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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凡志》第2章: 變故
  “痛!”無以言喻的劇痛席卷全身;青凡感到自己若狂風暴雨中的燭火一般,隨時會覆滅在這劇痛之中。

  “不,我不能死!爺爺還要靠我養老,還有小風……”青凡不知自己處在什麽狀態中,但他清晰感到自己如果撐不過去,一定會死;而且腦中莫名浮現出爺爺那站在墓碑前的身影,如果自己不在了,爺爺怕是承受不了。

  劇痛驚濤駭浪般一波接一波席卷而來,青凡心神苦苦堅持著,但劇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在不斷加強著……

  外界,一座簡樸的庭院,左側的房間中,在這漆黑的夜色裡,很是顯眼,只因正散出明亮的青色之芒;好在庭院是建在山上,否則被人看見怕是要惹出大波瀾!

  此際,房間中,一老者正滿臉的憂慮著急之色,坐立不安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而那明亮的青芒正是從躺在床上的人兒發出的;旁邊還有一條白色的小狗,正扒在床頭,低聲嗚咽著;而這躺在床上的人正是青凡,不知什麽時候被老者找到並帶回家中。

  “小凡,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都怪爺爺疏忽,不該讓你獨自出去。”望著渾身散發著青芒,正緊閉雙眼,滿臉痛苦的青凡,老者心痛之余很是後悔!

  “究竟要怎樣才能幫到你,減輕你的痛苦!”面對青凡這樣的狀況,老者乾看著卻無能為力,恨不得能將青凡所受的痛苦全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汪~汪……”老者正憂心時,扒在床頭的小狗忽然叫了起來,老者一驚,順著小狗叫的方向看去,見到窗口處放著的一株奇異小草,頓時眼中一亮:

  “對了,可以用它試試看!”想到當初遇到小風時,自己以為它肯定救不活時,是小凡硬要帶回來,沒想到奇跡真的發生了,正是那株草救回了小風;仿若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老者趕緊將那株草拿了過來,放在青凡身邊,一臉的期待看過去!

  “有效!”眼看那小草才剛放下,就立即升騰出淡淡的霧氣,鑽入青凡的身體,隨著被青凡身體的吸收,青凡面上的痛苦之色逐漸減少,老者面上露出喜色,床頭上的小狗也站了起來,吐出舌頭輕輕舔著青凡的臉。

  而陷於無邊劇痛的青凡,感到快堅持不下去時,忽然傳來陣陣清涼之感,霎時間痛苦之感減弱不少,且伴隨著時間流逝,那劇痛似也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面上傳來濕濕的感覺,青凡緩緩睜開眼,意識尚有些模糊,待清醒過來,發現一條腥紅的舌頭正舔著自己的臉。

  “小風……”青凡有些不確定地喚了聲。

  “嗷~汪汪……”忽然聽到青凡的聲音,小狗小風愣了一下,隨即興奮地朝門外大喊了幾聲;在廚房燉湯的老者聽到小風叫聲裡的興奮,正拿著湯杓的手一哆嗦,隨後露出狂喜,放下湯杓,快步往青凡的房間而去。

  青凡才剛醒來,打量著熟悉的周圍,發現正是自己從小住到大的房間,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凡是不是醒了!”青凡眼前一花,便看到爺爺出現在了面前;待見到青凡真的醒了,老者眼中閃過如釋重負之意,直到現在,老者的心才放了下來;見到爺爺這樣,青凡哽咽了起來,經此一事,青凡也懂事多了,有些虛弱地開口道:

  “爺爺,對不起,都是小凡不聽話,令您但心了!”

  “也是爺爺考慮不周,還好小凡你沒事;對了,更要謝謝小風,若不是它,

也找不到你!”老者見青凡懂事了許多,眼中很是欣慰,又抬手摸了摸小狗小風的頭。  “謝謝你,小風!”青凡視線轉到小風身上,很認真地向他道謝。

  “汪汪!”小風對青凡叫了兩聲,算是回應了他!

