋開國以來僅見之完勝。”
  “如此人品,如此政績,卻屢遭辱罵,何其不公也!”
  宋毅聲音清晰,語氣堅定,眾人起先疑惑,繼而惱怒,此時已是怒容滿面。
  有人大聲喝問:“宋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這話是當真嗎?”
  “當真!雖然王荊公變法操之過急,用人不當,失誤極多,以致弊端極重,但仍當得萬世流芳之美譽。”
  宋毅毫不畏懼地直視眾人:“既然說王荊公,那便必須說司馬相公。別的不說,司馬相公在位寥寥數年,便將變法年間積攢的財物消耗一空,那幾年倒是被稱作‘元祐之治’,與‘貞觀之治’相提並論。 ”
  說到眾人引以為傲的“元祐之治”,眾人卻罕見地沒有喜色,全都怒氣衝衝地瞪著宋毅,等著他的下文。
  “然而財物耗盡之後呢?大宋重又陷入三冗困境,甚至遠超變法之前。”
  晁說之沉聲道:“小友此論不公,如今困局,多因楊蔡等人所致。”
  宋毅點頭:“然也。但是司馬相公就沒有責任嗎?”
  “哼!”一人重重拍桌,震得茶杯一跳。
  宋毅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再看黨爭,除了降職,王荊公可曾編織罪名陷害對手?相反,烏台詩案時,蘇東坡本已危殆,而王荊公卻對神宗言‘聖朝不宜誅名士’,東坡先生因此活命——故王荊公所為,非為黨同伐異,實為天下爾。”
  “而司馬相公呢?固然謙恭剛正,卻全力打擊新黨,難免黨同伐異之譏。”
  “放肆!”聽到這裡,眾人再也忍耐不住,好幾人拍桌怒斥,嚇得書房外侍衛的隨從都探頭進來瞄了一眼。
  “宋毅!你這黃口小兒,膽敢譏刺司馬相公,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毅冷冷回道:“司馬相公把已收復的安疆、葭蘆、浮圖、米脂四寨割讓給西夏,以偷安一時,如此倒行逆施,就不怕全國士民是可忍孰不可忍嗎?”
  “你!你!”那人指著宋毅說不出話來,失土歷來為國之大辱,未戰便割地求和,更是難以洗刷的汙點。
  晁說之也站起身來,緩緩問道:“宋毅,你自絕於我黨,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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