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現在才七點四十，時間還早，並不急，可以慢慢來。

　　第二，還留著一部分讓孫襄來做，免得她習慣依賴別人。

　　第三，孫襄的速度有些慢，需要多鍛煉。

　　“晚上下班了，一起去吃個飯?”吳月一邊收著餐具，一邊對著蔣倩說道。

　　“好啊，還有誰?”

　　“嗯，還有王東，香香。老地方”。

　　吳月口中的老地方，是一家炒菜店。

　　那裡離宿舍不遠，炒菜味道不錯，份量也還可以。

　　店裡的很多人都去那裡吃飯。每個月發了工資後，也有班組將聚餐地點選在那裡的。

　　有時候還會兩個班組撞車。

　　“我去通知一下王東，等會兒孫襄回來後，你和她說一聲。”

　　“去吧，等會兒記得上來幫忙”。

　　吳月和同事們的關系都還不錯，有空時他經常去幫別人。

　　這個月時，別人又多有給他幫忙。

　　所以如果蔣倩不說的話，吳月去樓下後，有可能去幫別人，就不上來了。

　　“ok，我下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咱們快進一下，就五倍速度吧！

　　只見吳月快速出了備餐間，在電梯口與孫襄碰上，然後兩人互相做了幾個動作後，分開。

　　一個走向樓梯，一個走向備餐間。

　　吳月以吃了炫邁，停不下來的節奏，神速的從五樓，飄到二樓。

　　倘若輕工絕頂的青翼蝠王，又或者練就凌波微步的段譽，有幸得見，定也要自愧弗如。

　　在與傳菜組同事，發生一點交流後，再和端著上面放有三個菜的方托盤，同樣腳步飄渺的王東同行一段。

　　兩人比試了下腿功後，吳月再次用著魔鬼的步伐，飄回五樓。

　　好了，咱們可以用回普通速度觀看了。

　　剛巧回到五樓的吳月，碰到九號包廂的客人，拉開兩扇大門，走出來。

　　吳月連忙幫著客人按下電梯，再用口型，詢問走在客人後面，最後進電梯的蔣倩

　　“買單了沒?”

　　“沒！他們終於走了”

　　這是吳月心裡的補充，其實蔣倩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目送電梯，關門，下降。

　　吳月和已經忙的差不多的孫襄，進入九號。

　　像是踏入了一片戰場，硝煙彌漫。

　　趕緊跑到牆邊，打開窗戶，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群老煙槍。

　　清新了下肺部後，兩人開始重複，剛才吳、蔣兩人所做的事。

　　這點，孫襄學的還是不錯的。有很多做了很長時間的員工，都不一定會很好的和別人配合。

　　孫襄就能很好的，找準自己該做什麽，兩人忙而不亂。

　　等將十一套餐具收好，蔣倩也回來了，她開始挽起袖子洗餐具。

　　要不要繼續快進播放呢?這個問題有些糾結。

　　好吧，反正也沒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咱們還是繼續快進吧，還是五倍。

　　飛腿，又見飛腿。

　　傳菜組的同事，以驚人的速度，推著那高速移動的跑車版收餐車，來到九號。

　　再以風卷殘雲的速度，收好台面的餐具，再像風一樣，卷著餐車，出了包廂，走進電梯。

　　而吳月三人，像三隻小蜜蜂一樣，快速而辛勤的勞作。

　　到處都是他和她們的身影。

　　換桌布，擦乾餐具，擺台，擺放好椅子，打掃洗手間、茶幾、備餐間，關窗戶，掃地，拖地。

　　在“啪的一聲中，整個五樓陷入黑暗。這裡的開關壞掉了，是從配電箱裡，直接拉下電閘關閉電源。

　　然後，仿佛鬼火一樣的手機電筒光亮起，三人提著垃圾和拖把，像鬼魂一樣，飄到三樓後陽台。

　　拖把每天都要放回這裡，讓阿姨清洗。

　　再飄到一樓，去看了下，三個包廂客人都走了。

　　三人分開去給三個包廂幫忙，一號二號包廂在一起，隔著一條走廊。共用一個很大的備餐間，開在備餐間的側門，也是剛好相對。

　　吳月選擇了去長福三號幫忙。三號包廂在另外一邊。

　　走過走廊，路過大門口，還有大門旁邊，一個巨大的玻璃展示櫃，高三米，長寬兩米，裡面放著一把巨大的龍椅。

　　然後左手邊，就是開例會時所在的電梯口。

　　右手邊是待客區，中間兩張四方桌，並在一起。

　　上面放著煙缸，和三層果盤，裡邊有一些陳皮糖，可以清口。

　　四周圍著一圈，有黑褐色三人真皮沙發，也有暗橙色雙人、單人真皮沙發。

　　長福三號包廂，就在旁邊。

　　依舊是蜜蜂一樣的辛勤，幽靈般的速度，開始忙碌。

　　也依舊是那些流程，換桌布，擦餐具，擦紅酒杯、水杯，擺台，打掃周邊衛生，掃地，拖地。

　　長福三號隻有兩扇巨大的落地窗，應該說是玻璃牆吧。是無需打開、關閉的。

　　關掉電燈，再跑到一號包廂那邊去。看了一下

　　她們也快好了，正在擦餐具，準備擺台。

　　一號二號比三號包廂大很多，可以坐十四到十八人，餐具也多了很多，所以會慢一些。

　　吳月找了個椅子，舒舒服服的坐著，拿過乾淨的白棉布，開始擦杯子。

　　這是別人不喜歡，但他最喜歡做的一件工作。

　　紅酒杯很大，也很脆。將近十厘米高的杯柄，薄僅半毫米的杯壁。杯口很大，也很深，可以放進一隻手。

　　洗的時候不方便，擦的時候也很不方便，要很細致，要不然一不小心就碎掉了。

　　員工價25大洋，如果一不小心打碎一個，那麽那25塊就打了水漂。

　　價值辛苦推銷出:五扎鮮榨飲料，二十五到五十瓶啤酒，三瓶紅酒的收入就沒了。

　　吳月從不擔心這些，他相信自己的技術。

　　其實這些杯子還是挺結實的，隻要不是碰破掉，擦洗的時候，掌控好力度，還是很安全的。

　　其實水杯才是難點。

　　十五厘米長的直身，四五厘米口徑，擦洗的時候，要用點力度。手伸不進去，手指又夠不到底，不好發力。

　　當上面沾上鮮榨飲料的殘汁，特別是玉米、核桃汁時，最難清洗。擦杯子的時候，也很難擦乾淨。

　　等到孫襄將餐具擦好，再擺好台，吳月的杯子才剛剛擦好一半。

　　“小倩跟你說過了吧，等會吃飯。”

　　“嗯，知道了”，坐到椅子上休息的孫襄，刷著手機，漫不經心的回復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