  “對了,小凡,你究竟遭遇到了什麽?”見青凡沒大礙,這時老者才問青凡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隻記得我在林中迷路了,一直出不去,又累又餓,然後……然後我是怎麽暈過去的……”想到這,青凡忽然沒了印象,怎麽也想不起來,抱著頭努力回想,但關於自己是怎麽暈的卻想不起來。

  “小凡,想不起來別想了,人沒事就好。”見青凡想不起來,抱頭難受的樣子,老者趕緊讓青凡停下來;“對了,怕你餓,剛才去廚房燉了雞湯,我去看看好了沒,讓小風在這陪你!”說著,老者想起了還燉著湯,又趕緊去了廚房!

  …………

  時光如流水,眨眼間,稚嫩孩童已成長為質樸少年。

  “爺爺,我上山去了,小風,你在家陪著爺爺!”院子中,青凡背著個竹簍,腰間別著把小藥鋤,正跟爺爺告別;隨著青凡的長大,老者也蒼老了很多,滿頭頭髮全都白了,連腰杆也不是那麽直了;倒是小風沒啥變化,依然那模樣。

  “爺爺老咯,現在乾不了重活,隻能辛苦小凡了;進山小心點,早去早回,爺爺等你回來吃飯!”老者看著青凡,一臉欣慰之色,說到自己時滿是感概之意,雖然自己老了,但當年的小家夥轉眼已長大成人了!

  “好了,爺爺,您老了,小凡養您是應該的,您以後不用那麽辛苦了,您的孫子已經長大了;我先走了,肯定在開飯前回家!”青凡揮了揮手,出了院子,往山上而去。

  “汪汪!”小風朝青凡背後叫了幾聲,跟著老者回到院子西側,那有張藤椅,老者躺了下去,悠然曬著太陽,小風頗為無聊地扒在老者邊上。

  眯了會眼,老者見小風無聊的吐著舌頭,有些好笑,遂開口道:“小風啊!你也去山上幫我老頭子抓些野味來,今晚好加菜。”

  “汪!”一聽老者的話,小風立即站了起來,衝老者叫了聲,撒開腿就跑出了院子,它老早就想出去了;見小風一下就跑遠了,老者笑了笑,閉目打盹起來。

  山裡,青凡行走於茂密林中,不時蹲下身子,在草叢中用采藥的鋤子挖出一些藥草放入背後的竹簍;爺孫二人住在山上,隔段時間便要到山中采藥到山下城鎮換取生活所需;以前是老者上山采藥,現在老了,身子不是那麽靈活,自然這活落青凡身上了!

  浩瀚神秘的星空,此刻一道虹光若流星極速穿梭著,氣勢恢宏;當經過一顆星辰上方時,卻是驀然一頓,硬生生停了下來,露出一名極為俊美的青年,隻是他一臉冷厲;此時在他懷中忽然探出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似在對他說著什麽,然後很快又縮了回去。

  青年面上閃過意外之色,沉吟片刻,他望著下方的星辰,緊接著洶湧的神念朝下方星辰覆蓋而去;足足過去了半個多時辰,才面色發白地收回神念,顯然這樣做對他消耗不小,不過卻是臉上浮現出笑意,再次化出虹光,朝下方星辰降臨而去!

  院中,老者看了看天色,起身到廚房去,準備晚飯;淘好米正要生火之際,卻發現柴火沒了,恍然自語道:“真是老了,昨天就沒柴火了,居然忘了!”說著,抬腳便又回院中取柴火。

  “誰?”取好了一捆柴火,往廚房而去時,老者習慣性地掃了一眼青凡的房間,頓時悚然一驚,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立在房中;明明自己出去時沒人,直到現在進來時才看到,竟然能無聲無息避開院子裡的自己,顯然不簡單;雖然自己老了體力差了,但敏銳性卻更加精準,這樣怎能不讓他大驚!

