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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攝政》第23章 德皇應邀赴宴會 珍饈美饌停不下
  “你就是那位中國親王?”

  載伯涵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上校,不知道為什麽,載伯涵感覺到了很強的敵意,但處於禮貌還是答道:“沒錯,我就是,不知你是哪位?”

  上校把頭微微一昂,眼睛向下看著載伯涵,高傲地說道:“告訴你,我就是明天你演習的對手,普魯士禁衛步兵第三團團長卡爾·馮·萊因哈特。”

  原來是對手啊,難怪會是這個態度,不過載伯涵還是微笑著說道:“幸會幸會,萊因哈特上校,歡迎你來參加晚宴。”

  “哼,什麽預祝勝利,不要以為你說贏就能贏,想贏還得問問我答應不答應。”馮·萊因哈特道。

  “看來上校先生對明天的演習很有信心嘛,”載伯涵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想勝利光有信心可是不夠的,靠的可是實力,你說是不是呢?”

  “你!”萊因哈特臉色瞬間變了,剛要發作,門外傳來了通報聲:“德皇陛下駕到!”

  載伯涵扔下萊因哈特急忙出門迎接,萊因哈特一頭霧水,沒搞清是怎麽回事。

  “快,是陛下來了!”一旁的福克斯先反應過來,拉著萊因哈特就追了出來。

  威廉二世帶著德軍總參謀長阿爾弗雷德·馮·施利芬伯爵騎兵上將、傳令副官長威廉·馮·哈恩克陸軍大將,“皇帝和國王陛下指揮部”指揮兼貼身傳令副官長漢斯·馮·帕萊森將軍、侍從馮·邁肯森和馮·雅科比,還有載伯涵的“老朋友”瓦德西元帥已經來到了門外。

  載伯涵上前迎接道:“陛下能來,真可謂是蓬蓽生輝。”

  威廉二世背著左手笑道:“我可是聽亨利說過好多次中國菜的美味了,希望今天不會讓我失望。”

  載伯涵笑道:“肯定不會領陛下失望的,很快您就會發現比起中國菜,法國人吹噓的美食根本就不算什麽。”

  “哈哈哈,”聽到載伯涵怎麽說,威廉二世笑了起來,道:“那就讓我嘗嘗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美味吧!”

  “陛下,您請,還有諸位將軍,這邊請。”

  這會兒馮·萊因哈特和福克斯也跟了出來。

  “陛下你好!”

  “你們是?”威廉二世看著二人有點眼熟卻又一時沒認出來。

  “普魯士禁衛步兵第三團團長卡爾·馮·萊因哈特(副團長卡爾·福克斯)見過陛下!”萊因哈特和福克斯立刻向威廉二世敬禮。

  “哦,原來是你啊,”威廉二世笑了起來,“給你送去的新玩具收到了嗎?”

  “收到了,簡直棒極了!”萊因哈特朗聲回道。

  “好好發揮,明天我看你的表現。”威廉二世拍了拍萊因哈特的肩膀說道。

  “是!保證不讓您失望!”萊因哈特激動得話都有點結巴了。

  一旁的載伯涵沒有聽懂兩人談話的意思,不過隱隱感覺威廉二世似乎是插手了演習。

  這時威廉二世回過頭來一邊走一邊對載伯涵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根據你提供的圖紙和技術,新的火炮已經試製成功了。”

  “那真是恭喜陛下了。”載伯涵笑道。

  “我想你也對新火炮的性能很好奇吧?”威廉二世忽然問道。

  “那是自然,”載伯涵回應道,“不過我想憑德國的技術肯定要比法國人做得好。”

  “那正好,剛生產出的六門樣品已經交給萊因哈特了,我想明天他會讓你見到新火炮的性能的。”威廉二世淡淡地說道。

  載伯涵聞言頓時笑容僵住了,

心裡不住地罵著,這威廉二世太不厚道了。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很快載伯涵就調整好心態了,這麽短的時間裡,德國人要麽是按照圖紙直接生產的法75仿製品,要麽是改進的自己的M96型77mm野戰炮,反正是不可能生產出大口徑新式榴彈炮。但無論是哪一種,對自己的影響都不大,畢竟前世的歷史上已經證實了,以射速著稱的法75在完備的戰壕防禦體系面前可以說是毫無作用。  隨即載伯涵很開心地笑著對威廉二世說道:“那真是榮幸之至。”

  這次換威廉二世奇怪了,問道:“怎麽?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明天的演習嗎?”

