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的時候下過知青,大概是我25歲那年左右吧。”
包小天正當愣神的時候,莫定國開啟了往事的話題,“靠近北越一個叫南平的小村莊,當時我們隊好像有30多人左右,20個男生,10女生。那時的我們,年輕,潮氣蓬勃,聽從組織的安排,心中總想乾出些轟轟烈烈的事情。”
“你也知道年輕人好動,性子野。雖然說我們一直都聽從組織上的安排,農忙的時候,我們大夥兒都搶著乾活,可是一旦空閑下來,我們當中有幾個不安分的男生,我當時也算其中一個吧,總想搗鼓出一些事情來,唉。”
話說到這,莫定國悠悠一聲歎息,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一副沉浸在往事中不能自拔的樣子:“南平是靠近邊境的地方,當時的兩邊境就跟現在一樣,是可以相互貿易來往的。我們幾個不大安分的男生經常商議一起躥到邊境上,然後給北越的農民兜售了一些手工作品。便是這樣的一來而去……後來,我跟一個叫阿惹的女子相識。”
“阿惹姑娘長得很美麗,深得我們眾位男生的喜歡。不過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子,據當初的阿惹說,她10歲那年母親就過世了,是她父親一手把她拉扯長大的。雖然沒有讀過什麽書,可是阿惹比起一般的女孩子,她聰明得多。唉!當初我跟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對上眼的,後來我們就在一起了。”
包小天安靜聽著,對此他也不好發表啥的意見。大家都是年輕人,對於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他們哪個不產生心生愛慕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對於長得美麗的女子,男人們歷來都是趨之若鶩。
包小天等了一會兒,發現莫定國一副愣愣的模樣,他最終忍不住問道:“後來你們怎麽樣了?”
包小天不由得心中暗暗猜測,結合一般的電視劇跟現實中看來,當年下知青的男男女女,多數都以“悲劇”為收場。
農村女跟城市高乾子弟的結合,本來就存在著巨大的文化差異,門不當戶不對,他們很難得到幸福。
為此多數人都以悲劇為結局,都是有根據的。
“嗯,後來我們相愛了。當時年輕嘛,我也沒有想那麽多。一般都是農忙的時候埋頭努力乾活,空閑了,我們就整天的膩歪在一起。後來有一天,阿惹問我說,我會離開她嗎?插隊足年了,就必須得返城。”
只見莫定國眸子悠悠一閃,臉上馬上揚起了一抹苦澀的笑意:“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當年我跟她是這麽說的,我跟她保證,即使我返城了,一旦等我安排好了,我也會來接她回去的。阿惹當時只是笑笑,並沒有任何表示。在後來,她跟我說,如果我將來真要拋棄她的話,她就會把我給殺了,然後把我製作成乾屍,如此一來,我就沒有辦法離開她了。”
“當時我聽了阿惹的話,並不是很震驚,只是覺得她這姑娘很有個性。在我們交往的期間,我跟阿惹回去了一趟她的家鄉,那時我也見到了他的父親,是個高高瘦瘦的男子,膚色很黑,話也不多,我記得當時我們就說了不到10句話。”
“那時阿惹給我端來了一碗橙黃的茶水,她跟我說,這茶水叫大碗茶,是他們家鄉的特產,讓我把茶水都喝了。可是當我把那大碗茶喝光了之後,阿惹就神神秘秘的又跟我說,我剛才喝下的叫大碗茶沒錯,不過此茶還有個別名,叫****茶。唉!”
莫定國又是一聲歎息:“當時我聽了阿惹的話覺得有點意外,
****茶?難道這世界上真有蠱之類的東西嗎?一旦被種植下了身子,馬上就被控制住了?當時我並不相信,以為阿惹只是隨便跟我開玩笑的,阿惹那時也沒有特別跟我說明,我也沒有當一回事。”
“在後來,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期間我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我返回了城裡一趟。可是當我在回去的時候,隊裡的人他們跟我說,阿惹死了,她為了救助落水的村中兒童,那個孩童被救,而阿惹卻不幸遇難……那一段時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煎熬過來的。”
“阿惹的屍體並沒有被打撈上來,據說那河流很深,當時也沒有像我們現在這社會那些先進的打撈工具。失去了阿惹的那一段日子,在隊裡,我就是整天都過著悲傷的,又是混混沌沌的日子。”
話說到這,包小天已是發現莫定國的雙眼噙著淚水。
一個男人流淚了,那就是證明他已經深深愛過了。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故事說道這裡,原本就該結束了。我回城的第5年吧,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腦袋時不時的微微疼痛,當時我也沒有想那麽多,只是覺得是工作太過於勞累了,然後多加休息一下就好了,然而並不是那麽一回事。”
“大約次年左右,我的腦袋疼痛的越發劇烈,疼得讓我都不能正常工作了。那時候,我也斷斷續續看了好些醫生,該做的檢查也都做了,可是那些醫院的檢查結果讓人很驚訝,我的腦袋並沒有什麽毛病。居然不是生病,腦袋怎麽會如此反反覆複的劇痛?”