  那人並未理會老者,隻是目光死死盯著窗口處的那株小草,露出熾盛之芒:“青玄草,而且還是已生長了五片葉子的青玄草!”那人心中狂喜,根本沒注意到老者。

  “閣下到底誰,為何擅闖老夫家中,若是做客,還請到廳中!”見那人沒有轉身的意思,且似乎一直盯著窗口的位置,老者心中一沉,但因弄不清來意,且對於那人也很是忌憚,隻是再質問一聲,並沒撕破臉皮。

  這次那人倒是注意到了老者,收斂了心神,轉過身來,目光冰冷地直視著老者,也沒見他開口,一道冰冷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傳出:“這青玄草你從何而得的,以這低等凡俗星辰怎麽可能有這等天地靈物!”

  “什麽天地靈物,我不懂,這沒你想要的,如果不是來做客的,還請離去!”老者看到那人轉過身來,瞳孔一縮,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一個年輕人,除了俊美得不像話外,稍一對上對方的眼神,便恍惚間心神似要被吞噬,趕緊挪開眼神,雖然心驚不已,但還是沉聲出口。

  “也對,一介螻蟻怎麽會識得這種靈物!”神秘青年隨意瞥了一眼老者,絲毫不放在眼中,自顧自轉身,伸手一攝,那青玄草便到了他手裡。

  “好膽!”

  見此,老者一聲大喝,雖然忌憚,但眼見神秘青年如此目中無人,老者也怒了;身上衣衫無風自動起來,哪還有半點衰老之意,身形暴動,真氣澎湃而出,向著那神秘青年怒擊而去!

  “哼!不知好歹!”面對老者的含怒一擊,青年淡然揮袖一掃,未近其身,老者便感到恐怖的大力傳來,更令他大駭絕望的是,稍一接觸,自己的全力一擊沒絲毫抵抗力,隻覺身體一重,便狠狠撞在牆上,更是穿透而過,重重倒在院中,一口逆血伴隨著碎裂的內髒吐出!

  “爺爺!”一聲撕心裂肺的喊聲響起,卻是在山上采藥的青凡,忽感到心慌之極,似有不好的事要發生,正是這沒來由的預感,令他提前回家, 才剛到家,便看見老者穿牆而出倒地吐血的一幕。

  “爺爺!”青凡目眥欲裂,衝向老者,將他抱在懷中,不斷用手顫抖地擦拭著他嘴上的血跡,不停呼喊著。

  “小凡,快……快……快走……”這時老者緩過口氣,見到青凡,斷斷續續說了一句話,頭一歪,便沒了氣息!

  “不,爺爺,您不要離開小凡啊!”這一刻,仿佛天塌下來了一般,青凡腦海一片空白,心中無比刺痛,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無法接受!

  “這就是所謂的俗世感情麽!”神秘青年走出院子,沒有離去,冷漠地看著,他也沒想到還有一個少年剛好回來。

  正沉浸在驟然間失去爺爺的悲痛中,青凡聞言陡然回頭,死死盯著那青年,當看到了他手中拿著的青玄草時,明白了什麽:“是你害了我爺爺,就因為它?”

  “那又如何!”青年淡淡開口,仿若與他無關一般。

  “我跟你拚了!”聽他承認了,青凡瞬間赤紅著眼,就衝了過去!

  “飛蛾撲火!”神秘青年皺了皺眉頭,揮手隨意一扇,青凡便被扇飛在地不起!

  “不要!”青凡悲呼,青年扇飛青凡後,掃了一眼老者的屍體,曲指一彈,一道小火苗落下,眨眼間老者就化為灰燼;這一切青凡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而無能為力。

  青年在瞧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青凡,也曲手彈了朵火苗過去,然後看也不看,便虹光一現,轉瞬飛天而去。

  青凡隻感到恐怖的熾熱包裹了全身,彌留之際,唯看到青年飛天而去,就徹底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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