  載伯涵很自信地說道:“我對自己的戰術有信心,若是能夠在新式火炮的攻擊下取得勝利,不是更能說明我的戰術是有效的嗎?”

  “呵呵,你很有信心啊,那你可不要令我失望啊。”

  “保證會令陛下滿意地。”

  載伯涵和威廉二世邊走邊談,很快來到了大廳中,很快人都到齊了,由於使團成員都是男性,所以這次應邀前來的各位也都沒有帶女伴。

  隨後大家依次進入餐廳就坐,由於這次宴請算是一次小型的私人宴會,加上吃的又是中餐,在座次的安排上並沒有嚴格地按照西餐宴會的要求。不過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也沒有按照孔府宴席主賓坐首席,主人旁陪,左高右低的規矩坐,畢竟歐洲人以右為尊。載伯涵坐在了正衝大門的主人位上,右手邊是威廉二世,左邊是黑鷹騎士團成員瓦德西元帥,對面是作為副陪的張翼,蔭昌則坐在了威廉二世的右側,瓦德西的左側是梁誠,張翼張翼的兩側分別是皇帝副官兼軍事內閣領導人威廉·馮·哈恩克陸軍大將和現任德軍總參謀長瓦德西和施利芬。基本上使團這邊是按照品級和職務排的,德國一方則是按照德國的宮廷等級排列的,雙方的人員交叉安排,中間還穿插了幾名翻譯。

  中方人員的面前餐具提供了筷子,德方人員面前則是全套的西餐具。

  見所有人都已就位,載伯涵示意宴會開始,侍者給每位送上了乾果手碟。

  “這是開胃菜?”威廉二世看著手碟裡的葡萄乾和糖炒砂仁奇怪地問道。

  “是的,餐前開胃小食,墊胃以防空腹飲酒傷胃。”載伯涵笑著回應道,“您隨意就好。”說完便摸了一粒葡萄乾放在嘴裡。

  威廉二世也拿起一顆糖炒砂仁看看:“沒見過,嗯,味道還不錯。”

  這時,侍者拿著酒向大家展示。威廉二世看了一眼,道:“伊甘莊園腐貴甜白?不錯的開胃酒,怎麽?不準備給我們喝中國酒嗎?”

  一旁的蔭昌接口道:“陛下,很不巧,我們在這沒找到合適的黃酒,不過孔府菜配葡萄酒也非常合適,您可以體會一下。”

  “你什麽時候跟老子這麽客氣了?”威廉二世斜著眼看著蔭昌道。

  蔭昌一攤手說道:“沒辦法,公共場合嘛,畢竟你現在是皇帝陛下了。”

  “這才是嘛,對了,你們中國人不是喝白酒嗎?黃酒是什麽?”威廉二世問道。

  “在中國可不是光有白酒,最常見的是黃酒,還有米酒、果酒也都很常見的。葡萄酒中國也有,一千多年前的唐朝就有詩人寫過‘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的詩句。”蔭昌解釋道。

  載伯涵舉起酒杯,朗聲說道:“先生們,非常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前來參加此次宴會,本爵感到十分榮幸。請大家盡情的享用吧,乾杯!”

  “乾杯!”

  “Prost!”

  ……

  其余的人也都吃了起來,相互間小聲交談了起來。

  瓦德西笑著對載伯涵說道:“沒想到還有機會可以和殿下共聚晚餐,在北京吃到的美食可是令我至今難忘,不知道今天你又給我們準備了哪些美味?”

