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青原想將白軒亭騙上來,然後自己再溜下去,以此戲弄他。未曾想,白軒亭的武學境界,遠超他想象,以他的目力,僅能看見白軒亭動身一刹,隨後感覺身體一輕,便給人抓回了地面。
陸君青後頸被白軒亭用手提著,倍感屈辱,四肢不停揮動,罵道:“白毛雞,放開我!”他見白軒亭身法迅敏,心中極為震驚,嘴上卻不服,故意罵他是白毛的雞,譏諷他動作蠢頓。
白軒亭受了陸君青辱罵,看不出是否生氣,對陸君青的叫嚷,則是斷然拒絕,笑道:“就不放!”陸君青恨道:“縮頭烏龜,有本事明著來!”白軒亭微微側頭,咦了一聲,道:“我剛才不就是光明正大抓的你。”陸君青嚷道:“剛才你偷襲,不算!”
白軒亭哂然而笑,道:“行,再抓你一次,又有何難。”言畢,果真將陸君青放下,急得沈欣妍大叫道:“白哥哥別聽他的,他肯定想跑,去找他師傅對付你!”沈婧怡一聽她又使壞,上前握住她手,阻止她再說。
陸君青確有這想法,被沈欣妍戳穿後,恨她多嘴,腳下連忙發力,想快些逃走,以後再作計較。
白軒亭對沈欣妍的催促,置之不理,直到陸君青已經跑出院子,才飛身去追。
幾乎一眨眼的時間,白軒亭去而複返,手中提著一個張牙舞爪的人,除了陸君青,還能有誰!
白軒亭輕松抓回陸君青,高興的沈欣妍拍手直跳,歡呼不止。
陸君青聽見她的動靜後,氣的幾欲吐血,瞅準白軒亭揪住自己衣領的手,又抓又撓。
白軒亭放任陸君青的動作不管,笑道:“人倒是機靈,力氣小了點。”
陸君青用盡全身力氣,也撼動不了白軒亭分毫,腦中百思難解,想不明白,為什麽他的手臂,看著白膩*、纖細柔軟,似乎一碰就要出血的樣子,可當真抓起來,怎地這般結實,連條指痕也沒能留下。
白軒亭見陸君青漸漸無力,不再抓撓了,輕笑道:“就你這能耐,還敢囂張跋扈,沒給人打成肉醬,也算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陸君青輸架不輸人,怒喝道:“誰敢打我!”白軒亭道:“呦呵,看樣子是有人撐腰啊!不過我今天非得試試,看看鴨子死了,嘴是不是還是硬的!”沈欣妍跟著拍手叫好,道:“讓你死鴨子嘴硬!”隨後向白軒亭說道:“白哥哥,他說話可難聽了,還總是罵人,就打他嘴巴,讓他以後收斂點!”
沈婧怡又急又惱,用力拉了下她的手,叫道:“妹妹!”轉而以同情目光,看著陸君青,眼神中的意思,是讓陸君青別再鬧了,乖乖服個軟就好。
陸君青正在氣頭上,沒能領會沈婧怡一番好意,只看了她一眼,就轉頭狠狠瞪住沈欣妍,嚇得沈欣妍連忙躲到沈婧怡身後。
白軒亭等到三個小孩交流完,才雙唇輕啟,眼中流光溢彩,笑道:“好是好,隻是看他這白嫩嫩的俏模樣,實在下不了手啊!”合扇在陸君青臉上劃來劃去,似在想些什麽,等了好一會兒,忽然眯眼壞笑,靠近陸君青臉頰,問道:“小美人,給哥哥親下怎麽樣?”
陸君青聽他提出這樣奇怪的要求,一時為之愣神,白軒亭則立身正色道:“天下人都知道我白軒亭憐香惜玉的,隻要你讓我高興了,立馬放了你。”
這白軒亭在修界成名已久,四百年前剛出道時,曾在一場道曇盛會上技驚四座。其人風采之飄逸,武學之深湛,令與會眾名宿,無不為其折服。而當時主持盛會的仙華真人,更是對其推崇備至,以“天下無雙”四字讚之。
白軒亭一朝成名之後,世人原以為她會引領修界新秀,再造一代傳奇,可隨後她的所作所為,卻令人大失所望,原因便是他舉止太過輕浮,惹得各門各派,不知有多少年輕女子,為其心傷。
要說男子風流,本也沒什麽大不了,可白軒亭行事作風,偏偏又是不著邊際,往往率性而為,撩撥別家女子後,又疏而遠之,各派女子被他傷的多了,自然對其愈發不滿,臭名廣傳之下,名聲亦變得狼藉不堪。
若換做其他修界名人,斷不會與陸君青這種稚幼孩童較真,可白軒亭不同,他要是有了興趣,不管對方是大是小,是人還是獸,都要玩夠了才肯罷休。
陸君青受了白軒亭調戲,紅著臉吼道:“臭不要臉,誰要給你親了!”換作平時,陸君青要是看白軒亭順眼,說不定還會接受,可現在正受著他的欺凌,又豈會同意,恨不得咬死他才好。
白軒亭越看陸君青,越覺得可愛,被他拒絕後,滿口遺憾道:“既然如此,我隻好用強了。”
陸君青眼珠微動,道:“那你來啊。”白軒亭稍顯驚訝,隨即笑道:“呦,認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抿住雙唇,去親陸君青臉頰。
陸君青待他靠近,忽然撅起嘴,突地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射向他側臉。
白軒亭猝不及防,沒能避開,舉袖抹去唾液,笑道:“小鬼原來還有暗器,不簡單啊!”
