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現在,村裡三天出了好幾件糾紛毆鬥事兒,這太不尋常了。”我盯著老太歲,認真地說道:“換作是平時,咱也不至於這麽懷疑,畢竟鄰裡街坊有點兒矛盾,在村裡也不算什麽新鮮事兒,可是這到年底了,大家都高高興興張羅著年貨準備過年了,就算是有點兒小矛盾,也會將就著忍耐過去,誰願意大過年的再出點兒什麽事兒啊?”
陳金猛點頭:“就是就是。”
老太歲沉默了半晌,說道:“可胡老四沒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啊。”
“胡老四現在忙啊!昨晚上我們倆等他到半夜,都沒等到他回來,這不,今晚上我們倆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還是沒等到他,所以……直接翻門兒進來,找您老問問該怎辦。”我語氣裡帶了點兒討好的意思,心裡面卻泛著嘀咕,奶奶-的,咱哥們兒是不是有點兒太衝動了,村裡出了這麽好幾件事兒,胡老四怎麽會不懷疑呢?既然懷疑了,忙碌著連家都不回來了,那幹啥不告訴老太歲呢?
這其中若是有什麽隱情,胡老四若是故意要瞞著老太歲的話,那咱哥們兒這不是添亂麽?
大概陳金也想到了這一點吧,地窖裡一時間安靜下來,陳金和**********互相對視了幾眼,有些鬱悶,胡老四到底又在玩兒什麽貓膩啊?
過了一會兒,老太歲很是奇怪地說道:“唉,我這次看來真的是幫不上忙了。”
“這話怎麽說?”我心裡一顫,奶奶-的,老太歲該不會是想獨自開溜吧?我的右手不由得摸到了腰間,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腰帶扣。假如老太歲有想要溜掉的打算,那咱二話不說,捆起來它!能不能捆住……那得另說了。
陳金很有默契地向左邁出一步,穩穩地站住,直視著老太歲。
老太歲歎了口氣,說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只是這都好長時間了,我發現自己的靈力越來越弱,竟然連你們倆的意識都無法看透,還怎麽幫你們啊?”
“哦,這樣啊……”我長長地噓出了一口氣,腦子裡想了想,說道:“老太歲,您別灰心,難道您感應自身恢復的好壞,只能從這方面來確定麽?”
“這倒不是,我覺得自己身體恢復得不錯啊!”老太歲的語氣越發疑惑起來,“哎不對,是不是,胡老四給你們倆身上藏了符咒,所以避過了我的靈力探視?”
“這……”我怔住了,心裡暗暗地責怪自己,早就說過不要隨便來胡老四家裡的,現在倒好了,讓老太歲產生疑心了啊。心裡正琢磨著如何解釋呢,陳金這家夥就大大咧咧地說道:“是啊,我們倆跟胡老四要了幾張符紙,可不能讓你知道我們倆心裡想些啥,誰心裡還不得有點兒小秘密?。”
**********瞪向陳金,這小子怎麽什麽都敢說啊?
“為什麽?”老太歲問道。
“靠!這還用問麽?”陳金從兜裡摸出煙來,往嘴裡塞了一根兒,一邊點著煙,一邊不慌不忙地說道:“自從知道了你老太歲的天大本事之後,咱哥們兒心裡可就不舒坦了,您想啊,誰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小**,誰想讓別人看透了自己啊?再說了,咱哥們兒心裡頭萬一想著啥羞人的事兒,都讓你老太歲知道了,我們這臉往哪兒擱?”
“對對對!”我趕緊出聲應和著陳金,心裡不禁感歎讚美,陳金不錯嘛,粗中有細,反應敏捷,這都能想到。
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理由呢?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好,那就好……”老太歲的語氣裡,明顯高興了許多,踏實了許多。
“這有啥好的?”陳金疑惑。
我說道:“嗨,這說明老太歲的身體恢復了啊,身體恢復之後,靈力大增,肯定能把咱們村裡的邪氣給除掉了不是?”
聽我把話又扯到了村裡的邪氣兒上面,老太歲長歎一口氣,說道:“邪氣提前爆發,肯定有其中的原因,莫非,村裡又有邪物出現了麽?”
“不會吧?”我驚訝出聲,這還有完沒完了?一事未消,一事又起……
“哪兒來那麽多邪物啊?”陳金也大感詫異,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假如說這個世界上邪物確實很多的話,那以前怎麽就從來沒聽說過一個,哦,都等著今年冬天出來呢?還都全都跑到我們村裡來鬧事兒來了。
要真是這樣,那他娘-的邪物們豈不是都存心要跟我們這幫小爺過不去麽?