  載伯涵道:“很榮幸能再次和元帥相聚,今天我為大家準備了孔府菜。”

  “孔府菜?”瓦德西癟嘴地重複道。

  這時侍者魚貫而入,在桌子上擺上了八涼盤,一邊上菜一邊報菜:“桶子雞、醬汁魚條、?蝦、白片肉拌海蜇、素火腿、珊瑚白菜墩、海米拌芹菜。”每一道菜在報中文菜名後還有人用德語報一邊菜名。長長的餐桌上一共擺了三套八涼盤,一共二十四個盤子。

  負責分菜服務的侍者按照各位的要求將菜盛到各自的盤子裡,酒也換成了巴黎之花乾香檳。

  載伯涵這次宴會是按照孔府宴裡的海參宴八八三大件,不過為了照顧德國人,外加一些材料找不齊,隻得做出了適當的調整,為此載伯涵還和孔府的大廚爭論了半天。比如餐前乾果手碟應該是花生和瓜子,八涼盤裡沒有素火腿,應該是松花。德國人是不會嗑瓜子的,松花也是德國人無法接受的,做出適當的改變也是必須的。

  “時間過得真快啊,咱倆有多少年沒在一起吃過飯了?”威廉二世放下酒杯對一旁的蔭昌說道。

  蔭昌回憶了一下說道:“十七年了,時間的確是過的很快。不過我想今後幾年我們將會經常見面的。”

  威廉二世示意分菜的侍者給自己盛到盤子裡幾份涼菜,用叉子叉起一片素火腿,好奇地問道:“怎麽?這次你打算留下來?”

  蔭昌點點頭:“呂公使的任期到了,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不過已經確定由我接任了。”

  “那真是好消息,嗯,”威廉二世將素火腿放入口中,不由得揚了揚眉毛,咽下去後道,“味道不錯,這是什麽?”

  “素火腿。”蔭昌道。

  “大豆火腿?配料裡有大豆?是什麽肉?”威廉二世更加好奇了。

  “不是肉,”載伯涵笑著說道,“是完全用大豆製作的,看著像肉而已。”

  “不是肉?”威廉二世楞了一下,“大豆可以做到這種效果,不可思議。”

  “對了,”威廉二世又開口問道,“剛才你們一直在說是麽‘孔府菜’,那是什麽?一道中國菜嗎?”

  “陛下,你知道的,中國的疆域很大,各省之間的口味是不同的,這就形成了許多風格不同的菜系,就像是同樣是西餐,也分德國采、法國菜、英國菜一樣。”載伯涵解釋道。

  “我明白了,這是‘孔府’那個地方的菜,就像我在北京吃過的‘北京菜’、‘廣東菜’一樣。”瓦德西恍然大悟道,“不過我沒記得你們中國有哪個省叫‘孔府’啊?這個‘孔府’在什麽地方?”

  “元帥,你隻說對了一半。你們聽說過孔子嗎?”載伯涵說道。

  “孔夫子?聽說過,沃爾夫對他的評價很高的。”威廉二世想了想說道。

  “沒錯,”載伯涵道,“孔子本人對飲食比較講究,他的後人同樣對食物很看重,孔府菜就是孔子家族在漫長時間裡逐漸形成的一個獨特風格的菜系。”

  威廉二世聽完後皺起了眉頭,說道:“我記得孔夫子好像是和畢達哥拉斯同時代的人吧?他的家族的菜你們現在居然還有人會做?”

  載伯涵笑了起來:“陛下,看來你誤會了,孔府菜其實是形成於近幾百年的,並非孔子那時候的菜肴。”

  這下威廉二世更加疑惑了,問道:“難道孔夫子的家族仍然存在嗎?”不得不令威廉二世疑惑,雖然歐洲不少家族都有著悠久的傳承,像威廉二世所屬的霍亨索倫家族和統治者奧匈帝國的哈布斯堡家族,都是起源於十一世紀的,這在歐洲已經算是最古老的家族了,但也不過八九百年的歷史。傳承超過兩千年的家族,威廉二世從來沒有想過。

  載伯涵點點頭說道:“陛下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孔子的家族仍舊存在。”

  “哦,上帝,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一旁的瓦德西驚呼道。

  “不必太過驚訝,”載伯涵吃了一口芹菜說道:“孔子本身就出身於一個古老的家族,他的三十世祖先是中國第二個王朝商王朝的建立者,第十四世祖先是商王朝最後一位君主的哥哥,在新的周王朝建立後被封為一個公國的君主,到他的十世祖先沒能繼承公爵爵位,成為了公國內的一名貴族官員。直到孔子的曾祖父因為政變逃往另一個公國才徹底失去了貴族身份。

  “公元前43年,孔子的十二世孫獲得了侯爵的爵位,公元739年孔子第三十四代晉封公爵,至今已經到第七十五代,未曾斷絕。”

  周圍幾個聽見載伯涵話的德國人都驚得呆住了,按照載伯涵的說法,孔子的家族已經傳承了一百多代了,差不多得三千年,就算從孔子開始算,也是兩千多年了!