陸君青原以為自己此舉,定要氣壞白軒亭,怎知他還是笑眯眯的,心中氣餒,問道:“爺爺我的痰好不好吃!”
白軒亭搖搖頭,道:“可惜沒嘗到。”陸君青道:“那再接著!”白軒亭點頭道:“嗯,可以。”
陸君青怎會與他客氣,鼓嘴又要吐痰,哪想到就在他快要發力吐出之時,白軒亭忽然出手,捏住他下巴,往上托起。
變故突生,陸君青沒有準備,痰是吐了出來,可卻垂直飛往天空,而後又墜回他口中,卡在了咽喉處。
陸君青喉間受到刺激,麻癢難耐,咳嗽不停,可是頭又動彈不得,憋的他面紅耳赤,險些昏厥。
白軒亭整治了陸君青,笑道:“好吃不好吃啊。”
陸君青痛苦不堪,哪有余力回答。沈婧怡一看陸君青慘狀,忙求道:“白師兄,你放過他吧!”白軒亭側目撇嘴,道:“你現在就慣著他,以後還得了。”
沈婧怡聽不懂他的意思,低垂眼瞼,急想說辭,抬頭又勸道:“白師兄,你這樣對他,讓陸伯伯看見不好!”
白軒亭心生疑惑,問道:“哪個陸伯伯?”
“是我!”未等沈婧怡開口,陸旭面帶冷光,怒喝一聲,走了過來。
陸君青聽見陸旭來了,心中湧生無限歡喜,雙手頓時揮動起來,盼他快來相救,還想著等會兒要如何報仇。
白軒亭渾然不知危險,還是那般淡笑怡然的樣子,望著陸旭道:“哎呀,原來是老賊頭!”陸旭冷眼以對,道:“女人堆裡鑽出來的,果然是個娘娘腔!”
白軒亭面不改色,用紙扇搔搔額頭,說道:“老賊頭,雖然我脾氣好,可你這樣羞辱我,我還是會生氣的。”
陸旭迫於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躲避李慧英,不久前還因此在徒弟面前丟了臉面,早就恨極了忘塵仙宮,如今逮住白軒亭欺辱自己徒弟,哪還忍得住,高聲喝道:“不是我羞辱你,是你自取其辱,堂堂一個男人,為了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跟個孩子置氣,你不是娘娘腔是什麽!”
白軒亭皺起鼻子,深吸一口氣,道:“你再胡言亂語,我可真的不客氣了!”陸旭道:“要動手就快些,別鑼孿窀讎耍癲歡襇模
白軒亭點點頭,無奈道:“好,我這就來。”說完抓緊陸君青,如甩弄衣服般,上下抖弄起來。
陸旭駭然驚叫道:“哎哎,快停手,你這是做什麽!”白軒亭答道:“自然是動手了。”陸旭氣的吹胡子瞪眼,道:“我是讓你朝我來,又沒叫你對他下手!”
白軒亭面有慚色,似茅塞頓開,道:“哦,原來你是這個意思,我搞錯了。”也不知是否在裝模作樣。
陸君青聽兩人談話,險些氣個半死,忍著體內翻江倒海般的苦楚,在心裡罵道:“老不死,你就不會先救我下來,再對付他!”
陸旭擔心白軒亭傷害陸君青,不得不壓住怒火,語氣放緩道:“你先將我徒兒放開。”白軒亭道:“這不行,他挺好玩的,我舍不得!”陸旭低沉著嗓子,道:“小孩子,哪經得住你折騰,還是先放開的好。想玩兒,老夫可以陪你!”
白軒亭掃了陸旭一眼,搖頭拒絕道:“你又老又難看,哪兒比得上他!”說著擰住陸君青的臉蛋兒,笑道:“又白又嫩,多招人疼!”
陸君青忍著腹中差點吐出的酸水,大叫道:“大爺我再好,也不跟你玩兒!”白軒亭用扇挑起他下巴,笑咧咧道:“我非要跟你玩兒。”陸君青憤然扭頭,道:“臭不要臉,滾蛋!”
白軒亭還想逗他,眼角卻瞥見陸旭猝然發動,襲向自己,瞬息之間,竟以逼近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