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擺花釵”這個花魁賽事以來,“桃花閣”一直在花柳屆獨佔鼇頭,在歷屆花魁評選中獨領風騷,把花魁狀元的名號死死地拽在手中,直到有一天,這個規矩被宛香打破。 說起宛香的出身,並不像一般的青樓女子那般疾苦,小時候的宛香,家道雖不算富裕,但也殷實。
宛香的生母本是大家大戶的女兒,也是一個知文懂墨的閨秀,宛香的外婆是大戶人家的妾事,在府內並不得寵,也沒有什麽地位,因此宛香的母親沒有尋得好的歸宿。
那宛香的父親雖說早年家道殷實,但嗜堵如命,動輒便對宛香的母親拳打腳踢,在宛香十歲的時候,母親便被父親折磨至死。
後來父親又續了弦,這繼母更是毒婦一個,父親輸光了家產,在繼母的教唆之下,於宛香十五那年,將她買到了青樓。
那青樓之人見了宛香,無不稱奇,這宛香算是百年一遇的美女,身形俏麗多姿、風姿綽約,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雙眸明亮,既有牡丹之高雅,又有荷花之清麗,回眸一笑,顧盼神飛。
不過宛香起初所在的青樓,並不是桃花閣,宛香之所以去了“桃花閣”,是因為上年的花魁比賽。
上年的“擺花釵”賽事,大家都把賭注壓在了“桃花閣”的水仙身上,這水仙人如花名,明眸皓齒,肌膚就像水仙花瓣一樣白滑水嫩,而身形又像水仙般婀娜多姿,加上年齡尚小,又能歌善舞,十六歲便擊敗了眾多“同行”,成為了年齡最小的“擺花釵”狀元。
水仙隨即身價倍漲,也多有眾多男人想要為其贖身,可是這麽一支年齡尚小,勢頭正旺的水仙,“桃花閣”怎能輕易放手。
蟬聯兩年花魁狀元的水仙以“桃花閣”頭牌的名號在整個洛陽城風光了一陣子,直到宛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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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宛香如何成為上屆花魁狀元,還得從花魁比賽規則說起。
說起花魁比賽,設“三榜”,“三榜”並無先後之分,每一榜都十分重要,三榜之中比拚下來,以男子所贈花釵數目定奪,得花釵多者為勝。
何為“三榜”,第一榜是“豔”榜,專考參賽女子的美貌,第二榜是“武”榜,專考參賽女子的舞樂技能,第三榜為“文”榜,專考參賽女子的文采。
雖說這三榜沒有主次之分,但對於青樓女子而言,這三榜卻是由易到難,青樓本就不乏有姿色的女子,所以上“豔”榜本就不是什麽難事,至於“武”榜,但凡青樓女子,大部分是自小在那裡長大的,有專門的舞樂老師培訓,舞樂技能如何,歸根到底還要看看本人的悟性。
最難的還得算是“文”榜,青樓女子知文懂墨的畢竟是少數,這文榜要麽考量詩詞歌賦,要麽猜謎解字,宛香之所以在上屆評選中擊敗水仙,是因為得了文榜頭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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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香和水仙,閬苑奇葩一般的人物,常常被洛陽城的男子做比對,從長相上來看,算是各有千秋。
水仙嫵媚多姿,媚眼秋波,綽約逸態,輕盈而自持,長得一雙勾魂眼,說起話來語氣嗲羞,話音甜美。
宛香秀麗端莊,恬靜淡雅,眉若秋水,玉脂芙蓉,面如滿月清亮,話語間巧音縈繞,如牡丹般高雅。
兩人的特長也頗有不同,水仙擅舞,身著白紗,以水袖做舞,姿態輕盈,舞起來似筆走丹青,濃墨重彩。
宛香擅樂,尤擅琵琶,彈起來時而聲音清脆,猶如銀珠落,時而氣勢恢弘,
有戰火硝煙之勢,讓人聽起來好似身臨其境,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余耳。 兩個玲瓏女子本就各有千秋,無奈花魁選舉卻必須分出伯仲,宛香的母親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宛香從小便有了筆墨熏陶, 所以在第三榜上,力壓水仙,首次參加花魁賽事,便得了花魁狀元的名號,而水仙,蟬聯兩屆狀元之後,便只是落得個榜眼。
那“桃花閣”怎能放得過花魁狀元,作為業內的老大,硬是花重金把宛香從二流青樓挖了過來,並且還一並送上五個女子作為交換。
這一換不要緊,水仙便從“桃花閣”頭牌的位置淪落為二號人物,從此“桃花閣”便出現了勢不兩立的兩個人。
那水仙本是小肚雞腸之人,平日裡便對宛香多有挑釁,不過宛香倒不跟她一般見識,只是這兩花鬥豔,倒是滿足了這些花柳之地顧客的口味,“桃花閣”也因此變得更為熱鬧了。
花魁評選臨近,水仙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勢,在加上前段時間宛香手臂受傷,多日並未撫琴,在水仙眼裡,宛香技藝有所退步也是自然,奪回花魁狀元之位,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想要成事的話,還要未雨綢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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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城邊驛站。
張方依舊一如往常的將草料添置在馬槽之中,昨夜城東大火,張方一夜未睡,驛站離太傅府很近,昨夜喧囂聲極大,火勢衝天,張方知道宮中自有大的變故,他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感覺得十分勞乏,今晚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選秀,想想“桃花閣”那邊,定是熱鬧至極。
正在那低頭喂馬之時,卻見對面一女子,面帶微笑,搖曳多姿,張方記得此人,她是“桃花閣”的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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