  這會兒侍者又上來了,將冷盤撤了下去,第一道主菜“扒瓤海參”被擺到了桌子上。侍者將主菜分至每人的盤子中。各位面前的酒也換成了德國雷司令乾白葡萄酒。

  威廉二世看著盤子中黑乎乎的海參皺起了眉頭,問道:“這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麽?”

  “海參,一種海產品,很有營養的,你嘗嘗吧。”蔭昌對威廉二世說道,隨後便夾起一隻海參送入口中。

  威廉二世也切下半隻海參,露出裡面白色的餡,用叉子叉起來,端詳了一下才送入口中,頓時一股香味在口中彌漫開來。柔軟、滑潤,帶一點點鹹味,還有這海鮮的鮮味。威廉二世又把剩下的半隻海參叉了起來,一口吞下。

  海參的鹹鮮、彈滑,再配上雷司令的微酸,確實再搭配不過了。

  “我說這又是開胃小食,又是頭盤,這會兒是主菜,我怎麽覺得和法國菜差不多?”威廉二世突然說道。

  瓦德西也開口說道:“的確,在北京的時候不都是大圓桌,菜都上齊了才開始,十幾個人圍著一桌子菜。你今天是跟法國人學的?”

  “呃,這應該是巧合吧,”載伯涵說道,“除了分菜服務和葡萄酒都是正宗的孔府宴,孔府自11世紀就逐漸形成了一套獨特的宴會禮儀,碰巧和法國餐差不多。不過這時間可是比法國人早得多,或許是法國人跟孔府學的?”

  眾人都被載伯涵的話逗樂了。

  “或許就像你說的,不過世界上還有傳承如此悠久的家族,真是太驚人了。”對面的哈恩克大將感歎道。

  “哦,我想起來了,”瓦德西忽然說道,“人老了,記性不好了,我記得訪問日本時他們的皇帝好像也傳承了一百多代,有兩千五百多年了吧。難道你們東方人有很多這種家族嗎?”

  載伯涵搖搖頭說道:“日本人吹牛罷了,他們的皇帝號稱是天神的後代,其實前十四代都是虛構的,第一個真實存在的應該是第十五代,大約是四世紀初的人物。至於這樣悠久的家族在中國也不多,也就還有孟子、周公和孔子的兩位學生的家族而已。其實這次也有一位孔子後人來了。”

  “哦,是哪位?”威廉二世來了興趣。

  “就是左邊第三位,”載伯涵說道,“孔子的家族在1132年分成了南北兩個分支,後來北支繼承了公爵爵位,南支則是世襲爵士。這位就是現任南支族長,孔子第七十二代孫孔慶儀爵士”為了方便德國人理解,載伯涵把翰林院世襲五經博士說成了爵士。

  周圍幾人都朝孔慶儀望去,剛巧孔慶儀抬起頭來看到了幾人都在看他,搞不清狀況的他便舉起酒杯,朝幾人點頭致敬。

  這會兒桌上的主菜都被吃得一乾二淨,威廉二世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味道很不錯,就是量太少了,每個人都分不到幾口。”

  除了瓦德西其它幾人也都讚同地點點頭。

  載伯涵笑了,道:“您別著急,這宴會才剛開始呢。”

  哈恩克拿起桌上的饅頭一塊一塊撕著吃著,道:“主菜都上完了還有什麽?嗯,這麵包很特別,軟軟的還有嚼頭,還不錯,你們吃的時候不抹黃油嗎?”

