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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駒過隙舊未央》赤血遺謀篇 第14章樂武舉賢初面聖 兄弟齊心東皇祭(…
  來到約定好的李三餅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商陸歸來,已經是接近正午時分。葶藶已經是餓的肚子亂叫了,於是走進餅面店,要了一壺清茶一分魚膾佐餅。  一邊吃著,一邊聽到旁邊那些桌的人在說著家長裡短,比如哪家的母豬被哪家的公豬配了種,然後兩家的主人為了小豬的歸屬大打出手,比如哪家的寡婦和哪家的小兒子又好上了,不然怎麽說茶鋪食邑是各種八卦的匯聚地呢。

  突然聽到一桌說了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誒,你知道太白嗎?就是漣韻新築的那個女樂師。”

  “知道啊,平時看起來頗有仙氣,據說自梳明志了,所以誰都是接近不了的。”

  “我呸,”隻聽那個人說起來繪聲繪色仿佛自己親眼看到了一般,“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太白看起來貞潔的很,最近卻天天出入王獲將軍府上,我聽說啊,是王獲將軍要收了他當小妾,可這六安王不乾啊,所以就帶著人去漣韻新築鬧上了,而且啊,後來董賢還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幫著皇帝來搶人的。”

  “怎麽可能,皇帝不是和那個董賢…”

  “噓,別說,聽見了就完了。”那人故意壓低了聲音,“董賢連自己的妹子都準備送入宮裡,更別說其他人,隻要皇帝喜歡。我還聽說呀,王獲將軍動了大氣了,還貼了榜,說是家中遭賊遺失了一本書,要抓人,實際啊就是在抓那個通風報信的呢。”

  “這些當官的為了一個優伶也能這樣。”

  “誰說不是呢。”

  葶藶聽到這裡苦笑搖了搖頭,要不怎說人言可畏,你做得再好也堵不住天下好事長舌人的嘴。不過這些人的消息雖說穿鑿附會比較多,但是也是真真假假來的好快。要不怎麽說好事不出門呢。但葶藶知道一個道理不與傻瓜論短長。

  正吃著,只見一個人騎馬而來。他趕忙出去打了個招呼。

  “哥哥,在這兒呢。”商陸循聲看了看,下了馬,徑直走向桌子旁坐下。

  “小二,來一分羊羹畢羅。”商陸自小是不大吃鯉魚的,因為吃了吹風便會長疹子,這個葶藶到時打小就記得。

  “哥哥,情況怎麽樣了?”商陸剛剛坐定,葶藶就馬上問到。

  “這二哥真是讓人驚歎,我到的時候在草廬的外的樹林陣裡裡外外尋了半天,一直沒找到人,而我走的時候去越人閣找過大哥,大哥說他們一群人並沒有回來,我實在沒有辦法了就想,他們會不會已經進去了,雖然我知道是不大可能的,但是你猜怎麽著。”

  “難道他們誤打誤撞進去了?”葶藶說到,但是覺得不應該,因為這眾渺二十八不是一句玩笑話。

  “還真進去了,而且不是誤打誤撞的,甘遂說,他們到了那兒二哥站在一個高地上對著太陽看了一會又比較了一下樹冠南北的長勢,在地上用樹枝畫了些看不懂的東西,大概一刻鍾就帶他們找到了路,送他們進去之後就回孔大人那去了。我到的時候玄玉已經連雞籠子都做好了。”

  “這…不大可能吧,”葶藶說,“二哥怎麽會日察推演的?”

  “不知道,所以我才說讓人驚歎啊。”商陸說到。

  這眾渺二十八陣,要武破,直接命人砍樹就好,要文破呢,就有三種方法,白天用日察推演,晚上用飛星逐月,如果遇見陰雨天,比較麻煩一點,需得借助羅盤來行眾曜演位之法。雖說觀察的方法簡單,但是算法可是沒有好的算學和縱橫家套路很難辦到的。

因為每天每時每刻的生門都在變化。三年才重複一次。  “那他們還好嗎?”葶藶問到。

  “好著呢。玄玉很喜歡那個地方,說很像余公子口中的終南草廬,還讓我給穆蓮帶了封長信。他不大會寫字,安好兩個字是他寫的,其他是我代筆的。還有…”

  “什麽?”

  “甘遂說,想你了,讓你等他…上門提親。”說完商陸一陣笑氣沒憋住。

  “什麽玩意兒啊。虧得我還掛念他的刀傷。”葶藶一邊說,但是還是沒止住商陸哈哈大笑。

  所以葶藶想著,一定要給這個親哥還以顏色:“哼你還笑我,說吧,你腰間的瓔珞是怎麽回事啊?”