“偶然的一次,我突然才想起那年下知青時,阿惹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當時喝下的那一碗茶水,也叫****茶。我腦袋這般疼痛,走訪了各個大小醫院都無法檢查出真正的病因。於是我就更加確定了阿惹的話,當年,她或許真的給我種下了****茶,只是她人沒有來得及跟我解釋,她就匆匆去了。”
“大碗茶?****茶?這……不好意思,我能問一下,您當時就沒有覺得身子有什麽異樣的地方嗎?”包小天臉色有點凝重。
如果莫定國說的都是真的,那麽他腦袋的惡疾真的是跟蠱有關系了。人體一旦被種植下了蠱,真的是太棘手。
即使華佗,孫思邈他們再世又能如何?通通都束手無策。
“當時我並沒有感覺身子有什麽異樣的地方。”莫定國搖頭說道,“我能感覺自己身體出現了問題,是我從南平返城的第5年,我才有了感覺。包先生,我之所以跟你說了這麽多,我隻想告訴你,我這腦袋的惡疾,可能真的是跟蠱有關。我不是醫生,我並不知道該怎麽來做判斷。選擇說出了那些往事,我的心情也好受了一些。”
包小天面色沉吟了一下,說道:“據我所知,凡是靠近北越邊境的地方,不外乎都流傳著一些聳人聽聞的東西。別如比較流行的雞鬼蠱跟馬鬼蠱,此些事情,我也是聽聞一些。”
“原來你也知道雞鬼蠱跟馬鬼蠱這些東西啊?唉,當年我下知青插隊的時候,在隊裡我聽聞最多就是那些古古怪怪的邪門事情了。不過聽聽就好,莫不要當真。”莫定國笑著搖搖頭。
然而包小天並不是那樣認為:“一些東西被流傳得多了,有的吧,我們不得不相信。比如您剛才提起的那個大碗茶,****茶,我是相信在這世界上,一定有這東西的存在。”
“噢,你就這麽確定?”
“嗯,不瞞您說,我有個女性朋友,她曾經也被人給下了蠱毒。不過後來還算比較幸運,她得以解除蠱毒成功。要不是那次的親眼所見,我還真的是不相信原來在這世界上,竟然還有人精通蠱毒的運作,真的是太不可思議,太震撼了。”
“竟然還有這回事?”莫定國一臉意外。
“是啊,當時我也是很震驚。”
說起胡麗麗的中蠱毒事件,包小天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余悸。
“對了,你現在的那位女性朋友,她還好吧?”莫定國不得不好奇問道。
“她現在很好,蠱毒已經成功解除了,並沒有什麽事情。”
“唉!如此便好。世事難料,人要能好好活著,當真是不容易。”
想起自己患病的惡疾,自己每次的惡疾發作,疼痛的總是讓他死去活來。他能堅持了20年,的確很不容易。
包小天驀然眸子一閃,他看著略有所思的莫定國說道:“莫先生,我現在已經想到了一個可以確診您惡疾的辦法,我們不妨可以嘗試一下,你覺得如何?”
“你想到了辦法?這……”莫定國神色一凜,馬上迫不及待說道,“自然是好的,我怎有不答應之理?”
“好,莫先生,您現在聽我說,您可以馬上派遣人到外面的藥方購買上一兩的白礬跟一兩黑豆,只需吃兩樣東西足以。稍後,我會親自給您做診斷。”
“一兩白礬?一兩黑豆?就這麽簡單?”莫定國一臉狐疑。
包小天點點頭:“沒錯,就這兩樣東西即可。”
“好,我現在馬上讓人去藥方抓來。”
他們莫家除去了劉媽媽這傭人之外,司機有兩個,廚師也是有兩人,外加上兩個負責打理修建莊院的園工,貌似還有負責看門的老頭子。
老頭子好像是姓蔡,至於叫蔡什麽,包小天就不知道了。只是包小天卻知道那蔡老頭比起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身份都要凸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