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條溝渠,這條溝渠有5米之寬,裡面什麽也沒有,只是可以感受到少許的風劃過我們的臉龐,我才知道原來這個溝渠是為了引氣入天宮,一切的終點也許就在不遠處的黑暗之中了不知道還有什麽等待著我們。
一路上沒人說話,氣氛沉重,像是在悼念死者,啊不,我們的確是在悼念死者。
很快沿著溝渠我們來到了墓室中存放棺槨的地方,抬起頭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銅鼎“到了。”我大聲給自己壯膽道“來吧!看看死人究竟能做些什麽。”
按照疊人梯的方法我們把戴健第一個送了上去,然後把陳夢和由依拉了上去,我們隨之而上。隨著我們全員都爬上了高台,轉過頭手電的光線中是一口漆黑的石槨,遠處看去完全見不到上面的雲紋和浮圖,只有走近了,用手去摸,才能感到那凹凸不平的紋路,石槨的四角各雕有四個盤帳盤瓠的獸頭,雙眼精銳分別注視著四周,如能冒金光。
這裡如同一個正方形籃球場大小的地宮,左邊是溝渠,中央的這口黑石槨,右邊是牆壁,盡頭是光線照射不到的黑暗,與此還有四周的四個銅鼎,以及棺槨的四個燈奴,右邊牆壁上的壁畫內容看的不是很清楚,如被人刮過一般模糊不堪,不過大致的內容細看一下還是可以推敲的出來的,金戈鐵馬,漫天塵埃,人軀與馬身交織在一起,熱血與黃沙共撒一地。
陳夢搖了搖頭:“這是個將軍的棺槨。”
“有錢人的世界還真是不同哈,一個打仗的死了都能有這等厚葬。”林翔說。
我呸到:“就是一個看門的,沒啥厚葬不厚葬的。”
鑒於空氣無礙陳夢與由依把棺槨旁的燈奴點然,火苗跳耀了幾下就穩定了下來,站著雙手捧著銅燈的燈奴似乎在守望著這將軍槨,再向槨上看去,槨蓋上因被燈奴一照,竟浮現出一張人臉,五官精至,特別是那雙大號的眼睛,正狠狠的盯著我們。
“你說這夜郎的人審美怎麽和老美一樣,我記得在美國的時候他們也是大街小巷的在牆上畫人臉。”林翔看著一眼索道。
戴健說:“那是藝術,是對生活的熱愛。”
林翔看了一眼那口棺材說道:“是啊,還熱愛生活,都死透了,他要是真的熱愛生活就應該爬出來與我們一起出去,我也帶他去打打麻將,對我們的生活熱愛,熱愛。”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人在偷聽我們的對話,一陣類似指甲撓東西的聲音打斷了我們所有人的對話。
“刷刷”的摩擦聲一陣陣傳來。
奇詭的聲音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這猶如鬼魅一般的響聲。使我們再度提起了警惕,我大致的看了一眼四周顫抖道:“是......是在棺材裡。還是在......在鼎裡。”
我們面前的這個鼎,有半人多高,周身刻有鍾鼎文,分有二面,各被一手持長予威風凜凜白瓠槃分開,鼎為三足,足上雕有二虎盤繞,鼎身下在一個類似托盤的平面,向外各伸開來,平面上置有數個青銅小人,看樣子應是棺木裡面將軍的人傭造型。
再看那鼎,鼎邊各有一偃耳,吊有銅環,鼎口,以百獸圖鼎上更有三條活靈活現白銅龍,“飛舞在天”整個鼎結構有序,上是龍,意味著王權,下是瓠槃,意思是信仰,再就是這棺的將軍,想必這將軍定是驍勇善戰,戰功顯赫,轉而一想那陪葬之物一定不少,再下則為象征將士白猛虎盤於鼎,勢要一撲飛身。
青銅的鑄造是商朝和西周的主要生產行業,由此夏、商、西周被稱為我國的“青銅時代”商朝的青銅鑄造生產規模大,作壇集中在王都產品供國王和貴族使用,而鼎則是青銅鑄造業的一個代表之作。在墓陪葬鼎使自商朝,發展於西周,按西周白墓製,鼎為三足,天子下葬可享受墓中列有九鼎白規格,可青銅鼎也隻少有數個,所以青銅鼎之珍貴無可比擬。
此時我們被那個聲音嚇了一跳,林翔雙腿直打哆嗦,戰戰兢兢的問道:“活的?”
我倒是不怎麽在意,畢竟一路走來見得世面多了,也不在乎這一點兩點的驚嚇了,我說:“你不是要找人家打麻將嗎?”
林翔硬生生的被我這句話嚇得退後了兩三步,哭笑不得:“我也沒說現在啊,再說了我們可以······。”
我吞了一口唾沫,看著林翔,此時戴健卻是一把按住他的手臂,壓低聲音努力的平緩道:“別說了,人家是神筆馬良,你是神嘴林翔啊!死的都能被你說活了。”
由依補充道:“豬嘴。”
“別損我了,怎麽辦啊!”林翔急了。
此時倒是陳夢比誰都鎮定,她說:“別急,先找出口。”
“對對對對!”我附和道:“別管其他的東西了,先找出口,這棺材不吉利。”
我們四下散開可是在這間巨大的墓室之中,我們卻怎麽也找不到應該有的出路。
“這裡好像是封死的啊!”
“一定有機關!”
“會不會是我們走的方位有錯?”
“不會。”陳夢往前走。
放置棺槨的平台的最深處是貼著牆壁的,牆壁的兩端放著兩面鏡子,我打著手電往鏡子面前走去,鏡子是漢代的青銅鏡,它不同於我們普通的鏡子,他的清晰度不是很高,但是這面鏡子夠大,邊緣的花紋也很好看,這種好看源於一種很奇特的感覺,我看見那從龍形收尾相連的螺旋卷龍紋就知道能用上龍紋在古代的一定是牌子貨,這樣的紋路其實在漢代的青銅器具中是非常常見的, 只不過那龍的臉卻非常的大,像是一張人臉一樣,他的雙眼也是炯炯有神,我看著它他也像是在看著我。
但是我站在它的面前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此時在這面鏡子裡居然看不到我。鏡子的裡面任然是一口巨大的黑色棺槨,只是鏡子裡照射不到我的樣子。我晃了晃身子,鏡子裡卻還是一片虛無。
曾經我看過一部關於鏡子裡世界的鬼片,鬼片是發生在一個大豪宅裡,豪宅的一樓有一面巨大的鏡子,鏡子裡面是另外的一個世界,大晚上會有鬼從鏡子裡面的世界中爬出來。可是就現在而言我面前鏡子裡的世界又是什麽呢?
鏡子的面前放著一盞燈,燈中還有燈芯與油,這古代的鏡子本就是模糊不已,我還以為是光線的問題,我點燃了鏡子面前的燈,光線跳躍了一下,卻也沒有比我手電的光大多少,只是這個時候我看見身後的棺材裂開了一條縫,棺材板的裂縫越來越大,仿佛有什麽東西要躍躍而出。
我心裡咯噔一跳,下意識的遠離了那面詭異的鏡子。
“嘎吱......吱嘎。”我這個時候聽到了自己牙齒打抖的聲音。
“怎麽了?”不遠處的林翔走了過來。
我拉著林翔就要跑,可是當我轉身的時候我愣住了,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現實世界中的棺材與鏡子裡看到的不同,它的棺材蓋並沒有被推開,也沒有什麽僵屍。
反倒是一個“人”站在了棺材的前面,此時正推動著那口棺材的棺槨。
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已經死亡的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