老太歲猶豫了一會兒,才說道:“等胡老四回來問問再說吧,我也只是懷疑,不太清楚。”
“您老……您老自己出去看看不行麽?胡老四那兩把刷子,您也清楚,他總歸是不如您的。”我建議道。
“可是我現在出不去。”老太歲很沮喪地說道。
陳金立刻問道:“為什麽出不去?”
“地窖上上下下,都讓胡老四給擺下了符咒和陣法,我要是出去的話,就得破陣。”老太歲語氣中有些無奈,“胡老四也是為了我好,讓我不至於受到外界邪物和魑魅魍魎等物事的打擾,我若是破陣出去的話,會傷及到胡老四。”
“哦,原來如此啊。”我點了點頭,語氣很是真誠,心裡卻在想著,你個傻老太歲,胡老四還不是猜透了你的心思和性格,所以才用這種方法讓你踏實地留在村裡麽?不然的話,萬一邪氣兒爆發,需要你老太歲與邪氣兒同歸於盡的時候,你不肯了怎麽辦?
“操,還得等胡老四來……這都快十點半了。”陳金罵罵咧咧地嘟噥著。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地窖上面傳來了柵欄門被搬開的聲音,接著就聽見了胡老四重重的兩聲咳嗽,繼而“咦”地叫出聲來,然後步履匆匆地往這邊兒小跑而來。
地窖口小裡大,而且內部光線太黑了,所以胡老四跑到了地窖口處,往裡面望去,入眼處一片漆黑,只是有兩個人粗重的喘氣聲,不等我和陳金招呼,胡老四便厲聲呵道:“誰?出來!”
我急忙招呼道:“是我是我,胡爺爺,你可回來了!”
“還有我呢胡老爺子。”陳金笑呵呵地搭聲。
上面沉默了一小會兒,胡老四有些生氣的說道:“你們倆怎麽突然跑到我家地窖玩去了?村裡出了多少事兒你們沒聽說麽?唉……”
“廢話,這不就是因為這些事兒來找你了麽?”陳金出言一向不遜,仰著脖子衝上面喊道:“你當我們倆願意到這下面兒來啊?他娘-的上面冷風那麽大,你又不在家,我-靠,你可真夠大派的,讓俺倆吹著冷風等你?”
陳金話音剛落,就聽老太歲沉聲說道:“胡老四,難不成,這些孩子來下面和我說會兒話,透個消息,不行麽?”
“啊?不是不是,太歲,您老人家這是說哪兒的話啊!”胡老四立刻在上面客氣地說道,語氣頗顯焦急,“只是村裡這兩天出了些事兒,好像是村民讓邪氣給毒害了,可馬上也不能確定下來,這不,我想著先查一查,看一看,然後再跟您老人家說一聲,省得打擾了您老人家休息養傷。”
老太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行了,銀樂,陳金,你們倆上去吧,有什麽事兒記得早早告訴我。”
“哦,那成,那成,您老在下面歇著,我們倆先上去了。”我衝陳金招呼道:“金子,上!”
“哎。”陳金答應一聲,立刻伸手扒住地窖一側挖出的一溜當梯子用的坑凹,蹭蹭蹭幾下便躥了上去,我也不含糊,三兩下躥了上去。
等到了上面,我們三人往屋裡走去,胡老四開鎖的時候,我湊上前小聲說道:“胡爺爺,咱們是不是到外面找個地方說道去,省得有些話讓老太歲聽去了不好。”
“不行。”胡老四壓著嗓子低聲說了這麽倆字,同時,門上的鎖哢嚓一聲開了,胡老四抽動插銷,推門進入屋內。
點著了煤油燈,胡老四擺手示意我們倆坐到炕頭上,自己坐到了爐子邊兒上,點了袋煙抽上,說道:“這兩天事出蹊蹺,我琢磨著不一定就是邪氣兒把人給毒害得發作了,有可能是有別的東西進村了……”
我一愣,這不是和老太歲說的一樣了麽?
我問道:“那是個啥東西進來了?怎麽就禍害人了啊?”
“不知道。”胡老四搖了搖頭,“也可能是邪氣兒給毒害的,唉,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大了。”
“您老……沒什麽主意麽?”陳金皺眉問道。
胡老四往門口看了看,,冷風將棉簾子吹得掀動,然後從縫隙中刮進來,煤油燈上的火苗劇烈地晃動了幾下。
我和陳金倆人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往門口看去,心裡想著難不成有什麽東西來了麽?
“要真是邪氣兒提前爆發,恐怕連老太歲都沒辦法了,唉。”胡老四重重地歎了口氣,這句話說的聲音比較大,我估摸著老太歲應該能聽得到吧?難道胡老四是故意在用激將法麽?心裡正想著這些呢,又聽胡老四歎氣說道:“明兒個我再好好在村裡轉悠轉悠,把事情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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