  哈恩克話剛落音,侍者們將桌上空盤子撤下去,又上菜了。

  “吉祥干貝!”報菜者高聲喊道。

  這次上的是第一道行件“吉祥干貝”。搓成絲的干貝托在雞肉泥製成的雞汁上。

  “這不第二道菜上來了,”張翼問過翻譯哈恩克說的什麽後,對哈恩克說道,翻譯把他的話翻譯成了德語,“至於你手裡的那叫‘饅頭’,就著菜吃,或者單吃都行,不用抹黃油。”

  “這就是第二道主菜?”哈恩克問道。

  “不是,這是兩道主菜之間的副菜。”

  吉祥干貝和接下來的湯龔雞都是湯菜,在德國人看來,湯龔雞很奇特,既不是菜又不是湯。畢竟西餐裡的菜一般沒有很多湯汁,而湯由於加了奶油都是很粘稠的。

  而湯龔雞是將雞肉剁泥,加蛋清豬油調糊,然後用杓子片入高湯煮成肉片,再加入南薺、冬菇、豌豆苗。做出來後整道菜色澤潔白,湯味醇厚,肉質軟嫩。不過德國人卻覺得味道鮮美,湯卻太稀了。

  隨後上來了第三道行件“巧炸鹿尾”。

  威廉二世叉起一片棕紅色的“鹿尾”,有些詫異地說道:“這是鹿尾巴?”說完就送入口中。外焦裡嫩,焦香盈口。

  最然吃著味道很不錯,可威廉二世卻皺起了眉頭,問道:“這是香腸,不是鹿的尾巴吧?”

  “確實不是鹿尾巴,”蔭昌回答道,“這是把豬肝剁碎灌到豬大腸裡炸熟的,因為形狀像鹿尾巴才起的這名字。當然叫炸豬肝腸也沒錯。”

  “味道不錯,有機會讓我的廚師也學學這麽做。”

  另一旁的瓦德西吃著炸鹿尾也說道:“這和我在北京吃的蒸鹿尾巴差不多吧?”

  梁誠說道:“瓦帥果然好記性,的確和蒸鹿尾差不多。”

  “蔥扒鴨子!”第二道大件上來了。

  “你們中國的主菜真多,這都是第五道了。”威廉二世感歎道。

  “陛下,這算是第二道主菜,剛才三道算是主菜之間的次主菜。”載伯涵道。

  “二級主菜?真夠獨特的,”威廉二世說道,“到底有幾道主菜?”

  載伯涵回道:“也不多,主菜(大件)三道,次主菜(行件)八道。”

  威廉二世師范驚訝地說道:“這還不多?法國菜一般一共才十三道。”

  “真不算多,”載伯涵笑著說,“貴我兩國飲食習慣不同,有些食材在貴國找不到,或是不符合貴國飲食習俗,也就只能做到這個程度了。有檔次更高的燕菜席上來就是四乾果、四鮮果、四糖果、四蜜果一共十六道開胃小食外加乾果手碟一分,然後是十六道頭盤,主菜四道,次主菜八道,中間兩道點心,主菜後是兩道烤肉,一個火鍋,最後還有四道副菜和四道小菜。”

  “呃,”威廉二世張了張嘴,哏了一下才說到,“這太多了吧?”

  “不多不多,”載伯涵很隨意地說道,“陛下要是有機會訪問我國,可以請陛下享用最高檔的滿漢席,一共一百九十六道菜,共用餐具四百零四件。”

  “哈哈。”威廉二世笑了笑,“有機會一定要嘗嘗。”

  一會功夫又先後上了“炒魷魚”、“炸溜魚片”兩個行件。現在第六道行件菜也是第八道菜“一品豆腐”上來了。

  其實一品豆腐不是宴席菜,而是孔府家常菜,原本是雪裡蕻炒冬筍,只是這雪裡蕻在德國沒人種植。最後載伯涵做主把一品豆腐加了進來。

  現在豆腐在歐洲還沒有普及,在場的人不少都沒吃過。

  原本孔府一品豆腐用的是十三厘米見方的豆腐,為了方便分菜,改成了五厘米見方的小塊。

  威廉二世看著盤中淋著醬汁嫩白色的豆腐塊,說道:“奶酪?這做法挺別致的。”一刀切下去,外皮破掉了,威廉二世詫異地看著從豆腐裡掉出來的餡料,原來豆腐都挖空了,裡面塞滿了干貝、海參、口蘑、冬筍、肥瘦肉、荸薺和火腿切的小丁。

