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愁眉不展道:“公主,值錢的不值錢的這兩天都被您拿去當掉了,就連您從宮中帶出來的那件梅花紋紗袍上的金線都被您一根一根拆下來賣了錢。” 蕭令月瞧了眼床上還在睡著的沉曄,壓低聲音道:“去將我那鳳血玉鐲子當掉吧。”
白芍大驚,連連道“不可!不可!不可啊公主,那鳳血玉鐲子是裴公子送給您的禮物,怎可輕易當掉。我們又詔書證明身份,為何不去官府表明身份,讓他們為我們安排車嗎,並派兵護送,豈不正好?”
蕭令月苦笑著搖了搖頭:“白芍,你還是太天真了。小小一個城主哪裡來的兵權調兵?況且我們也不能確保這桐城官府內沒有蕭軒安插的眼線,萬一走漏了風聲,暴露了自己,你覺得我們還能向上次一樣僥幸逃脫嗎?”蕭令月頓了頓,聲音也更沉重了三分。
“你可能是覺得我過於多慮了,可是即使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必須去忖度去權衡,三個人的命都在我的一念之間,我們依然是窮途末路,再不可走錯一步棋了。”
隨後,她從懷中掏出那隻光亮璀璨的鳳血玉鐲子,認真仔細的看了又看,這是除夕夜裴灼贈與自己的新年禮物,雖談不上是什麽定情信物,可自己也是極為愛惜,從未離身,可如今形勢所迫,她也不是個優柔寡斷不識大體之人。
白芍雖萬般不願,卻也不好在拂逆主子的意,隻得應聲去做。
出乎意料的是,那鳳血玉鐲子確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不僅夠了藥錢,余下的在購置完車輛馬匹後竟還有剩余,一路至涼州應該是不必愁了。
然而事情總不會一直這般一帆風順,一波三折往往才附和蕭令月的命數。
這日,是蕭令月一行人在桐城的最後一日,明日他們便打算啟程前往涼州,臨行前蕭令月帶著白芍打算到集市上再瞧瞧還有什麽沒準備充分的,到底白芍是個小姑娘,被那精致的小糖人吸引了目光,湊過去瞧了又瞧。卻沒忘自己的奴仆身份,沒好意思開口讓蕭令月掏錢賣給她。
然而蕭令月是誰啊,一眼就看透了這小姑娘的心思,踱步上前去正欲付錢,不曾想,白芍的手腕卻被一陌生男子一把抓住,那男人長著絡腮胡子,濃眉大眼的卻生來帶了副猥瑣相。
他色眯眯的瞧著白芷:“瑤光的妞就是與我們那不同,這胳膊細的,皮膚嫩的,小臉紅的,柔柔弱弱的樣子甚得老子歡喜。不如從了大爺我,大爺帶你四處逍遙逍遙。”
白芍哪裡聽過這等葷話,受過這等侮辱。一時間又羞又氣,白嫩的臉蛋越發漲紅,在那男人眼裡卻成了更誘人的食物。
至於為何身旁站著的蕭令月這樣一位傾城絕色卻偏偏瞧上了白芍,其實很好解釋。因為蕭令月此時一身男兒裝,臉上又用脂粉塗抹的蠟黃,委實談不上絕色。
白芍雖為宮女卻是個掌事的大宮女,常年養在宮中,雜活累活不必做,吃穿用度也不一定比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差,如此一來蕭令月則成了陪小姐出行的小廝,自然不起眼了。
蕭令月細細打量這個男人,發現他的行為舉止十分野蠻,想到“野蠻”這個詞,第一個映入腦海的便是部落國月氏。漫漫黃沙中孕育的文明,然而蕭令月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月之國的“野蠻”是十分有風骨的野蠻,他們才不屑做這些下三濫的齷齪事。
何況自己在國宴上也與那月之國時辰有過一面之緣,那人雖舉止談吐與中原人不同,十分豪爽,但心中自有一份道義在,並且穿衣口音都與面前這人不同,蕭令月便斷定此人定不是月氏國。
不過這個男人的行為舉止倒是令她想起了另外一個國家——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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