  “這…你眼睛怎麽這麽尖…”商陸臉上一白,什麽也說不下去。

  “穆蓮給的吧,為什麽要給啊?我看就像他和玄玉用的那個樣式。”想到這兒,葶藶突然一驚,心中暗自覺得自己這個哥哥膽子也太大了,“難道那晚上…你們…”(這一卷完了後面會有VIP章節描述這晚上發生的事的番外【捂臉】,不喜歡耽美微肉的同學可以跳過不看,並不影響情節【捂臉】,並不是小蜉寫的【大霧】,如果排位超過300可以提前放出喲~算是給追番的腐女小天使的一點福禮吧。這也是第一對官配CP。)

  商陸什麽也沒說,紅著臉點了點頭。

  “哥哥呀,你怎麽這麽糊塗。”葶藶想著,哥哥所思所念的這個人,這輩子怕是很難見到了,人生中初初遇到的情感,也隨那一夜旖旎,就這麽散落了,親手送穆蓮離開,哥哥的心中不知是刀扎還是錐心般的疼呢,自己不知道怎麽安慰,也不能完全體會。所以就匆匆略過了這個話題。

  “趕快吃完回家吧,不然父親該發脾氣了。椿芽采了嗎?”

  商陸仍然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於是兩人出了餅面店,朝家裡走去。

  不一會兒到了禦史府邸,見王驊已經在外面候著了。葶藶上前便問:“老紅差回來了嗎?”紅差是說劊子手的意思,也是王驊和他之間代指王嘉的暗號,如果王驊回答:“不在呢”那便是老爺回來了,又出去了,臉色不好看,脾氣不好。如果回答:“老爺不在呢。”就是沒什麽事。

  可是王驊回答:“老紅差回來了呢。發了一通火,去了孔大人府上。”這句的意思就是事情大發了。脾氣已經壞到無以複加。聽到這句兩兄弟,互相看了一樣,咧了咧嘴。

  “俞師傅來了嗎?”“在後院候著二位少爺呢。他已經跟老爺說過了讓你們去草廬了,大概老爺是因為朝上的事情不開心吧。”

  “唔――”聽到這葶藶覺得平時沒白疼這個王驊,這拿著老爺子的月錢,做自己的耳目。

  然後就是兩人進到後院,直到王驊來通報老爺子回來了,要見他們。

  剛剛把這幾天事回想到這裡,兩兄弟已經跟著王驊到了老爺子的書房。禦史大夫的官職要敢於監察群臣,攝百官事,代擬詔書。,且在必要的是後連皇帝都可以罵。所以老爺子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壞。

  看到兄弟二人進去,老爺子正在看著一冊竹簡,抬頭望了望兄弟二人。並未說話,自顧自的吃著一盤葡萄。

  看著情況不用說,葶藶也知道完蛋了。莫不成是這幾日的事兒被老爺子知道了?葶藶心裡思忖著是哪裡做的不周全,想了幾遍,都覺得不應該,所以偷偷擺手給商陸示意不要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隻是兄弟二人的腿站的有點發麻。葶藶開始小心翼翼的跺著腳,唯恐被父親發現了。

  “我讓你動了?”這是王嘉才放下那冊竹簡看了他二人。然後從案幾上,取出一塊帛書,敲了敲案幾,示意葶藶自己過來拿。雖說葶藶落葉知秋,可是這一出,來的太過意外。

  他趕快打開那個帛書看了看。

  “你文采出眾,念出來。”王嘉不鹹不淡的說到。

  “詔,察禦史大夫王嘉之子,王商陸,武藝超群,武德兼備,有萬軍不敵之勇,歷黃門郎推薦,命為未央衛丞,配屬未央衛尉,責禦前安全護衛之職。茲令禦史王嘉代擬詔書,鹹使外俱聞之。”

  “詔,察禦史大夫王嘉之子,王葶藶,善於洞察,精於音律,醫者仁心,歷黃門郎推薦,命其自擇蘭台禦史員,俸六百石,配屬蘭台禦史,協其父行查察百官令;丞相少史,俸五百石;太醫令丞,俸四百石;樂府協律都尉,俸二百石。茲令其自主擇職,令禦史令王嘉代擬詔書,鹹使外聞之。”

  讀完,兄弟兩面面相覷,且不說這個事情,來的太過突然,皇帝下詔讓人自選官職簡直聞所未聞。。”

  “先說說你們怎麽和董賢扯上關系的吧。”

  董賢之父董恭,時任蘭台禦史,是王嘉的副官,兩人表面上配合得宜,實則王嘉最看不慣裙帶關系,而董恭也認為王嘉古板固執。所以經常也是有相悖衝突的。而且禦史大夫位列三公,早就是董恭想取得的官職。

  “其實隻是片面之緣,並未深交。”

  “然後他就舉薦了你們做官,給你王葶藶舉薦的官職裡面有兩個比他自己的官職還大。你們懂不懂什麽叫人心險惡,早早的把你們置於炙手可熱之地,就是早早的想要讓你們死!凡是突如其來必有古怪,不知道這兩父子,是在給我使什麽絆子。”說到末尾兩句,王嘉已是喃喃而語,在腦海中推算著整個事情的關竅。

  “但是禦詔又不能不為,商陸啊,你準備一下,明日先去未央衛尉處記冊就任。葶藶,你留下。”

  “是父親。”但是商陸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站了良久說:“請父親不要責罰弟弟,這事兒我們兩都不知道。”