  瓦德西在一旁則說道:“哦,豆腐,這個我喜歡。”

  “這不是奶酪,”蔭昌告訴威廉二世,“這是豆腐,也是用黃豆做的。”

  “豆腐?味道真棒,就像奶酪一樣,這就是法國人說的‘中國奶酪’啊。”威廉二世說道。

  一品豆腐的美味征服了德國人,很快就被席卷一空。空盤子撤下去之後沒有在上菜,而是給每人上了一份點心:燙麵餃跟龍須粉絲湯。

  威廉二世看了看問道:“這不是主菜吧?”

  “這是點心,”蔭昌喝了一口湯說道,“孔府宴席點心是在主菜中間上的,不是最後,下面還有主菜要上。”

  不知道中國宴席上菜順序的德國人知道現在上的是點心後,不少人想當然得以為像法國菜一樣宴席要結束了,感歎著菜好吃量太少,沒吃飽。

  沒成想吃完點心後,侍者撤下了用過的盤子碗,又一道主菜擺上了桌。

  “冰糖肘子!”

  同時侍者把雷司令也撤了下去,給各位斟上了法國乾紅。

  不同於美國人,德國人也吃淡水魚,主要是德國鯉魚,也就是鏡鯉,還有鱒魚。但這兩種魚和鱖魚不一樣,做出來口感不一樣。載伯涵想到德國人可謂是愛極了豬肉,便提議將清蒸桂魚換成了冰糖肘子。

  果然,冰糖肘子果然引起了在場的德國人的注意。德國人是世界上公認的最好吃豬肉的,而德國最常見的兩種豬肉食物一種是各式香腸,另一種就是肘子了。

  德國人做肘子,以柏林為代表的北派是水煮,然後配著德國酸菜和土豆餃吃。吃過正宗的德國肘子的中國人知道,德國酸菜和東北酸菜差不多,但肘子卻是真不好吃。

  而這冰糖肘子甘甜可口,肥而不膩,正好符合德國人喜好酸甜的口味,眾人是吃得不亦樂乎。

  緊隨其後的是糖醋裡脊,酸酸甜甜十分可口。

  威廉二世讚道:“這道菜和剛才的肘子真是太好吃了,過後一定要把做法交給我的廚師。”

  載伯涵回道:“陛下喜歡就好,菜的做法我定會讓人傾囊相授。”

  “混蛋。”在桌子靠近右端的位置坐著的萊因哈特看著盤子中的糖醋裡脊低聲罵到。之前萊因哈特以為像法國菜一樣,每道菜都這麽少,根本就吃不飽。尤其是點心上來後以為宴會要結束了,所以吃了不少饅頭。這會兒竟覺得有點飽了。

  “萊因哈特,”剛好坐在萊因哈特對面的福克斯低聲喊道,“這道菜不合你口味,我替你吃了吧。”

  “哦,謝謝。”萊因哈特說道,不過隨後就反應過來,這不對勁啊。

  看看福克斯空空如也的盤子,萊因哈特忙嘗了一口,罵到:“混蛋,騙我!”然後惡狠狠地看向福克斯,福克斯朝著萊因哈特傻笑起來。

  在一旁衝做翻譯的李飛看見這一幕不由得笑了起來,這些德國人真有意思。

  “蜜汁梨球!”最後一道行件上來了。這是一道甜菜,在場不少德國看到這道菜後,覺得這就是最後的甜點了,這場宴會終於到了要結束的時候了。

  但出乎德國人意料的是,又一道菜上來了。

  “酸菜雞絲火鍋!”

  剛才的乾紅也撤了下去,侍者給各位倒上了透明的白酒。一時間一股醇香的酒氣四溢開來。

  威廉二世吸了吸鼻子嗅著酒香,問道:“這是什麽酒?”

