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人魚貫而入,發現洞穴的裡面居然是沒有被水淹沒的地下河道,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從河道中凸起來的巨形石塊的平台上,而河道與平台之間有一道巨大的裂口,裂口之下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深淵,而之前那人所提到的“船”就抵在河道的裂口之前上,只見那船頭微微朝下,因為裂口的寬度小於船體自身的緣故,使得這艘不知道什麽地方來的船隻,居然死死的卡住了這一塊地方,
下面黑暗中流水的聲音涓涓的傳出,冷空氣從地底龐大的空間中倒灌而來,我緊了緊身子打了個“啊秋”。
“這裡是九龍聚煞之地,下面接連著有九條地下河,深淵下不會見底,等會兒你自己小心點。”戴健走了過來。
“我知道了,你有事先去探查吧,我四下看看。”我知道戴健找我來的目的,因為另一個世界的我與老爸曾經來過這個地方,而且我也看過老爸的日記,所以當探險的進度發展到後期的時候,我可能就是一個活地圖。
我很快也從石塊上跳到了船的夾板。
踩在船的木質夾板上,腳下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聲音在黑暗中徘徊加上搖蕩的水聲,我一時間驚恐了起來。
“這是一艘民國時期銅皮夾板船,這艘木質船帶有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由歐洲傳入中國的造船技術,在國內發現不多,看來它沉於此地也有些年頭了。”我聽到一個同事在我身後如是道,那家夥叫彭濤是江西分局的,主要業務貌似是文物普查,就是那種周一到周五吃飽了沒事就上山看看那個村子裡的鍋碗瓢盆,馬桶刷是不是乾隆爺,康熙爺用過的啊!
“銅皮包複船體技術最早興起於歐洲,包複銅皮主要是防止海水侵蝕船底,增加船隻的使用壽命。第一次鴉片戰爭期間,隨著西方帆船東來而這一技術傳播到我國。銅皮包複的夾板船在國內發現不多,廣東、山東煙台曾有發現過但是保存都不是很完整。”另一個叫曾維忠的同事從那邊跳了過來,站在甲板上,那家夥瘦裡吧唧,也不知道這公務員一天三餐,餐餐吃肉的夥食是怎麽把他養成這個樣子的。
由於這艘船在水底侵泡了太久基本上已經全被苔蘚覆蓋了,所以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異常的小心。無奈實在是腳下太滑我走了兩步一個不小心就狠狠的摔在了甲板上,我捂著零距離接觸夾板的鼻子,感覺痛得要死。
“小心點。”戴健走了過來向我伸出一隻手。
“這裡怎麽會有一艘船?”話說的人叫韋昌原是深圳分部調配過來的,主要是洞穴的研究一塊,我和這家夥在一起培訓過幾天,深刻的體會到了如何用學術的理論來證明風水的存在性。唉,自從那堂課之後我很快明白了,國家發展,科技創新,凡是工作就得日新月異,想想這年頭就連風水都改革的能和學術扯上關系了。
“已經夠小心了,我本來就是神經大條,你讓我在這裡走路不等於是如履薄冰麽?”我一邊爬起來一邊用手把前面的青苔給抹掉。心想傻人用傻人的辦法我情願累點也不想在這樣坑爹的摔跤了。但是就在我抹掉船頭甲板上的一塊青苔的時候我發現幾個英文字幕顯露了出來。
“PCW”看到這3個字母,我馬上抖了抖身子,精神起來。
很快戴健也看到這個東西了,他用手機拍了一張照片,讓我別去多生事端,我也明白他的意思,現在人多口雜指不定有些內部的消息會傳出去,就比如這個叫做“PCW”的組織。
老樣子這應該是屬於高級機密了。
“怎麽了?”看到的我在擦地板一個叫饒佐海的家夥走了過來“這是準備去山東南翔學習衛生管控專業啊?”他毫不留情的嘲諷著我,然後微笑著從上衣口袋裡抽出一根古巴的“Trinidad”雪茄,雪茄在打火機的高溫下被瞬間點燃,他吸了一口,默默的吐出一個煙圈,一邊說一邊還從自己嘴巴上叼著的煙上彈了一點煙灰下來。
我去,這家夥才是大佬啊,下地乾活居然連雪茄都叼上了,牛逼!似乎是察覺到了我不善意的目光,那饒佐海衝著我說道:“瞅啥瞅。”
“......。”我一時間被他這麽句說的無語了,楞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回到“沒瞅啥啊!”
“你知道嗎?這中國境內的“龍”脈氣結昆侖,形象質樸,既分南北,則南龍陽而清,北龍陰而濁。但是你看看你們這邊的河流,一條走北一條走南,八條暗河一條明河,從上面的從南向北為南龍是陰河,下面一條相反,推算起來就是5陰4陽,你要知道五陰四陽可是謂之煞啊。”他對我說道。
我說:“我知道啊,任務執行前我們不是培訓過嗎?”