  “我怎麽做事用你來教?”老爺子的怒氣有些壓製不住了,可能心裡也是覺得這兩個孩子太不明白其中厲害。

  聽到這裡葶藶擺了擺手,示意商陸快點出去,要被罰也不能兩個人一起罰。

  等到商陸退出,葶藶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屁股開花。沒想到王嘉卻一反常態,面露憂思之色,對他說:“桑兒,你說說,你看中了什麽官職。”

  葶藶沒有說話,其實雖然他知道父親從小便喜歡商陸多一些,而對他管教非常嚴格。不過葶藶一直視自己的父親為英雄,在朝野上更是屢屢上忠正之諫,所以這些年來家中起起落落數次,而母親也是因為一起冤案而死在獄中,雖然後來得以平反,但是那次之後父親的整個人就變了,但官運卻再沒有出過問題。

  所以葶藶的眼睛一直盯著蘭台禦史員。

  王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歎了一口氣,說:“桑兒,這麽多年,你或許認為我重商陸而輕你。”

  葶藶並未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怎樣回答。冠冕堂皇的話太多,但是父子如此坦誠相見的談話,卻讓葶藶無法矯情偽飾。

  “那皆是因為你二人心性不同。商陸好武,最壞的結果便是戰死沙場。而商陸如今得了個侍衛職,隻用負責皇帝的安全,生不得什麽大變。而你好文,你要知道,文官盤算的按照大了說,是天下,按小了說,是人心。牽一發動全身。一個不注意,足以讓你萬劫不複。你父親為禦史這麽多年,懂了一個道理,禦史和百官打交道,首先自身要正,而你,太感情用事,容易被事情改變;其次你太精於算計,而這點容易成為他人的工具,但你又不夠冷血,看得透未必做的出,要明白禦史面對的大多是吏治,你的心性是好的,你不夠你的對手奸。”王嘉說完,頓了一頓,看著葶藶的眼睛,好多年了,葶藶覺得父親都沒有如此的看過自己,然後王嘉接著說:“我不求你們兄弟二人達官顯貴,我已經深知其中之不易,但求你們有個一官半職,衣食無憂就好了。”

  “這次這個詔來的蹊蹺,不可能說是董賢舉薦就賜官,皇上雖然才親政,但是並不昏庸,我能感覺到他心中有一顆勵精圖治的心。你也長大了,並且也不笨,這次父親準許你說說你的想法。”

  聽到這裡,葶藶心中十數年的委屈的冰已經被這個慈父的眼神所捂化了,父親從來也沒有這樣和自己說過話。

  於是有些哽咽的答道:“皇上親政不久而朝中除了老臣就是傅王外戚,皇上自然是想扶植自己的勢力的。”

  “恩,眼睛很透徹,但為什麽是你們呢?”

  “一是因為傳言,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父親。這是一種籠絡。”

  王嘉突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兒子,仿佛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隻有算計心思,其實也還是頗具政治嗅覺,頓時安心了一點,牽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撫摸著,那是一種類似於慈母的撫摸。

  葶藶的感覺那粗糙的手掌,覺得平時嚴格的父親,統統成了一個幻覺。

  “孩子,沒有父母不盼望自己的子女好,但是父母都是為自己計長遠的。喜樂平安,比什麽都重要。不能如桃李芬芳絢爛,但如松樹常年青翠,也是一種好的人生。”

  “父親我懂了。 ”於是葶藶指了指協律都尉這個二百石的官職。隻是一個樂府負責編曲的官職。

  “好好,你是真的懂了,父親很欣慰。記得明早拿著詔書去樂府記冊吧,那裡還有你的師兄辛丹。”

  “兒子明白,父親不願意我接觸政事,也明白太醫丞不是鬧著完的,音律是我得心頭好。這個去處最好不過了。”

  “還有記冊完了之後,朝中有例,得去內廷拜謝聖恩,雖然你選了個小官,但是還是得去。”

  退出了父親的書房之後,葶藶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陽光,有一點寂寥。雖然離自己的想法很遠,但是一片慈父之心如滄海遺珠,今日得見真相,卻也是心頭所幸。

  翌日清晨,兄弟兩人起身時,已過早朝時分,二人的官職在無休時,皆需留宿宮中,所以昨晚他們便收拾好了包袱,離開大廳時,葶藶仿佛覺得父親昨天的話還在耳邊,於是和哥哥一起朝著父親平時坐的座位盈盈三拜,上了王驊準備的馬車。

  外面樹枝間,冬生的雛鳥已經在躍躍欲試,所謂父母子女一場,可能注定就看著對方的背影越走越遠。而自己也應該開始自己的人生了。

  一路上葶藶看著窗外,隻覺得平時熟悉的街道房屋,不知道為何像極了一副絞索,一頭系在車輪上,一頭系在他的脖子上,隨著馬車的跑動漸漸的收緊,他的呼吸急促,漸漸喘不過氣來,而屬於每個人命運的那個輪子,隨著未央宮的大門越來越近,開始無可避免的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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