  載伯涵向威廉二世介紹道:“這是今天唯一的中國酒,也是中國酒中的極品——茅台。這種酒只有中國西南的一個叫茅台的小鎮釀製的才能叫茅台酒。

  “這酒有800多年的歷史了。味道香味獨特、幽雅細膩、酒體醇厚、空杯留香持久。而且中國酒年份越長越好喝,今天喝的就是三十年陳的,您嘗嘗。”

  “果然是好酒!”威廉二世輕輕地嘗了一口,“這酒挺烈啊。”

  “是的,這酒不比乾邑白蘭地差多少,您看。”說著載伯涵往小碟子裡滴了一點酒,然後掏出火柴劃著一根湊了上去。呼地一下子,小碟子裡的酒液竟燃燒了起來,淡藍色的火苗在碟子上方跳躍著。

  “好烈的酒!”有人驚訝地說道。

  “大家請盡情享用吧。”載伯涵招呼大家接著吃。

  “混蛋,為什麽沒人告訴我會有這麽多菜?”看著上來的火鍋,聞著香味萊因哈特懊惱極了。他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菜,但他現在已經吃得差不多了,主要是饅頭吃多了。要是知道有這麽多菜,他絕不會吃這麽多饅頭的。

  在歡樂的氣氛中宴會接著進行下去。酸菜雞絲火鍋這道也是很合德國人的胃口。隨後還有“什錦火鍋”。

  最後上來了四個小菜“醬花生仁”、“什錦菜”、“鹵蝦黃瓜”、“糖醋蘿卜”。

  “陛下,還有各位先生們,感謝大家參加此次宴會,現在我宣布宴會到此結束。明天就要開始演習了,若果有幸能在演習中獲勝,本爵將再次宴請諸位。在這裡就預祝明天演習順利吧!”

  眾人也舉起酒杯,“預祝演習順利!”

  宴會終於結束了,大家是一包口福,尤其是德國人,聚在一起還在談論剛才哪一道菜最好吃。

  這時,載伯涵向威廉二世和其他人引見了孔慶儀,孔慶儀竟和威廉二世握了手,而且交談甚歡。

  和現任衍聖公孔令貽不同,孔慶儀為人開明,是一位“得風氣之先”的新派人物。

  而孔令貽極端保守,在修津浦鐵路的時候,原計劃從曲阜經過。孔令貽卻以鐵路線裡孔林不過十裡,恐驚擾祖先為由迫使鐵路繞道兗州,最終兗州成了重大交通樞紐。更可笑的是一九一九年孔令貽病死北京,他的棺材經火車運回曲阜,由於津浦線改道繞過曲阜,下了火車後其家人抬棺步行上百裡才把他運回孔林下葬。

  其他德國人知道孔慶儀是孔子後裔,而且家族傳承兩千對年也都驚訝不已。震驚之余紛紛上前與孔慶儀握手。

  孔慶儀謙遜儒雅的風度獲得了德國人一致的讚揚。

  最後載伯涵率眾人將威廉二世等人送出了橘園宮。

  走的時候,福克斯小聲對萊因哈特說道:“萊因哈特,你聽到了嗎?那位中國親王說只要演習勝利了就還宴請我們,不知道下次會有什麽菜。”

  “誰知道呢?”萊因哈特揉揉肚子說道:“那道肘子真是太美味了,這是我吃到的最美味的肘子了。”

  “沒錯,還有之後的那道炒肉真是太好吃了。”福克斯回憶著說道。

  萊因哈特斜著眼看著福克斯道:“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剛才你竟然騙我!”

  “哈哈,”福克斯又是一臉傻笑,道:“我不是看你吃不下了嗎?我可是為你好。”

  “真是混蛋,沒有一個人告訴我竟會有那麽多道菜,早知道我才不會吃那麽多麵包了。”萊因哈特抱怨道。

  “就是,就是。”福克斯連連點頭。

  “不對啊,什麽叫下次吃什麽?你是盼望著我輸掉演習嗎?”萊因哈特這會兒才反應過來。

  “哈哈,怎麽會呢?”福克斯瞬間冷汗都出來了,連忙解釋道:“我當然是希望咱們贏了,哦,不是!我是說我們一定會贏!”

  “那是當然。勝利只能屬於我!”萊因哈特高傲地說著。

  “可是我還想吃一次那些中國菜。”福克斯小聲嘀咕道。

  萊因哈特立刻看向福克斯:“你剛剛說什麽?”

  “哦,不,沒什麽,我是說明天是不是要手下留情不讓中國人輸得那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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