饒佐海:“.......。”
“你們發現什麽了?”戴健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踱步起來用手電四下掃射,黑暗中這艘船被死死的卡在河道中不得動彈,下面的水流拍打在船底發出異樣的響聲。
杜鵬此時也走了過來,他對我們說:“這似乎是一個類似於旱船屋的船。”
“這裡有扇門!”黑暗中數不清的手電在晃動,有人開口喊道。
“來了!”我和戴健還有杜鵬撥開人群走了過去,這是一扇非常古老的船門,門的上面雕刻了一個女人的畫像,我知道那是媽祖。媽祖,又稱天妃是歷代航海船工、海員、旅客、商人和漁民共同信奉的神隻。古代在海上航行要先在船舶啟航前要先祭媽祖,祈求保佑順風和安全,甚至是在船舶上立媽祖神位供奉。
“這艘船是福建那邊的?”我慢慢的鎮定了下來,心裡衍生出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
“是因為福建那邊流行這一套嗎?”戴健對杜鵬說:“這艘船的來歷有必要查一下。”
“明白了。”當即杜鵬喊了5個人先上去,讓其中一個人去查,另外的4個人負責接應,這麽一來河道下只有包括我在內的9個人了。
“別管他,先進去吧!”彭濤掏出手槍,那是一把美國產的史密斯-韋森西格瑪手槍,只見他走到我的身邊推開了門。
這扇門在這裡不知道被浸泡了多長時間,長年受到水壓的排擠使得他和門框只見貼的非常的緊,推的時候還需要我們兩個人合力才可以推動,直到把門推開裡面一股潮濕的腥味撲面而來。我一下跳開,捏著鼻子說:“臥槽,這是進了茅坑嗎?”
船艙裡面很大,足足有半個籃球場的大小,可想而知這艘船的咱地面積有多大,而也正是這樣它才得以卡在這個地方。
“戴好防毒面具,留2個人在門外,其余人跟我進來。”戴健吩咐道。
接著戴健從背包裡翻出一個防毒面具帶了起來,一隻手端著槍,一隻手拿著手電交叉的交錯在胸前走了進去,很快杜鵬也走了進去,我隨著曾維忠和彭濤也相繼走了進去。
走到房間裡我才發現這個房子特別的寬敞,四周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就連門窗都是被用木條一根根的封死了。只有中間立著一根朱紅色的柱子,牆壁上覆滿了水草,地板上全是一些死魚,這些死魚的體積不一,有的大有的小。“我們要不要.......。”我本來想要問我們要不要去別的房間看一看,但是杜鵬馬上製止了我的後半句話。我看見他對我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後慢慢的用手指了指地面。
這一看我的頭皮幾乎都要炸了起來,因為那地面上居然有兩條魚在蠕動,其實也不算是在蠕動簡直就像是在滑行一樣,但是這還不算什麽,詭異的是,這兩條魚在地板上蠕動後的軌跡上居然顯出了一排一排的腳印出來。那是一個小孩的腳印印記非常的小,如果非要用人類的年齡來計算的話,我只能說那是一個沒有滿月的小孩的腳了。
氣氛一下死寂了起來,我們7個人看看地板又相互看了看誰也沒有說話,但是相互的眼神中只有一個意思“你也看到了嗎?”
“情況不對,這個地方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地方。”終於杜鵬先開口了。
忽然我注意到了,因為這個船艙是全封閉的。那些死魚和大量的海藻究竟是怎麽進來的?而且那扇門也是封閉的非常緊的, 除非.......正當我想著的時候忽然一陣聲響船艙的大門被一陣風吹的關死了,同時四周變的更加的黑暗了起來。
其實一開始在手電的照射下這裡也是漆黑一片,只不過在剛才的一瞬間黑暗變的更“濃”了,為什麽要用濃來形容?我只能說好像潑了一道墨汁一樣,在手電光圈的外面就連一點光線的擴散都不能達到了。這就是所謂的“濃。”
船艙的門外傳來了咚咚的敲門聲音。另外兩個同事在門外喊到:“裡面發生什麽了?”
一時間場面開始混亂起來。
這個時候按照我膽小怕事的性格我一定會大喊“老子受不了了,我要走。”但是我卻沒有這樣說,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動著我隨著那一連串的腳步往前走一樣,直到走到那個紅色立柱面前才停了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在這片肮髒的房子裡,這個紅色的立柱卻異常的清潔,就像是新做的一樣,我好奇的看著它,很快發現柱子上居然有一行字,上面寫著“拜請扶乩。”我當時也不知道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所以就讀了出來,可是我讀完之後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那紅色的柱子居然表面的一層朱漆全都自動的剝落了下來,就像是一層乾澀在上面的血液一樣。